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 第19章

曾经有人这么在一本书里写过：“有些人说的话是具有杀人的力量的。”以前陈兮语以为这样的说法只是夸大其词，可是那天在天台上的时候陈兮语才觉得陈彬说的话看起来是那么的简单像是毫无杀伤力一样。可是实际上呢，这些话就像你是一把刀子一点点缓慢的刺进鲜活的心脏，一点点的噬去人的意志，不留一点感情，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陈兮语听着陈彬说着关于他自己的想法和关于未来的设想，她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那个时候用呆若木鸡这个词语已经不足以能够诠释当时她的那个形象了。陈彬这个时候像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走到陈兮语的身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的？”陈兮语像是还没有从陈彬所抛出的隐形炸弹中清醒过来一样，陈彬不知所措的将陈兮语抱进怀中。 第二天，陈兮语偶然间如果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班主任正在极力挽留陈彬，可是陈彬还是笑着极其有礼貌的跟老师道了歉最后离开了办公室。等到陈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陈兮语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也瞬间停止了。陈兮语这个时候才想起昨天傍晚自己的失控，虽然陈彬后来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也间接的导致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场面。最后还是陈兮语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已经跟老师说过那件事情了？”陈彬看着陈兮语的表情没什么异常的时候这才又恢复笑容说：“是啊，刚才才说完。” 其实事后陈兮语有重新想那件事情，她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挺严重的。所以现在这个时候陈兮语再一次看着陈彬的时候，忽然还是想要挽留他，就在大脑还来不及分析这件事情是否合理的时候，感性已经占据了上风：“陈彬，老师都在挽留你都不舍得你，这样你还是要走吗？”陈彬也许以为昨天的摊牌，陈兮语应该是了解了。所以在陈兮语再一次问出这样的的问题的时候，陈彬愣了一下，他只是淡淡的说：“我不做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情，但不是要求别人也跟我一样。”最终陈彬还是坚持了他自己的想法。在陈兮语送陈彬出校门的过程中她们什么都没有说。每走一步陈兮语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一步步的往下沦陷，每走一步她就觉得很多事情在也回不了头了，每走一步陈兮语就能感觉的到那种窒息的感觉愈加深刻。在校门口的时候，陈兮语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不管陈彬接不接受，自己还是要说一句：“我喜欢你。”可是再一次在陈兮语还来不及说之前。陈彬已经递给她一张纸说：“这个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的收信地址换地方了如果以后你有了电话，记得联系我，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给你寄那些各个地方好玩的东西，会让你也看看那些你所向往的世界。”然后陈彬就离开了。 在很久很久以后，陈兮语才明白，我喜欢你这句话是有多么的微不足道。那些天天说着我爱你我喜欢你的人又愿意做多少的事情去让对方明白和感动呢。而陈彬虽然很少对陈兮语说我喜欢你，甚至于好几次陈兮语想要说这句话都被陈彬打断。但是陈兮语后来越来越明白陈彬是在用心爱着自己。而唯一一次陈彬的告白是在一通电话里，陈兮语问他说到底为什么每次都不让自己说喜欢他。陈彬沉默了说：‘因为那是我应该说的，而且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下一刻陈彬就从远方来到了陈兮语的面前。 那个时候终究是太过年轻，那个瞬间也许是因为离别的气氛真的太浓，也许是自己的矜持终于也把持不住了，陈兮语那个时候除了害怕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害怕未来的某一天双方都会把双方只当做陌生人，害怕自己将来会留遗憾，所以正是因为害怕恐惧，陈兮语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就抱住了陈彬不停的说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再后来陈彬就离开了陈兮语的视线，那个时候心头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陈兮语开始越来越经常的想起陈彬，想起自己以前和陈彬总是会闹一些小别扭，想起陈彬总是会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说着棒棒糖理论然后随时随地都能给自己一个棒棒糖，想起最后和陈彬的拥抱的场面，虽然其实这顶多只能算是自己霸王硬上弓。但是不管怎么样。陈兮语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不停不停的再回想这些和陈彬在一起的事情。 就在中考前的一天，陈兮语上了学校的那个天台。那个时候陈兮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去，她说不出原因，她只知道她有时候总是会重新回头看到那个空着的座位，有时候放学的时候，陈兮语总是会重新坐到陈彬做过的位置，想象着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又在哪里，有时候陈兮语也会呆在陈彬以前呆过的篮球架子下面。她看着以前陈彬喜欢看的那片天空。可是这些似乎都越来越不能满足陈兮语想要看到陈彬的心情。所以鬼使神差的陈兮语来到了这个天台。那天的天气没有这么好，带着南方特有的细雨的感觉，丝丝中带着一些些许的凉意，落在脸上的时候轻柔的像母亲拂过你的脸颊而不像北方的小雨就像冰雹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兮语已经习惯不带伞出门了，而且她觉得现在这样的噶虐显得更加轻松，她明白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她想要好好的彻底的淋一场雨。她站在雨中想现在的陈彬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会不会有一些很漂亮的姑娘，会不会他也会想起她。这些陈兮语都不知道，陈兮语在四处游荡着，她想牢牢的记住这个天台上的一切，她想记住陈彬呆过的每一个地方，她更加想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可以让陈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来看看。 然后也许是因缘巧合也许是真的有上天注定，陈兮语在一个转身的时候，看到那个被雨淋过的刷白了的墙上有一行字，这样的字迹是这么的熟悉，即使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可是陈兮语认得。即使在大雨下，陈兮语相信这样的字迹也不会消失。因为那上面是用圆珠笔一笔一划的写上去：“兮语，兮语。” 说实话，陈兮语不知道陈彬想要说什么，可是陈兮语能够感觉到陈彬像是在自己的耳边嘀喃。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兮语，陈彬你没有说完的话是不是也和我自己未说完的话一样呢？ 这个时候细雨忽然停止了，乌云也一点点的褪去了，慢慢的向未知的方向移动着，陈兮语心想，陈彬，会不会下一刻，你那边也会下起这场雨，那么这场雨会不会把我的心里的话告诉你。陈兮语抬头看着清蓝的天空，低头看着墙上的这行字，内心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其实一切没有答案可是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时候的分离只是我们自己以为的这么难以接受罢了，事实上所有的悲伤情绪离别情绪早在考试之前所不断传递着同学录给充斥完整了。那些在中考之前的依依不舍化成了在考试结束以后的呼朋引伴的毕业饭结束了。但是总有意外。陈兮语就是最大的意外。一直以来陈兮语都觉得自己是宁可默默无闻也不要得罪别人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毕业饭没有人记得她。一开始陈兮语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自己在那个班级里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就只是打算去外面转转，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却碰到了阮郑来找她一起去毕业饭。陈兮语一开始只是说自己有事情。可是最后还是被阮郑看出了一点猫腻，最后陈兮语很无奈的把这件被人忘记的事情告诉了阮郑。意料之中，阮郑就说：“我们偏要一起去，她们怎么可以把你忘了呢？你那一次不是跟我一起的？这群人胆儿肥了不少嘛。” 等到陈兮语跟着阮郑看到那群原本把自己忘了的人，重新又围了上来像是一幅期待了很久的样子，阮郑像是生气像是开玩笑的说：”我就说嘛，你们怎么能把我和兮语忘了呢。我们两个这么好的人对吧。”说着那些人也都笑着和阮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了。 陈兮语看着这些人，一边感慨他们的道行颇深，一边鄙视自己永远还是这么懦弱。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不喜欢这里。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不过就是平时被阮郑压榨久了，免不了要拿不出声的自己出气了，不然凭借着自己烂好人的角色怎么就还能招人厌呢。可是她们不了解阮郑，正是因为不了解正是因为阮郑是一个太过爱憎分明的人，所以她对待人事也都是泾渭分明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阮郑对自己是好的，所以很多时候陈兮语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如今这个时候陈兮语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当她正想去告诉阮郑的时候，阮郑匆忙的拉着她往外走说：“我知道你不想呆在这里，正好我也是郑琦也回来了，我们三个好好的聚一聚，所以现在你收起你这张苦瓜脸，别吓坏了那个胆儿比你更小的姑娘。” 陈兮语最后和阮郑郑琦三个人在路上的大排档吃了一桌的东西，听着郑琦说自己刚到上海的时候根本不会坐地铁甚至都做迷路了，听着郑琦说上海其实也就只有徐家汇是富贵之地，其他地方也不过是普通的地方一样。听着郑琦说自己原本是为了梦想去的上海，现在是想扎根上海。阮郑笑她说人不小志气挺大。郑琦说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回来了，她说以后欢迎我们去上海。 那天晚上，陈兮语只记得郑琦说了很多高深莫测的话，阮郑第一次没有插话没有对那些高深莫测的话加以判断或者跟她以前一样口不择言。而自己那天则像是在灌酒一样的一瓶瓶进了肚子。那天那三个女的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到最后三个人抱在一起边笑边说：“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永远不分开！” 谁能够真的对很多事情都无动于衷呢？谁又能够真的守着那一份友谊一直不？陈兮语有时候自己也会和自己这样说是不是自己总是会把很多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思考以至于逃开了好运发生的几率。所以这一次陈兮语和阮郑还是没有在一个学校。陈兮语也许是在奥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最后得知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