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站在崖主姐姐的旁边看到了一切,那个重伤男人竟然做了起来,此时眼睛也是黑色的,暗淡无光。他看着滢手里面的粥,面无表情。虽然这样滢也猜到了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了。“给你吧!”滢不想让他抢过去还是送给他比较好。果不其然他果然是饿了,已经达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一碗粥要是崖主姐姐吃完非要让自己手腕累断不可,可是他两口就喝的一干二净。而且喝完之后还瞪着他那暗淡无光的眼睛看来看去。滢没有办法只好出去又端进来两碗没想到他又吃的一干二净,如此滢反复了七八次,重伤男人吃了二十余碗才意犹未尽的拍拍了头然后躺下继续睡去,他拍头的动作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力量却丝毫不小,也许是在减轻头部的疼痛吧。不过这个重伤男人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吃饭时狼吞虎咽的声音,连个谢谢也没有,还真是一个怪人。崖主姐姐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过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那个男人年龄估计有四五十岁了,额头上一道又一道皱纹被岁月之刀刻写足够深刻,脸上还有几道疤痕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闭上眼睛也不知他是在休息还是在沉思,或许是在睡眠中沉思吧,本来他就是一个怪人。 “姐姐,那个男人已经醒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即使是寒冷的冬天这里的温泉依然是热气腾腾,滢的话语就像这雾气一样笼罩在崖主的头上。“妹妹,你看怎么办好呢?”崖主知道妹妹已经想好的解决方法了。“姐姐我建议等过几天还是将他送走吧。”滢沉思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为什么?”崖主看着滢,温泉冒出的热气掩饰了此时滢的眼神,也掩饰了滢内心真实的想法。“姐姐,我就是感觉这个人很是奇怪怕日后给百草谷增添很多麻烦所以还是找个机会送走为好。”滢的这个理由很明显在崖主哪里是站不住脚的。 “妹妹,医者父母心呀,即使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也要先把他治好然后交给人处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这里死去,更何况他是不是恶人还没有依据,我怎么能?”“谁要把我送走呀!”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木屋子里面震荡出来,可见此人内功深厚不可估测。“你是谁?”“我是西域魔尊,哈哈哈多谢崖主救我性命。”声音未落崖主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了,这个人就是那个刚才还躺在病床上的伤者,可是如今竟然能行动自如神采奕奕。 “你,你,你是怎么好起来的?”崖主有些不知所以然。竟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几步,滢向前轻轻的扶住崖主,双目直视中年人。“崖主你也不必担心其实我也没有好起来只是能站起来走动罢了,现在我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其实我现在都不是崖主的对手,崖主又何必担心呢?虽然我是西域魔尊可是也讲究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崖主既然治好我的伤我又怎么可能以德抱怨呢?”中年男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一脸沧桑说出这一番话来倒也让人刮目相看。 “嗯,可是你的伤刚刚好一点你出来干什么?”崖主脸色渐渐显出淡淡的和煦,不知是雾气迷蒙还是阳光明媚的缘故。“你的妹妹不是要将我送走吗?”中年男人目光直直地和滢的目光交接上,两个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澄清透明不带丝毫瑕疵,只是一个人的目光是爱的目光,爱的博大所以无私。一个人的目光是恨的目光,恨的深沉所以无畏。这是两种极致的目光和性灵,本不为一体,本不为一物,可是达到极致呈现出来光芒却都是一样的。 “魔尊,多虑了,她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魔尊不必的放在心上。”崖主嘴角微微上扬又恢复了以往的风采。“嗯,那就好。崖主我魔尊曾经许过誓言凡是救我性命者我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要求只要我魔尊能做到那必当竭尽全能。”中年男人说得斩钉截铁。“那你就讲讲你身世吧?”崖主略略思考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既然想要知道他的力量从何而来,又要确保事情的真实性可靠性只有这样问才能获得一个基本可靠的信息。编一个身世谎言恐怕比编造一个奇遇要难得多了。 “嗯,这个问题那可就长了,不知崖主有没有时间听我说呀?”很明显中年男人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所以就以退为进。“有的,你看这里阳光明媚,也没有什么人,滢也不是外人,你就讲讲吧?”崖主说话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滢,不言而喻让她留下。“好吧。”中年那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在温泉的岸边,注视着热气蒸腾洗净崖谷寒冷。沉默了好久。“我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西域人,我是大漠世界的王者,在大漠世界本来有很多国家,而我只是其中一个小国家的王,我的王国叫鞑越国。我深知在大漠世界立足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是不行的,但是强大实力的拥有也需要很多因素百姓、外交、人才、还有足够的粮食和军饷。我的父王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我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在我的王国里面对内我首先鼓励耕地、减少税收、操练兵马、开办学堂。对外我主张远交近攻、吞弱附强、韬光养晦、以静制动。 不用我几年我的国家成为大漠世界最强的国家,可是由于多年来征战沙场、思虑过度换上了一种很是奇怪的病,只要我不在战场我的头就会很痛,可是每一到战场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杀戮,不顾一切的让敌人牺牲流血,所到之处不留一命,不见一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静下心来我就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恐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很恨自己可是我的梦醒就是实现大漠世界的统一,让人民不在饱受战争的蹂躏。大漠世界一日不统一,我就一日不能停止杀戮。接下来的很多日子里我都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战场干着同一样的事情—杀。 直到又一次我在战场负伤,很严重,我的士兵们打赢战争之后将我送回了王宫,我手下的将军和谋臣保守了我重伤的秘密,可我知道我自己距离死亡已不远,只是我的梦想没有实现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看着自己打拼出来的王国就这样堕落下去。我的儿子们都还小,手下的将军和谋臣是打仗的材料根本就不适合守国家治理国家。在我最后弥留的日子里我日日夜夜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就是大漠天行者的出现吧,在大漠一直就有这样的说法,也不知是从什么年代开始有的。大漠天行者据说是执行上天旨意的大漠奇才,天行者有通天的本领她的占卜不同于人世间的占卜,她的占卜就是决定了大漠存亡的占卜。说是占卜其实就已经是定数了。天行者大漠百年之间才能诞生一人。天行者从来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只是她能改变整个大漠的命运。天行者的故事,生活在大漠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存在于何方?于何时? 很多人都认为天行者应当存在于绿洲长廊因为那里便于隐蔽和修行。天行者的出生之时和灭亡之时都会有一场无休止的战乱不断扰乱着人间。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天行者无法执行上天的派给大漠的定数,其实这也是一种定数。一种比天行者执行定数更早的定数。天行者的出现瞬间改变了一切,她救活了我,也改变了我。天行者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而我只是她出生之前的一个定数而已,她出生之后我自然就要退出这场无休止的征战。 自从我的母后生下卧病逝以后,我就向上天暗暗许诺凡是今生救我性命者都要完成那个人一个心愿。她要我放弃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鞑越国,并且将王位传让与她,而且她答应我只做一代王,下一代还是我的儿子继承王位。大漠天行者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本身就是一个高于王位存在的神,她的命令又有谁能不执行呢。我答应她了,她也将她力量赐予我三分之一,因为我的病十分严重即使治好也是会再度复发的,就连大漠天行者也无奈于我的病情。我将我的亲兵全部交与大漠天行者,将我王族的象征红色也交给了她,自我以后大漠世界再也没有红眼睛的人了,整个王城我什么也没有带就离开了我的王城,我向东穿越东大漠之门来到了中原,可是正逢中原人自相残杀的时候一度激起我杀伐的欲望,我强力压制着体内杀戮的欲望离开中原来到了西域,我在西域遇到了很多人很多有趣的故事,也交下了几个朋友,没事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天说地。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我们和以往一样在街上逛着准备找个酒楼好好的吃一顿时候,在街上遇上一个穿着怪异的青年男人,他向一个卖饰品的老者收费,老者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他竟然嫌不够用掀翻了老者的铺子,我一见此人如此行径心中愤怒,上前和他理论起来,旁边的朋友见我真的是愤怒了就想把我拉开,可是那个人实在过分说什么整个西域都是他们的天下,在这里人的命都是他们更何况是人的钱呢?我实在忍无可忍便于他动起手脚来,不出几招就将他打死在地。我的几个朋友急忙拉着我就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几个兄弟给我凑了一点银两,劝我速速离开西域。我不知是为什么当然不会离开,几个朋友就出了西域魔尊的名字,我在中原时也听说过西域魔尊知道他的可怕之处,可是我又想我若离开了几个兄弟肯定遭殃我决定不离开了。于是我假装上马,行了一段路程之后我又调转方向直奔西域魔尊所在地方赶去,我并不知道西域魔尊所在何处,只是大概听说过他就在西域的雪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