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轮回 第7章 东方暮水

“阿月！诺格！你们撑住！我来了……风弦离——御锋千刃·剑境！呀……” 只见从女性的袖中，突然飞出了一道绿色的光芒，那是一个泛着绿色光芒的、如同玉翠一样的宝石块，这就是“弦离”。 随着绿光之能的冲击，敌方的光束被冲开，一个巨大的、绿色的幻境立场，瞬间扩涨了开来，将圣使们包围了进去。不一会儿，乱迹飞逝的溯风，顷刻间便有如千万道乱向旋行诡异的刃斩，在幻境立场中来回划动。 五位圣使……便就这样地，临受这乱刃飞切的狂击，不一会儿便再次倒在了幻境力场之中。而他们手中的“埃米罗·契亚”，也瞬间被这成群的乱刃，切成了碎片…… “呃啊啊啊……呃。” “！”诺格讶然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乱刃似乎仅是切断了他们手中的“圣器”……他们似乎虽仍旧丝毫无伤。可是他们却仍旧惨叫着伤痛……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怪……啊，难道说……” 诺格再度探视了片刻，果不其然…… 立场中的乱刃，似乎在毁坏“埃米罗·契亚”的那一刻，已经全都虚化了实体…… 这位女性……她究竟想做什么？ “那个，到底是……呃！” 不久，又一道强光迸发而出，他不得不再次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这位女性瓦解了幻境立场，五位圣使，顷刻间便从半空中坠落了下去。然而…… “御锋千网·渐壁！”这时，只见女性又一次地出手，那道自然的风系能量，即刻便又再次地凝成了一道密集的壁网，将那帮圣使团团裹住。 不久，残存的五人便获得了救赎…… “什……什么！”诺格讶然。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完全地令他惊呆了。这个时候，圣使们终于再度地苏醒了过来，那位女性也再度说话了： “‘奥隆迪亚’的贵客们……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是不能让你们伤害他们的。我为刚才的事情，致以深深的歉意，那是我不得已必须做的事情！所以力所能及的，一切……就都当做没有发生的昨天，就此罢手吧。请离开‘玄乙薄暮’，好吗！”她的声音，此刻竟是那样地旎静、平和…… “你……你这可恶的丫头！竟敢这样对我们，还敢逐我们出境……我……”（圣使B） “嗯！放肆……不得无礼！”这时，在前的领头圣使，怒然驳斥道。 “……”一旁的圣使们顿时便静寂了言语。而后，只见领头圣使，毕恭毕敬地向这位女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诺格不解…… “久闻郡主大名！奈法氏族的二当家——库伊斯颉·索兰姑娘。请恕我这不才的部下无礼之言！只因贵氏族与‘奥隆迪亚’一向好有往来，抵御异界敌军甚有战功，郡主自然更是如此大气……只不过在前两时月，有凌羽氏族的人在‘无极归尘’妨碍我军追捕嫌犯，还打伤我军，气焰甚是嚣张。属下只不过是秉公办事。更何况，惹恼了‘圣天使’大人，谁都是没有办法能够逃脱罪罚的啊！” 这位女性，原来……她叫索兰。然这时…… “不！那个‘勇者’……他不是我们氏族的人。为什么……你们这帮家伙就是不肯相信我们呢！”女性后方的诺格立马辩解道。 “哼……诺格先生。您叫我们怎么相信？寰凌自己所述……一位‘凌羽’人救了他，他……” “你们怎么确定，寰凌他说的……就一定都是真的？也许，这是他为了逃避而作出的一面之辞呢？再说了，‘无极归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大家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时空浪者’，别说你们‘奥隆迪亚’的战士了，就凭‘凌羽人’的力量，想要踏入那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这……”领头圣使哑口无言。 “而且……你们确定，追杀寰凌的，就一定是你们的人？” 索兰的话语，即刻便令圣使们疑惑不已：“唉，对啊……这怎么可能……” “叫我们怎么能相信……” “是啊……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确乎是非常的诡异啊。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相信一个嫌犯的一面之辞……我想，我应该把这件事，禀报‘圣天使’大人！”领头圣使显得有些仓促。 “嗯！”索兰点头应允。 “那……很抱歉，打搅了……既然郡主这般劝阻，我们就先行离开了。只不过……唉——可惜了这么多弟兄的生命……”看了看遍地那十几位圣使的尸体，领头圣使无奈地叹了口气。而看着领头圣使的这般举作，索兰亦感到些许悲愁…… “请放心吧，长官！这些战士……我会为他们安排后事的。”索兰殇郁地说道。 “不用了，郡主……麻烦事怎能让您来做。这……”未等他说完，索兰即刻便再度释放了风弦离…… “御锋千网·渐壁！” 三两功夫，不顾领头圣使的劝阻，她便将十几位圣使的尸体团裹了起来。 “各位请回吧。这件事情……我必做不可！犯错误是难免的，可怕的在于不敢去承担……这个错误，请相信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重演！”索兰说罢，圣使们不觉些许欣慰。 “您……那好吧。郡主的宽恕之心，真是犹如大海般宽阔。既然如此，告辞了……我们走！” 说罢，五位圣使便有如凌空逝过的五道流星，再一次地划过天际。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天空之中……而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她不觉感到些许悲凉。 “呼……唉…” 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待一切安定后，她终于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诺格感到惊讶。 “谢谢你救了我们……索兰。不过，你怎么会来这里？刚才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犯错难免，可怕在于不敢承担……” 索兰不屑一故地收回了风弦离，她蹲下身，扶起了倒在半空中的二人。阿月依然昏迷未醒…… “你们的事，我都早已听说……而且，我为什么会说那些。因为这件事情，我……多少也有些责任啊……”说着说着，索兰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唉？啊喂……你不会是以为，那十几个圣使，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吧。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完全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啊！这……” “不要再说了！”诺格话音未落，她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大声地斥了一句。 “……”诺格顿时便沉默了些许，周围的气息即刻竟也静谧住了它们的存在地，变得清冷了许多。 “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不想……那种感觉，一直围绕着我的心智，我好难过！我无法忍受……呜呜呜呜……”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两行热泪倾流而出……她终于哭泣着，掩面而泣，诉述出了这一切的一切，倾靠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 而他，也只是轻拍住了她的肩膀，抚慰着她那坚强中侧露着几分柔弱的心，却不禁仰天长沐这突降的绵绵细雨，微微一叹…… “对不起，这种事情，要说……也得是我的责任啊！毕竟，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死伤如此之多……呼…不要再哭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索兰） “父亲说的……我果然还是不太赞同啊！成为强者，居然是这么地可怕！他的力量，在无意间……竟能使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牺牲……纵使我想找回理智，可那一刻，愤怒竟操控着我的心智，从而使我无力挽回，那真正潜存于我内心的自由思想！那种感觉……恐怖，却不带有任何的声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操控着我去做任何意想不到的事……哦…索兰，我真不敢再想，方才那恶梦般的一切！” 诺格不停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觉后悔了些许。强者……相对于平凡者来说，虽是那么地遥不可及；但是真正当他担负起来的那一刻起，或许真的，你仅使连改变了这世界的一切，都紧紧地攥握在了手心，可是却无力知晓……这幻变莫测之变化的来历。 是啊！走火入魔的“强者”……带给这个世界的不会有传奇！只会有毁灭……此时此刻，不知是出于何种潜在条件地，他的述说却不禁令索兰感到讶然。毕竟，这是怎样一道可怕的经历，结合自我意识的迷失，和自我思想的背叛的……恶梦一般的经历。 片刻后，她不由得擦了擦未待风干在红霞中的泪流，轻推开了他的身躯……想来想去，还真是要感谢诺格那宽阔无边的胸膛呢。她无言再语，扭头看了看身旁仍旧昏迷不醒的阿月…… “唉——先别说了，差点忘了正事！你和阿月伤成这样，先回到你们的城落内部吧。”索兰说罢，诺格这才想起了身旁的另一位伤者……状况，仍旧是非常地糟糕！ “阿月……”（诺格） 不一会儿，他抱起了受伤的阿月，同索兰朝着东南城角角楼的方向赶去。 屋外，绵延着的朦朦细雨，如丝般地滑坠至下，惆怅依旧…… …… 而时间暂时追溯到另一边，遥远的东方，一座城落中。 几万年来未曾有过改变的——那痛苦纠缠的每分每秒…… 这里——另一氏族的“和谐”之领地！ 痛苦、衰亡、哀号着生不如死的气息，蔓延在这座城中。暮水氏族族民们在领皇绝暴政的压迫下苦不堪言，鞭笞的伤痕、弥漫的硝烟、恐怖的刑罚，不断地折磨着这群如同奴隶一般地、暮水氏族的族民。而恐怖的笑声，蔓延在绝天圣殿之中，暮水氏族领皇——彼尔瓦德·绝的口中。 他骄傲地、疯狂地灌饮着那一杯杯猩红如同鲜血一般的朗姆泉酒，仿佛喝着族民的血液一般，混杂着同样猩红的气息。永恒的哀伤、永恒的压迫，这里……暮水氏族的圣城！“玄乙薄暮——绝天圣城”。 “哈哈哈哈……喝哈哈哈哈哈哈，给我宣告全族民们，那道‘暮水珐琅’，五天之内……哦，不，三天之内，必须给我完成！否则……全都给我施以‘拖加莫式’极刑！哼哼哼哼……谁都别想逃避！喝哈哈哈哈……” “什么！呀呃……” 而就在这道骄傲、恐怖的笑声中，一道愤怒的、久久维持了十多年都没有平息的憎恨的目光，依旧死死地定落在了这暴君的身上。此刻，他又不禁再次地握紧了拳头…… 但是，出于无奈地，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去违抗这位暴君的意念，他只是依旧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久久不肯松开……在这血腥的十多年中，忍气吞声，职任着主将职位的他，每天听到的，只有族民们痛苦的惨叫和哀嚎声；看到的，也只有领皇绝那愚蠢、无知的暴政统治。 在他的思想中，他真恨不得用自己强有力的双手，掐住暴君的脖子，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倾注出所有的不满与憎恨。 这位暮水氏族的主将，他――就是加尔萨利·空烨！ “呃咳、呃咳……嗯。空烨，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啊？说来，朕听听。”领皇绝突然地闻道。 “嘁——没有……只是在前天，寰凌神鸟突然降落在凌羽氏族的圣城，不知做了些什么……”空烨不屑地回应着他的疑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朕说话……也罢，你是朕的侄儿，朕就原谅你的态度。不过，你说寰凌降临在千凌殿……难道，氓那个家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听到暴君如此自大狂妄的口气，空烨不由得又握紧了拳头…… “混蛋……谁是你侄子！” “报……” 这时，传令者急冲冲地赶到了大殿内…… “什么事情……这么冲动？”领皇绝不耐烦地问道。 “报……报告领皇，刚才‘奥隆迪亚’派去的剿灭凌羽氏族的十几名圣使，听说已全部遇难。杀了他们的，除了凌羽氏族领皇氓的儿子、族立护卫军第一分军战将——“粼剑”阿洛柯尔·诺格和族立护卫军第二分军战将——“魄空之瞬”克亚蒂维·月之外，还有一个，是奈法氏族的二当家、领皇其萨尔的女儿——库伊斯颉·索兰！” 听到这个消息，不光领皇绝，空烨也感到震惊。他们并不知道，两个时月前在阿鲁空之矢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寰凌为何来到千凌殿的原因。 “诺格、阿月……他们，杀了圣使！怎么会这样？而且索兰……‘奥隆迪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发出了剿灭凌羽氏族的命令。只派十几人，他们……就这么不把凌羽放在眼里吗？” 空烨震惊不已，对于诺格他们杀害圣使的事情有些吃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然领皇绝却俨然一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就在几分钟前，竟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氓那个家伙，居然赶惹‘奥隆迪亚’的火！且奈法氏族——自称热爱和平的一大氏族，所做作为居然如此地令人失望。传令兵，还有什么情报吗？” “回领皇，据属下的情报观察，寰凌神鸟，似乎给了领皇氓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根羽毛！” “一根羽毛！是吗……” “是的，那根羽毛……似乎是寰凌的，而且那根羽毛很是美丽，不但泛着五色之光，还蕴藏着源源不绝的能量。”传令兵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诱惑着领皇绝。 “什么，五色之光、源源不绝的能量，也就是说，那是一个无价之宝咯！唔嗯……”听闻那自己未曾所见、却听起来玄乎其玄的宝贝，领皇绝不禁深虑了起来。 “寰凌向凌羽赠以‘寰凌之羽’答谢，如果那片羽毛真的有神奇的力量，得以受到氓那个家伙的重用，那么他必定会引用其力量，吸收‘萨鲁奇亚森林’中的能量，再说那里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形势对我们只会大大不妙。但是我若将那片羽毛弄到手……哼哼哼哼！” 想罢，他不由得突然地站起了身，策谋的行动思想几乎比计划还要令他蠢蠢欲动…… “好，传我的命令，明日黎明时分，进攻千凌之城！目标是——‘寰凌之羽’！” 听到领皇绝突然发出的指令，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一般，空烨再一次地感到震惊。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暴君荒唐的想法，一个意念顿时闪过他的脑海…… “等等，领皇，凌羽与暮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为了一片羽毛，挑起战争呢！请领皇三思而后行，打消这个念头吧。” “什么？哼！空烨，你竟敢说出这种愚蠢的话！简直就和当年，你的父亲一样，愚蠢至极！真是气煞吾也。别看你是我侄子，我已经忍受你很久了。来人，把空烨将军带走，软禁在暮水阁！” “什么！你……”空烨惊讶地看着暴君，这句话不正是他该说的才对吗！ “你什么你，空烨，我告诉你，‘寰凌之羽’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只要是我领皇绝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必定会拿到手！谁也别想阻止我的计划。来人啊，快点给我把他带走，带走！” 说完，两个士兵走上前去，抓着空烨，朝大殿外——暮水阁的方向走去。空烨不停地挣扎着，他朝着领皇绝大声地、无情地叫喊着： “你，你会后悔的，领皇绝！你这个昏君！你一定会后悔的！” “喝哈哈哈哈，后悔？我才不会……传令兵！传我的命令，明日黎明时分，进攻千凌之城！目标是——‘寰凌之羽’！哈哈……喝哈哈哈哈！” “呀呃……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不……不！不！”任凭他再怎么叫喊，这一切……也已无济于事。 无情的笑声、恐怖的笑声、残酷的笑声，继续蔓延在绝天圣城的天空，族民的哀号声依旧遍布在这座衰亡的城落之中。而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凌羽却注意不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逼进…… 而与此同时，仍旧静寂着未知点纪的萨鲁奇亚森林之中。那仍旧仅存的未知的另一道身影，徘徊在那已离去的神秘者所为的巨大废墟前，方才眺望着远处东方所发生的一切，不觉微微一叹…… “唉……看来，事情的发展，是越来越有趣了啊！哼！‘暮水’、‘奥隆迪亚’，你们……可真是一帮爱找乐子的家伙……不过，说到这个，哼哼……” 不知不觉地……此刻，一个人的身影，竟没有任何前兆地，顿时便呈现在了他的意志之中…… “布里瑟……我想，你们定然没有发觉到，三百年前你们所做的一切，现在都即将成为徒劳吧！呵……” 话音未落，他便腾空一踏，即刻便将这成群的桑凯拉树、这茂密的丛林——这神圣的萨鲁奇亚森林，全部揽弃在了身下…… “是非成败转成空！‘苍暮五龙侠’！你们……终究还是失败了啊！哼……兰锋阙！” 说罢，脚下两道弧光闪过——天空便再度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不过，这荡存于片刻之间的静谧，仍旧没有半点声响地，终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