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囚笼 第9章　圣女1

这时母亲从内堂出来，他笑着说：“长老们，连你们也糊涂了吗？我们堂堂倚青会，怎么可能与对方谈和呢？” 妈妈的脸上一点也没有紧张的神情，反而是相当地从容众，好像根本没有将对头攻入老宅当作一回事。 众人听了母亲的话，就知道帮主夫人的意思是对抗到底了。一位长老则笑着说： “哈哈哈，如果夫人的决定是谈和，那我们这几十年来可就是白尊敬您了。”说完，几位长老爷爷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 其他的人则不知道长老和母亲的意思，只知道今天众人是必须奋命一搏了。妈妈笑：“多谢长老们的谬赞，今天的事就由艾眉来担下了吧。” 妈妈的尊名是谷艾眉，一个永远让我肃然起敬、化怒为祥的名字。 母亲说道：“各位，今天的事情一切由我一个人承担，不管结果如何，都与各位无关，请各位放心。”这几句话说来清朗明白，许多会武功的帮众都不禁一呆，因为若是没有雄厚、沉稳的内力作为后盾，是不可能有如此能耐的。 许多忠心的部属则道：“夫人，还是请您先避一避吧。让我们来撑一阵子，请您暂忍一时之辱，将来不愁没有血耻的机会。” 母亲严肃的说：“我说的话就是帮主的话，各位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但如果今天我向对方投降了，帮主回来之后我如何向他交代？帮主将帮里的事情交在我手上，我自然有义务维护倚青的声誉。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许多女性部属这时都不禁滴下了眼泪来，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母亲下令：“众人退到大堂之后，让对方的首脑进入内院，与我一叙。” 话传出去没多久，对方的人马进入了内院，其带头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领着几名手下进入了大堂。主殿之中除了母亲、我师父、几位长老之外，就是这几个入侵的人了。 为首的男子看来相当的平和，是一个外表看来很慈善的男人。他见了母亲，态度相当恭敬的道：“在下唐清和，隶属于圣女会旗下两位执法之一，在此先向倚青会帮主夫人谢罪了。” 母亲似乎是早料到似的，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只听得到他说：“阁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请否示下。” 唐清和也是澹澹的一笑，说道：“夫人见笑了，指教不敢当，只是唐某带领着会里的兄弟来表示一下，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圣女会这一次可是来势汹汹，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甚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讨论事情。”母亲敛起了笑容说道。 唐清和倒也爽快，他说：“圣女会长久以来遭到倚青会的打压，整个帮会一直都是衰竭不振，这一次得到几位高人的帮忙，才有机会来到倚青会的老宅一窥全豹。” 母亲只有在听他提到“几位高人”之时，很不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但相信唐清和是觉不会注意到的。 由于圣女会是中国的帮派，是以母亲的心中迅速的闪过了几个中国武术高人的名字，但他不确定是那一位，因为这几位能够堪称高人的中国人，都不是会随便出面帮助人的，母亲自然知道唐清和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扯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念头与想法。 母亲道：“那阁下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您还未明白的示下。” 他哈哈的笑：“夫人果然爽快，在下就直接说了。只要夫人您随我们到敝会总部去作几天客，那就不会有么事发生了，夫人当然也不愿意见到有任何不愉快的情形发生吧。” 母亲摇摇头说道：“若要我到贵会的总部去，阁下认为您够这个份量吗？”这句话已经说的不客气之至了。 但唐清和还是有风度的说：“那么夫人认为谁有这个份量能请您移驾呢？” 母亲立时道：“请贵帮所谓的高人来，或许我会卖这个帐，我的提议如何？” “只怕夫人没有这个机会，若夫人能为贵帮的众多帮众着想的话，那就请您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说着，唐清和的态度慢慢变的严峻起来。 母亲这时改用中国话说道：“出来在江湖上混的，自然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事作风，即使是我这个妇道人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唐清和有一点讶异，大概是没想到妈妈居然会讲中国话，其实我听到这里也是相当的惊讶，因为就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道：“那夫人想开出什么条件。” 母亲再度露出了笑容：“你们动用了如此多的人马来对付我们倚青，除了人数多之外，还配备了最新式的武器，就这一点在江湖上看来，尤其是在中国，可是最为人诟病的事情，相信你不是不知道吧。” 他回答道：“这个自然，但如果不是靠这些装备帮忙的话，说实在的，想要站在这里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知道夫人的意思是不是要以江湖上的规矩来分个胜负？” “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一个人单独与贵方所谓的高人对抗，若是我赢不了，我立即与各位离去。这个条件不过份吧。”母亲爽快的说道。 唐清和也豪爽的说：“好，我方就派出三位高手与夫人相抗，若是敝会无法取得胜利，我们二话不说立刻走人。” 母亲再说：“好，我们击掌为誓，相信为了圣女会的名誉，不会有食言的情形发生。” 两人在大殿上众多人之前轻击了三下，用以最为约定。 长老们见到这种情形非但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微的笑容。而师父不愧是师父，他的表情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至少我在事后听到这里，整个人全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冻结了，我不敢相信母亲要单独面对圣女会派出来的三名高手，这样的结果几乎是可以预料的，妈妈会有什么能力能够与对方相抗？ 却说当时母亲站在大堂的中央，对方首先派出来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 这名妇人并没有自报姓名，只是态度恭敬地向母亲拱了拱手之后，就摆起了出招的架势。母亲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请。”刚说完，对方就迅速的接近母亲，身形相当的快速，而妈妈却没有相避的举动，但是母亲缓缓的摆了摆手，就这么似若有无的几下过后，只听到“哇”的一声，这名中年妇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当时的情形让对方的人马，包括唐清和都大吃了一惊。唐清和见倒在地上的妇人一动也不动之后，立即上前观看。 一看之下，不禁又吃了一惊，原来该名妇人已经昏倒在地。 唐清和将他扶了起来并且搭了搭其脉搏，发觉妇人的心脉跳动相当的异常，一下快一下慢，一点也没有规律可言，而且呼吸的气息也是极度的不稳定，显然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他抬起头对母亲说道：“原来夫人深藏不露，是一名深谙武学的高手。唐某真的是太小看夫人了。” 母亲没有说什么，神态优雅地站在原处并且默默的看着他。唐清和对身后的男子道：“冷先生，这一次请您上阵，麻烦您了。” 他一说完，一个看来相当和善文雅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看上去此人相当的令人有好感，虽然已届中年，但是身上那一股读书人的气息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他向母亲恭敬的一揖，说道：“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晚辈失礼了。”说完，一个起手势开始了这一场的比斗。 母亲听到唐清和称此人为“冷先生”，再看了一下这个人的面貌与浑身所散发出的气息，不自觉的联想到过去认识的一位长者，而且妈妈依稀觉得此人似乎曾经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处罢了。 然而当妈妈一看到眼前这名男子的起手式，心里顿时雪亮了起来，心想：“原来是他？不会吧，怎么会是他呢？我定是认错人了。” 由于圣女会本身就是由中国流传到日本的帮会组织，帮会里有这样一位足以纵横中国、独当一面的武术高手，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母亲慢慢的说：“千山流水，世外书香，唉，好几十年没再见过学孔孟的人了。不知贵系系主现在是哪一位？冷先生他老人家还安好吗？”这几句话说的让眼前的男子与唐清和两人同时大吃一惊。 男子说道：“夫人认识家父？”这下换母亲奇了：“你当真是冷先生的后人？” 男子恭敬的回答：“是，在下冷仲天，家父已经过世相当久了。现下孔孟学派由不才在下掌管。” 母亲脸上露出了一股莫名的忧伤，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几十年前的中国大陆、有着千万英雄豪杰群雄割据卧虎藏龙的中国大陆。 过了一会儿，妈妈说道：“你是冷仲天？真的是你？”冷仲天道：“是，夫人认识晚辈？” 母亲慢慢的敛起了笑容：“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事不堪蓦然回首……唉… …我也不想再去回忆了，冷系主，赐招吧。” 此时的冷仲天如何敢对母亲出手，听母亲的口气似乎认识他的父亲，只怕眼前的人可能是自己的长辈，若是不弄清楚彼此的关系，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的了。 要知道，中国人对长辈的态度是绝对不能越界的，就算年纪比自己来的小，但长辈就是长辈，若是对长辈不敬，便是违背伦理、相当严重的行为。虽然圣女会来侵袭倚青会，但是圣女会的来源是中国，这种中国的观念在圣女会的教义之中可也是从来不曾被抹煞过的。 他还是恭敬的说道：“夫人与家父是世交？那晚辈可就绝对不能对夫人出手了。”他并不望向唐清和，想必是冷仲天在圣女会之中有着相当超然的地位，并不受到唐清和行为上的指示。 母亲说道：“我刚说过不愿意再去回忆过去的事情了。这样吧，冷系主，就当我是你的长辈在考验你的功夫，你就用学过的所有能力来对付我，咱们交交手套套招即可，不必用性命来作赌注了。” 冷仲天知道母亲是不会再透露什么了，而且又说出了这样如同“吩咐”的话，自然也不敢再推托，只好道：“夫人手下留情，那晚辈这就冒犯了。”母亲也道：“冷系主客气了，请。” 冷仲天直接使出了上乘的孔孟学派武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倚青会帮主夫人绝对是自己的长辈，若是有所保留，就是对自己的父亲不敬，故所使出的招式都是孔孟学派教义中精华中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