无常 第21章　

星期六下午，我在两点半的时候坐在李威平家中的米白色真皮沙发上。环顾四周我发现他的家还布置得真是高级，一整片的枫木地板显得温馨而亮丽，整体摆设以米白色为主要基调，由于将原本阳台往外扩展，所以客厅感觉比实际要宽敞，左手边的大橱柜则是桧木材质，高雅脱俗。四周墙上还挂了好几幅的写真素描画作，虽然不知道是谁家名作但搭配起来就很有质感。 电视摆在大橱柜的中空地带，还有整组的音响设备，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档货，旁边桌上还摆着个插着香水百合的透明水壶型花瓶，整间屋子感觉似乎飘着芬芳的香气，让人觉得心情相当舒畅。看得出来这家人很能享受生活。哈拉几句过后我便进入正题。 “府上的宠物到底是怎么不见的？详细的经过情形是如何？”我准备好了纸笔要将访问经过记录下来。“我想到这件事也觉得很奇怪，那天我带着我家的秋刀鱼，那是一只浅红色的日本柴犬，那天早上我……” “等一下，李先生。”我突然觉得有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撞击着心头，秋刀鱼……忽然我记起来几天前在报纸上看过宠物失踪相关报导时就有看过秋刀鱼的名字，受访者也是李先生，“你就是报纸上写的那位说自己的宠物像风一样消失了的李先生吗？” “是呀，你也看了那篇报导呀？那就是我没错。”真是很巧，我对于李先生的说法是最印象深刻的。 “你的说法我那时就觉得有深刻印象，可不可以将详细情形描述出来呢？” “我本来就是要讲了，但那时候对记者说得不清不楚，现在比较能清楚描述了，那天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带着秋刀鱼先到附近桥下的运动场去散步，绕了几圈以后都还好好的，依照往常遛个大约半小时后我就准备要回去了，不过才一离开运动场，秋刀鱼突然间躁动了起来，显得比平常更加兴奋地动个不停，突然间就变得这样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它很少这样，而是很温驯的，可是却突然很想往前冲出去一样，我差点控制不住。并且同时还发出很重的低鸣吼声，好像要打架一样，不管我怎么问它都是一样的状态，我也没办法，于是只好硬把它拉着准备回家，不过就在这时秋刀鱼却突然发起抖来了，整个身体趴伏在地上，闭起眼睛不停地发着抖，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也很担心，于是就蹲下来摸着它的头和它说话，我怕它是生病了。它从来不曾剧烈发抖过，我真的不懂为什么，难道它在害怕吗？我转头看看四周，是和平常一样的清晨呀，空气很清新，运动场里很多人在作运动，也有不少人像我一样在陪狗散步的，是很平常的日子。 我安抚着秋刀鱼并告诉它不要害怕，可是秋刀鱼象是突然间缩小了好几倍一样不停瑟缩着身子，我越想越觉得不寻常，于是抱起了秋刀鱼，想说反正先回家吧，也许情况就会好转，再不然就只好去看医生了，所以我抱起了秋刀鱼，可是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绚烂夺目，并不是蹲久了之后突然站起来然后脑部供氧不足的那种情况，我很清楚的知道，因为我并没有那种脑袋麻麻的感觉，而是和平常一样清醒，但眼前却有着绚烂的光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会绚烂的光芒逐渐消褪了，随后是两条粗而长的光影在眼睛里头由天空的左侧很快地滑行到右侧，接着就消失在天空的彼端了。那是一黑一白两条光影，因为很快所以我直觉认为那是像光束之类的，不过仔细回想觉得也有可能是什么不行飞行物体，就像幽浮或飞碟之类的，不过当时完全没想到。我只觉得秋刀鱼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有异于常态的反应。 随着黑白两道光影的消逝，我也回到了现实，但低头一看时却发现秋刀鱼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刚刚明明还抱在我的手上的，才那么一会儿，不超过三十秒的时间就消失了，我完全想不透。现在我觉得是那两道光影带走它了，不这样解释不通，我想或许是秋刀鱼意识到自己将会被带走所以才会非常害怕的吧。越想越没错，秋刀鱼可能是被外星人带走了。”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止。我则跟着他说话的速度也飞快地用笔在纸上概略记着，我后悔自己没用录音机将这段谈话录下来。“很奇怪的情形，确实叫人想不通。” 记录完成后我说。“是呀，真的太奇怪了，从那到现在也已经十天了，我记得那天是四月十三日星期四，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已经渐渐不抱任何希望了，我的秋刀鱼，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李威平低下头去。 “再设法找找也许还有希望，往好的方面想想吧。”我不知道还要再如何安慰他，也跟着沉重了下去。不久向李威平道谢之后我便告辞了。 回到屋里我试着将记录整理得更清楚些，重新抄写过一次，然后试着再看一遍并回想李威平叙述的经过，我也试着想像当天早晨的情景。不管怎么看这件事情都太过诡异了，究竟狗怎么会不见了？为什么兴奋躁动之后会变得害怕发抖最后更消失了呢？想不通，但可以确定的是，小狗一定是感到了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所以才有奇怪的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