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青春 第30章 夜色将归于心灵

要跟枫带儿子回家过年，是娅提出来的，所以她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想给公婆留个好印象，主要也是想留住枫的心，自己也算是懂事的儿媳妇了，娅就是不理解，好好的过日子就好，非要过什么春节呢！ 其实，春节是中国人民的传统佳节，它象征着团结、兴旺，人们对新的一年寄托着希望，每年的除夕，家家都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灯火通明，守更待岁。尤其是现在，春节已经变成了全国人民大迁徙，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成了人们一年的期盼。 娅知道自己跟他回来也就是治气，真是自找麻烦，自己又纠结了一夜。早起抱起儿子，她发现孩子昨天在车上着凉了，有点发烧，赶紧叫醒枫，他们开着车去了市医院，挂了个急诊，医生说是感冒了，问他们是点滴还是吃药，大夫说最好点滴怕烧成肺炎，夫妻俩没办法，就看着儿子给护士摁着扎针，孩子使劲地哭，脸都憋红了，孩子不老实也扎不上，后来给扎在了头上，药里加了安定吧，儿子很快睡着了，看着孩子头上的针，脸烧得红红的，娅就坐在床边掉眼泪，自己很后悔，不回来过年好了。 枫也看着儿子遭罪心很疼，有点抱怨娅非要跟着回来，把儿子给弄这样了。让娅在医院看着儿子点滴，自己回家给孩子和大人弄点吃的。 母亲在家着急呢，一直等着消息，听枫说没事的，就是感冒，在点滴呢，一会就能抱回来了，妈妈才放下心了。她去给娅煮了点粥，把煮好的粥给装在饭盒里，枫又儿子带点奶粉和小玩具，枫就要开车回医院去。 下楼去提车时，看到丹一家人拎着大包小裹的出去，赶紧打了招呼，叔说全家去丹的小叔家吃年夜饭去，全家都去那里过团圆年，婶问枫去哪里？枫说儿子感冒了在打点滴，丹拎着东西慢慢走过去，没有停下脚步，枫说：“叔婶，我送你们去吧，顺路的。”叔说，不用了，我们打电话约好了车。丹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枫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很暗淡。 到了医院看到孩子的药刚点了一半，娅趴在床边睡着了，昨天夜里估计没怎么睡，想起自己昨晚又折磨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混蛋，心生歉意，脱下大衣给娅搭在了身上，自己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儿子发烧鼻子不通气，嘴张着喘气，很痛苦的样子，枫的心都碎了一地。 到了下午两点，才点完全部的药水，开车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家，妈妈的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爸爸也找出准备好的爆竹，一家人准备过年。儿子也好多了，吃点鸡蛋糕还喝点粥，孩子不装病，又笑了又闹的，跟着玩具玩起来，这个孩子很省事，有个玩具自己就玩半天，娅把他放在儿童车里，帮着婆婆拿碗筷，把自己带的好酒要给老公公打开，是茅台酒，想着公公一定喜欢的，可枫爸看到了就说别打开了，太好的酒我喝不惯，留着带回去给你爸爸喝吧，我有老白干就行。娅放下就酒瓶，有点不高兴了，心想，这个老头真是不知好赖。 枫赶紧说打开吧，爸是不舍得喝，我还想蹭点喝呢，娅没说话，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枫自己打开了酒，心里也不高兴，不就茅台吗，有什么来不起的。 吃饭的时候，枫给父母敬酒，他给他们都倒上茅台，举杯说感谢父母亲养我这么大，我要好好报答父母亲，还说今后会多回家来看爸妈。爸爸看着他淡淡地说：我们不用你看，你自己过明白日子就不错了，不用惦念我们，我们身体好着呢，也帮不上你啥，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也不会拖累你们的。 爸爸咋看出去我的日子没过明白呢，话里有话，还说拖累我们，我哪里没做好呢？枫狐疑着喝下这杯茅台酒，不错，是好酒的。娅快吃菜，我妈的手艺可比大厨，娅附和着他说，妈妈的菜做得很好，得教教我，我也要做出妈妈的味道，枫又给自己倒一杯，到吃完饭时，枫又喝多了，娅把他弄上床，他呼呼大睡，估计他这守岁的饺子也不用吃了。 到了晚上，孩子又有点发烧，娅和婆婆赶紧用毛巾给他擦身物理退烧，又给他喝了点小药，婆婆说去包几个饺子，娅说妈妈我就不帮你了，我看着他吧，婆婆说不用你，包点个就够吃了。娅想着，估计也没人吃的下去吧，什么家庭呢，这年过得真憋屈。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电视里又是歌曲又是小品的，里面的人忙活的不得了，外面的娅也没心情看，婆婆和公公也没看一会儿就不看了，他们进自己的屋子里在聊天吧，电视还放着，枫已经在打呼噜，儿子发烧有点退了，她舒了口气，枫今天一天都用眼睛瞪着自己，带儿子来过年，是自己的主意的。还不是为了丹，真不该赌气带儿子回这个破地方。 娅看着儿子，心里骂道，这个穷山恶岭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群的刁民，尤其是公婆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爸妈的公主，在这家里就是受气的小媳妇，我就怎么看上他了，一家人都是穷酸样。她咬咬牙，还要熬几天吧！为了儿子，还是忍着吧！ 午夜接财神的鞭炮很响，吓醒了儿子，孩子大哭起来，娅抱着他在地上溜达着，哄着他。 这么大的鞭炮声，枫都没醒，婆婆煮了饺子过来叫她，自己抱着孩子出来，刚哄好也不敢放下，外面炮声还稀稀拉拉地响着，婆婆接过孩子，让她吃，公公又到杯酒自己喝起来，娅回来就没怎么看他笑过，一脸的阶级斗争，自己也没胃口，吃了两个饺子，抱回了孩子，年就算过去了。 午夜想给父母打电话过去，又怕母亲担心自己，明天吧，明天给父母拜年问好吧，想着这些娅搂着儿子，迷糊着也睡着了。 在小叔家过年的丹，心情还挺好，跟奶奶看春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很和谐，吃过守夜的饺子，想回家睡觉，小婶不让走，张罗着打麻将，姑姑很慷慨给了丹个大红包，这回可以自由地输钱的意思。 姑姑家的表姐和叔家的表弟，他们都相差一岁，表姐在上海工作，有个对象打算今年结婚，没带对象回来过年，说对象回家陪奶奶，等初二才来姐姐这里。表弟也毕业了，回老家跟着小叔学理发，小叔早年下岗就自己开个理发店，干得还挺好，表弟的大学不是重点大学，可是在省城找个工作还容易，可是他选择了回家乡，跟父亲一起学习经营理发店，小叔叔也很开心，在省城给儿子买房子自己也买不起，回来就好多了，也买好了房子，就等相上媳妇，给儿子办个像样的婚礼，当爷爷是小叔叔的最想晋升的高级职称。 三个孩子带着姑姑一起打麻将，姑姑精明的很，一会儿三个孩子就都输了，好在钱都是姑姑的红包里的，输回去也没怎么心疼，姑姑也就是哄孩子们玩，过年了就图个乐和。 麻将一直打到初一天大亮，在麻将桌前辞旧迎新，把丹累得不行，吃了饺子才让回家，都没什么车马路上，好不容易打个出租也不敢讲价，多给钱有人也得愿意拉你。 回家后，丹决定了，要给爸爸买车了，爸爸不同意说用不着，自己看了一卡里的钱，觉得买个国产车还是够的，爸妈商量一下说，还是买个二手的吧，反正爸爸也会修，自己喜欢摆弄就买一个吧，丹说还是买个好的吧，二手车就算了，爸妈说过了年再看看吧。 打麻将真不是好运动，一晚上累得脖子疼，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丹起来看见爸妈已经做好了晚饭，吃饭时，爸说：“小丹啊，过年二十七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你看枫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对他的心思该放下了，过去的就不要老揪着不放了，放了枫吧，你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找个更合适的人嫁了。我和你妈的心就放下了。”妈妈也说：“宝贝啊，别再难为自己了，你看人家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孩子老婆开心的不行，你自己还是折磨自己多不值当啊！”丹，低下头，没说话，自己把爸妈也折磨成这样了，是自己不孝心啊。 看她不说话，父母就不吱声了，招呼她，快吃爸爸做的拿手菜红烧鲤鱼，丹心里含着泪，跟爸妈说：“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的，这次真的决定忘了他，再不会再理他了，这样吧，我表个态，今年争取领回来一个上门女婿，这样好吧！”三口人举杯喝酒，开心地吃菜，一家人幸福地过年。 到初一的晚上，丹想起来，都忘了给张姐拜年，那张旧的电话卡，丹一直没用，丹打开手机，打开那个卡，查了一下张姐的号，给姐姐发了个拜年的信息，无非是感谢、祝好之类的吉祥话，写短信的时候也收到一些信息，有同学来的，有朋友发来的，还有伟强发来的，也有春生发来的，都是说吉祥话的，都很喜庆的。最后她看到了枫的一段话：“丹，我爱你，爱得心很痛，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你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抛弃了我，就是让我抛弃生命！你真的有这么狠心么？” 丹心里又堵上了，眼睛里溢满泪水，心里很难过，到底是谁更狠心呢？不抛弃不放弃是你的誓言，如今你就忍心让我当情人，不可理喻的！夜色将归于心灵，谁能知道怎么办？ 其实，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道理很简单，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个叫“年”的怪兽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又一个春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