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青春 第29章 心际已是旧时的余韵（改）

接下来的日子，丹都是在忙碌的，当个销售员，白天站一天，晚上回家就累个半死，但是，丹每次睡前都用原来的卡给枫发个短信，其它的短信看完就删了，伟强还是很担心丹生气，发着讨好的话，她没回过一个，丹想试着戒掉这个毒瘾，春生说他到了美国，学习很紧张，三月底才回来，还不忘说些小孩子话，姐姐你的手还凉么，或者是想你，或者吻你之类的话，看来姐是太老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丹看了就删了，从不回复，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一个枫还不知道自己怎样对付。白天用新买的卡和家人联系，活得到也很自在。 一晃到年关了，枫携妻带子真的要到家了。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枫的小奔驰开进了楼区，刚好这天，丹也没去卖货，姑姑让她在家干活，说这时候不会有多少人买货了，回家的人，该走的都走了，就留妈妈和姑姑两个人，一边点货一边捎带着卖点货。丹帮妈妈拆洗了被褥，看到妈妈的棉被很厚很沉，就想着去给父母买双蚕丝被吧，过年了，回来的太匆忙，啥也没给父母带。想着这些，收拾完屋子又洗好被单床罩之类，她穿衣服下楼，准备去大百货公司买被子，昨晚看到短信了，工资和年终兑现奖都已进银行卡里了。 就在丹往外走的时候看到枫进院子，看到他的车，丹赶紧走进边上的岔路，估计枫是看见自己了，还打了声喇叭，丹有点尴尬，真是疯了！ 枫到了自己家楼下，妈妈在楼下等着他，说是爸爸有个活，着急弄完，一会儿才能回来，娅甜甜地叫着妈妈，把儿子递给婆婆，娅跟枫就往楼上搬东西，真没少带，吃的喝的用的，后备箱是满满的，夫妻俩个折腾半天才弄完。 回到楼上，看到婆婆跟儿子玩着，很开心的样子，娅的心放下一半了。妈妈张罗着给他们煮面，娅说他们在半路吃过了，等爸爸回来晚上一起吃吧。 儿子一点也不认生，跟奶奶呀呀地唠嗑，奶奶笑得褶子都开了。枫看妈妈这么高兴就跟娅挤眉弄眼的，还给飞吻一下，表示自己很感谢了！娅说要洗澡，还要给孩子也洗洗衣服，枫就说去看看爸爸的店面，让娅在家陪母亲和儿子，自己就简单收拾一下出来了。其实他是想去看丹，进来时看到她好像出去了，自己也没开车就顺着街角溜达出了楼区。 丹去了百货很快就买了两个最好的被子，打车回来了，刚好下车，又碰见他了。丹和枫站在街角对视着，都没说话，丹心里的眼泪奔流着，她咬咬牙，把眼里的那部分咽了下去。 呆立了一会儿，枫说我帮你拿，伸手接过了一个装被子的大盒子，丹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了丹的家。 父母都不在，丹犹豫了要不要让他上去，没等丹说话，他已经进了单元门说：我去看一下你的爸妈，很久没见很想他们的。明知道他们不在家，丹撇了一下嘴，也没说话，开了门放下东西，说：你还爱喝可乐吗？我去给你拿。 枫说：“不喝了，我本要去爸爸的门市部的，你不要忙了。”嘴里这么说着，也没有走的意思，丹说：“好吧，我领你去吧，你不知道在哪里吧。等一下啊。”丹把新被子掏出来，放一下味，又看看洗好的被罩是不是和新买的被子一样大，想着自己买新被罩好了，一根筋的，咋没想到呢。枫一直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忙着，丹说你下楼等我吧，那地方离这里远点，在二马路那里呢，要不你开车吧。看他没动静了，丹才发现他去了自己的卧室，我要疯了！多大了还玩捉迷藏，还是那么没礼貌，去女生宿舍也不先说一声，丹赶紧过去看，枫躲在门后，一把楼过来她，紧紧地抱着，一边亲吻着丹一边说着：“丑丫头，你想死我了。”终于没忍住，丹的泪水奔流而下，谁说过，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她非常恨自己的不争气的眼睛，使劲地用手掐着他的手臂，然后用尽全力推开了他，“枫，你要怎么样啊，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我爱你丹，我们做一辈子情人吧！”他又过来试图抱住她。听到这话，丹立刻就疯了。做情人？还要一辈子？我真疯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和承诺，就是这个狗样的，这是自己二十几年错爱的结局，所有的等待，都是泡影。真想死掉算了！原来他真的不会舍弃权利和地位的，尤其是不会抛弃他的儿子，丹在心里叹了口气，冷冷地说：“好的，随你吧！”枫又一次地抱住她，温柔地吻着她僵硬紧闭的嘴唇，还想去碰她的身体，被她的手给挡开了，“我妈妈要回来了，你说要去门市，我们走吧，要不天黑了。” 枫很不情愿地收住自己的心，穿鞋、披上羽绒服下楼了，丹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也穿戴好出去了。 上了车，丹坐在了后边，枫看看她的冷脸，知道自己那句话伤了她，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也会难过的，这可是他想了很久唯一的办法，儿子不舍，妻子不舍，权利不舍，就是现在屁股底下的车子也舍不了吧！ 其实他也知道所谓“舍”和“得”他是懂得的，有舍才能有得，无论怎样舍去丹，他得到了更多更多，况且还有儿子呢，自己和丹只有做情人的命。现在要她认命还得有个过程吧。豪车开得就是快，转眼到了门市部，枫见到爸爸，他的两鬓全白了，还有丹的父亲吴叔也在，叔夸他越来越精神了，他也说叔叔越活越年轻了，丹冷冷地看着他，觉着他是越来越虚伪了呢。 明天就三十了，枫说要不要两家人一起过年，他们带回来很多的年货，丹的爸爸看了女儿一眼，丹冷着脸说好啊好啊！去你家吃饭，你媳妇做饭好吃吗？ 吴叔看出来女儿语气有点不太对劲，就拒绝了枫的邀请，你们带着孩子不方便，太忙活了，算了吧。很久之前两家人都是一起过年的，那时丹和枫好的像一个人似的，那时候回不去了！柳叔看着痛苦的丹，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很难看的，他有点心疼这个看着长大的姑娘，自己的儿子就是混蛋，父亲狠狠地瞪了枫一眼。 两个老头又开始忙着干活，等收拾完这单活，已经晚上七点多，两老头准备回家时，才想起来了两个孩子哪去了，那会儿还在这里赌气呢。 丹是自己先出来的，想着赶紧回家给爸妈准备饭菜，老爸累了一天修车还要在地沟里爬上爬下的，那个岁数够呛，刚要伸手打车，就被枫拦住了。 枫看她出来就追了出来，硬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车上，也不问她要去哪里，就把她带到了两人上的那个高中，来到学校的那个操场，这里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回忆，丹不下车，说自己要回家做饭了，爸妈要回家了，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种回忆来感动自己，做情人？狗屁！不会上当的，枫站在车下，开着车门，看着她冷冷的表情，自己觉得很没面子，这个小丫头已经变了，不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了，他审视着丹，好像看着陌生人。 僵持了一会儿，枫掏出烟自己走的操场的秋千上坐着，抽了一支抽烟，回来时发现丹团着身子在后座上睡着了，好像很冷地抱着膀子。 第一次在这里初吻她是上高二吧，那时她数学没考及格，不敢回家，枫安慰她，后来怎么了她就哭了，他给她擦眼泪，就吻了她，那时她好羞涩，他好笨拙。真的都回不去了，想到刚刚丹冷冷的眼神，让他打个冷战。 枫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丹盖上，开车往家里奔去，开到一半听丹说，我们去那里吧，枫回头问她：“去哪儿？你说的是哪里？”他没听清楚，“就是高中时你最喜欢去的地方啊！”枫想起来了，是个吃冷饮的地方，不过是每个小隔间，都是高中情侣爱去的地方，枫笑了，现在咱俩去那里好像不合适吧，那里还没有这里舒服呢。丹也笑了，花痴大萝卜，别瞎扯了，还是快点回家吧，晚了你老婆就得挠死你了。 两人不怄气了，气氛似乎好多了，枫问了一下做生意怎样，丹也说了挣钱的不易，原来以为开个门面就能赚钱，这里学问大了。枫说你要不要辞职做生意，看来你很有天赋，丹说阿，你这就想让我离远远的啦，大疯子，你别害怕，姐不会回去上班了，也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的，枫说，我这点小心思你都看出来了，你厉害了，其实他知道丹要学习去北京，回来就调走了，也不在自己这里工作了。就是逗她的，丹趴在枫的边上说：我要去北京不回来了，你会想起我么？要是我有一天消失了，你会找我么？好幼稚的问题啊，丹自己都觉得好像弱智儿童。枫说：会的，我会永远爱你的！丹用鼻子哼了一声！鬼才信你！ 不觉已经到家了，丹让他在小区门外就停了车，自己下来了，她神情淡淡地、语气平静地说：“枫，好好爱你儿子和妻子，至于我，你就当没认识过吧，做情人这个职业太卑贱了，估计我胜任不了你的岗位，枫，你真变了，变得成熟了，也变得虚伪了，还变得更像你自己了，我是很爱你！但是，对不起！你的情人还是找更合适的人吧！我们最好不见了，如若不得不见，请记住，就当陌生人吧。”她扭过头，踩着自己的节奏，往回家走去了。正如那句：脚步声相去渐远，心际已是旧时的余韵。。。。。。枫在车里呆坐了好久，又抽了一支烟，嘴里很苦很涩，娅打电话来，说儿子找爸爸，他开着车回了家。 妻子帮母亲准备好饭菜，父亲还没回来，自己藏起不好的心情，抱着儿子，使劲地稀罕，直到弄哭了他。 等父亲回来了，老头儿没表现出妈妈的那种热情，吃完饭，就是冷冷地下了桌回自己的屋里了，没那么稀罕孩子，客气地和娅说话，也不爱搭理枫。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丹的话，是自己太混蛋了，要丹做情人，亏自己想的出来。看着身边的娅已经睡着了，心里都是气，自己原来的生活轨迹都让她给破坏了，又想起来和她还是那次有过亲密接触，好久了，后来她就躲着自己，睡在书房的，这下机会来了，枫一把楼过来娅，一通蹂躏和发泄。他想着：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心很疼，你也要疼的。娅本来就没睡，眯着眼睛，想下午枫去哪里了，是不是去会面了，看到他回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自己正猜测呢，就被揪过来，柳枫的劲很大，在婆婆家里，又不敢喊，不敢反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任人宰割。 看着枫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娅饮泣吞声，自己是图啥呢，好好地陪父母去海南多好，明天就过年了，父母都到海南了，此时，她悔恨不已。 夜还很长，她盯着房顶的吊灯想，这个叫丹的女人，要怎样才肯放手呢？身边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疯狂，白天是君子晚上是野狼，自己的生活还能回到平和幸福的最初吗？想着想着，夜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天就亮了，年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