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9号星期四凌晨 三点左右,柏翌还在熟睡中,他正做着一个梦。 梦中全是一片黑暗,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红色的灯笼,灯笼散发出的光晕下是两扇隔子木门。因为门上糊着一层白色的宣纸,所以看不见门后面有什么东西。他一步一步朝那扇门走过去,离那片红晕越来越近,最后走到门前,轻轻把门推开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的四周罩着一层纱帐。他刚想朝床走过去时,纱帐里伸出了一双纤细的手,朝左右两边张开。纱帐里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揉揉眼睛,才清楚地发现那个女人没穿衣服。他的视线停留在女人的裸体上,观察着她丰满的胸部,柔嫩的身体曲线。接着女人平躺在床上,把一只手伸向了自己,好像在叫自己快点过去。他想离开这间房子才,埋头退后几步,发现原来自己也没穿衣服。他正胆怯着、犹豫着的时候,不知什么力量把他拉扯了过去。最后他上了床,和女人抱在了一起,感受到女人柔软的身体,还有胸口的阵阵温热… 身体像遭到轻微的触电,柏翌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卧室里一片黑暗,只有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那边隐现着蒙蒙的暗光。 睡意很快又来了,柏翌微微呼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但没过多久,他就感到内裤那个位子有些冰凉。他把左手伸进内裤里,手指触碰到一团黏稠、湿滑的液体。 他遗精了。 柏翌用另一只手打开床边的台灯,从被子里爬出来。他穿上拖鞋,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翻出一条内裤,走出卧室。 柏翌走进浴室,把灯打开。浴室内瞬间的明亮使他眼睛有些胀痛。他微眯着眼睛,脱下裤子,把内裤扔进洗脸盆里。接着在马桶边的铁架上扯来一些卫生纸,把遗留在身体上的精液擦干净,然后把卫生纸捏成一小团扔进垃圾筒中。他重新换上裤子后,回到洗脸盆前,打开水龙头的开关,用肥皂把打脏的内裤搓揉几下,最后用清水冲干净,扔进洗衣机里那堆还没清洗的衣物中。 柏翌关掉浴室的灯,摸着黑回到自己的卧室。他爬上床,关掉台灯,卷进被窝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2009年11月19号星期四上午 天已蒙蒙亮,城市的声音慢慢从宁静中浮现出来,在高空中旋绕。 纵横交错的白色马路上,车辆缓缓行驶。 每一条人行道上走过穿着大衣的上班族与学生,相隔不一样的距离,集中在不一样的站台前。 柏翌背着书包正蹲在玄关穿鞋。 袁筠仪从洗衣机里拧出那条湿答答的内裤走出浴室,拐到玄关。“小翌呀!这条内裤是你昨天换的?” 柏翌后背僵硬,系好鞋带后直直地站起来,稍稍转身,“嗯。” 袁筠仪把内裤拧到半空中,看着柏翌的侧脸,“我刚想把你昨天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可是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一条你的内裤了,而且还是湿的,你这个星期不是只洗过一次澡吗?” 柏翌的嘴巴像是被铁丝牢牢锁住一样,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袁筠仪看着内裤笑了笑,猜到柏翌的小秘密,“昨天晚上遗精啦?”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脸上。 柏翌皱皱眉,烦袁筠仪一眼,转身拉开锁,推开门。 袁筠仪乐得像朵花一样,“哎呀,又不是头一回啦,在妈面前害什么羞啊?” 柏翌跨出大门,重重把门搭上。 公交车停在校门口的站台前,陈埕伏住后门的边沿,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下车。他不敢走得太大步,也不敢走得太快,因为他觉得肛门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那个位置受到稍稍地挤压到还好,如果挤压的力度太强,那感觉仿佛就是裂开了一样。 “陈埕,等我一下!” 柏翌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向前追赶着陈埕的已经走进校大门的背影,嘴里哈出大股大股的白气。 陈埕听见柏翌的叫喊,想把身子侧到后面去看看,可是连转动身子的动作也会挤压到那处地方,因而他打消转过身去的念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柏翌走到陈埕后面,一掌拍到他的腰部且靠近臀部的地方,“听见我叫你也不知道回头看看,装什么酷?” 陈埕全身闪了一下,刹那间捏起拳头,紧紧地捏住,脸上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一样,就差嘴里的声音还没弹出来。 柏翌走上前一点看着他,“你怎么啦?” 陈埕马上挤出一张笑脸来,不过想哭的表情也没有立刻褪下去,所以变成了一张混合着想笑和想笑的混乱表情。 “你不要在问我了,快,你先走,我想慢慢地走过去。”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一起走过去呗!”柏翌伸出一只手拽住陈埕挂在左边肩膀上的背带,向前迈了几大步。陈埕都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柏翌拉了上去,于是一边忍着如潮水突然袭来的撕裂疼痛,一边用力掰开柏翌的手,停下来,大声痛苦地说道:“我痛啦!”然后马上就后悔了。 “啊?”柏翌惊奇地看着陈埕那张满是尴尬的脸,“哪里痛啊?” 陈埕不好意思答出来,大脑里飘过的画面全是那根自慰器,以及昨晚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使用的。 柏翌偏着脑袋,像在猜谜语一样,可是对方的这个谜语什么提示都没有。 “说,哪里痛?一看就知道装的。” 陈埕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