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 第7章 关系

坐在办公室的李想，正摸着自己那已经秃顶的头，想着早上区长刘明打的那通电话，意思表达的不明不白的，刚开始还询问了下镇里毛纺场新建的事情，本以为只是象征性的咨询下下面的工作，谁知在就要挂电话的时候，刘区长来了句： “听说，那个见义勇为的唐明同志出院了！”其他就什么也没说了，这让刘明一时之间不知道啥意思，官场上的话，都没有太直白的，上面领导只说一半，另一半你自己猜，猜对做对了，以后升官指日可待，那要是反着来，后果可想而知，就为这事，李想一早上哪都没去，在这一直琢磨着对方的话，推掉了几个饭局。 其实，刘明也是想哪说哪，收费站本来就是区里财政的一大部分。那也是个肥缺，本来死几个人，刘明想安插几个自己的亲戚进去，谁知唐明被市里的政法书记钦点了，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李想催促下唐明早点上岗，可是话说一半，是官场上的规矩，谁都是从下面上来的，养成了这个习惯，才造成了现在李想的这种困惑，也间接的给唐明创造了条件。 就在李想一筹莫展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整理下自己的思路，拿起电话，严肃的对着电话说道： “你好，我是李想！” “李书记吗？您好啊，我是唐明，就是……”唐明的话还没说完，李想立刻精神的坐直了腰板，亲切的说道： “是小唐啊，听说你出院了，怎么？身体都康复了吗？就说这几天去看你的，谁知道……”李想的异常亲切，让唐明很是纳闷，但是人要学会识时务，领导给你竹竿爬，你就要往上爬，顺着他的意思来。 “谢谢李书记的关心，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是这样的李书记，不知道您今天中午有时间不，我在医院这么长时间，家里多亏您的照顾，我想请您吃顿饭，感谢您下，您看？” “哎呦，这个……我真没法回答你，要不你11点多直接来我办公室，就说是我亲戚，帮我们挡挡一些应酬。”虽然，李想没有直接回答唐明，但是对方的态度已经表明，你中午来，咱们一起出去，也就是间接答应的意思！ “恩，好的，那我就十一点半左右，您看行吗？” “恩！” “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恩！”挂过电话后的李想从头到尾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本让自己琢磨不透的事情，随着唐明的这个电话，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有事相托啊。感觉自己琢磨透了刘明的话后的李想，显的异常轻松，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杯子，一边哼着戏曲，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加着水…… 90年代的电话，不像现在电话隔音效果那么好，漏音是十分严重的，唐明和李想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被站在身边的马科长和前台的小姑娘都听在耳里，特别是前台的那个小姑娘，心里更是怵的厉害，连李书记都对他那么客气，那自己刚才所做的…… 其实，唐明在听完这通电话后，心里也没底了，按常理说，李书记不该这样对自己，但是想归想，拌猪吃老虎的事，唐明还是要做的。几十年的记忆教会了他如何借势发力。 看着站在身边的两位，笑的更加的甜蜜，属于男人的那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自己现在毕竟啥还都不是，所以，低调才是王道。 “马科长，您耽误您的工作怪不好意思的，要不中午一起！” “不，不！局里还有几十个件要做统计，再说，您这是宴请李书记，我去多不合适，时间长着呢，下次来镇，别安排了，都是我的！” “那行，下次，我请你！那我先去安排下！” “对，对，镇里新开了一家花园酒楼，菜不错，我跟那老板也挺熟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老哥给你安排下？”这一会功夫，就变成老哥了，这人啊，变的咋那么快呢？ “这是哪里的话，老哥的这份情，小唐我记住了，下次，下次。” “好好，小老弟，那你忙！” “恩……”当两人再次握手，唐明转身走的时候，站在前台那个姑娘，用自认为很性感的声音向唐明说道： “唐哥慢走，有时间常来！”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本来挂在臂膀上的连衣裙衣袖脱落下点，对方身体又是微微下沉，整个乳沟展现在唐明的面前。唐明先是打了一个尿颤，浑身一哆嗦。勉强的撑起自己脸上的肉，向对方给予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仓皇而逃。 出了门的唐明，找到一家比较市面的小卖部，咬着牙买了一包红塔山，拆开后，先是把烟放在鼻前闻了闻，享受着好烟带给自己的刺激。蹲在小卖部旁边的水泥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镇中心，享受着这短暂的时间！ 就在唐明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熟悉，臃肿的身影，从前面的十字路口一闪而过，努力的从自己的脑海里寻找这人。 村委书记张鹏。这时正是村里收麦的时候，应该有做不完的事情，他应该在家啊，怎么跑到镇里？汇报工作，也不镇政府里跑，这是？想到这，唐明站起来，一路小跑，看看这个在外人眼里冠冕堂皇的村委书记，到底去干什么？ 虽然这会正是镇里赶集的时候，但是张鹏那臃肿的身躯，在一群人里还是很容易辨别的，远跟在他的身后，唐明尽量的压慢自己的脚步，跟着这个老家伙穿过了几道小路后，他在一个叫纪圆春的旅馆门前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左顾右看了一会，一头扎了进去。 唐明看他进去有一会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从这家旅馆门前走过，大门是半敞着的，里面没有打灯，借着门外的阳光，唐明看到了里面的大致情况，几个打扮的相当时髦的中年妇女做在一起聊天，穿的相当少，当里面的人发现唐明往这边看的时候，不但没有关门，还跑出来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拉开门对唐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帅哥，来甩一炮，便宜五块钱！”听到着，不用说，也不用想，唐明转身就跑。村委书记来找鸡？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他这村委书记就等着顿号子吧！想到这，唐明又想到村里一直帮助自己，但被张鹏一直压着的村长，也就是胖子的父亲，一个歹毒的计划，在唐明的脑子里慢慢形成。俗话说的好： “攘外必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