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青春 第82章 只有知识能改变命运

秦川抱着球球在地上溜达着，渐渐地孩子睡着了，把他放在床上，让丹拿来温热的毛巾，自己给孩子物理降温。 丹看着他熟练地给儿子擦着背，还给丹讲不要吃抗生素，也不要吃退烧药，发烧是身体的免疫系统在起作用，好细胞和病菌在战争。 对于这个男人，所有的人都不太喜欢他，对他敬而远之的，没想到他对儿子这么上心，真有点让人感动了。 “你吃饭了么？”丹温柔地说。 “没有呢，你的父母呢？怎么就你自己在家里？”秦川知道她的父母在给她看孩子的。 “他们回老家了，我姨家的儿媳妇生孩子了，正好家里的房子该交各种费了。”丹说。 “你喜欢吃啥？我给你做去。”丹问他。 “来点快的，煮面条吧，我真有点饿了。”秦川也很爽快，他今天早上，没看到丹就一直担心着他们娘俩，吃饭都给忘了。 煮好面条，他才给球球盖好被子，出来吃饭，也不客气，自己吃得挺香的。边吃边和吴丹聊起孩子。 “球球去幼儿园有人欺负他吧？”秦川问。 “没有啊，他没说过啊，就是最近幼儿园有个亲子活动，要让爸妈陪着去做手工课。”丹想起来了，球球最近有些心情不好，老想要爸爸。 “幼儿园要放寒假了，我爸爸妈妈还没回来，这几天我就不能去上班了，给我请几天假吧。”丹也是挺无奈的。 “亲子活动在哪一天？我跟你们去吧。”秦川说。 丹笑了，这个人也真是的，爸爸还有冒充的。 “你就别跟着搅和了，这个孩子认死理儿的，你要是惹上了，都摆脱不开，特粘人的。”丹劝他。 “这样吧，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吧。”秦川给他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正好也吃完面条了，他放下筷子。 “我就是单亲妈妈带大的孩子，爸爸很早就离开妈妈回国了，母亲带着我在美国生活很不容易的，从小我就被歧视，因为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的童年和青年时期，都很自卑的，感觉自己是没有主心骨的孩子，是爸爸不要的孩子。” “母亲的了癌症，我们才从美国回来，她想落叶归根，也想让我认祖归宗，不敢忤逆母亲，但是对父亲的恨一直在心里。缺少父爱长大的我性格孤僻，待人冷漠。” 丹看着这个大男人，想不到他的故事这么酸涩。他的性格形成的原因是缺少父爱，自己的儿子不会这样的。他有姥姥和姥爷的爱，自己很疼爱的。 “任何的爱都代替不了父爱，那种爱是不可以缺失的。吴丹，我不是义气用事，也不是突发奇想，我和球球有着一样的伤痛，我是更理解他的伤痛。”秦川很动情了。 看着他满眼的泪水，丹有些错愕了，她找出纸巾递给他。没想到他的内心还是这样的，丹有些不知所措。 “吴丹，你是个好女人，虽然跟你共事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的感觉很不错的，希望你可以考虑我来做球球的父亲。”很真诚的样子，这个男人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丹的脸有点红了，羞涩地笑了一下，这算什么呢，是告白么，不对的，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啊，这个男人净说胡话，真是有点乱了。 看到她不说话了，秦川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他咬着嘴唇也不说话了，俩人尴尬地坐着。 这时听到儿子在屋里有响声，他们赶紧起来回到卧室，球球起来了，拿着玩具在玩呢，孩子是不会装病的，感觉好点就开始玩了。 看到秦川球球亲热的叫着“秦爸爸，你没走啊，陪我玩吧！” 秦川高兴地答应着，过去和他玩在一起了。丹收拾碗筷，这个秦川还真胃口好，一大碗的面都吃完了。 球球真的好多了，跟他玩的很开心，饿了还吃了一碗粥，晚上留他吃完饭，秦川很随和地跟他们相处，并没有平时那么冷漠。 晚上把儿子哄睡了，也是夜色阑珊了，秦川有点不舍得走了，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球球，就像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两人独处时，丹觉得有点尴尬，中午那个问题还没说完，这个人是不是太同情自己和儿子了，这个同情心泛滥也是要不得的。 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丹就开始逐客了。 “秦总你家住的远么？开车要很久吧？” “在通州的，不算远的。”秦川明白她的意思，就起身准备走了。 “那你就注意安全，开车慢点！”丹客气地说。 “他要是晚上发烧的话，记得还要物理降温，小时候妈妈就这样给我退烧的。”走时还不忘叮咛着。 所谓的敬而远之就是这样的吧，客气地送走了秦川，丹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对于秦川的悲伤的故事，她有点同情他，可是要是做球球的爸爸，不是天方夜谭吗。自己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自己，就凭球球需要父爱，自己就收了秦川，自己也太不讲究了。 这个夜晚很慢长，丹一边给儿子继续物理退烧，一边想着心事。 跟枫不见很久了，不知道他好不好，每次看到他的憔悴，自己都心疼不已，那会儿，茹娅看到儿子被气得犯病了，也不知道好了吗。一年多过去了，他还好吗。 娅那次出院后，就闹过一次离婚的。娅不是绝情的人，可是在离婚的问题上她没有妥协，柳枫却是不想离婚的。 柳枫说“媳妇，你这病还没好呢，儿子还小，父母也不能总帮你照顾着，咱俩慢慢过日子，以后都听你的，我们好好生活吧。” “不好，柳枫从我看到吴丹抱着小柳枫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我对你的爱也就到那里为止了。我们不要拖泥带水的，干脆点，反正都是那么一刀，早断早好的。”很决绝。 “因为知道你一直对我的好，不想在这个时候抛弃你和儿子，我那样做也太不是人了。”柳枫说。 娅找出亲子鉴定给他看。柳枫知道是什么，没看就扔了。 “你不敢看吧，怕知道儿子不是你的吧。”娅故意揭开他的伤疤。 “我早知道这个，也知道儿子是健哥的，但你也是受害者，不要任性了，我们好好过后半生好吧。”柳枫认真地说。 她哭了，看到她哭，柳枫赶紧哄她“媳妇，不能激动，也不能生气，都听你的不行吗，我们把病养好了，再谈离婚的事情好吧。” 柳枫拥着茹娅，吻着她的泪痕，很久他们都没有亲热过了，柳枫现在跟单身男人没两样。娅开始还拒绝他，慢慢地被她的热情融化了。 不管怎样，还算涛声依旧了，那时想，枫早知道儿子的事情，也没想离婚，说明这个男人还是很有担当的。娅也明白他爱的人是吴丹，他看到吴丹和儿子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可是自己现在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想要退货的话，还得再想想了。 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到年末的时候，娅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柳枫的存款单，不用猜就是给吴丹的儿子存的，茹娅很生气，这个家都是自己在支撑着，过日子从没要过他一分钱，自己的工资，还有父亲工厂的分红，都用来给他买东西了，每天起床，自己把他要穿的衣服甚至袜子都放在眼前，伺候他就像伺候皇上，可是这个男人挣钱都给吴丹了。真让人无语了，我说怎么跟自己不离婚呢。 等着他下班回来，娅也没做饭，坐在沙发上自己还在安慰自己，不会的，是给他父母打款，他是孝心的。 “媳妇，咋没做饭呢，出去吃啊？”枫进门没看到茹娅黑着脸。 “你来这里，问你点问题。”娅没好气地说。 柳枫放下包走过来拥住媳妇“媳妇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告诉我。” “心里不舒服，你看看这个，是怎么回事的。”娅拿着汇款单。 这个月工资没打卡，领导说，卡一般都在老婆手里，怕男人们过年没钱花，就发现金了，过年自己能留点钱玩玩或者买烟抽。 他就不能从手机上划款，只好去银行存的钱，单据也没扔掉。这些年娅都不管自己的钱，看来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我看看媳妇，这个是我的么，不记得了，我没汇款的，你弄错了，媳妇你看错了，别人的吧。”柳枫会了打赖。 “我去银行查过了，这个收的人也是你，打的人也是你，那张卡你给吴丹了吧。”娅蒙他一下。 “媳妇，不就是过年了，打点钱给孩子么，没什么的，不能生气的。”枫过来，抱住她。 娅无语了，自己猜得没错的。还有，自己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自己上次怀孕造成的双侧输卵管坏死，自己不会再怀孕了，这个男人跟自己养着别人的孩子，挣钱给自己的儿子花，有意思么。彻底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她推开了他，自己拿着车钥匙回了娘家，第二天等柳枫上班时，又回来拿些换洗的衣服，准备和他彻底分开了，她也看明白了，柳枫不离开自己就是怕自己犯病了，也就是对付过的，他的心早就飞到吴丹那里了。 协议离婚就可以，他们在民政局见面，2012年举国欢庆光棍节的这天，他们离婚了，给了柳枫留了那套单位分的小房子。 剩下的商品房是父亲给买的，东西都是娅家里给置办的，娅也没那么绝情，还把父亲买的车给了他。 柳枫立刻想要去找丹，或者说想去看儿子，可是自己混得这么惨，真没有脸去北京的。 接下来的一年，柳枫不出门，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学习准备考研，也没跟家里说自己离婚的事情，也没说考试的事情，就是背水一战吧。 2013年的研究生考试终于要来了，过年前柳枫来北京，他准备考北京最好的工科大学，去见导师和在学校复习，就住在学校附近租的小隔断间，用心复习功课。偶尔也去燕郊偷偷地看看儿子，被姥姥领着出来玩的儿子越来越可爱。 现在改变命运的只有上学了，他不想被儿子瞧不起，谁说的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总有一天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见儿子。大声地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亲爸爸。 每当黑夜来临时，柳枫都在想着遥远的丹和儿子，因为想念，他的心会很痛，实在疼痛难忍，就起来看书学习，他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会和他们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