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话 第31章　小镇游

镇子是条型的，由纵向的四条大街和一条河以及一些横向的小路组成。五人从西北角开始骑行，渐渐向主干道逼近。 五人右转的这条街，属于普通的小镇类型，道路两边种了些梧桐树，十月份的秋风吹过的力道已经可以将一些年老色衰的树叶从枝干上剥离，所以地上有些来不及扫去的黄叶随着风来回移动着。树后是一些门口堆放着拖把扫帚的饭店和澡堂，有些污水没来得及倒掉被留在了那些红色的塑料桶里。 临近中午，一些饭店已经稀稀拉拉地来了门，坐在店面门口的老板娘或者员工磕着瓜子聊着天。太阳晒得气温有些上升，那些隐藏在镇子上的懒散的味道也随着气温的上升渐渐被熏蒸了出来。 商业街在河的另一边，这也是胖子说的。几人就开始选择到底要不要转弯骑过河直接去热闹的区域，或者是就这么一直的骑下去直到路的尽头再转弯开始看新的风景。 “左转。”骑在最前面的小未喊到，在之前休息的时候，小未和小鸿换了位置，现在是小鸿和壮美两人骑双人自行车。 “走着。”五人一起左转进了一个小巷子。 反正兴致来了的几人也不问这个巷子走不走的通，当然想看看这个典型江南老镇会用怎么样的方式想自己展现出自己的魅力。少年心性，想着就算迷路了也有可能得到一段不错的历险。 巷子很神奇，前半段还是正常的现代风格的水泥小楼，几人转过一个“S”型的弯道之后，发现自己一下好像走到了某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屋顶换成了老式的小瓦结构，水泥路变成了石砖路。从地面突起的那些磨得发亮的石头在到道路两边长满了青苔的排水沟，还有斑驳的砖墙无一例外的都证明了这个地方是经过了时间的打磨。 当然唯一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橘子现在骑车在这种路上感到自己坐在坐垫上部位已经从两瓣颠成了四瓣。 “前面有座桥。”小未最先停了下来，几人也跟在后面停了下来。 “骑不过去的，这桥真屌爆了，看样子有70度角。”小鸿说。 “我觉得我扛着这个车子都不一定能走过去。”橘子说。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两个怎么办。”壮美说着看了看小鸿。 “这个台阶好像很窄的样子。”夜子注意到了这点。“不过阶梯旁边有些好像地方好像是为了推车留出来的。” 几人抬头一看，果然在石梯的最旁边有不到一块砖大小的纯坡度，正好留着推车。几人一边感谢建筑师的伟大，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车子推了上去。 这个石头桥基本就是石板构成，在河中间也有一些石柱铺垫抵住石板，石板之间相互搭界拼成了一个四处漏风而且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容易推了自行车上来，橘子一抬头发现石板桥上面就用了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做护栏，脚踩的凉快石板之间还有和几厘米宽的缝隙，直接能看到桥下流过的河水。 “我觉得我腿有些软，好像这个桥会塌掉一样。”橘子在后面说。 “尼玛的，老子也有这种感觉。”小鸿走在壮美的后面点头道。 “怕个鸟，人死鸟朝天，不死翻过来。”夜子似乎看得很开。 “现在知道会游泳的好处了吧。”壮美回头对几人说道。 “下次不会再走这个桥了。”橘子肯定地说。 “不求上进的玩意。”小未给了个很尖刻的评价。 河宽桥长，五人站在桥上四下里望了望。 河是南北流向，横架在这条河上的除了橘子他们所在的破败不堪的石板桥，还有另外一座看上干净整洁也要安全不少的水泥桥。不少小朋友在上面欢乐地蹦蹦跳跳；这让几人觉得带路的小未绝对是故意选了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安全的桥来吓唬不会游泳的三人。河里有不少船来往，有的是可以住人的那种载客用船，有的是吃水很深的货船，这些货船上面只有在尾部的一个驾驶室，在驾驶室前面全部是吃水很深的露天货舱，橘子从盖在上面的防雨布的边上残留的颜色能看出这船拉的沙子。 那些看上去小一点的载客船，基本都停在一个看上去很像码头的地方。一个水中的平台，两边有能上到岸上的石梯。本着就近原则，这些船家一上岸就摆出了自己的渔货，或者直接去别的摊子上买点日常所需的东西。就这样，在河的另外一边就形成了一个类似小型码头和市场的结合体。尽管已经是快到中午，依旧还能看见一些没有收摊的摊主还在叫卖着想贩出一些看上去很新鲜的货物。 扫了一眼河两岸就不难发现，这个古镇真的是沿河建造起来的，只有河两岸才会出现那种经典的江南石头路，青石台阶和小乔，还有些木质的房门。剩下的再往两边延伸，就完完全全是是红砖水泥盖成的现代房屋。 站了一会儿，几人战战兢兢下了桥，推着车子开始欣赏这条有些袖珍的古街。除去两旁做生意的小摊贩，这条老街也算是古色古香，石阶石梯木梁木门，虽然能看出是修缮之后的作品，但是坐在这些作品背后的老人总是能让人联想到一连串的老故事。有时间一定要到这边的茶馆里坐坐，喝喝茶，听听这边的老人们聊的家常来彻底的了解一下本地的生活，橘子想。 难得的在街角看到了一个很破的杂货店，三阶石梯搭上双开的小木门，低低的门槛后面放着一个有些被灰尘蒙住的玻璃柜台，里面堆了写花花绿绿的东西，距离有些远橘子看不太清楚，但是至少他知道，在那个玻璃柜台的台面上肯定有着不少他童年时期最盼望的小糖罐，里面装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糖纸。说不定在柜台后面还躲了一个掉了些牙齿的老爷爷对着他的那台老式电视打着瞌睡。 “看什么呢？橘子。”壮美发现橘子没有跟上来回头问道。 “没什么，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橘子笑笑。 “往前走吧。”壮美回头。 “好的。”橘子答应了一声推车追了上去，没有再回头。 之后的几次，橘子到这个镇上也没有再去看这家店。去确定到底糖罐子里是否有那种花花绿绿包装纸的小糖，柜台后面又是否真的坐着一位在打瞌睡的老爷爷，有些应该存在于脑海的中的事情，就永远让它呆在那里。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尽管那五颜六色的糖纸或许只是一个代表了童年的梦。 如果是美梦，继续做下去也不会怎么样。 在去过了市区就不应该再对一个镇有什么期望的，现在的小未就是这种想法。这个地方宅真是被小未说中了，一个镇子真的就只有一条商业街，准确的说更像一个赶集出来的农贸市场。 所谓商业街也只是一条相对略宽的路两边开满了一种装饰低档的平房，里面卖着各种中国驰名商标的货物，不论从衣服还是鞋子来看都不能算是新品，但是这些店门口的喇叭中依旧扯着嗓子叫着。 “新品跳楼价五折，欢迎选购！” “全场七折！全场七折！” “十块十块，只要十块，一律十块，通通十块…” “咱们还真是来对地方了。”走在大街上的橘子一脸笑容。 “真实适合我这样农村孩子。”小未摇了摇头。 “我也这么觉得。”夜子推着车子，小心避开了一个三轮车伸出来的车轮。 路虽然宽，但是除了留出够两辆汽车过去的空间，剩下的地方完全被卖煎饼的三轮车，买盗版碟的三轮车，买水果的三轮车，买袜子内裤的三轮车以及各种奇葩的三轮车占满了，这地方在几人看来就是三轮车党的聚集地。 “你们说这地方会不会有一个地下三轮车党？”夜子问到，“就好像机车党那样的？” “就目前这个形势看，有很大的可能啊。”橘子赞同到。“指不定他们掌握这个镇子所有的地下利益链。” “你们俩能别范二吗？现在我们是在大街上，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害臊呢。”小鸿说道，“逛一圈，然后就回去吧，这地方果然不适合来。” “我也同意，骑累了。”小未听到小鸿说话直点头。“而且我饿了，要不找找胖子说的那家鸭子店，我们吃点东西呗。” “我一直都在找，我也饿了。”小鸿东张西望。 “不是才吃过没多久吗？”夜子问。 “运动量啊，看我们两个这种身材。没有储备能量的，只能通过吃来补充。”小鸿和小未的身材的确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类型，这让橘子等人很是羡慕。 “胖子说的那家店是在那吗？”橘子眼尖，看见不远处一个小招牌上面画了一直鸭子。 “应该就是那里，走走走。”小未二话不说飞快奔向饭店。 五人四辆车全部锁在了饭店旁边的墙角，为了防止被偷几人还特地将车子全部锁在了一起，好像菊花瓣一样散开而引得行人们纷纷侧目。 “开吃吧。”几人进入店中。 不得不说胖子的确做到一个胖子的本分和职业操守，这家的鸭血粉丝和鸭肉炒面都堪称是最近橘子吃到过最好吃的炒面和汤，就连小未都大呼这次就算是为了喝汤骑了这么远的路也算是值了。夜子更是直接吃了两份，壮美也是满嘴流油。 吃完饭，歇了一会，结账出门骑车。接下来面对的只有一个问题。 接下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