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爱 第9章 失落的弥补3

这一夜，李丽萍跟着冷利铭来到了他在学校里的单身宿舍。中学学校里面，已经放假了。所以，整个校园现在里外没有几个人。他们很放肆，在他的床上做了一次，又做了一次。他们俩都是很认真地做，十分的投入。 第二天，徐果亮通过路子，为李丽萍找了一位外科专家给，做她做了修复手术。 “那她这手术费？”那个外科专家向他问道。 “就记到我那本帐上吧。我的腿上，不知道怎么长了一个黄豆大的小肉瘤。等过两天，我就来你这里做手术。到时一块算上就好了。”徐果亮狡猾地，轻轻声对冷利铭和李丽萍说。“我们那里的医疗费，现在还是百分之百给报销呢。” 一九九九年八月，冷利铭他们这届的校委会已经到届了。本来冷利铭最有希望，他是可以接任现任校长职务的。其实按道理，原来分管教学的那个副校长，他的排名是在前面的。可冷利铭的社交圈子太广了，真的令人生畏。他在各个系统，都有认识他的同学、认识他的朋友。海兴区那个教育局里，新任的分管政工、以及人事工作的年轻的副局长，也是他很要好的一个同学。这一点，作为分管教学的这个副校长罗冬很明智地看到了。他想，千万不要和他争什么校长的位子。我怎么样也争不过他的。他来回这样一想。他明白必须一如继往地和冷校长搞好关系。也许将来，他还会沾到他的光呢。 可是，区教育的最后公布的结果，令让人感到真是非常地意外。特别是对于这位新被公布的校长来说，他就是原来分管教学的那位副校长罗冬。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看不出冷校长有丝毫的对他的不满意啊？罗冬倒觉得，这一次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冷校长。我本来一直以为，现在校长这个位子，就应该是你的。”罗冬主动找到冷利铭。他想，应该推心置腹地和冷利铭谈谈。不仅是为了工作，而且更为了维持好两人的关系。 “老兄，你放心去做吧。我给你说一句实话吧。其实，当时教育局找我谈话，是准备安排让我来挑起这副重担子的。可是，被我一口给拒绝了。”冷利铭十分的真诚。“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这一次，不能再做你的助手了。我现在已经主动要求，我想调离达镇。而且，那个调令也很快就会下来的。” “这”罗冬愣了。“达镇可是咱们全区里面，很数一数二的一个乡镇。你怎么还”他真的从心底是舍不得离开这位同事的，这三年里他们搭档得很好。有冷利铭在，达镇中学也会因此有源源不断的一些额外捐款收入。这些收入对这所本来就办公经费不足的小小的乡镇中学来说，那可绝对是可以用雪中送炭来形容的。 “老兄。其实这半年以来，我一直认真地在反思自己。我来到达镇中学之后，到底为中学做了哪些好事呢。的确，我曾经为学校里拉来将近三十多万元的各种援助。可是咱们学校，也因此可以彻底改变。我们告别原来的破旧状况，同时也没向政府再多要一分钱。”冷利铭在反思。“可是，你老兄也知道，你明白这些钱，是在一个什么样状况下，什么的的前提下，什么样的环境里才争来的。” “这三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泡在那个酒店里。现在，我的身体，也做了透支，是极为严重的一种透支。”冷利铭感慨万千。“另外，其实你老兄也可以该看得出来吧。现在这半年以来，我们可以得到的那些捐款，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我们现在去那家酒店的次数，也跟着明显减少了许多。前几天，我还接到好再来饭店的那个老板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因为现在小李走了，所以我就带着人也跟着换点了。其实，真的是这样吗？” “老兄啊。我也不愿意再瞒你。‘好再来饭店’的李丽萍和我，我们的关系确实，并不正常。她长相，的确酷似我们一位早已不在人世的同学。说明白一些吧，她长得就是很像我的那个初恋情人。”冷利铭陷入痛苦中“我的同学，她的名字叫项荣英。你一定曾经读过，上次也是我同学又是同事徐果亮的一个中篇小说《放手的绝恋》吧。那里面讲的，就是我和她的事，我们是他的小说中的生活原型。” 新任校长罗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前，他的确在内心里对冷利铭和李丽萍的事情十分不满。他一直以为冷利铭什么都好，只是这一方面有点不好。现在，他才真正知道，原来这件事情背后，竟然还有一个这么能够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 罗冬平时很少读一些小说的。他一直认为，读小说叫不务正业。特别对一些爱情题材的小说，他更是有着很大的偏见。前几年，他也曾经听说过海兴市中学有一位叫徐果亮的老师，他曾写了一篇小说，题目为《放手的绝恋》。这是一个中篇小说，曾在国家的级刊物上面全面发表过。当时，这部小说还引起了一次大讨论，近乎全国各地的青年男女都参与了这次对爱与被爱、以及什么是真爱这样的一次大讨论。可是，当时的他，对此还是很排斥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看也没看。 一九九七年十月，徐果亮来探望冷利铭。他顺便也宴请当时的镇领导。在酒席之间，镇上来的领导跟他大谈特谈《放手的绝恋》。当时，镇党委的书记，有一半是在奉承他，而也有一半是发自他的内心。他说：“读完后这部小说之后，我都哭了。徐主席，您写的这个故事，是不是就是真人真事呢！”当时徐果亮说：“我写的只是小说。小说是来源于生活的，但是小说又是高于生活的。” 当时的那个副校长，也就是现在的这位新任校长罗冬清清楚楚回忆起来：那时候，徐果亮和冷利铭对视了一下，又同时一起凝望着李丽萍。 回到学校之后，他还曾问过几位年轻的教师，让他们给他找一找，看有没有一本《放手的绝恋》。年轻的教师跟他开玩笑说。“怎么领导，有什么想法了，开始突然对这样的爱情小说，也感起兴趣来了？” “这篇小说，他的作者是徐果亮。他是咱们冷校长的一个同学加同事。他们两人是一对铁哥们儿。我们，刚刚在今天中午，和他们在一起吃过饭。”能和徐果亮在一起吃饭。罗冬觉得很荣耀。“我当时还和徐作家约好。我打算请他给中学的全校师生，召开一场专题的写作报告。”罗冬记得是那么十分清楚。记得那篇小说的结构十分独特。在开始时候，读者本来会对那个女人公“洁儿”很是恼火，给予很多报怨。但是，在文章的最后，随着谜底揭开之后就不一样了。他相信，那些读者读到最后流泪率应该是一定会达到百分之百的。因为，就连像他这样，极少会为文学作品的人物而感动的非常之“冷血的动物”也一样被感动。他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流下来。小说里面的“洁儿和明儿”，他们的故事，真的惊天地，可以泣鬼神。真是他们的故事，实在实地是令人感动。当年，他读过李存葆的那本《高山下的花环》。他那个时候是为英雄，还有英雄的母亲们、英雄的妻子们，为他们的英雄事迹而感动地流泪。现在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还会为这样一段真实的爱情故事，也会这样潸然泪下。 “现在，我们学校的形势，已经很明显。”冷利铭振振有词。“上级开始严煞这股吃喝风。我们达镇的形势，将会因此而不容乐观。因此，如果像我们刚开始以前的那种方式来争取捐助的话，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在这个达镇中学，也就因此没有了可以用武之地。于是，我主动向局里面，提出个人申请。我要求调离达镇。我想用另外的一种可以的方式，继续为全区的各项教育事业继续奉献我的那份微薄的可以利用的力量。” “那现在局里面，准备再把你调到什么地方呢？” “我这一切都要服从组织上面的安排。”冷利铭其实，早就在心里知道，这一次他很可能会被调到区教育局里面，他将担任那个勤工俭学的办公室里的主任。 然而，就在这个海河市海兴区教育局，还在准备给冷利铭下调令之前的三天里面，冷利铭的家里出了一件大事。 一九九七年五月，国有农场也进行改革。冷利铭的妻子穆兰花所在的农场，当然也在这次整体改革的范围礼宾司内。国有农场，此时都已经到了必须改革非改革不可的这样的地步了。这些年以来，大部分国有农场都已经真的变成了国家国有经济中的一颗有害的毒瘤。他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国有国家经济的进步与发展。同时，也必然直接影响到当地农场职工的自己的切身利益。 这次穆兰花所在这个农场，采取改革的方法，其实就是把这里的农田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来租给职工。还有，就是将畜牧业也以低价来卖给职工。穆兰花和她的姐姐，穆兰英、妹妹穆兰丽都是原来农场奶牛场里的职工。她们每人都有权利一次性购买二十头奶牛。按照当时奶牛在市场上面的价格，每一头都要六千元。他们购买时，出的价格仅仅是每头三千。 冷利铭的两个连襟，他们也是都是奶牛场的职工。但是他们都是兽医，专职的奶牛兽医。所以，他们的技术水平应该是相当高的。同时，他们也很有较高的对奶牛市场的预测力。在那叶有的职工目光短浅，只看他们眼前的利益。他们买到牛之后，紧接着就再把这些奶牛拿到市场上转手卖掉。而他的两个连襟，和冷利铭商量，想通过冷利铭的关系由冷利铭担保贷款给两个连襟。当时他们贷款总计是六十万元。他们先是按照三千元一头的价格买下奶牛场的一百头牛，这是场内指标。接着，他们又以六千元一头的市场价格，购买了一些其他职工手中的牛，有五十头。他们家成立了小的养职声，是一个家庭作房式的奶牛养殖的小的联合体。 于是，他们家时来运转。一九九九年元月里，海兴市政府做出决定，要在全市的范围内，开始大力发展本市奶牛养殖业的工作。因此，奶牛市场的价格开始日趋见涨。到一九九九年八月的时候，都已经涨到原来的五六倍，平均每头牛，可以卖到一万三千多元的价格了。而且，由于政府支持，仍然有一个价格猛涨的趋势。这样一来，也就是说，穆兰花他们姊妹三个一起搞的这个家庭奶牛的小小的养殖联合体，此时至少都已经赚有二百多万的家庭资产了。 可是世界上就有那么一少部分人，总是看上发财就眼红。他们不去想着自己要如何发展壮大自我。他们总是一看到别人挣到钱，发了财，跟着就只会眼红。于是，他们就想方设法，要用一些坏点子来算计坑害别的人。此时穆兰花她们，由于家庭奶牛的小小的养殖联合体，一直呆在原来的农场的奶牛场内，便受到算计。这里，原来有十几家跟他们家类似的养殖户。自然是穆兰花她们的这一家，效益是最好的。她们不仅自己有专业水平，人员技术过硬，而且再加上他们在养殖上也很细心，自然，他们这一家就有很好的经济效益。于是，就有一些人开始眼红了。他们家直面临一场灾难，悄悄地降临了。 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二日的一大早，灾难就降临了。穆兰花姐妹在冷利铭的两个连襟的陪同和带领下，一起来到牛棚。当她准备开始跟往常一样的一天的工作的时候，他们发现出事了。他们，原来一直按奶牛的自身的产奶量，还有品种，分别合成四个棚：有高产牛区、有中产牛区、还有预成牛区和一个犊牛区。当他们一起来到第一个高产牛区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一下子被眼前的那个场景给吓呆了。整整有十头健壮的高产优质奶牛，笔直地躺倒在地上。有的牛，身上还稍有一些体温。有的牛，已经早就浑身冰凉。 “这是中毒！”穆兰英的丈夫，有四十五岁，经验丰富。他从十八岁起，就开始在农场干奶牛的兽医工作。这二十七年来的临床经验，让他的名声在整个海兴市，都响当当的。他早就成为奶牛兽医这一行当的权威了。他立刻根据现场情况判断出，这场事故的原因。于是，他马上掏出手机，开始向现任的市畜牧局长发出求救电话。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市里的专业兽医组成一个抢救队，立即赶到现场。他们采取了一切可以采取的有效措施。为了防止当时病情的扩展，他们也进行消毒等防范工作。但是，在他们进行抢救过程中，跟着又有十来头牛，同样是这个高产区的优质的奶牛，很可惜地倒地而亡。 “这可能是一场有人故意为之的磷中毒事件！”市蓄牧局派来的兽医抢救队，在和穆兰英的丈夫一起商议之后对事件定性。 冷利铭向海兴市公安局海兴区公安局，都同时对此事报了案。而在区公安局现任刑侦大队长的，原来是冷利铭中学同学。他自然对他们家的案子十分重视。所以，他立刻亲自到现场，还带领一只由十几人临时组成的侦破小姐，也入驻现场进行调查取证工作。 “这些年，你一个人一直在外面忙工作。原来家里的事，我也没有指望着你。”穆兰花埋怨着冷利铭。“可是这一次，咱家遭这么大一件灾事。你要知道，那些都是优质的高产的奶牛啊。这每一头牛，最少也能够值一万五。也就是，这次说咱三家一次就损失了近三十万元啊！”穆兰花哭了。“家里人也一起商量了。咱们，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养了。我们必须出去，要自己建场，进行封闭式饲养。” “这样做对啊。这是亡羊补牢，可以说是未为晚矣。”冷利铭说。“你看，需要我干点啥事呢？” “咱们这一建场。自然显得人手上，就不太够了。我们几个，都得一直看管着奶牛。一时，谁也抽不出身来。我看，不如你向教育局那里先请个假吧。毕竟奶牛饲养这些方面的事，你也不太懂。但是，咱家建场的责任，我想你还得担起来！” “行。我马上就向局里请假。索性，我就请上几个月时间的长假！”冷利铭不假思索地对妻子说。毕竟家里一下子就损失这样几十万的巨款。就算是他真的是很敬业，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家庭。此时，他也不可能做到不为自己的小家庭的利益着想的。 冷利铭去教育局，再找到那个分管教育人事工作的同学，他已经是副局长了。他跟他的老同学诉说了一番。他把自己家里遇到的灾难，和家里人与自己商订的想法，全都讲出来。他的副局长同学，一时间也很同情他。 “那就这样吧。我现在给你办一个长假，可以留薪留职，也就是通俗说的下海。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副局长同学，这样做已经给足了冷利铭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