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轮回 第16章 只为追随于仇恨

其萨尔接过兵令，他俯下身来，想要扶起跪倒在地的她，可她却迟迟不肯起身，他们知道，如果不接受这次战争的会盟，这位“富有着诚意”的暮水传令兵，是绝不会轻易起身的。 可是，领皇其萨尔犹豫不决，要知道，奈法氏族向来是非常憎恶战争的……他们热爱和平，不会为了任何一件事情，轻易地挑动同别者的战争的。如若这次出兵，那么奈法氏族不一样地，变成了凶猛、嗜血的民族吗。不就违背了祖先领皇伊安霍亚留下的誓言吗；但是，自己的女儿被他人所掳，如若出兵不救，自己岂不成了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为天下人所耻笑吗！ 他顿时便沉默住了，民族的尊严、女儿的性命，这艰难的抉择，令他进退两难…… “领皇其萨尔！我们暮水氏族向来就卑贱于二族之下，族民的死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您就甘愿这么眼看着，凌羽氏族害死您的女儿吗！难道您就眼看着，三大氏族的格局，就这么断送在凌羽氏族的手中吗。不光您不同意这样，领皇绝也是一样啊……领皇其萨尔！” 其萨尔犹豫再三，对于这样一个热爱和平的领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同时也是一个改变民族命运和历史的抉择！此时此刻，进退两难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唉……我怎么能够拒绝……一颗诚挚的心呢！我又怎么能够亲眼……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无辜地死在他人的手中呢！可是，祖先临死留下的誓言，我又怎么能够去违背呢，这是不孝，也是不义之事啊。你起来吧……” 传令兵无奈，只得勉强起身。 领皇其萨尔痛苦地、发自内心的话语，蔓延在了整个大殿之中。法师们都不忍看到领皇其萨尔如此痛苦地、不知抉择的举动，他们无奈，因为自己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抉择。 不过…… “嗯，好吧。我同意你们的盟誓，奈法……愿意同暮水结成同盟，去攻打千凌之城。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其萨尔的反应，令殿厅下的法臣们惊讶不已。 “是吗，那太好了。请说吧，我们同意……” “只要一救出我的女儿，我们就撤兵。如何……” 其萨尔话音未落，传令兵突然间说道： “领皇其萨尔！难道……您还没有看出来，我们这次是要去干什么吗？” “什么？”其萨尔诧异，对方似乎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挑发战争！ “凌羽氏族已经混沌不堪，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个威胁。如果我们不除掉他们，他们便会除掉我们。恐怕今后，这世上就没有同他们匹敌、能够控制他们的力量存在了。”传令兵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就非要杀死他们不可呢？”其萨尔不禁疑惑。 “领皇其萨尔，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残酷，可是我们的存在，只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的残酷。现在凌羽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他们的存在已经使得这个世界变得残酷。他们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可那我们这样做，不也同样地变得很残酷了吗……” 面对其萨尔的这一反驳，传令兵一下子愣住了，她无话可说，因为思想的停顿，她已经没有言语和意念，可以反对他的这一观点…… “行了，就这样吧，我同意与你们结为盟友进攻凌羽。我也是看在你这样诚恳的态度，才同意的。不过，暮水人如若都有你这样嗜血的想法，想必你们氏族的未来……难以想像啊。这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我，因为我们氏族，本就憎恶战争。再来，我也是看在你们能够履行这一诺言的份上，才答应同你们结为盟友的。”其萨尔亦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那，告辞了。”传令兵叩首相拜。 “嗯，黎明时分，我们在萨鲁奇亚森林的出口处会合！”其萨尔毫不犹豫地立下了约定。 “是！那么，领皇其萨尔，在下告辞了！” “嗯，请！”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传令者便如同落叶一般，顿时飘飞在了天空之中，顺着这道自然的轨迹，追随着自然的韵律，不停地飘向远方…… 此时，殿厅内，一位法师同领皇其萨尔叙述着自己对于这次战争的想法…… “领皇，我们……真的要去加入战争吗？虽然是为了救二当家的……” 其萨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热爱和平、一向和谐的他们，从来没有加入到某次战争之中。而这偶然的一次处于被逼，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朋友氓，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现在只想能够早一点救出索兰，不去管其他的事情…… 而同时，他不得已地，再一次又回想起了两个时月前的“阿鲁空之矢”事件，也感到匪夷所思了起来。他说道： “这不是战争的问题，而是寰凌！寰凌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阴谋，故意挑拨我们三大氏族的关系。奈法在三大氏族中，虽然是最强的，我们把握着维持三族和平共处、锁住纷争的钥匙。但是，寰凌想要再度利用这把钥匙，开启罪恶的囚牢！它想让三族的纷争再一次爆发。毕竟在三个世纪前，曾经爆发过一次。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谁都无法去阻止。” “可是，领皇！那一次纷争，‘苍暮五龙侠’不是轻易地阻止了吗。” 说到这里，其萨尔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太看重‘苍暮五龙侠’了，他们虽然强大，但毕竟不是救世主！更何况，他们现在身处何处，都不知道。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倒是那个‘勇者’，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在那么恐怖的地方，打伤了圣使，还救了寰凌呢？难道，他真的是神吗！” 可怕的思想充斥在领皇其萨尔的大脑中，而关于“苍暮五龙侠”，至今的下落，除了那位关注着“神秘者”动向的同样神秘的身影之外，仍旧不为人所知。毕竟他们蕴藏的神秘力量，曾经拯救了整个“玄乙薄暮”。而“勇者”的思想，依旧定格在茫茫雪白一片的——阿鲁空之矢中，连同“苍暮五龙侠”一样，销声匿迹…… …… 不久后，再次踏落在了那不为他人所知的海边，那位“传令兵”终于得意地歇了口气。 而得以再度揭下面纱，显露面目地，这个时候…… “事情，在你的控制之下，进展得很顺利，是吗！这样做……一定很令你高兴吧！虽然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是……” “啊！”身后的一个声音，使她未曾预料到地惊讶。 她不由得转过身来，一睹声音主人的面貌…… “你似乎……闯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大祸了呢！大姐！” 聆听着——那平静中却感至些许无奈的叹息之音…… 那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一头微褐、偏灰的短发，就像是垂吊在帘头的卜朗星朵（一种吊枝的花，朵瓣像“卜朗星”，非常美丽。卜朗星：星罡二十七宿东八宿的一个星系，卜朗星系。），流星般闪耀、释放着星之能量地，展现在了她眼中的那一片宇宙里；平静、温和的面容，虽没有多少丰富的变化，却让人感到几般和善、温暖；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同样惹人羡慕却平静依旧的一对大眼睛，几乎丝毫不逊于索拉。 一直都坐在轮椅上的她，站不起来似乎已有不知多少时年。这腿上有病症而至残疾的女性——她又是个什么来头？ “传令兵”笑道，然这笑声却是那般地令人熟悉…… “老三……呵…你怎么会在这里？腿脚又那么不灵便……啊……” “……（微笑）”（轮椅女子） ““糟糕……我怎么……”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也摸不懂？还有，你是……” “传令兵”不耐烦地说道，她似乎仍旧在故伎隐瞒着什么。 “大姐……”看着“传令兵”仍旧在荒唐地隐瞒着这一切，这位女性不再卖关绕弯：“怎么，相处十多年的感情，难道你就如同废弃的纸张一样，宁愿抛入垃圾桶也不肯打开来看看一二吗？毕竟，你我还都是姐妹……” “……”“传令兵”讶然，看来事到如今，隐瞒什么的……都已无济于事。 “实话实说，对我就不用再装蒜了吧！嗯……” “……”（“传令兵”） “传令兵”不觉讶然几许，她仍旧默然在自己的一角“意识时空”中！不过…… “库伊斯颉·索拉！” 浪潮，澎湃汹涌。有如一支高亢、激昂的曲调，此刻不觉间再度地蔓延在了这片浅滩上…… 原来真的是她！ 而早已揭下了蒙面纱地，她不由得突然地转过了身，愤怒的目光，顿时便投照在了这位平静女性的身上。 “呃嗯……啊啊啊……”她几乎早已不耐烦地，甚至焦躁地喊叫了起来。“索琳……你管的闲事，怎么这么多？真是个令人讨厌的——跟屁虫……” 面对身为老三的这位平静女性，索拉几乎毫不犹豫地骂道。 库伊斯颉·索琳。奈法氏族的三当家，家中的老三。这位平静女性的特殊面目，几乎又给予了这世间一个更大的谜！腿脚天生残疾，从出生起就失去了活动能力。这位可怜的女子，便只得呆在城中，终日与园亭花草为伴。不过，关注两个姐姐的动向，倒成为了她得以为生的兴趣。 然面对索拉无情的骂语，她竟也只是当做没事般地，什么都没有在意。她微倾着头微笑着，继续平静地说道： “恕大姐原谅，如果被虏的是我，我想二姐……她也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且……一定会成功阻止你！” “……”（索拉） “我们同样都是为了大姐着想。因为我和二姐一样，都不想让大姐继续这样……在错误的愧疚中生活！” “是加尔萨利毁了我的容貌的，不容分说，他应该偿还！” “那就值得你让一场战争平白无故地存现于这个空间中吗！大姐！”对于索拉毫无理智的做法、以及这荒唐无道理的理由，索琳只得这般无奈地回馈……她的言语！ “你二姐被虏这又怎么解释？”索拉问道，她几乎仍旧没有停蓄住驳论的口气。 “借口……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诺格大哥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毫无道理可言。当然，你明知这是个阴谋，可是你却一错再错，让它完完全全地陷入进去——这个混乱的泥沼！” “……”然再度深陷于泥沼中的沉默，此刻真的能够漠意一切吗！库伊斯颉·索拉。 “大姐！我想，父亲大人他已经跟我们说过，我们对于和平无战的忠贞不渝，是绝对不能够受到任何影响从而改变的啊。私人恩怨……难道就这么让你不能自拔吗？既然这么痛苦，那么为什么你没有想过去忘却呢，大姐！” 说到这里，两人几乎已没有什么其它的言语可共来言论了。无理可说的纠纷，源自于情同手足的亲姐妹间。虽是无人可劝，但却是那般地令人内心生寒、怔忧。 真是一方“理智”与一方“无理”的谩骂再三……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羁，难道仅能成为你另一个不容抗拒的正当防卫了吗！“忘却？如果这能轻易忘却，那么这个世界……他究竟又将会以一个怎样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对于情感记忆的思想价值？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教我？老三。对于我的事情，你从来都未真正理解过！”言至半止，她不禁哽咽些许： “呜嗯……你能明白那种失去容貌的可怕感受么！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的空虚感，因为丑陋和残缺，没有人会明白你内心之中真正留存的善良意念所在。因为疤痕……作为凶恶与残暴的象征，受地狱之火的焚焦，一切的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地恐怖、冷漠，没有人与你说话，也没有人会有心看你，受到了恶魔的影响，一股无形的压力冥冥之中总是压迫着你，令你忧郁、心烦气躁。” 说罢，她不由得再一次将惆怅的目光，投向这虚无飘渺、支离破碎的幽漾天空。而这一刻，她也无言再叙…… 索琳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 “唉……也难怪……受此影响，你已经成为了恶魔，是吗！” “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自认一发不可收拾的堕落，她继续说道：“仇恨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这已经……无法控制了啊。”她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招摆了片刻。似乎什么她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看着她的这番态度，索琳不觉苦恼了起来…… “……大姐，你真是……嗯……不可理喻！” “什么都不要说了！事到如今，这件事做就做了，我承认——不出你所料，那个‘传令兵’……就是我！”索拉毫不犹豫地向她说道，仿佛这件事情的缘由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我早就已经料到了，大姐。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让泉儿她……” “我没有！” “！”索琳讶然，似乎一提到那位少女，大姐便失去了理智。 “我把她弄昏，只是……不想再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丑陋’的样子。泉儿她……真的是太善良太善良了，说来我都感到愧疚，我……我……” “丑陋？愧疚？你……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折磨自己呢？”索琳无奈，大姐的思想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竟然存蓄在她心中这么多时年！她却无从改变。“也罢，这一切的责任我也有份，腿脚天生不便，跟在你们后面，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挽救、没有办法帮助大姐……说来也有我的错。如果残缺的东西，它的性质能够转移的话，就好了。” “老三，你说什么……”索琳的话，不禁令她心生疑问。“你一直跟着我……都是在，关心我！” “要不，你以为我天生残疾，就什么事都不能做了吗？大姐。我不光只对你……对二姐也是一样啊！”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湖面涟漪的纯水，此刻竟是那般地柔……柔至天尽的关怀。 “你……这……”索拉讶然。 “怎么？我这个‘跟屁虫’……很令你讨厌吧。” 吹拂在海边天尽的那一柔声波，悄然将息。却无从静止……这谜般令人无从控制的一切，受残酷的现实所摆布。谁都不曾得以影响而改变他们的所思所想，因为受到冥冥间另一心境的控制，‘影响’一词，已不能满足这一现象的需要。 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此刻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方可去实现！敢于去深入对方的心…… “原来，你一直都……我不知道。刚才我还那样说你，这个，我真是……” “？”大姐的话，不觉吃惊地令她震慑住了思想。 索拉走上前去，来到索琳的面前。迫于情感的力量，她竟不由得蹲下了身……拥住了索琳。 怀中的温暖，或许没有他人想的那么简单，但是…… “我的好老三……对不起。” 沉浸于姐妹温情的暖意，面对大姐的这番举动，老三讶然不已……对于自己身患残疾的事实，自从那一刻起，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受到姐姐如此亲切的关怀。毕竟，从来都是她们被自己所关怀着，而她自己，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慨片刻，呼舒在大姐胸膛的温暖，似乎来得很迟、很迟。不过说真的，她同时却也说不出地感到欣慰几许。 她微笑着，拍了拍大姐的背，说道： “大姐……何出此言，而且，经历了这么多时年，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大姐的事，就像是我的双腿不能动，大姐不也是了解了的么……其他的都已过去。我只是希望……接下来的事情，大姐能够静下心来，去面对……去解决。” “那是不可能解决的，我不会……” “！”索琳诧异，大姐的话几乎让她不敢相信……这谜一般令她不可猜忌的理由。 “我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次机会，又怎能让它这样从我的眼前逃走！”她的声音很轻浮，似乎显得这件事情非常的简单。当然，挑起一场战争……并不同常人说得那样困难。索琳却诧异着不解道： “机会？大姐……你到底想干什么？”索琳问道。 “当然是，找加尔萨利……复仇！” “……”听了大姐的话，索琳不禁感到几分失望。 “老三，其它的事，不容分说。泉儿妹妹怎么样，就交给你了。我拜托你，就这一次……就一次，不要跟着我！” “大姐你，可是……” “我求求你了……索琳！大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除开索兰，只有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啊。如果你连这个忙都不能帮我，那么还有谁能够帮我了呢？” “现在不是关姐妹之情的时候……大姐，你怎么还没有醒悟过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即将引发一场可怕的战争！这对于整个‘玄乙薄暮’来说，无疑将会是一场可怕的大浩劫！三族在萨鲁奇亚森林的神圣誓言，领皇伊安霍亚的荣誉，一夜之间都将被我们所打破、毁于我们奈法氏族的手中，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与出现的错误啊！而且，空烨大哥他……根本就不是……” “够了！” “……”索琳蓦然，她没法理解大姐的这番心思。 “那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开口拖辞为他辩护呢。呵…我是恶魔、我是恶魔……我是恶魔难道他就不是了吗！亏我曾经还那么深爱过他！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 说罢，忍不住的泪，再次夺眶而出。毕竟现已不能自已的自我情感，此刻终究只能受到他人思想的制约。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真理天平的倾向，依人心而定。奈法氏族的大当家啊，你只得被这股力量翘得“高高在上”…… “大姐……” “……”几乎没有再理会她的呼唤，索拉转身便离开了她的身边。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痛苦！” 她不由得突然间地停住了脚步。 可是…… “索琳……事到如今，你想要阻止的话……那你就去吧，但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的。因为……‘恶魔’的复仇之心，一旦萌生，别说一大氏族，那即将……比毁灭一个幻界还要恐怖！而对于加尔萨利，一切缘自于他，我只想对他说一句话！” “……”（索琳） “由爱生恨的愤怒，惆怅只能作为托举复仇的盛盘，也是令人容不得去践踏的绊脚石！而今，我终于抛弃了惆怅，来找你！请你原谅……我的愤怒！” “大姐…” 说罢，两道流星再一次地逝破在了她那斑驳着“仇恨”的脸颊上方，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无奈与愤恨，纠缠着她的心。她已无言再叙，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她顿了顿思绪，擦去了眼角的泪。 “幻踪步！喝啊……” 脚下的气旋迸流踏出，她顷刻间便飞驰而去，消失在了索琳的面前。 她终究还是没能停下来…… “叫我阻止？叫我去……告诉父亲大人真相吗，大姐。我怎可能做的出来呢……你误会空烨大哥了啊，当时划伤你脸的人……根本就……唉……为什么我还是这样，一点忙也帮不上、一点用也没有呢……呀呃…” 她无力地捶打着自己残废的双腿，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力量般地空虚。无情的力量与意念，迫使她不得不迁聚心中的愤恨于自己的无能之上。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 “索琳姐姐……” “！”（索琳） 索琳诧异，这道奇妙般美丽的少女之音，究竟从何而来。 不管其它，她抓弄着椅轮，不由得渐渐地转过了身来…… “泉……泉儿！你怎么……什么时候……醒……来……的……” 果不其然，那位少女！ “索琳姐姐，索拉姐姐她……果然还是因为恨哥哥才这么做的吧。” “……”索琳不言，她只得沉寂着面容，什么都无从控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给这位少女带来多大的打击……那可是一场战争啊。 “挑动战争，成千上万的人，都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对不对……”泉儿呆呆地说道，可她却似乎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她的所言所语，从中几乎都让人感觉得到——那满含着的无数惊恐的泪，简直无法用内心的言语来表达那种可怕诧异的感受。 她挑动了一场战争！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每一步，都是使无数无辜的百姓推向深渊的死亡举作。这是多么可怕且荒唐的事情！ 毕竟，她从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自己只是那暴君手中的一粒棋子…… 索琳不再沉默，这个时候： “这……嗯，是啊。泉儿，你明白的。可惜，我本来想阻止大姐的阴谋我却……唉…我怎么这么没用、依旧这么白痴……” “别再说了，这不是姐姐你的错，泉儿知道，姐姐并没有任何错啊。” “泉儿，你……你说什么！”索琳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话，也不敢再想这位少女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因为归根究底，如果那个人没有听从领皇绝大人的命令；那个人也就不会来到奈法；那个人……也就不会……被索拉姐姐抓到；那个人……也就不会被她……抓到腰间的密令……” 少女说着说着，可是声音却好似飘摇在奚风中即将凋零的微花骨朵，颤抖不觉几分惊恐。 索琳讶异……她几乎猜出了这位少女的想法。 “不，泉儿，你不要这样子想，这件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毕竟你也不知道领皇绝的指令就是引发战争啊。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大姐先入为主的不是吗，你不要这个样子，泉儿……不关你事！” “可是如果不是泉儿会来的话，索拉姐姐也不会做这些事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泉儿太笨，不说出惹索拉姐姐生气的话来，也就不会被索拉姐姐弄昏……是泉儿的错、都是泉儿的错……呜呜呜…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啦……呜嗯…” “……”（索琳） “索琳姐姐，呜嗯……空烨哥哥要是知道这件事，泉儿到底该怎么办啦……呜啊啊啊……” “？泉儿……啊！”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愤，少女终于钻入了索琳的怀中，漫天的诉泣，有如飘零蒙天的细细雨点，是那般萍凉、那般渍润…… 搂着怀中的泉儿，索琳内心不觉惆怅几许。她想，或许这样，能够填补些许，这位悔意少女心中的创伤吧…… 她的双子星，那明亮、透彻的光芒不由得突然地移向了——这暗淡的天空…… “大姐……你也太狠心、太过分了。难道，你就甘愿这个样子，看到泉儿妹妹这般自责、流泪哭泣吗！难道你真的希望在看到‘玄乙薄暮’生灵涂炭的那一刻，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