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情书 第11章

礼拜天一早跑去买了件新衬衫，再去理发部修了修头发的两侧，下午要和欣惠去看ＭＴＶ，非常慎重地打理自己的门面。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另一个凯子，不同的是他做了十几次，我是头一回。 在校门口和欣惠碰面，虽然是简单的外套加牛仔裤，还是深深地吸引我的目光。那家ＭＴＶ离学校很近，平常走路约七，八分钟。我刻意放慢脚步，为了能和欣惠多说一分钟话也好。 结果我们走了十五分钟才到。 “詹同学，你有特别想看的片子吗？” “没有耶，你呢？”面对琳琅满目，各种不同型态的影片，向来最没主见的我很难做决定。 “看这片好吗？听说很感人，我一直没机会看。”欣惠手上拿着“麻雀变凤凰”，大约是一年多以前上映的电影。 “嗯，好啊，我也没看过。” 我一直很喜欢ＭＴＶ，有时更甚于去电影院。尤其是看爱情文艺片，萤幕的大小并不是太重要，但却能和女孩子单独在六，七坪大的空间里，和她呼吸相同的空气，不论是笑声或眼泪，都只有两个人分享。不会有人在一旁瞌瓜子，吃鸡排，咳嗽，打喷濞，或是受到任何一种会打坏气氛的举动影响。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想要“排气”的时候，一定要赶快出去，在外面解决了再进来。这不像和一群人搭电梯，可以轻易地赖在别人头上。 “麻雀变凤凰”的结局很完美，典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欣惠也悄悄地流下眼泪，为了避免尴尬，我藉故去洗手间，让她有时间缓和自己的情绪。毕竟才刚认识，我们之间还有一点陌生。 “很好看厚。”欣惠说。 “嗯。”其实我想说很不切实际。 “你一定觉得很不切实际。” “呃？你…你怎么知道？”我吓了一跳。 “男生都会这么想吧！” “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突然快了两下的心跳回复正常。 “可是真的很浪漫。” “嗯。”浪漫？我如果像剧中的李察吉尔这么有钱，十个茱莉雅萝勃兹我也搞得定。 “你一定觉得是因为钱的关系。” “呃？”又一次被欣惠看穿，心跳又快了两下。 难不成她会读心术？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脸上没写字。 “呵呵～你脸上没写字啦！” 大概是我的表情加动作太好笑，欣惠咯咯地笑个不停，我只觉得好糗。在她面前我好像是透明的一样，每个细胞在想什么都被看穿。 “这就是电影为什么会迷人吧！哈哈～”我只能陪笑，说了句不太接上文的话，冲淡一些内心的尴尬。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像是最后李察吉尔克服自己的惧高症，爬上逃生用的楼梯送花给茱莉雅萝勃兹那一幕……” “对，很棒的感觉，相信会成为经典的。”我不敢再掩饰心里的想法，实话实说。 “是啊，李察吉尔即使再有钱，他还是得自己爬楼梯，去做平常不可能去做的事，我相信任何女生都会感动的。”欣惠的眼神充满憧憬。 我想告诉欣惠，如果女生宿舍有那种楼梯，我也会爬的。 这一次，她没有再读到我的心声。 送欣惠回去后，我再次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寝室里只有二哥。 “凯子和电脑王呢？”我问。 “不知道，回来就不见人。” “喔。”我躺在床上，才刚和欣惠说再见，居然又开始想她。 “阿德，你还好吗？”二哥问。 “嗯。”漫不经心的应着。 “我从你的脸上看到“少年维特的烦恼。” “啥？” “我说：我从你的脸上看到“少年维特的烦恼”。”二哥提高音量。 “我想我不是少年，而且我也没有爱上有夫之妇。” “你也看过这本书？” “嗯。上学期跟你借的，你不记得了？” “喔……那你是这间寝室第二个读这本书的人。不错，相当有文学气质，电机系就是要多一点像我们这种人，免得人家说我们枯燥乏味，硬梆梆，又“耸”之类的话。” 如果告诉二哥那是我在上大号排遣时间看的书，不晓得他会怎么想？ “不过也不能期待凯子和电脑王会看这种书，一个只有A书，一个只有教科书，这就是理工科学生给人的标准印象。”二哥摇摇头。“话说回来，阿德，你谈恋爱了吗？” “恋爱？”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字眼。 “是啊，从你进门就魂不守舍的，两眼涣散，嘴角上扬。这种徵状不是吸毒就是恋爱，我估计你不会吸毒，所以一定是恋爱了。” 二哥不愧是当过兵，工作三年，重考两次才上大学的人物，比我们应届考上的足足大了六岁，全班年纪最大，本来称他为“大哥”，后来因为二哥坚持不做“大哥”而改称二哥。虽然比较不会考试，上学期在二一边缘，但是他涉事深，社会经验丰富，又不会倚老卖老，轻松地成为大家平时咨询意见的对象。看多了人生百态，我这点小事自然难逃他的法眼。 “只是有喜欢的人吧，还谈不上恋爱。” “我有听凯子说你想追财税系的学伴，就是她吧？” “当然，喜欢才会想追呀。” “对，你不像凯子，乱枪打鸟的追法，我常搞不清楚他在追谁。” “二哥，你能给我一些意见吗？” 二哥长得并不很帅，只能说很性格，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交了四，五个女朋友，必定有他独到的秘诀。 “你学伴长得正点吗？”二哥反问。 “正到爆！” “如果她有很多追求者，我想你必须要“特别”。” “特别？”我平凡的跟空气一样。就像如果要我演电视剧，我大概只能演路上的行人。 “就是要与众不同，你才有机会。”二哥慎重的说。 “对我来说有点困难耶。” “你对那个学伴了解多少？”二哥又问。 “嗯…她跟我一样，家里也是住在台北，摩羯座，A型……” “我不是要知道这些。”二哥打断我的话。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得搞清楚一些细节。像是她上课的课表，常出现的场所，要好的朋友，参加的社团等等比较实际的东西。” “为什么？” “等你把这些都搞清楚了再来找我吧！呵呵～”二哥卖了一个关子。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很尊重二哥的意见，着手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