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残血：爱溜走血不留 第16章 怎么又成第三者了？

莫菲儿在房间里面躺了好几日，期间娥姐还有马湘兰都来看了自己几次，就连那守门的龟公都殷勤的让翠儿带来了几份包子，那钱谦益却是连个鬼影也没有见到，莫菲儿心中嘀咕，难不成是吻了自己之后始乱终弃了？ 莫菲儿憋得慌，好几次想要起身下床却被翠儿给拦住了，美名曰要好好休息。“翠儿，我都躺了三日了，再不动动骨头都要散了”莫菲儿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翠儿说道，心中暗想，不电死你。 但是显然翠儿对自家的小姐已经是有了很强的抵抗力，自顾自的绣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小姐以前身子就弱，还经常晕倒，这次中了药定是要修养足七日才可” 七日？莫菲儿无语。 只好对翠儿说：“要不你去找人来陪我聊天，不然我得无聊死？” “那我去唤钱大人来” 翠儿说着就将手中的刺绣放下当真要才出门去唤人。 “哎！别，你去找龚大人来”莫菲儿在心里盘算着，龚鼎孽的府邸步行来回也要两个刻钟，也够自己走人了吧。想到这里，又急忙的督促翠儿：“快去呀你，记得要亲自去请龚大人” 翠儿纳闷了，怎么才一起吃了一顿包子，自家的小姐就对龚大人这般的念念不忘了，但虽然这样想想着，脚步可不慢已经是走下了楼。 隐隐约约的听到翠儿的声音：“好好看……我家小姐，别……出去了” 翠儿走后没有多久，莫菲儿就已经是起身来到了衣柜前面，打算开溜出去外面透透气。手里拿着件紫色的轻纱淡蓝色抹胸衣打算关上衣柜的时候，眼瞟到了衣柜最下面露出来的一点天蓝色布料。莫菲儿惊讶真是难得了，这个衣柜除了轻纱和冬季的衣服外居然还有锦袍料子的。 好奇的将它扯了出来，居然是一件男子的衣服，拿在身上比了比，莫菲儿眼珠子一转，转身就换上了，满意的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高高竖起的马尾，刻意将远山眉卸去画的剑眉入鬓，高高的衣领刚好挡住了喉间不让察觉出有喉结。，莫菲儿几乎是可以肯定这件衣服以前的柳如是自个儿的。 因是白日，妓院的生意很是稀疏，就连大门口的龟公也是慵慵懒懒的。 在看到莫菲儿出来的时候只是看了看鞋子便继续闭上眼睛，嘴里却有力气的说道：“爷，您走好！”他得好好的替翠儿姑娘看着人，刚才翠儿姑娘出门的时候吩咐了不能让柳如是姑娘出门，至于别人他可不管，来者是客。 很显然，莫菲儿也被龟公也自然的归类于昨日留宿的客人之中了。 莫菲儿的脚步继续平稳的走着，一点也不焦急，心里却早已经是乐翻了天。 翠儿啊翠儿，你家小姐可聪明着呢。 不过出了妓院，走在大街上，莫菲儿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了。茫然的看着四周，揣着怀中的银子，大有一种有钱无处花的感觉。 她第一次怀念起翠儿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声音，起码不会感觉这么的寂寞。 “顾姑娘，不知龚兄是何处让姑娘不开心了？”莫菲儿站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旁的人口中传来。 这倒不是莫菲儿好偷窥人家谈话的癖好，只是她看见了眼前的一男两女之中，那两个女的她分明认识，这不是顾横波和她的丫鬟嘛。 旁边的男子倒也是长得颇为英俊，只是书卷气太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莫菲儿一个激灵，他说的龚兄莫不是龚鼎孽了？待他们走在自己的前面之后，莫菲儿才慢慢的跟了上去，想听一听八卦。 几日不见顾横波，她倒是清瘦了许多，比自己这个卧病在床几日的人，还要憔悴。 她听着那男子的话手中的帕子不自觉握紧了些，似乎在忍着些什么：“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怎敢生龚大人的气？” 莫菲儿听着她的话，心中暗想：好哀怨的语气，好大的醋意啊，还说没有生气，这明明就是生气了。 但是那男子显然是在红尘之后翻滚不久的，不明白女子大多都是说的反话。听到顾横波这么说，眼中闪过欣喜，继续问道：“那为何龚兄几次邀约，顾姑娘都不应予呢？” “陈公子今日是来为龚公子来当说客的吗？”顾横波没有回答那男子之前的话，却是反问道。 被唤为陈公子的男子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想了一会说道：“确实是龚兄，他今日很是憔悴。昨日他与我秉烛夜谈喝多了些，这才吐了真言，为你几次不愿与他相见很是苦闷，在下不忍见龚兄如此，所以才来向姑娘问清楚是否是龚兄做错了些什么。”说道动情动里，几句话就将龚鼎孽红着眼眶，头发有些凌乱，就连下巴也长了一些胡渣，烛光下拿着酒杯饮酒的样子完美的在众人脑海中勾勒出来，就连身为外人的莫菲儿都觉得龚鼎孽很是可怜。 顾横波似乎也是有些动情了，久久没有说话，之后才声音飘渺的回答：“龚公子已另有红颜佳人，陈公子又何苦为他说情，我们红尘女子早已经是看得淡了” 男子彻底的懵了，他这几日并未见到龚鼎孽有跟别的女子往来的，而且若真是有的话，这几日也不该是这样的神情，“顾姑娘怕是误会了什么” 顾横波摇头，倒是一旁的丫鬟有些急性子，见到自家的主子一脸委屈，这几日郁郁寡欢的样子，有些为自家的小姐抱不平：“我们小姐哪里有误会，前几日还见到龚大人跟秦淮八艳之首的柳姑娘在路边的包子铺相谈甚好呢！” 莫菲儿本来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别人的八卦，可是几句话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吓了她一跳，这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莫菲儿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回想她跟龚鼎孽最近相处的日子，他们有相交甚好吗？似乎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几天前一起吃包子的时候而已吧，难道是顾横波误会了什么？ “弯儿！”顾横波皱眉微侧头对着身旁的侍女，不愿她多话。 弯儿张了张口，最后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巴，闷闷的跟在一旁。 男子倒是听出一点眉目来了，想来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是龚兄跟别的女子欢好被顾姑娘瞧见的，只是他心中觉得不大可能，龚兄对顾姑娘的心意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几日不见便换了新欢。 还来不及多问，顾横波却以身体不适，而先带着名为弯儿的侍女离去。 莫菲儿急忙的转身走近最近的小贩处，背对着大街不让顾横波看见自己。 “公子，要买点胭脂呀！”小贩看见生意来了，急忙殷勤的询问道。 心中止不住的暗想：哎，当今的世道啊，就连男子也流行起了化妆了吗？难怪眼前的男子皮肤这般水嫩，原来是如女子一般保养出来的。 莫菲儿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的顾横波渐渐离去的背影之上，没太听清楚小贩的话，只是含糊的点了点头，拿起最外面的一盒胭脂眼角却还在漂着顾横波走远了没有。 “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最新出产的胭脂了，大红大红的颜色肯定很招人喜欢，公子也来一盒？”小贩继续忽悠。 “嗯。好，多少钱？”莫菲儿的眼角看着还未远去的人儿，心不在焉的问。 小贩心中笑得欢了，看来是来了一个傻B，但是脸上却很是正经，“这可是上好的胭脂，不过也不是很贵，就九十九铜钱” 莫菲儿取出了一两银子，小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颇为无奈的说：“真是对不住了公子，我身上没有一个铜钱找您！” “哦，那算，我不买了”直到顾横波的身影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到的时候，莫菲儿这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自己跟小贩的话，在看到小贩一脸的奸细得逞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的语气。 小贩忽然一拍大脑，“瞧我这记性，铜钱我都放在袖口里了” 说着找出一个铜钱打算接过莫菲儿手中的银子。 莫菲儿却忽然缩手看着手中的胭脂红，劣质的胭脂，制作得还坑坑洼洼的，还有颜色也红得像是大姨妈一样的恶心。优雅的放了下来，看了看小贩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慢悠悠的回答道：“爷是男人，你见过男人用胭脂吗？” 转过身子打算离去的时候却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刚才与顾横波谈话的男子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而且看这架势是看了有段时间了。收起惊讶，莫菲儿打算若无其事的擦身而过，却听见男子的声音：“姑娘且慢！” 莫菲儿脚步不停，她现在是男人，不是叫她，肯定不是叫她！ 直到那男子的手直直的挡在自己的面前时候，莫菲儿才肯定了那是叫的自己，疑惑的看向男子，“这位兄台敢问何事？” 男子挑了挑眉，倒也不再挑破，“公子为何一路跟在我们的背后听我们的谈话？” 莫菲儿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了，可是为什么刚才却没有出声戳穿自己。莫菲儿打定主意的装蒜到底，“兄台此话，在下不甚明白。 难道这条大街只有你一人可走得，这嘴只有你一人能说得，这理只有你一人能论得？” “好个牙尖嘴利的”男子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放下了手臂离去。 莫菲儿看着那背影，心中嘀咕，这人真奇怪！ 等回到妓院的时候距离出去不过是三个时辰的时间，翠儿不住的站在门口张望着。 在看到莫菲儿的时候脸上的焦急之色才缓了下来。急忙的上前：“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莫菲儿打趣：“哇，你家小姐打扮成这样，你还能认得啊？” “小姐以前日日抚摸这衣裳，我也是认的衣裳的” 翠儿一边搀扶着莫菲儿一边说。 “我成天看这破衣服干吗？”莫菲儿吃惊的问道，这衣服也不是很好看啊，难道以前的柳如是有换装癖？ “这是小姐来以前就带来的。哎呀，龚大人还在等着你呢？”翠儿本来是一种打算讲故事的趋势，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焦急。 “他来干什么？” “早晨小姐不是要见龚大人吗，龚大人已经等你您两个多时辰了”翠儿的话说完已经来到了房间的门口，帮莫菲儿打开房门之后，在耳边小声的说道“我看龚大人似乎心事不顺，小姐莫太逆了他！” 这丫头，到底是谁是她的主子？ 不过经翠儿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之前为了忽悠翠儿出去要她去找龚大人，不过也好正好有事找他。 “龚大人” “柳……姑娘，你……”龚鼎孽起身鞠了一礼，在看到莫菲儿的打扮时明显愣了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莫菲儿顺着龚鼎孽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男子的衣裳，难怪他会这样的吃惊了，她也不别扭，直接的走到桌子旁，一甩衣摆做了下去。心中感慨这就是男装的好处啊，坐起方便，一点也不担心会走光。 斜眼看龚鼎孽还在站着，“坐啊，你怎么站着？” “啊？哦，好的”龚鼎孽如梦初醒一般的，说了还几个回答，这才坐了下来。 莫菲儿打量着他，确实是像刚才的男子说的憔悴了些，不过就是头发没乱，胡渣没长，眼中泛着血丝红肿但是没有。 龚鼎孽被盯得发慌，“柳姑娘，为何这般的看着在下？” “我瞅着你像是被人抛弃了” “柳姑娘如何识得？”龚鼎孽苦笑，莫非自己看起来就是被人抛弃的样子。 “相由心生。龚大人你知道为什么会被顾姑娘拒之门外吗？” 莫菲儿说话的时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再加上龚鼎孽本就为顾横波的态度而弄得伤心不已，此时听莫菲儿这么说，竟是多了几分希望，“还请柳姑娘指点一二” 莫菲儿心里想要凑成这对良人，可是心中又古灵精怪的不想那么便宜龚鼎孽，二郎腿一翘，十足的痞子模样，“我有些渴了” 龚鼎孽马上殷勤的倒了一杯水。 “真热……” 龚鼎孽马上打开手中的折扇替莫菲儿缓缓的扇着风。 看在他为了顾横波能够这么放下面子的份上，莫菲儿决定不再为难他。而且顾横波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好友，在加上莫菲儿自己本身也是很欣赏顾横波的为人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很乐意当一回君子帮助他们在一起。 “龚大人，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呢？”莫菲儿一边享受着凉风一边问道，不过事实上在这个刚刚返春的季节扇风还真是有些冷，只是这话是自己说的，又是龚鼎孽为自己服务，冷些就冷些吧。 “在下跟柳姑娘是君子之交，在下很佩服柳姑娘的文采和性格” 龚鼎孽虽然不解为什么莫菲儿会这么问自己，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他的心里一直都很佩服莫菲儿的文采，还有她不拘小节的性格，这样的女子相交起来很是自在。所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君子之交。 “那你对横波又是什么啊？”莫菲儿听着龚鼎孽的话心中暗骂，什么君子之交，难道不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吗？好歹也说下红颜知己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嘛。 “我待智珠……横波为一生中唯一的红颜知己！” “你很喜欢她，那为何不去表达自己的心意？”莫菲儿问。 “在下何曾没有，只是横波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认为配不上在下，再加上前段时间上京赴任有些淡了横波，再次相见却是……” “那你是什么看法，也认为她配不上你吗？” “在下不曾这么认为！”龚鼎孽的语气有些激动，激动得连扇子也忘记摆动了，忽的站直身子，眼中满是坚定“我对横波的情从来不会被世俗给拘束。” 莫菲儿忽然就想到了琼瑶阿姨的一句经典台词：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因为我！”莫菲儿拿着手中的杯子细细的酌了一口之后缓缓说，语气漫不经心。 她可没有去破坏他们两个，所以她说话的时候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何解？”龚鼎孽实在是不知道他跟顾横波的事情跟眼前的女子有什么关系。情不自禁的就用了跟文士谈论时的官方问话。 “其实呢，这跟你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还记得那日我们一起去吃包子吗？”见龚鼎孽点头，莫菲儿继续说道，“刚好横波也出来逛街见到了我们，然后就误会了我们有什么。” 龚鼎孽细想那日的情景，最让人误会的情景也就只是莫菲儿被噎到然后自己上前为她拍背，然后莫菲儿还喝了自己的豆浆。 如今想想这情景确实是有些暧昧，又刚好的被顾横波看到，自然是免不得的会误会一番。 他很是苦恼，“那在下该怎么办才好？” “直接跟她解释呗！”莫菲儿翻白眼，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自己。 “可是横波根本不给在下见面解释的机会。” “找个官位比你大又跟你交好，横波得罪不起的人约她出来，这不就行了？”莫菲儿说着又翻了翻白眼，古代人的脑袋真是死板，这要是放在现代追得到妞才怪。 龚鼎孽这才是如梦初醒般的，对着莫菲儿恭谨的鞠了一礼，心中也已经是拟定好了人选。“还请那日柳姑娘也出面为我解释，横波性子有时候很是执拗，怕是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真是关心则乱，明明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让别人提醒才知道该怎么去做。 “呃，好吧！”既然都已经打算帮忙了，也就不怕再多帮一些。 “龚大人，你能够给横波幸福的吗？” “在下必定竭尽所能给横波幸福。” “那便娶了她吧，只有家才能有幸福。” 莫菲儿说着的时候嘴角挂着祝福的微笑，恬静的人儿不比平时的无所谓，少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多了生活的积淀。 只有家才能有幸福……龚鼎孽细细的重复了几次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