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 第18章

大概是今天一天的环境使然，大概是自己已经不想再坚持了，忽然间陈兮语泪如雨下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自己的泪腺已经和大脑脱离了组织。这个时候的眼泪陈兮语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考试失利还是以为内最终没有和陈彬在一起。 “你怎么在这里？”陈兮语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声音，于是一抬头，用那双沾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陈彬。陈兮语想，自己上一次和陈彬说话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进入他的生活了？可是不管自己和陈彬这段时间已经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多久，但是在陈兮语的心里，陈彬依然在自己的心里是有这么一块地方的，所以陈兮语不想让陈彬看到自己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陈兮语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想离开这个天台。 很多人都这么说倒霉丢脸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特别是现在在自己的初恋面前，本来一开始就没有留下什么美若天仙的印象的陈兮语更不想在最后的一个月里还给陈彬留下一个大花猫的印象。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陈彬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出声喊住了陈兮语：“兮语，等一下。”说着，陈彬还从兜里拿出了那种很大很圆的棒棒糖。陈兮语是记得这个东西的。以前和陈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会吃这个糖。而在吃完的时候，舌头上就是各种各样的颜色。过去的回忆如今想起来总会给人一种心痛的感觉。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陈兮语更加不能理解甚至有些错愕，难道留下来只是吃一个棒棒糖吗？ 陈彬看到陈兮语犹豫着并没有接过那个棒棒糖的样子，笑了笑就像以前教陈兮语苏雪题目一样：“你呢先拿着这个糖，科学家说呢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糖是能够开心起来的。然后我们一边改正一边说话好不好？” 直到长大以后，陈兮语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对于那些“好不好”“是不是”“对不对”这样的问法，陈兮语通常都会认真的听话。也许这个潜意识的习惯就是从哪个时候和陈彬自爱一起形成的。每次当陈彬说着好不好的时候总是会让陈兮语有一种被诱哄着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在天台上沮丧的陈兮语就和陈彬一起订正试卷了。有时候陈兮语遇到不会的题目了就像一样去问陈彬，那个时候好像没有人去想是不是自己还会那种隔阂什么的。很久很久以后陈兮语重新响起那个傍晚的时候，晚风习习好像之前所有的矛盾都已近烟消云散了，从而给人一种很轻松舒适的感觉。以至于那个时候陈兮语看到陈彬的时候甚至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冷战根本就不存在，那个时候陈兮语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一个什么感觉。因为一方面她真的很庆幸这一瞬间两个人相处的这么和谐，可是更加难过的是以后要和陈彬分开了，那么自己的初恋就仅仅只是维持了几天而已。陈兮语想到这里忽然真的觉得很感伤。 当陈彬发现陈兮语走神了的时候，恶作剧的勾了勾陈兮语的鼻子说：“怎么了，兮语？”陈兮语在这天之前都已经打算要将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她甚至都觉得初恋什么的以后总会有更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觉得友情什么的也并不是最无坚不摧的，她觉得很多事情她真的是想要忘记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太完美了，太符合她自己心里需要的场景了，她突然不想放手了，她后悔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固执，她想阮郑说的是对的，自己这是泰国执拗，迟早会失去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陈兮语想要告诉陈彬一切，她想要让一切都重新开始，想让一切有转圜的余地，哪怕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也好。所以陈兮语几乎是想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抓着陈彬的手。 有人说时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可以决定些什么东西，天时地利与人和这三者在很多时候果然都是缺一不可的。陈兮语在后来的生活里才一次又一次的验证了这样的道理。后来陈兮语想自己可能就是因为那讨人厌的固执才最终错失最好的良机才没有和陈彬有一个完整的初恋，而这个事情额最终成为了陈兮语漫长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要是那个时候的陈兮语在上课的时候主动和陈彬说话，要是在自己的笔掉在地上的时候让陈彬像往常一样的拾给自己，然后是不是所有那些发生的事情都已一笔勾销，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变得完美一点。 当然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陈兮语并不知道这种假设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她只知道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不管是在你的有意或者无意之下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陈彬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将陈兮语的手握在手中拍了拍就像小时候外婆对陈兮语做的很慈爱的动作一样。可是那一刻陈兮语有一种感觉陈彬将会离开自己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窒息的感觉。陈彬转而站起身说：“兮语，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想我自己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读下去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想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参加学校哪个改革措施了。” 陈兮语不明白那些自己觉得很难接受的话语怎么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来呢？怎么可以就这样像说去吃饭一样的简单呢？陈兮语难以消化这么一句话，几乎是“咻”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为什么？我们都在说这个计划是骗人的，我们都坦言甚至厌恶，没人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的，而且你的成绩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兮语还没说完的时候，陈彬就笑着转过来面对着她说：“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个计划是给那些所谓的差生的，而学校也不过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升学率好让以后有更多的人来这所学校。可是我不想也不要这么被动的去读书了，兮语。” 一直以来陈兮语就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她愿意听阮郑的话。只是因为她不习惯去决策生活中的事情，她觉得这样很麻烦，她就只是希望能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就好了。可是阮郑不一样，她希望自己成为身边所有人的主宰，她喜欢那种操控别人的感觉。一直以来她们两个就是这样互补的关系。以前陈兮语觉得陈彬跟自己是一样的，可是今天当她听到陈彬这么强烈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像在还没有离开之前已经有人明白自己要什么了，她为陈彬感到高兴，因为她非常清楚的明白那种不知道要过什么生活的茫然，这因为自己明白，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难道说陈彬你还有很大的潜能，你以后是可以上清华北大的，说陈彬你没有给这个冠冕堂皇的计划做炮灰，说等在熬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做很多我们想做的事情，说我舍不得你走我看着我身边的人都已经一个个的离开了我舍不得你。这些话陈兮语最终并没有说出来。那个时候陈兮语看着陈彬看着远方的眼睛，忽然间好像已经看地哦啊未来那么自由的陈彬了。那一刹那，陈兮语只是愣愣的看着陈彬的背影。 “我开始有些厌倦这样平淡的生活了，我知道也许很多人会笑我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却反而整出些幺蛾子。可是兮语你能明白吗，那种想去世界的其他地方看看的心情。我加入了驴友，那种四处玩的朋友，我可以在一个城市呆上一个月，然后我还能在哪里认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我可以看很多原本在树上才能看到的风景。有时候只要想到未来的生活，自己就会觉得很振奋。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那边翻看那些旅游杂志，你说着你喜欢你想去纳木错，你说那个地方会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你说你想去看海，你喜欢海的一望无际和淡然，你说你喜欢堪培拉，因为那是世界上风最大的地方，你说你喜欢风和海。这些我都记得的。兮语那个时候你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所表现的那种欣喜若狂那种身临其境的描述页让我心神荡漾。可是这些地方你是打算以后去的把。可是我等不到以后，以后我担心没有时间，上完学的时候我们就要工作了，然后就要结婚生孩子，而在后来等你终于可以消停的时候恐怕也只能拄着拐杖了。以前本来想和你一起，不过现在对不起我打算先去了，我想去看看那些你很喜欢的地方，也许有一天我们再相见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变了样，也许你也会去那些你很喜欢的地方。可是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谁都不会后悔我们现在做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