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人依在 第26章：夜谈

转眼间便到了冬天，小皓轩很聪明刚满九个月就已经学会说话，而且现在已经蹒跚的学着走路，这件事情一直让聂长龙啧啧称奇，因为普通的孩子都是一岁多才开始说话，然后作为男孩子呢，一般都是先学会走路后学会说话。聂长龙越发的觉得小皓轩日后定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对待小皓轩越发的用心，有事没事的开始朗诵一些唐诗宋词，齐欢便打趣他，说小孩子连话都说不清呢懂什么诗词，但是聂长龙依旧我行我素的每天摇头晃脑的继续自己的另类教育，聂芊芊看到有人替自己看孩子乐得清闲。 郑中天提着公文包回来了，他一进门，小皓轩便咧着小嘴开心的叫喊起来， “爸爸，抱抱。” 郑中天看到聪明可爱的儿子感觉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他抱着儿子转了一圈，聂芊芊心疼的说， “你轻点，小心折了他的腰，这个时候的小孩子若是折了腰是会拉肚子的。” 郑中天一边摆弄的儿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说道， “我儿子哪里有那么娇贵啊，等儿子再大大我就带着他跟我一起做生意，正所谓穷养儿子富养闺女。” 聂芊芊脸颊发红， “谁跟你生闺女，一个就够我忙的了，你还真想把我栓在家里啊。” 郑中天靠近聂芊芊亲昵的说， “这事可由不得你，晚上咱们再详谈。” 聂芊芊满脸娇羞的一把将郑中天推开，惹得郑中天朗声大笑，在他怀里的小皓轩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困惑的看着父母。 聂芊芊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你这个小坏蛋，妈妈看你这么辛苦，结果你却先学会叫的爸爸。” “连小孩子的醋你都吃。你就是个醋坛子。” “我要是醋坛子能成全你和李芬？”聂芊芊心直口快，倒是惹得两人尴尬不已。 其实话说出来的时候聂芊芊就觉得后悔，李芬倒是个好女人，她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看自己，而且每次来都给小皓轩带不同的东西，小皓轩见到李芬也亲热的很，一个劲的喊“姨姨”。并且在李芬的严加防范下，郑中天身边的莺莺燕燕少了许多。 李芬也决不食言，她明明可以生个孩子来牢牢的拴住郑中天的心，可是李芬却没有这样做，大有将小皓轩当做亲生儿子的样子。后来聂芊芊劝说过李芬多次，开始的时候她是真心的不希望李芬生个孩子，但是现在她倒是李芬真的能个小皓轩生出个小弟弟小妹妹来，这样小皓轩也有个玩伴。况且她一想到李芬一个人住在山脚上那空空的大房子就生出几分怜惜。但是李芬依旧拒绝着，并且告诉她，即使自己想要孩子也要等到小皓轩长大成人堂堂正正的继承了郑中天的家业再说，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贪图郑中天的权势。 小皓轩皓轩不明白爸爸妈妈正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新奇，于是脱口而出， “坛子，坛子。” “你小子学的倒是挺快。”郑中天开心的将儿子跑向空中，儿子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乐得咯咯直笑。 聂长龙和齐欢可是捏了一把汗， “你也不怕有个闪失。”齐欢慌忙的将孩子接过来。 “年轻人没个正形，我还是去给我外孙背古诗去吧。” 小皓轩脱离了郑中天的怀抱本想撇嘴大哭，但是一听到古诗这两个字，眼睛立刻放亮，两只小手扯着聂长龙的胡须兴奋的大叫，疼的聂长龙呲牙咧嘴，将小皓轩吓唬一番，小皓轩才乖乖的收回了手。 “你爸就是喜欢跟小宝贝腻在一起，自从有了这小宝贝，连我都不爱搭理了。”齐欢笑着将身上的围裙摘下来，郑中天这几天忙着去城西开矿，已经好几天没着家了，她今天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他。 郑中天忙接过齐欢手中的围裙让齐欢坐下， “我高兴好来不及呢，难得爸不嫌皓轩烦。再说了有什么能比一家子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重要啊，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倒是妈辛苦了，既要操持家务还要照顾芊芊和孩子。”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们是一家人，我做这些还不是应该的。再说了有芊芊和小皓轩陪着我们老两口，我们的生活可充实多了。以前你爸刚退位的时候还老是抱怨闲得慌，现在好了，他倒是每天忙得不亦说乎。家里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倒是城西开矿的开发项目进行的怎样了？那里可是张家浜的势力啊，虽然现在张家浜大不如从前，可是在当地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郑中天觉得很感动，难得岳母还想着自己的难处，但是这点难处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事了，现在他在江城跺一脚，整个江城都要抖三抖，张家浜的人也已经大部分向他投诚。 “已经签好了合同，过几天便要动工了。” “不是说有几个钉子户？” “是啊，这些人也太可恶了，把家里八旬的老人留在老房子里，以此做要挟想获得更多的利益。” “真是可恶，对待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我已经派人把老人都接了出来，然后送去了养老院好吃好喝的待着，这些老人也都是明事理的，他们已经越过子女直接跟我签了合同。有的干脆说房子不要了，只要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在养老院度过晚年就行了。” “哎，可怜可恨啊！可怜的是这些个老人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最后却成了孩子要钱的筹码。可恨的是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人真是为了钱连亲娘老子都不顾。” 齐欢一阵唏嘘，这时小皓轩扶着桌沿蹒跚的走了过来，他拽着齐欢的裤子， “母母，母母。”因为祖字太绕口他还不会说，便只好简称母母。 齐欢抱起小家伙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知道我们家皓轩一定不会这样的，将来长大了要给外祖母买好吃的好喝的对不对？” 没想到小皓轩竟然直点头，大家都笑了。 郑中天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现在事业有成，和岳父母相处的很融洽，妻子温柔善良，小皓轩又这么可爱，再加上李芬得到了聂芊芊的谅解，两人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古人常常讲究大丈夫应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现在已经走上了这个轨道，而且还会向更远的方向走。京城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始终觉得大丈夫更应该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勇敢的爬起来，他一定要重返京城，将那些觊觎郑家财产的人驱赶出郑家，救赎那些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的人。 晚上的时候郑中天在彩虹大酒店的包间里定了一桌饭菜。 此时夜空中飘起了小雪，顾小春顶着一头的雪花来了，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打趣道， “老郑啊，你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才请哥们喝酒的。或者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哥们帮你摆平？” 郑中天一阵苦笑，顾小春还是那么爱调侃自己，不过这几年来他确实是帮了自己许多，特别是自从他成为江城第一号人物之后，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是顾小春帮着他做的，也就是说他唱的是侠胆忠义的红脸，而顾小春唱的是奸诈冷酷的白脸。但是自己却对这位挚友报答很少，顾小春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的原因他是略知一二，但是缘分就是很奇妙的东西，也许两个人会相遇，但是两个人却不可能相互交融，毕竟一头挑子热乎只是单相思。他知道朋友如臂膀，但是爱人也不是衣服，李芬这么多年来对自己默默付出，他又怎么舍得将她拱手相让呢？怀着这份愧疚，郑中天给顾小春倒上了酒杯。 顾小春一愣， “呵呵，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情。” 郑中天示意他坐下吃口热乎菜， “瞎说什么呢，没事我就不能请你喝酒么？再说了这些年来你为我肝脑涂地，我敬你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顾小春斜楞着眼睛将郑中天上下打量一番，他见郑中天表情严肃，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便将酒仰脖子灌下去， “大老爷们，竟整这矫情的，像个娘们似的，弄得老子心里酸溜溜的。” 郑中天有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念头，狠狠的将筷子砸过去， “顾小春，看来跟你这种人就他妈的不能斯文。” 顾小春笑的前仰后合， “对啦，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呢。” 郑中天一脸黑线，以前他可是从来不爆粗的，自从跟这小子厮混在一起，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沾染了这个坏习惯。不过有时候爆粗口却觉得也有好处，有什么不顺心的便骂出来，心里便舒服了许多，这也许是很多大老爷们爆粗口的原因吧，两个字-痛快。 “不过我还真是有要事相商。” 顾小春一边往嘴里塞着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我就说嘛，你不会让老子白吃白喝的，直接说不就完了么，绕什么弯子。” 郑中天也懒得跟他拌嘴，直接奔主题， “我想回京城。” 这回轮到顾小春傻眼了，他放下筷子然后走到郑中天面前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不是发烧吧，还是喝多了说醉话呢？” 郑中天一把将他油乎乎的手打落， “说跟你开玩笑呢，说的是正经的事情。” “不是，我的爷爷来，你这是刚才江城混成老大，怎么舍得丢了这些直接回京城？况且张立申那小子还一心一意的想找你的麻烦，你若是走了他不反了？你让你的妻儿，你的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郑中天用手指夹起一粒花生米扔在了顾小春的脑门上， “傻瓜，谁说我一定会丢下江城的事了？我是想尽快的和我大哥取得联系，然后以江城为据点，和他来个里应外合，然后在悄无声息的商战中将郑家夺回。”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老大。” “所以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啊，你先把我在江城的消息传给我大哥，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来找我。” “可是这消息一旦送出去，难保郑家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会暗度江城对你不利啊。” “那就放马过来，我正好等着他们呢。再说他们早晚会知道，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开始像细细碎碎的盐粒子，后来纷飞成鹅毛大雪，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玉琼。 顾小春和郑中天谈到深夜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