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寓言 第67章 战前分析

“咦…？格伦是托比的爸爸？那么托比就是格伦的小孩喽？”凯西惊呼，接着她低头，开始用左右两根食指说明亲子关系，这就是正所谓“凯西辨识法”：“唔…左边的格伦是爸爸…右边的托比是格伦的小孩…格伦是小绿绿…托比是小绿绿的小孩…所以托比也是小绿绿，嗯嗯…” 她突然间抬起头，满脸惊恐尖叫：“──不对呀！重复了！！” “你是有多坚持“小绿绿”啊！？”托比脸爆青筋。 “那么就是小小绿绿！…不不不不，小绿绿二代！”凯西无视抗议，自顾自捧着脸颊高兴的用闪亮亮的笑容看着托比：“呀…好可爱的名子！好适合哟！！” 绿色的生物受到挑衅，脸一瞬间涨成红色，浑身散发出格斗游戏中会出现的觉醒斗气，接着她张开背后那对小翅膀，以不合乎原理的方式飞起来，握紧拳头冲向敌人！这不知怎么让我想起超人翱翔天际时的姿势，所有动作非常流畅，一气呵成！ “人类！无须多言，迎接死亡吧！！” “呀…” “轰嘎────” 我的天，闹翻了…这座城堡就算再大，目测他们的攻击力，不出多久也会被毁的只剩下渣！ “如果母后是因为绘制图阵而需要龙血，那么事情可能不太妙…”葛蕾琳脸上写着满满的担忧，她的忧郁气息好象又向神人领域迈进一步了…不过看的出来白雪很专注在这件事上，以烟火般的爆炸声为背景音乐，她似乎还没发现她的家正在被轰炸中。 这、要告知一下吗？可是，地板已经有好几个凹洞了，惨不忍睹，要是她那股黑色气息爆发，谁也逃不了啊…不行不行，有谁希望自己一回头，看到的景像是半个家已经成了荒芜沙漠？良心，你说的对，我想还是提醒一下好了。 “那个，葛蕾琳…你的后面…” “哇啊…” “可恶！你不要跑啊！为什么要跑！？” “轰碰────咯啦咯啦…” 声、声音瞬间被多种声响掩盖过去… ────呃啊，地板！地板龟裂了！ 挟带着粉碎那一刻的悲鸣，高级地板被托比用她吐出来的火炷轰炸洗礼，就算如此葛蕾琳还是没有发现。 “…就如凯西说的，龙血是画图阵最好的材料…原因是它可以使效果增强好几倍，加上取得不容易…而且图阵还是所有魔法中威力最强的一种…” 她抬起头，一双湛蓝如湖的眼眸忧愁看着我：“母后不择手段也想得到龙血，图阵也许对她很重要…我很担心，那可能同时也是母后的目的…” 最后的那一句话完全将我的注意力转移。脑中有条思绪突然连结起来，我不禁紧张的说：“咦？难道是和现实世──” “妍，虽然我也不敢保证。”她慌张的打断我还没说完的话，接着用比刚才小声的音量说：“但恐怕和外界有关…” “嗯…”雷利凶狠的表情上难得露出思考的感觉，因为他皱着眉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有种莫名的杀气，下一秒会被他拔剑干掉似的。 “雷利？”明白是天生的，我试着忽略掉那道仿佛可以瞪穿人体的视线，他好象很困扰。 “你们刚才说的，我完全听不懂。”雷利直接说。 没关系，这才是你。 “…凯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咦？怎么不见了？”葛蕾琳转向空无一人的地板，那里是凯西原本坐的地方，人却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什么？我听到了遥远的彼方…是公主在呼唤我！喔喔喔，凯西女仆来了…！”正在和托比玩“你追我跑之生死战”玩得不亦乐乎的凯西，瞬间以田径赛中可以看到的爆发力冲刺到白雪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问：“公主垫下需要了解什么事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可以哟…我还知道天空为什么是蓝的！因为把飞天小明在上头涂了油漆哟…” “飞天小明”是什么鬼？我也只在数学题和社会题看过“小明”这号人物而已，加了“飞天”是精装版的意思吗？而且哪来那么大灌的油漆桶…不对啊！这个童话世界有油漆这种东西吗！？ 葛蕾琳摇头，“不是的…你有看过母后用龙血画出的图阵吗？嗯…或是，类似的图案呢？” 不！葛蕾琳，你完全没发现她刚刚讲了某个很奇怪的东西吗？飞天、是飞天小明啊！为什么会对那种未知生物完全没有半点疑问？我不相信童话会有这诡异的存在！ “图阵吗？嗯…图阵、图阵…”凯西左思右想，表情怪异了一阵子，接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啊！有有有，有看过喔！好…大的说，唔嗯…大概是这么大吧？看上去很复杂的一个图阵，呀…整个房间也充斥着血腥味呢，我的鼻子还真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味道说…” 她用拖把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画了一个圆，看着她气喘吁吁的跑了一圈回来，拖把画过的圆边线，范围几乎包括整个的中庭。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严不严重，但是葛蕾琳看到整个脸色都变了，她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置信，“这、这么大的范围…！” “像要强制破坏什么东西似的…”雷利也显得有些吃惊，虽然他的特色依然没变，还是那么恐怖。 “怎么了，很严重吗？”我问葛蕾琳。 “…嗯，图阵越大越复杂，相对威力也会越来越大…而且，那范围需要足足一条龙的血…这样的话托比的父亲，格伦──” “爸爸不可能存活？”一道带着稚气的声音接着葛蕾琳的话说下去，方才还到处破坏的幼龙不知何时已站在我们身边；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想崩溃大哭，但却努力的故作镇定。 “托比…” 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就在这时，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恰巧，凯西用和现场气氛完全格格不入的开朗语气高兴的说：“呀…大家好象都很有兴趣呢！皇后所画的图阵就在这座城堡的地底下某处喔，你们想去看看吗？我可以带路哟…要吗？要吗？要不要呢？” “我要去！”托比抢先回答。 葛蕾琳弯下腰与托比视线平高，轻和的劝道：“托比，但是接下来会很危险，可能不适合你…等一切事情都结束，寻找到你的爸爸，再带她来见你好吗？” “不要！我要去！”一口回绝。 “…托比，真的很危险，她可是巫婆耶。”不管左看、右看、前看、后看、360度旋转一圈，怎么看都只有被挨打的份而已啊！ “我知道很危险！但是，就算、就算如此，我还是要亲自找到他，不管是活着，还是死掉了，我一定找到爸爸！我要亲自找到他！呜…”说着说着她都快掉下眼泪了。 虽然我不清楚她发生过什么事，才独自出来寻找自己的爸爸，眼看抓到一丝有关爸爸的线索，却是不好的结果，然而即使这样也要亲自见到才甘愿吗？某方面来说她其实很勇敢。 “让她去吧。”雷利突然做了决定。 “雷利！”葛蕾琳很吃惊。 他用杀人目光看着托比，“要她留在这里，她也不会听的，而且还会自己擅自行动吧。” 托比眼睛一亮，赶紧点头附和：“嗯！嗯！我会紧跟着你们跟到底，一生一世跟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所以不管答不答应我都会尾随在你们身边的！” 怎、怎么突然觉得她有点变态… “…托比还只是双幼龙，我们所要面对的是母后呀…”葛蕾琳还是不希望托比一起去，她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更何况托比还是个小孩。 “不，我很强！我不会添麻烦的！！真的啦！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喔！不然我会一直跟跟跟跟跟跟跟跟跟跟跟────”“跟”字真言的疲劳轰炸，对于身为在天空翱翔的龙族而言这点不算什么，肺活量惊人的程度不容小看。而这两者加起来可以使我们体会到某种极度烦躁到想扁人的境界──吵。 “…”葛蕾琳沉默了一会，最后她无奈叹气，忧郁眼神担心的看着托比，“…好、好吧，但是托比，答应我…如果事情不对，你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王宫，可以吗？” “可以！没有问题！耶…！”得到认同，托比显得很高兴。 能说服葛蕾琳，她“卢人”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不愧是死小孩的攻击技能，太恐怖了。 拍拍手，凯西举起握紧拳头的右手，高兴的说：“好的…事不宜迟，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前往皇后的秘密房间一窥究竟…！揭开图阵背后的真相！GO…GO…！！” “喔喔！出发！！爸爸，不管你现在如何，我来找你了！！”托比异常兴奋，她还对着空无一人的天空吶喊，是不是不要让她跟去对她比较好呢… 站在通往王宫内部的拱门前，与外头阳光普照的庭院相反，里头很黑，完全没有光线，不知不觉让人打从内心感到惧怕，也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身体感觉到来自里头，一阵阵冰凉的寒气，很不舒服… 凯西拿着拖把挥来挥去，开朗的向我们大喊，她的动作让我连想到导游，“从这里是最快的路，可以一路往下通到最下层呢…不过大家要跟紧喔！地板和墙壁、天花板都很多机关或是破洞呢…超…危险的！跟着我是最安全的喔…” “知道了──！”回答的只有托比一个。 “…咦？那个，是不是少一个人呢？”葛蕾琳停顿，边问我边望向四周。 我脑袋呆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耶？…啊！旭！” 他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发过言，虽然经常这样啦…不过怎么搞的，连大家都要离开了还一个人待在那里浑然不知，该不会真的坏了吧！？他之前已经有坏掉过一次的记录，我很怕啊！ “啊，呃…他应该还在那边，我去叫他好了…葛蕾琳？”我对葛蕾琳说，但是她好象木头似的看向远方，怎么叫也叫不应，“…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美丽的白色中庭，如今已和先前来的印象大为不同，精致的雕刻，雅典的高级石砖，早已灰飞烟灭，一眼望去除了坑洞还是坑洞；风一吹，尘埃起，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沧桑。 啊…是那家伙，绝对是那双全身绿油油家伙的伟大杰作！ “妍…”葛蕾琳轻唤我的名子，她听起来很虚弱。 “呃、嗯？” 她慢慢转头过来，眼神空洞，忧郁的氛围是平常的N倍。葛蕾琳用淡淡的语气说了句：“王宫被外星人攻击了呢…” “…” 不是啊！绝对不是外星人啊！！如果非要说是外星人的话，那绝对是小绿绿星人干的啊！！就是你眼前这双！…不，葛蕾琳！冷静点，我看到你后方的黑色磁场正在蠢蠢欲动，别做傻事啊！等等…等等！呃啊啊啊──── “雷利，葛蕾琳就先交给你照顾了。”我对搀扶着葛蕾琳的雷利说。 “没问题。”他点头道。 看着葛蕾琳的脸色非常的差，很难想象她刚才瞬间爆发的黑色雾气直冲向我…不只死小鬼的绝招，葛蕾琳的必杀技也是依然很恐怖，更可怕的是她每一次的程度都又更加深一层…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叫他过来。”对大家丢下这句话，我转身跑回刚才待的地方，嗯…记得是石阶那里吧。 “快一点喔！”托比对我的背影大喊。 就在附近而已，是会多慢啦！…在那里，找到他了。 “旭！”我喊了声他的名子，但是他没有动静。 奇怪，该不会是睡着了？不过在巫婆在的地方还能睡得着，某方面也不算人类了吧。我边想该用什么方法叫醒他边走到他身边，但方法还没想到，他倒是先站起来。 “咦？原来你没睡着嘛，那你待在这边干嘛？大家都在那边了喔，快走吧。”我指着不远处的拱门说，大家的身影都还看的很清楚，虽然听不到我们说了什么。 “…妍。”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他右边的我。 “干、干嘛？”呃？我干嘛口吃啊！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为什么每次对上他的眼睛都会莫名的紧张？一开始还不会的…呃啊──不是生病，我这该不会是目光恐惧症吧？嗯，话说有这种恐惧症吗？ “那位叫做凯西的女仆，很奇怪。”旭很认真的说。 “奇、奇怪？”我歪着头回想她的种种行为，不禁苦笑，“…她是怪怪的啦，不论笑点还是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不是个性，是她做的事情不合逻辑。” 不合逻辑？ “她说过那三双被她称做“姆兹”的黑色生物，已经照顾它们很久的时间了；在白雪说明它们怕阳光之后，凯西也表示她知道这点。但是回想我们在遇到她的当时，那三双在哪里？” “呃…嗯…两双在口袋里，一双在她的头上。当时我们都在水里，她看不清楚走向前，但是头上那双不小心掉进水中。为了引那双回来，她把口袋里的两双伙伴拿出来…” “那天气呢？” “天气喔…让凯西会模糊视线的，晴朗的大晴天──”说到这里，我就停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姆兹们应该都很怕阳光，为什么那三双在阳光底下没事？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那三双已经消失了。” “…对耶！这么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都不再围绕着我…该不会是回到凯西口袋里了吧？” “那三双好象非常喜欢你，如果在口袋的话应该会三不五时跑出来，在你身边绕。”他接着说，“它们是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消失的，看似非常喜爱它们的凯西，却连一个名字也没提一声就想带着我们离开。” 呃，的确…我没听到她喊那三双的任何一个名子，就邀我们一起走，“嗯…该不会是忘了吧？凯西记忆力不好之类的。” “虽然机率不大，还是有可能会因为迷糊忘记。但那三双凭空消失就有点奇怪了…还有一点，也是我一直想到刚才也想不到答案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 “稍早之前，在她向我们解释“魔力的波动”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魔力的波动…魔力… ────“这个世界的空气中充满着魔力分子，具有魔法天赋的人可以吸收，进而使用这些自然能源…而吸收的来源力量越强大，空气中的魔力分子就会不断涌入四周…这时就会形成以吸收来源为中心的波动哟！”── “这个地方怎么了吗？”呃…我不是很理解。 “在这个使用魔法的世界来讲，那算是基本常识吧？和国语的注音一样，需要了解魔法的人必须从头学起。” “嗯，这样的话…葛蕾琳是治疗魔法，托比的火炷也是魔法的一种吧…雷利是剑…” “这个世界的战士或者剑士，最棘手的敌人就是术士和魔法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样的话，不知道的人只有我跟你耶？” “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们并没透露“不知道常识”这件事。”他的脸色很凝重，“她那些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没有答话，正确来讲是我答不出话。心脏跳的好快，手指麻麻的，嘴巴发不出声音，有种要昏迷的感觉；我内心浮现一个我不希望、却又最有可能成真的答案。 见我不回答，他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然后以只有我听得到的音量小声的说了一句… ────“那番话，简直就像在为“不清楚这世界的常识”、身为“人类”的我们，特地解释一样。” 从前从前，有一个叫做小明的人…他每次看着灰灰的天空心情都不好，他认为蓝色比灰色适合多了…！ 渐渐的，小明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赞！于是他开始把蓝色油漆往天空泼…但是天空太高了，颜料一直掉下来… 不过小明不气馁！不把天空染成蓝色他是不会死心的！终于，这个努力不懈的决心感动了上天… “于是他和小华就飞上了天空，完成涂油漆的伟大梦想，还被世人封为“飞天小明”和“飞天小华”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呢…”凯西喝了一口茶。 妍：“最后冒出来的小华是谁啊！这故事是你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