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 第26章　

隔天星期三中午我们在师青社团办公室边吃饭边开会讨论访问成果。采访记者共有七个，大家交出访问内容，并简要说明采访经过及情形。结果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听着我们七个人的说明，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就连我们也都这样觉得。 古风恩将所有资料集中，自己安静地翻看着。结合我们七个采访记者的访问结果大致如下：访问完成的件数总共有十四件，我和蓝薇都访问了三件外，其他五个人共只访问了八个人。未访问的其余二十六人目前均无法接受访问。 其中十个人于近一周内死亡，七个人重伤住院，其余则全都下落不明。于访问到的十四件中，只有其中四件的受访者所回答的失踪过程不同，其余的都和我所访问的过程差不多。而这四件所回答的则是另外一种大致相同的情况，散步期间没有任何异状但是在回家路上小狗开始不听控制地狂吠了起来，主人勉强拉回家中，要进家门时狗儿却像发疯似地猛力往外奔跑，力道之大主人根本拉不住，一追出去之后却怎样也找不到踪影了，狗儿跑出去才不到十秒钟时间，主人说可能是看到可疑人物所以跑去追，结果反而被绑走了。 接受访问的十四个人当中，有五个人在这两天又相继发生意外，有一人死亡，两人重伤，两人下落不明。（不包括蓝薇所说的遇到KTv大火的那一个）我们都感觉到有一股极度诡异的气压正逐渐笼罩在这里。访问结果让人觉得脱离了现实而进入了虚幻的世界。 这究竟还是巧合吗？还是，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究竟有没有什么人在背后主控这一切？所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情以前根本没人碰到过。“这中间一定有着极大的阴谋。我感到有更大的毁灭会来临。” 一位女同学这样说。“别乱说，没这么可怕。” “那怎么会这样？难道没人觉得很诡异吗？这一定是大毁灭的征兆。”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之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候我像想起什么似地说：“各位，我们会觉得奇怪是因为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连结起来的结果，这些大部份的案件报纸都有报导，可是没人觉得有特别奇怪的，那是因为他们把发生的事情分散开来看的结果。某家的宠物不见了，同时主人家也发生了不幸事件，单就个别案例来看不会觉得有特别怪异的地方，只是因为我们同时看见了那么多案例一起发生而觉得不可思议，但别人不会像我们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共同点，他们只看到个别的点而已。” “所谓的共同点是什么？”我想了想：“就是最近有宠物失踪的人，饲主家里同时发生不幸的机率高得吓人。这里头是不是有阴谋我不知道，可是若是有的话最早发现的一定是我们。因为警察是只就个别案件来侦办的。” “听这意思是说这些事情的发生是犯罪事件啰？” “不知道，也许根本什么也没有。因为这么大范围，这么多受害者，彼此间除了住在相近地区，最近都丢掉猫狗等宠物外，事实上也没什么相同点了。这些案件好像也没什么道理或规则可循。”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让我们再更仔细地分析访问的内容再说吧。”古风恩社长这时站了起来主持大局：“我刚才仔细看了看访问内容，再加上之前所搜集的资料，我归纳出了一些有趣的结果。” 然后他开始很有条理地说明：“除了刚才大家所说的访问结果之外，我还发现到：从报案记录上可以发现这次总共四十件宠物失踪案里，有二十六件是小狗，另外十四件是小猫，我们所访问到的则有十四件，有二十六件没问到。其中问到的十四件里有十件是小狗，四件是小猫，也就是说没问到的案件里头有十六件是小狗，十件是小猫。在失踪的小狗里面有很多种类，其中非正统的混血狗只有六只，其他通通都是纯种的，再仔细看，其中博美狗四只、狮子狗三只、马尔济斯三只、贵宾狗两只、腊肠狗两只、爱斯基摩犬两只、柴犬两只、哈巴狗一只、圣伯纳一只，加起来总共二十六只。 在失踪的小猫方面非纯种的只有一只，其他都是纯种，包括波斯猫五只、孟买猫一只、威尔斯猫两只、暹罗猫两只、阿比西尼亚猫一只、挪威森林猫一只、苏格兰折耳猫一只，总共十四只。在我们没访问到的二十六个人里面，有十个人已经死亡，全部都是在同心圆的第一圈。在这死亡的十个人里面，因车祸身亡的有三个（包括李慧兰），遇害身亡的有七个，在这七个当中被勒死的有两个（包括方宗萌），被砍死的有两个，被枪杀的有两个，另外一个是坐火车被炸死的（王福杉）。 重伤的有七个，在七个里面因车祸重伤的有五个，因服毒自杀而重伤的有两个。失踪的有八个，不过除了失踪同时还伴随其他事件，八个当中金钱严重损失加失踪的有两个，失业加失踪的有两个，父亲死亡加失踪的有一个，母亲死亡加失踪的有一个，儿子死亡加失踪的有一个，太太死亡加失踪的有一个。另外还有一个是先生死掉，但自己本身则好好的，可是也还未接受访问（指陈黄雅翠）。 在我们访问到的十四个人里面，已经又有一个人死亡，车祸致死；两个人重伤，分别是火灾重伤以及受枪击重伤；两个人失踪，分别是太太死亡加失踪（李威平）以及纯粹突然的失踪。以上这四点是账面上归纳出来的结果，还清楚吗？”社长停了下来看着我们。“哇，社长你太厉害了吧，这么多案件你居然还能归类而且还说的这么详细，真是太佩服了。” 君琪很钦佩地说。“不只这些，现在我们把所有资料重复交互印证，还可以发现：访问到的十四个人里面，十个人是养小狗，其中六只就是混血种的狗（林顺聪、林村静包括在其中），另外有一只是博美狗，一只是柴犬（李威平），两只是腊肠狗（蓝薇家便是其中之一）。另外四只是猫，一只是混血种，一只是孟买猫，一只是阿比西尼亚猫，还有一只是挪威森林猫。 其中后来发生意外的五个人里，车祸致死的是养博美狗，火灾重伤的是孟买猫，受枪击重伤的是挪威森林猫，太太死亡加失踪的是柴犬（李威平），纯粹突然失踪的是阿比西尼亚猫。在这里头回答回家之前狗才跑出去不见的那四个都是养狗的，且全都是混血种的（就是除了林顺聪及林村静之外的那四个。）。 没访问到的二十六个人里面，死亡的十人中，车祸死亡的三个养的是博美狗（李慧兰是其中之一），被勒死的两个养的是狮子狗（方宗萌是其中之一），被砍死的两个养的是马尔济斯，被枪杀的两个养的是贵宾狗，被炸死的那个养的是圣伯纳（王福杉）。这死掉的十人通通是养狗。重伤的七个里面，车祸重伤的五个养的是波斯猫，服毒自杀未遂的两个养的是爱斯基摩犬，失踪的八个里面，金钱严重损失加失踪的养的是暹罗猫，失业加失踪的养的是威尔斯猫，父亲死亡加失踪的养的是马尔济斯，母亲死亡加失踪的养的是苏格兰折耳猫，儿子死亡加失踪的养的是哈巴狗，太太死亡加失踪的养的是柴犬。 另外陈黄雅翠，丈夫死亡本人没事的养的是狮子狗。刚好狗十六只，猫十只。以同心圆来看分布的话，最内圈共有二十一件，狗二十，猫独一，访问到八个，六只混血狗，一只混血猫，一只柴犬（李威平）。 十个饲主死亡，两重伤，无失踪，一个丈夫死亡（陈黄雅翠）。访问到的八个里面，养柴犬的那个后来太太死亡并失踪（李威平）。第二圈共有十三件，全部都是猫，访问到三个，孟买猫、阿比西尼亚猫、挪威森林猫各一，重伤五，失踪五，访问到的三个这两天变成两重伤一失踪。 第三圈共有六件，访问到三个，腊肠狗二，博美狗一，重伤三个。访问到的博美狗饲主后来车祸死亡。到这里还清楚吗？”古风恩讲了一长串后再度停了下来。 “太复杂了啦，社长，光听那些猫狗的名字都快头晕了，那还搞得清楚谁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失踪的。”致昌、君琪一起叫苦，我们其余的人都附合，还好我听得懂社长讲的大概内容，蓝薇也是一脸混乱的看着我。“这样好了，我就说说我归纳的结论吧。 那就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看你养的是什么宠物。”然后社长看着我们，大家则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我的脑袋瞬间象是受到了冲击，我好像隐约知道社长所说的意思了，可是，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到极点了。 “我解释给你们听。”一会后社长继续说，“如果仔细核对宠物饲主所发生的事故和失踪宠物的种类的话，会发现有相当高的巧合。仔细听，车祸而死的通通都养博美狗，车祸重伤的通通都养波斯猫，被勒死的都养狮子狗，被砍死的都养马尔济斯，被枪杀的都养贵宾狗，服毒重伤的养的都是爱斯基摩犬，金钱严重损失加失踪的都养暹罗猫，失业加失踪的都养威尔斯猫，太太死亡加失踪的都养柴犬，其他单只个案的有被炸死的养圣伯纳，父亲死亡加失踪的养马尔济斯，母亲死亡加失踪的养苏格兰折耳猫，儿子死亡加失踪的养哈巴狗，丈夫死亡本人没事的养狮子狗，纯粹失踪的养阿比西尼亚猫，火灾重伤是孟买猫，枪击重伤则是挪威森林猫，此外到目前为止一点事都没事的则有混血狗、混血猫以及两只腊肠狗，而且死亡的都是养狗的……发现了吗？” “这当中只有几个例外，那就是三只马尔济斯分成两种情形，三只狮子狗也分成两种情形，还有六只混血狗对于宠物失踪经过的说法分成两种情形。”我象是补充社长的话似地接下去说。 “他说的没错，另外对于宠物失踪经过的说法我也想不通。但是如果针对马尔济斯和狮子狗的话我倒是有着很特异的想法。”社长继续说。 其他人则似乎还被社长的分析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什么特异的想法？”只剩下我发言。“我也不知道说法有没有根据，不过我直觉从这些事件里可以归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除了宠物的种类之外，似乎发生意外的情况与时间也受到宠物失踪的日期早晚所影响。 例如同样车祸重伤的五户人家都养波斯猫，但是猫咪失踪日期刚好都各相距一天，结果五个人车祸的日期也很巧合的都相距一天并且连续发生，且是按照宠物失踪的顺序，先失踪的先车祸，后失踪的后车祸。从其他意外中也可以发现这种巧妙吻合的情况。”社长看着我。 “那么社长你的意思到底是？” “我的意思是时间未到。不过这只是我猜测，我猜测不久那个养着马尔济斯但却父亲死亡加失踪的饲主将被发现其遭人砍死的尸体，而且从前面两位养马尔济斯而被砍死的周期间隔来看，被发现的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四月二十二日。” “而养狮子狗的那位陈太太，从他先生也是被勒死的来看，我只能猜那天带狗出去散步的其实是他先生本人，如果不是，那么我的说法就不完全成立，也许整个都只是我的谬论而已。”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不就太恐怖了吗？”蓝薇说。“但一切都只是我根据资料所做的推论而已，而且这结论好像很有数字统计的论证，可是结果却太非现实，失踪的宠物种类和饲主所发生的意外之间会有高相关？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不，我觉得有可能。” 我莫名地就冒出了这句话，“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喂，你被昨天老师说的话影响太深了吧。”蓝薇说。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你看，宠物的失踪过程都那么奇怪了，而且同时有那么多人发生意外，说这两者之间有些什么关联是再自然不过了。” “那就是说，现在另一只腊肠狗的主人如果怎样了，我妈妈也可能会跟着怎样了？”蓝薇突然担忧地说。 “这不一定啊，一切都只是想象。只不过……”社长顿了顿，“也不能说不可能。”气压突然变得很沉重。 所有人好像都被什么压在底下般显得微小，显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