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年华 第9章　SHOPPING

杨舒边吃饭边和雅雅聊着天，留意到昨晚给雅雅暂时穿着的衣服，穿在雅雅的身上显得有点宽松。杨舒才突然想到应该为雅雅添置一些衣物，因为雅雅个子比杨舒矮小，应该穿不下杨舒的旧衣物。想一下明天是国庆假日，既可以带着雅雅去买一些衣服和日用品，也可以看看热闹，晒晒太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雅雅，明天假日我和你一起出去走走，顺便为你添一些衣服。好不好？”杨舒说。 雅雅听到杨舒这样说，自然地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垂下头来不知在想些甚么，“舒姐不用了，我穿你旧的就好了。” “怎可以呵？你起码要买一些内衣替换，我的那些你也不好穿吧。”杨舒看雅雅似有不好意思便继续问道：“你不用觉得尴尬，买内衣是很自然的事。每个成长的女生都有这样的需要。” “但我没钱买。”雅雅小声地说。 “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衣服就当我买给你穿。你既然来我这里住，我也有责任照顾你衣食。”雅雅答应着。脑里却想起妈妈还在身边抚着她头发，关怀着她的时候。“来，赶快吃吧。”杨舒笑着把菜夹起往雅雅的碗里送，再慢慢地喝着眼前的萝卜瘦肉汤，然后向雅雅说：“唔……你煮的汤真好喝。”雅雅笑着回答：“舒姐你甚么时候想喝我都煮给你喝。”杨舒听到雅雅这番话，她脸上难得流露着愉快的微笑，让她感到这一口汤，不只是温暖了肚子，还温暖了一个曾冰封的心灵。 国庆假日街上的游人多得水泄不通，杨舒和雅雅游走于铜锣湾各大的购物商场，感到特别的热闹繁荣。 杨舒自觉好像很久没有到多人的地方行逛，虽然回到香港已一年左右，但除了画室和家里，便利商店和图书馆之外，几乎都没有独自出外行逛的兴致。除非有甚么重点的艺术表演或美术展览，杨舒才难得地独自出门一次。杨舒家中又没有计算机，手机是有的但永远不知放到那里去，因为也不会有甚么人会打电话给她，所以手机偶然会无故出现无故消失，她也习以为常，找到是幸运，找不到就随缘，所以手机是被她用来当后备救生工具。报纸也偶然才会买一份，但原意并不是用来看新闻消息，而是用来作垫锅底之用或清理吸油画笔上多余的油份和厨房油污。所以杨舒自觉自己是居住在香港的一个“异”人。那种“异”是因为她既不爱凑热闹也不爱看八卦杂志，也不爱上网更不关心国家大事新闻消息。所以今天出来凑热闹完全是因为雅雅。 杨舒带雅雅出来购物，两个女生说起购物自然便兴高采烈。经过每一个商店便往店里钻，钻了一圈看不到想买的又钻到另一家时装店里去。刚开始雅雅还是蛮被动的，但杨舒却热络地为她选购，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放在雅雅的身上搭配，拉着雅雅去看镜子研究着她该穿那一种类那一种设计比较好看，又叫雅雅去试身室里试穿给她看等等，都让雅雅感到当中的有趣和愉快。雅雅在杨舒的教导调配之下活像一个温雅雅模特儿，试穿多了自然也会想发表一下意见，说自己喜欢那一件的颜色，那一件的质料。就这样融洽地交流，雅雅便变得主动起来，也显得较有自信。杨舒看着雅雅渐渐由怯生生的模样，变成一个笑容灿烂，开朗天真的平凡温雅雅，心里不由得为她的改变而高兴。 她们来到内衣贩卖店。 雅雅起初还是有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杨舒却二话不说地拉着她走了进去。到店里巡视眼花撩乱不同款式和尺码的内衣，雅雅的脸颊渐渐泛起一阵红晕，但又好奇地偷瞄着不敢乱碰。售货员慢慢地走近杨舒，杨舒随意地为雅雅选了几种温雅雅气色重一点，碎花图案的胸罩，迎着走来的售货员徐徐步去，递给售货员并询问着那些较适合雅雅穿着的。雅雅两只大眼睛看着杨舒的举动自己却不敢乱动，好像看到内衣像看到恐怖片一般，既害怕又想看。杨舒吩咐了售货员，售货员礼貌地微笑着去找寻和雅雅接近的尺寸。杨舒回头看着雅雅一动不动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便说：“甚么了？傻呆呆的。等一下售货员回来会给你新的胸罩，你去试衣室里试穿一下吧。”雅雅虽然表面上轻轻地点着头，心里却不太情愿，怕换出来的胸罩会给人看到。她身上的胸罩是前两年她母亲买给她的，她现在长大了，穿起来总是太紧，很不舒服，而且容易移位，有时候让她很尴尬。但又碍于自己不会买这种内衣，所以一直都不敢问也不敢自己去买。母亲走了以后，有一天她想开口问爸爸拿钱买个新的，又怕她那个色迷迷的哥哥偷听到，所以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买新的内衣。但是当杨舒帮她选购的时候，她又感到害怕，对这种贴身的但又陌生的东西，雅雅实在毫无头绪以及非常矛盾。 售货员小姐回来了，带领着雅雅走进试衣室。杨舒当然地在店里自己独自选购。 雅雅站在试衣室的镜子前面脱下上衣，想把胸罩戴上，但就是不明白怎样穿上，弄了好久，终于她搞不懂，只好悄悄地打开试衣室的大门，轻轻的挥着手叫唤杨舒到她身边来。杨舒终于注意到雅雅的叫唤。走近试衣室的大门便说道：“怎么了？穿好了吗？给我看看。”雅雅轻轻地摇着头，不知怎样开口，无辜地拿着外衣挡在胸前。杨舒不解地看着雅雅，雅雅小声地说：“舒姐……我不会穿……”杨舒给雅雅弄得哭笑不得，但为了怕雅雅自尊心受损就忍着不笑，只好挤进试衣室里，这时雅雅感到相当尴尬，脸上的烫热得像火烧一样从脸颊直烧至耳朵。 “不用怕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帮你戴上。第一次都是这样。……”杨舒指示给雅雅知道这款胸罩的扣子是在胸前，是在乳沟之上。所以佩戴时和旧的胸罩设计是不一样的云云。然后叫雅雅把胸前的衣服拿下，雅雅这刻不敢看杨舒的双眼，一直看着杨舒的双手灵巧地为自己戴上胸罩彷彿是一种成长的仪式般庄严。杨舒为雅雅戴上胸罩后还双手绕过雅雅身后为她整理胸罩在适当的位置上。 雅雅感觉到杨舒是如此地靠近自己，她能嗅到杨舒身上有一种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清幽淡雅，不落俗套，甚至当杨舒轻轻地移动双手，移动胸罩与自己的皮肤接触时，内心产生着一种酥软的感觉。她自觉心都快跳出这个躯体了，直到杨舒完整地做完这个“仪式”，她才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好了。学会了吗？自己试着戴啰。这个会很紧吗？”杨舒微笑着问道。杨舒的眼睛微微弯曲，象是很满意她完成了这个仪式。 “不会。刚刚好。”雅雅脸上红晕依然，但是心里却感到异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