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 第2章

也许时光真的会一点点带走那些年轻时候的幼稚，也许我们常常会让我们自己陷入一种境地，也许我们会变的和过去不一样，我们变的能言善辩，变的圆滑世故。变得有主见，能够自己决定我们自己的未来，可是无论哪一种，这个样子的我们是我们小时候一直希望长大的人吗，我们真的满意吗。也许我们自己都没有答案。至少在陈兮语身上很完美的验证了这一点。 陈兮语在这一生之中最潇洒最自我的时光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在幼儿园的那段童年时光了。有时候陈兮语自己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笑和慢慢回味。可是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是自己发生了变化，明明其实这一切都是在很顺利的进行，她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庭，很爱她的父母，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很顺利的自己从小学毕业。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悲哀的。虽然自己长的并不是很出挑，并不是那种一站在人群之中就能够吸引人群目光的人，可是起码也算是典型的南方女人，起码看起来是温柔可人型的，而以前的短发也因为母亲的强迫劝说最终慢慢养成。可是终于还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下课的时候，陈兮语坐在座位上。这个初中是以严格管理学生而出名的，而陈兮语的母亲之所以选择这个学校也不过是因为希望能够好好的挫挫陈兮语的锐气，不要再这么玩世不恭。一直以来陈兮语都不是很认同自己父母的教育观点。可是这一次陈兮语看着周围学生的不断埋头写字的刷刷声，她会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在初中的学习生涯中度过了一个星期以后其实好像大家都已经开始有点放下戒备了。准确的说开始变的有点像我们原本的样子，不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感觉了。那个时候最常见的女生之间搭讪的方式不过就是说：“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如果对方答应了，那么起码两个人还是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的，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就能够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当然也会有不顺利的时候被拒绝了，或者之后变成一团浆糊一样的糟糕的时候，这个时候也许就只能和另一个人成为什么朋友了。 当然除了从陪同去厕所演化成朋友的关系是一种选择以外，还有一些人会采取另一种方式，比如说一起去吃的东西。那个时候这些吃的东西只是某种表达友好的方式罢了，不管你喜不喜欢一个人，你总是无法拒绝这种显而易见的示好方式。尽管你很讨厌一个人，可是她如果请你吃东西的话，于理你如果拒绝的话总归是显得你好像并不是很友好，同样的在别人眼里，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陈兮语看着周围的人好像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个生活圈子，虽然有些时候陈兮语也会痛到很多来自对方的指责。或者还有吵架什么的，当时说实话，陈兮语一直都不是很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所以她依旧维持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食堂家，她的生活没有任何的起伏，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朋友什么的存在。尽管陈兮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陈兮语的母亲却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天陈兮语的母亲就私下里拉着陈兮语说：“女儿啊，你在学校里要是交到什么朋友的话记得带回来玩玩。” 陈兮语看着母亲现在这样殷切的样子，她有些不理解：“妈妈，小时候你总是说不允许我带朋友的，你说希望我很乖的，怎么我现在这么做了，你反倒觉得不对了？” 陈兮语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真的不理解的样子，气恼的轻轻拍了拍陈兮语的脑袋：“你这个孩子，现在跟那个时候又不一样。”说完陈兮语的母亲就带着叹息声离开了陈兮语。不过总而言之这次的谈话并没有给陈兮语带来什么改变，她依旧独来独往，起码她自己觉得这是一件比较自在的事情。因为光是她听到身边的女孩子上课传纸条说自己原来的哦？有有多么糟糕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太会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 不过那个时候陈兮语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不是不会处理，而是因为一旦她认定谁是她的朋友的时候，她可能就不会放手了，她更不会别人看到自己珍惜的人的优点。 其实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占有欲，即使是在女性之间。 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的一个规则，如果你以为逃避不去正视的话，你所害怕的东西反而会来靠近你，反而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可怕的占有你的内心，任凭它为所欲为。 那天大课间的时候，陈兮语正在桌子上发呆的时候。没想到一个女生对她说：“你能陪我上厕所吗？” 其实陈兮语很明白的，这算是一种变相的邀请自己和她做朋友。原来陈兮语真的以为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友谊什么，但是好像人真的会寂寞的，真的还是希望生活中有一个人能够和你说话，能够和你一起回家，一起下课，一起上厕所。好吧陈兮语那个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友谊真的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或者说很纯粹。 从那次厕所事件以后，是的陈兮语就和那个女生成了朋友，她也知道了那个女生的名字叫阮郑。她也发现了那个女生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子，她有时候会耍些小性子，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还没有长大的感觉。陈兮语总觉得阮郑是一个比她还要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陈兮语将多年以前的自己重新挖了出来，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做听众，总有一个人显得活泼一点，如果不这样的话，她甚至都会开始想难道每天就只是一个“三陪”吗，陪吃陪走陪上厕所。 不过还好陈兮语原来就不是话少的人，只是这几年她讲原来的自己打入十八层，以至于连他自己可能都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么的自我。每次阮郑听完陈兮语说的话，她都会很感叹：“为什么现在的你和那个时候的你差了那么多？” 关于这个问题好像在和阮郑讲关于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陈兮语自己也会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久而久之这样问题也会显得离我们现在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一段友情，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呢。两个人之间到底得有多少的话，才会永远不会让感情变淡，关系变远。对于阮郑，陈兮语真的一点都不讨厌。可是她真的觉得很累，她总是在不停的找话题，不停的想让对方笑，她好像总是希望两个人之间是不会停止对话的。可是阮郑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想做一个听众，有时候附和几句。陈兮语渐渐有些疲惫这段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让阮郑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她不想有一天由她告诉阮郑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她说不出来，可是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段时间和阮郑的相处让陈兮语害怕有一天回归到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不太适应。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让人戒不掉的毒瘾，陈兮语就像个瘾君子，在犹豫和挣扎中，她仍然保持着和阮郑的关系，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变化的话，恐怕也就是她不再努力尝试找话题了，她们两个人像是机器人一样，习惯性的一下课就找对方说要一起走。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又是什么话都不说。慢慢的陈兮语真的意识到了，这只是一种习惯。 她们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当然两个人的想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一样的，不过区别在哪里也许只有双方战绩才能够真的很明确。可是不管怎么样陈兮语总是会这么想：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些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呢，其实这样挺好的。 就像以前一样又迎来了一次大考，这个学校有一个惯例，每次考试的时候，学校总是会按照成绩的顺序安排考试座位，优等生的成绩永远都是在一起的，这也就是很明显的就能给学生划出个等级。这个规定在一定程度上是会引起学生心理上的不平衡。有些学生真的是非经了所有的想法，别人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道习题，在别人总是一下课就把书本往抽屉里扔的时候，他却依然一个字一个字重新复习，可是上帝是不公平的。有时候你在努力，你终究是子啊那些劣等生的群体里，这样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他会真的沦落成一个差生，人生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如果一直够坚定，抗压能力够强，那么也许依旧可以在差等生的氛围里继续努力学习。 不过这种努力学习的孩子终究还是小数，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一到考试的时候，总会有这么多人临时抱佛脚，更荒谬的是，这些抱佛脚的人远远比那些平时努力上百倍上千倍的人成绩还好。这些事情陈兮语当时都没有太注意，因为陈兮语和阮郑其实成绩都不错，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考试前，有好多人都向陈兮语请教问题。虽然陈兮语不太了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向都不太习惯拒绝别人的她这次还是没有勇气不答应。正视因为这个原因，阮郑一开始说要等陈兮语一起回家，到后来的被陈兮语决绝了。理由是每次陈兮语解决完那些问题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不过似乎总是在忙碌的时刻才会让人觉得好像时间也是可以过得像火箭一样快的。随着考试的结束，那天陈兮语刚从考场里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了阮郑，她刚想打招呼，没想到就有几个女生围在她身边说要跟她校对答案，陈兮语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了。匆忙的对了答案以后，没想到回头看的时候阮郑已经不在那儿了。那个时候陈兮语忽然没有平时预想的那种释怀的感觉，相反她反而觉得心口压着一个班重重的石头。阮郑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可是这个事实一直都被她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掩盖了。 在那堆女孩子将答案校对好的时候，在那些人离开的时候，暗中安静忽然让陈兮语想起阮郑。也许是这几个星期一直都没有和她一起走的原因，陈兮语突然开始有点希望明天可以在街口遇到她，然后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