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爱来了 第十二章　冷战

那天林枫离开之后，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更没来找过覀覀。现在的覀覀只是觉得也许两个人都累了吧，那个出现的裂痕终于没能填补。没有解释，也没有关心的短信，就这样就又处于冷战的位置。这样的话，是另一种分手吗？覀覀很难过，如果上次是因为枫叶子的误会，那么这次呢？如果真的失去林枫…… 白天的时候，覀覀可以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处在这个时间段不该想的纠结心事，但是晚上，她真的做不到。晚上躺在床上，宿舍里早已很安静，只是自己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上铺的同学知道覀覀最近失恋，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还是说：“覀覀，别想太多，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早起呢。” 覀覀知道自己这样打扰到别人休息了，就说：“嗯嗯，我知道了。最近，我……”“覀覀，没事，我知道的。好好休息吧，晚安啦。”“嗯，晚安。”是，别人知道，也可以懂，但是，这些难过和悲伤都是要自己承担的。 宿舍再次恢复安静，覀覀打开手机，登上QQ，已经过了凌晨，好友头像也都成了灰色。 在这个时间，忙碌了一天，为自己坚持的梦想忙碌了一天的大家应该都睡了吧。在这个零点零一分的时刻，失眠的人也就我一个吧。进了林枫的空间，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看林枫的动态。 “今天和她一起去看电影了，很开心。”配图是林枫和一个女孩灿烂的笑脸。看到这个说说的时候，覀覀震惊，然后苦笑：呵呵，我还想什么呢，我在这儿难过的睡不着觉，而他、已经开始和别的女生一起去看电影了。 这么急于公开两个人的爱情吗？这么不顾虑和自己的过去吗？这么不愿意顾虑自己的感觉吗？脑子突然空白一片，泪水滑过眼角。覀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醒来是被舍友把自己叫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有泪，覀覀反应过来，刚刚只是一场梦。 梦里的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漫无边际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光亮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深，只知道自己一直往下掉，伸手抓不到任何可以拯救自己的东西，却又深不见底。那样的绝望与恐惧，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昨天她还想为林枫开脱，以学习紧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而此刻，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欺骗，厌恶感油然而生，渐渐变成了愤怒。那天他还跟自己说那些哄她开心的话，之后就可以去和另一个女生就看电影了…… 晴朗的阳光倾洒下来，可是此刻的覀覀只是觉得无比的寒冷。是心情太低落了吧，无论如何，覀覀都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去好好看看书，做做题，更无暇顾及自己关于学习的那个梦想。覀覀心里迫切地想要一个答复，清晰的答案，或者解释。 “那个女孩也就那样？”覀覀发短信给林枫。只是此刻的林枫正在和一个女生讨论问题，并没有被手机突然的震动打扰。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覀覀的手机都没有响起。覀覀想：“难道连个解释都不需要给我吗？难道那么多快乐美好的时光，你能说忘就忘？到最后，你就这么把我忽略了吗？覀覀处在极端的愤怒之中，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林枫的女朋友。请你不要再缠着林枫了，他已经不喜欢你了。而且你们现在学习都很紧张，我不希望你们互相占据对方太多时间。”听得出来，女孩像是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在向自己示威。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林枫都不愿意坦白跟自己说吗？在林枫的眼睛里，自己真的那么不可理喻吗？好吧，既然你这么对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忍让了。 “哦，你好。如果你真的是林枫的女朋友，那么他为什么连跟我说的勇气都没有啊？我看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吧，再或者他都懒得跟别人介绍你了吧。我说，姑娘，你还是省省吧，看好你自己吧，做你该做的，别人的事你少插手，你也管不着。管那么多，不怕累着自己啊。 一个女孩子，矜持一点不好啊，虽说现在年代不一样了，但是也没必要这么上赶着把自己倒贴给别人吧。呵呵……那个，我还有事，很忙，没心思和你聊天。有什么事让林枫自己跟我说，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畏缩的。先这样吧，再见。” 说完，覀覀就挂了电话，但是眼泪却在一瞬间流了下来。呵呵，女朋友，如果林枫没跟她提自己和他的事，她又怎么会恰巧在此刻给自己打来电话。真是可恶，他林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有担当了？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好躲的。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出去，看到那个小河边的阶梯，就走了下去，安静的坐下来。把手臂交叉，放在腿上，然后又把头伏在胳膊上，终于由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失声痛哭。 天空有些阴霾了，间歇的空隙有风吹来，很冷。覀覀抬头看着那条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很昏暗的河面，心里索然。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因为被葱郁的植物遮住那些少有的阳光，更是显得凄凉。好吧，再让自己那么没出息地为他林枫哭这一次，从明天开始，再也不会因为他影响自己太多的情绪，再也不会因为他逃课去和他出去玩。以后就好好学习就好了，好好为自己，为爸妈拼搏一下自己的未来。 刚刚去厕所回来的林枫，看到拿着电话一脸愕然的女孩，疑惑地问，“怎么了？”女孩刚刚趁林枫去厕所的时候意外地看到覀覀发给林枫的短信，心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她要这么发短信质问林枫。 本来只是想气气那个女生，没想到却被她奚落一顿。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瞬间爆发，开始对于一头雾水的林枫一顿臭骂。 覀覀一个人哭了好久，突然想回家了。正好周末，就抽空回家了。覀覀也许是自己心里的一个位置突然空了，特别特别想给自己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让自己卸下这一段时间的重负，特别特别想跟爸爸妈妈撒撒娇，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刚回到家，覀覀看到自己房间里一如既往堆满妈妈早已买好的各种自己最爱的零食，心里不知怎么突然一下感动，以前一直把妈妈对自己的好当做一种理所当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林枫的无情的衬托，她觉得妈妈的爱更踏实温暖。 覀覀转过身，抱住妈妈，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开玩笑的说，“傻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啊，以后嫁不出去了，可怎么办呐。” “嫁不出去就不出去咯，妈妈这么好，嫁出去了，你说你买的这些美食谁来欣赏，谁来珍惜，谁来吃啊。”覀覀怕妈妈知道了担心自己，说着那些没心没肺的小打小闹的话。 覀覀坐在床上，听了会儿歌，一向身为吃货的她却也懂得了食之无味。那些美味的薯片，那些甜蜜的饼干，那些喝下去会让人觉得很开心的饮料，对于此刻的覀覀都如同无味的凉白开。只是解渴，只是一种生存需要，无关想吃还是不想。 透过妈妈早已拉开窗帘的窗子，窗外的阳光不冷不热。覀覀就是想去走走，就当散散心也好啊，不想让自己的些许坏情绪影响到家里人。 覀覀戴着耳机漫步在街头，耳机里放着王力宏和卢巧音的《好心分手》，心里空荡荡的。哪怕此刻，街上身边的人接踵而过，但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突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是老大，以前林枫的舍友，也是覀覀的好朋友。见覀覀回头，老大说，“覀覀，刚刚叫你怎么不答应呐？”“没，额……额……我在听歌呢。”闪躲的话语，凌乱的情绪。作为覀覀一直以来的死党自然清楚有什么事发生。 “噢噢，我们这一向自称爷们的覀覀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娘气了啊？诶，林枫呢？怎么周末没一起啊？”听到这句话，覀覀还未完全平复的心情又一下子被掀起巨浪，眼泪又没出息地流下。覀覀忽然的眼泪却让见惯她爷们气的老大不知所措。“怎么？分手了？”提到分手，分手，呵呵，连分手，林枫都不愿意自己亲自跟自己坦白。覀覀也许是突然见到了可以完全坦白的好友，索性蹲下大哭起来。而此时的老大也明白一二了，蹲在覀覀的旁边，陪她安静地过了五分钟左右吧，叫她，“覀覀，我们走走吧。” 附近新建的公园，一如既往的充满欢乐的笑声，一如既往的有很多人放风筝，一如既往的有很多花开，只是自己的心情不复当时的欢乐。老大像是看穿了覀覀的心事，“怎么？感觉到物是人非了？”覀覀抬头看老大，一脸忧伤。 公园小路边的长椅，老大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覀覀，“好啦，别再那么难过了。说说你俩的事情吧，看看我能有什么帮忙的吗？”帮忙，还要帮忙吗？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难道要把他们拆开吗？那我和拆开我和林枫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又有什么不同？ 覀覀低落地说：“不用了，他们很好，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在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学习，不再想其他的。”“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看起来，你已经做了决定了。我想你现在也就是不能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过段时间就好了。只是现在学习太紧张了，真是怕你压力太大，加上心情不好，会打乱你平时的正常学习。”老大替覀覀分析道。“嗯，是吧。过段时间，都会好的。”覀覀抬头看那些风筝，有什么是可以一直抓在手里的呢？ “覀覀，等我一下。”说完，老大就去了附近卖风筝的店铺，买了一只鹰的风筝。回来的时候，老大说，“你看我们覀覀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忧郁了呀？想放风筝，还一直看着风筝，都不知道吩咐我去给他买了啊？”覀覀看着老大坦诚的样子，瞬间觉得，朋友真好。 怎么以前没觉得他们那么善良可爱呢？覀覀笑，“哥们，还是你懂我哒！” 空阔的广场上，顺理成章地多了两个奔跑的影子。老大拿着风筝线在前面奔跑，只是风筝不怎么听话，总是起起落落，反反复复，落得覀覀一直在责备老大笨，连个风筝都不会放。“给我，我来啦。”覀覀嫌弃地从老大手里夺过风筝和线，正儿八经地开始想让风筝飞起来。但是风筝好像也不怎么听话，还是没能好好飞上天。 覀覀颓废地坐在地上，老大看到覀覀垂头丧气的样子，叫覀覀，“喂，起来嘛，再试一次。”覀覀看着老大坚定的眼神，还是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最后，风筝总算不辜负两个人的努力，稳稳地在高高的天空中摇摇晃晃。 “覀覀，记得我们高三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过的老鹰的生活吗？”“嗯，记得。”“那个时候，老师给我们看那个视频。 记得在鹰40岁的时候，它的喙便的又长又弯，爪子也开始逐渐老化，羽毛更是又浓又厚，连飞翔都成了问题。此时的鹰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死，要么选择凤凰涅槃般的重生。 而重生的过程又是那么的充满苦痛而坚韧，它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飞上山顶，用衰老的喙击打岩石直至脱落，然后用新长出的喙拔掉老化的指甲，再用之后新长出的指甲拔掉厚重的羽毛。 之后才可以过另外长达三十年的生活。当然，这过程充满着无尽的艰辛，疼痛和犹豫，可是它必须坚持下来，因为那是它要重生必须经历的一段飞走不可的路，非历经不可的疼痛的折磨。但是，我想，当最后，它张开翅膀重新翱翔高空的时候，它必定是满心欢喜，在那湛蓝的天空中，它必定觉得所有的痛苦和艰辛都是值得的。” 老大一脸正经的把这个回忆清晰的说出来。 此刻，他们那只鹰的风筝，飞翔在蓝蓝的天空里，显得那么的恰如其分。在广场上又传来了很多人奔跑欢笑的声音。那些飞在高空或者半空的风筝，自然还有一些高高低低不定的风筝交错着，出现在视线里，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每一只风筝都有属于自己的风筝线，自然也有自己要飞翔的天空，像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一样。不管自己选择了什么，都需要自己去好好的走下去。 “所以，覀覀，也许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并不尽人意。但是，复读是你选择的，你想要通过复读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须放弃一些你现在不舍得的。何况，你和林枫最近出现了很多的隔阂，也不是一时间你们两个都可以想的清楚的，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大家都冷静一下。 我想，高考之后，你们也许都会有时间给彼此一个清晰的答案。所以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吧，完成自己想要梦想。” 覀覀看着老大真诚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幅度地吐出，释然的笑了。此刻的温度也许不是很温暖，但是此刻的天空真的很蓝，就是那种美好的万里无云的蓝。 是，也许有些事情总需要一段时间来给自己一个答复，那就给自己一段时间吧，先用一段时间来充实自己，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明了。自己选择了复读，那就先把自己的这一个清晰的选择坚持下去，不要让自己以后因为自己一时间的松懈后悔。 至于林枫，就先这样吧，毕竟不是自己的单方面做什么就可以改变的。 “喂，老大，谢谢你啊。”说完，覀覀爷们地拍拍老大的肩膀。哥们，这个词一直在覀覀的心里存在着，不是恋人，更是朋友，很坦诚，很踏实。看着覀覀终于又可以爽朗的拍他的肩膀，老大打趣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还会说谢谢哦。”“谁没心没肺啊？说话不怕闪着自己舌头啊？”“你课别没良心啊，刚才谁谁谁还要谢我呢，现在就开始诅咒了啊。女人还真是麻烦呐。” 两人又开始互相损，但是朋友就是如此吧，哪怕是互相损，都会很开心。也许有句话说的对，真正关系好的朋友都是损出来的。 广场上总是充溢着很多欢乐的笑声，分不清是谁啊，但是他们都很好很好的生活着，快乐地和身边的人做着开心的事。 各种淡淡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大家一如既往地呼吸着习惯了的空气，呼吸着各种花香交织在一起的淡淡的别有风味的味道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