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寓言 第53章 屠杀命令

听不到，一瞬间什么感觉都丧失了。 一切的时间好象被播放成慢动作，我发现自己往后倒，不是自愿的，我也没那个意思。和巫婆对峙，甚至想将钥匙交给她一了百了，面对这么恐怖的敌人，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没大脑又无意义的事，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是突然失去重心。 眼角好象看到一道黑光从我身体穿越过去，在我来不及看清楚就消失了，那是什么？…奇怪，旭，你干嘛那么震惊的看着我？我的脸上有沾了什么吗，还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乱涂鸦到刚才看到时才想起来？ 我没来得及问，视线就看不到他了，仰成白白的天空，接下来没多久背后传来一声撞击，我整个人大字状躺在地上。 阿咧，好奇怪…爬不起来，四肢使不上力，为什么？衣服渐渐好象沾了水般变得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窜进鼻子，是谁受伤了？ 脑袋一片混乱，突然变成这样我无法去一个一个厘清答案，眼角余光看到雷利跑过来，很慌张的把我扶起来之后好象对巫婆怒吼了几句，那个嘴型像在说：“为什么要这样？”之类的意思。我顿时很困惑，这样？哪样？ 而巫婆抱以轻藐的态度回答他，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到，原本以为是她的声音太小，不过看到雷利做出回莉迪亚话的反应我更加茫然，唔，不会吧？是我的问题？ 最奇怪的应该就是旭了吧，虽然他平常就是“你不问他他就不会回你”的个性，再不然就用六个点+无言的表情看着你当作回答，一个人在一边低头默默不语的状态也不是没见过，而这次不一样，即使都是同样的动作，同样低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却给人一种感觉…很寒，生人勿近？ 突地，右边大腿的地方刺痛了一下。我原本以为是被某种较锐利的草扎到，但是明明没有动，刺痛的次数却愈来愈频繁，一次比一次更加重，好象术后麻醉药逐渐消退一般，很难受。 我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有雷利扶着使我的视角勉强看得到，虽然只有一点点，我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右边的裙襬被染成一片血红，还有被穿刺过去的迹象，流了很多血，覆上干涸的血渍，土地再次成为一滩血泊。 虽然我不想承认，也不想去面对，甚至希望一切都是幻觉，是巫婆施的法，但那种感觉很清楚，根本无法忽视…就各方面而言很显然的，我受伤了，被不明的黑光攻击，右边的大腿被刺穿，流了很多血，动脉该不会也被刺穿了吧，很痛，骨头好象也断了…看到事实，我渐渐感觉到头开始发昏。 还是听不到声音，不明原因地。明明就在紧要关头，也身在其中，一切却都好安静，我知道他们在对话，雷利的手里沾着我的血吃惊的好象问了什么，莉迪亚以超不屑的眼神回答他的问题，旭还是一样低头不语，生人勿近… 我承认我开始害怕，莫名的害怕。我根本无法得知现在的状况，同样还承担随时丧命的心理压力…这种感觉就像掉入陷阱等待死亡的猎物一样，面对死前的煎熬，却无能为力。 …不明白这所有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个接连着一个“意外”，各个看似毫无相关却又因某些原因串连再一起，就像…有人在背后掌控着大局一样。 感觉到有人正努力的摇我叫我快清醒不要睡，但我不想动，我选择忽视。 好累，好想睡。 感觉越来越冷，四肢和身体正逐渐的失去温度，眼皮变的像铅块一样重，再也没力气张开，我察觉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听不见也看不见，感知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我快死了，对吧？ …算了，就这样吧，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六年，但冒生命危险在恐怖的童话世界里求生存，有这种经验的人有几个？在这个世界一路过来，我其实也应该要被干掉好几次，活到现在算不错了吧？嗯…至少有打到这一关，见到BOSS，所以我要满足了。 应该要满足了…尽力了啊，虽然给钥匙不是聪明的方法，不只搞错重点还被旭阻止外加骂了一顿… 但是…好奇怪啊，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我居然不想离开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旭，为什么？ “妍────！！” 我一瞬间惊醒，那个声音好象突然出现在耳朵里，整个人被吓了一跳，谁在叫我？ “等一下！旭！不要一个人过去！”也听到雷利的声音，很近，听起来很慌张，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他往某个方向大吼。 “雷…利？”我开口问道。 被刚才这么一吓整颗脑袋瞬间清醒…回想之前，我在干什么啊？尽是想一些负面的事，还诅咒自己死掉？不过是大腿被射穿，流了不知道几公升的血而已，不就跟贫血差不多，啧，我白痴啊我！？ “…扶我起来。”情况好象不太对劲，抓住他的手臂，我试图爬起来。 “你不要乱动，血会流更多！我先帮你止血。”他从衣服上撕一块长条布将我的伤口包起来，“这里很危险，我先把你带去比较不会被泼及的地方…要小心，虽然我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什么，但对你们好象很重要，现在皇后知道了，你会是她主要的攻击对象。” “嗯，我知道了。”握紧躺在胸口上的钥匙，这次不会在有那种天真的想法了。 他把我安置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然后拔出腰上的长剑，那亮光瞬间被闪到眼睛还真有点痛，“旭独自冲进三双怪物群里，我去帮他，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雷利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不说话看向不远处的身影。虽然只看到一点点，但是旭的侧脸，他的表情好可怕，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愤怒的瞪着莉迪亚，一把剑像失去理智般的攻向巫婆，是我从来没看过的，一瞬间感觉和他距离好象被拉得好远。 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 或许脚还能动，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开始盘算，嗯，那块用来止血的布被鲜血染成红色，但是血没有继续流出来，伤口疑似也没有更严重的倾向，没有感觉，大概是麻痹了吧。好象没问题，最后进入行动机能的鉴定测试…我手贱搓了它两下── ────唔呃啊啊！！好痛！！超痛！！！眼泪快飙出来了！！ 不远处，在妍的视线被不明生物们遮挡看不清楚情况的地方，有一个人被包围在里头，他的面容看似冷静，眼神却一点也不冷静，狠狠的瞪着目标的深蓝双眸好象视线会杀人一般，毫无计画性的拿着剑乱砍，先前所学的剑道全乱了方寸，而每一次挥下，形状似大蜘蛛怪物们其中一之坚硬的脚就会抵掉他的攻击，即使如此，旭还是没回复半点理智，完全交由愤怒去操控。 莉迪亚…那个巫婆，就是她…就是她伤害妍的，明明就在眼前不远处，明明就不到几公尺的距离，但就是拉不近距离，靠近不了她。 ──可恶、可恶…可恶！ 凭本能再挥下一刀，这次却很奇怪，没有东西阻挡他，旭空挥之后愣了一秒，也没管怎么回事就继续冲向一脸信誓旦旦不慌不忙的巫婆攻击，却没发现最左边的巨大怪物早已看准他的漏洞。 尖利的角以无声高速朝毫无防备的背部刺去，她打算完全贯穿他的胸膛，只要找到这样的机会，这对怪物们来讲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 “嘎嘎哈哈哈────！”野兽般的尖笑声咆哮着，那双怪物感受到杀戮的兴奋感，享受似的发出令人非常难受的叫声，经这么一叫旭也察觉异样到马上转头，但发现时来不及闪避了，那双尖刺早已近在眼前── “锵！”一道光亮闪过，重重打在怪物的关节上，即时将尖角击开了一点点。虽然移开不多但刚好擦身而过，旭只有左手臂划破一道伤痕，而蜘蛛怪的尖刺则插进很深的土里。 “嘎嘎──嘎吼吼吼────！”拔不起来，那双怪物疯狂的发出刺耳的声音，使劲的扭动其他七双脚向后退，唯独插在土里的那双脚就是丝毫不为所动，被卡死了。 “…”摀着那道伤，再摊开手掌时上头已经有了一条鲜红的血痕。虽然很痛，但旭选择忽视，他将视线移开手掌慢慢看向刚才帮助自己的那个人，深黄的短发再加上蓝和紫为中间的靛色双瞳，是之前从青蛙变回来的那位白雪童话中的王子，锋利剑刃反射出来的光照得他眼睛有点痛。 因为是紧急跑过来的，雷利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收起平常的发呆脸严色道：“旭，你疯了吗！？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自己冲进怪物群里！” 被指责的那个人竖立在原地对雷利的话没有反应，不知何时改瞪着被怪物们保护得无懈可击、一脸轻藐笑着的黑袍女子，显然没在听也没有到，他正思考着该如何接近她。 “喂，旭，你有没有在听啊…” 好一个没有反应。 看他的表情不像会善罢罢休，拿着剑的那双右手也没有想放下的意思，雷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你该不会还想继续──” 更狠，整个无视掉，旭举起剑独自一人慢慢走向巫婆。 完了，他现在完全怒昏了头。刚才雷利把攻击打偏那一击可是很大力的，结果也才歪一点点，这种棘手的生物居然还有三双，一开始就把攻击妍的角勉强挡下来的旭不可能不知道吧！？ “不要独自去！你会被杀的！”雷利出声想制止他，但根本就徒劳无功。 看着一双冰冷想置她于死地的眼神逐渐逼近，莉迪亚偏了偏头笑着问道：“唉呀…小雷一直在阻止你，如何，不接受他的意见吗？” “杀了你。”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旭的脑中现在也只剩下这三个字，以及一些鲜血四溅、零星的画面，其他一切都塞不下去。 为了取得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不会惋惜人命，甚至把她…把妍… ──巫婆，罪该万死。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可笑，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做什么呢？”莉迪亚听到荒唐的话摀住艳丽的薄唇轻笑不已，突然停顿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时那张脸孔已经和原来高尚的笑容完全不同，变得狰狞扭曲，缩小的漆黑瞳孔中隐约透露出一点点的诡异红色，“──无知，你应该采纳小雷的建议，虽然结果还是不会改变…你们就乖乖地成为孩子们的祭品吧。” “嘎吼喔喔────！！”接受到可以直接屠杀命令，三双白身黑脚的怪物仰天咆哮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绿灰的口水溅得到处都是，被喷到的地面发出阵阵烟雾。 伴随咆哮，紧接着是怪物们的攻击，对准身为人类的旭最脆落的地方──胸口，无庸置疑的就是想让他直接上西天，她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再品尝渴望已久的甘甜鲜血。 一切实在来得太快了，和巫婆下令屠杀的那一剎那也不过一秒，咆哮声的同时攻击就过来了，人类的视力根本跟不上，跟上就不是人。 同一时间，突然有人从背后向后拉，旭重心不稳被迫向后退，好几双尖刺的角在他的面前落下，将地面打出好几个洞，扑了个空。 真的有人的视力能跟得上，回头一看，拉的人正是雷利，“我不是说了你一个人会被杀吗，冷静下来。” “…”又被他救一次。好奇怪，明明要报仇的，自己却一直被人救？ 见旭还是没什么反应一句话也不说，雷利以为他还陷在愤怒之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首要先解决最根本的问题：“你是因为皇后攻击妍的事对吧？她现在没事，勉强把血止住。” “什么？”在妍被攻击之后就失控全心投入报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旭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冰冷到会冻死人的眼神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这件事才有回应…雷利心里默默叹气，与其用讲的，干脆用看得比较快，他指了指后方不远处。 有一个很熟悉的人正坐在大树下，瓜子脸的她有一头咖啡色的长发和眼睛，右边的鬓角先前因被某双狼咬而变的一高一低，粉红色的拇指姑娘衣服如今被一大片血给染成了血红，她盯着右边大腿被布包着的伤口良久，然后用手指磋了它两下，接着表情瞬间换成一张“好痛啊啊啊──！不！！眼泪快飙出来了！！”的脸…好长的形容词。 “…”她在干嘛？自残？旭脸上不禁画上三条线，但不知不觉也平静了许多。 雷利也不明白妍在干什么，他不自残的，那好象真的很痛，“…看来她暂时没事，不过再拖下去我怕会失血过多而死，我记得白雪从小就学习圣术，我们需要葛蕾琳的治愈力量，要快。” 圣术…我好象被她治疗过。旭回想自己当初胸口整个被划了一大刀，严重到差点就异死他乡，当他醒过来时伤口就已经好个七八成了，妍说是白雪用圣术治愈…是那个吗？ 但时间已经没多再让他去回想清楚一点，第二波攻击就过来了，那些怪物的攻击速度很快，不过因为有了上一次的警觉性，这次旭大概猜测她们的方向勉强躲过，但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 雷利也知道在这样下去他们也会因体力不支而灭军，巫婆是想慢慢折磨死他们吗？“找出她们的弱点，一定有的，她们再怎么样也同样都是生物。” “我知道了。”虽然说“我知道了”，但从何找起呢？光是要躲她们的攻击其实就很吃力了，躲不过也只能硬挡下来，而且她们的脚真的不是普通的硬！ ──弱点，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一个不注意，旭太晚发现左前方攻击过来的尖刺，而用长剑硬接下来的后果，就是整个人整整退后了一公尺多才接住。好沉，差点就撑不住了… 突然一道细微的亮光闪进他的眼睛里，旭觉得有些异样，但是蜘蛛怪们的八双脚都是全黑，也不会反光，就像深渊一样，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那道细微的亮光又一闪，仿佛在告诉他不是看错。 他瞇起眼睛仔细找了一下，发现来源就在他挡的那个尖刺的角上，一种银白色的液体细细的从受伤的关节里流出来，那里是雷利击偏她的攻击所受的那一次的伤，银白的色彩很特别，像水银，在光线照射下更加显眼，散发着阳光温暖的柔亮。 那是…她们的血吗？ 我们攻击了那么多次，她们的角一点损伤也没有，反到是雷利连忙之中攻击的关节受伤，这么说的话── 旭一个侧闪，将怪物的攻击回避掉，看准关节处外壳与外壳之间的那层较薄的白膜，用力的砍下去！瞬间怪物发出哭天喊地的凄惨叫声，他的角和关节从此一分为二，没了角的脚在空中疯狂乱挥，大量银白色的液体从她被切断的关节中像喷泉般的涌出来，庞然巨大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着。 看着地上大量的银水和被截断的角，更加确定旭的想法，“雷利，关节！她们的弱点是关节！” 关节？“了解！关节是吧…知道弱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得知她们的弱点，雷利眼神瞬间锐利一倍，原本漫无目的闪躲马上转变为主动，那把反光良好的利剑也看起来像活的一样虚无飘渺，毫无保留完全展现出从小在皇宫训练没日没夜苦练的功力。 第一双怪物，在一瞬间她的两双脚就被解决了，其他六双的角不知何时也慢慢一个个掉到地上中，银泊成河。 第二双怪物，大略同上，比第一双晚一点翘辫子。 第三双怪物──旭解决的那一双，虽然倒了不过其他七双脚也一定要砍断，不然她们还是可以行动，但是因为雷利非凡人的身手让旭看傻了眼，所以她最晚死翘翘。 而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们一个一个被杀，做为创造她们的母亲?莉迪亚，只是笑着冷眼观看这一切，也没打算出手救她们，任凭自己的孩子在地上痛苦挣扎，流血…渐渐不动了，她最后还用很不屑的眼神鄙视了她们一眼。 “皇后，最后换你了。”雷利抹去脸颊上的银渍，眼神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站在尸首堆的两人衣服大半边都被银血弄湿，没有人喜欢这种怪异恶心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呵…我？”巫婆习惯性的发出虚位的笑声，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他，“小雷呀，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认为我会什么都没准备，任你们处置吗？” 雷利一开始还不懂莉迪亚的意思，思索了一下，接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得猛然抬头看向四周，才发现凡是被银血溅到的地方草木早已枯成死灰色，毫无生机，“难道说…她们的血！？” “小雷猜对喽，你们或许有发现我的孩子们唾液有腐蚀效果…那么，血液又何尝会没有呢？” 突地一瞬间，皮肤传来刺辣的感觉，很疼，像被火舌吞噬一样难受。低头一看才发现被怪物血碰到的地方都变成灼烧般的红，旭估计他整双左手和左边上半身都中标了，其余遭殃的部位老实说他也不清楚有多少，而雷利好象比他还惨一点，不，是惨很多…红色几乎遍布全身，突发性的疼痛令雷利措手不及，他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双脚一跪，当接触到土地的那一刻雷利痛得大叫，整个人倒下。 “喂…雷利！？”旭想过去，但他的左手又再度刺痛，像被什么扎到一样，反射性的右手放掉长剑摀住刺痛的左手臂，谁知道一接触皮肤的那一剎那剧烈的疼痛透过神经传达到每个身体的角落，一瞬间痛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呵呵呵呵呵呵…是腐蚀的结果呦，它会让人有被火灼烧的痛苦感觉、痛不欲生，然后一点一滴得渗入体内，烧光每一个细胞。”莉迪亚对着天空举起双手，好象要拥抱天似的，感叹道，“啊！看到了，我看到了！两位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着，仿佛没有底的沙漏一般！我的孩子们真乖，就算死了还是有用处，值得，你们死的太值得了，妈妈爱你们！” 对巫婆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这点让旭认为她是疯子，至少有一半是发疯了。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弹，只要稍稍一动整个身体都会像全身性骨折般的痛苦在折磨着他，武器也掉在地上，情况太劣势了。他看向倒卧在地上的雷利，那他呢？雷利可是整个人倒在地上啊。 “啊！这出闹剧就让它结束吧，以鲜血的喷张当作画下最完美的句号！我幸存的最后一个、倒卧在银泊中的孩子啊！为我起来吧，用仅剩的生命最后一次为我效命吧！”莉迪亚双手伸向其中一双静止不动蜘蛛怪…不，现在已经不像蜘蛛了，到像是一双有八双眼睛和嘴巴的巨型白茧。 “幸存…不会吧，难道说！？”旭不希望思考出来的可能性成真，但当他转头看见的那一刻他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那个白茧，她动了一下，接下来就没反应了，好象在等待命令。 “快，我的孩子…依循鲜血的味道，那是对你我来讲唯一能止渴的最甘甜饮料，它散发着指引你的血腥味，去吧，我允许你品尝…”讲到这，巫婆露出凶残的喜悦面容，扭曲的脸在瞬间老了好几岁，毫无感情温度的声音冰冷的下令道，同时旭也出声大吼警告着在不远处正打算慢慢站起来的少女── “──将钥匙抢过来，把那个女孩的血给吸干，杀了她。” “────妍！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