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主沉浮 第35章 白山黑水

李重如此卖力就是为了吸引蒋纬国的兴趣，利用他的好奇心。微微一笑，李重转身就走。 蒋纬国扬了扬手，想要和李重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最终无言。 刚要迈出脚步，李重猛然间想起自己应该吟句诗什么的，小说里的江湖侠少都是文武双全，不吟句诗岂能表现自己的水平。 “嗯！……”李重嗯了一声，停住脚步。 蒋纬国立即竖起耳朵，以为李重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李重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一句应景的诗词，暗恨自己文学素养低下，脱口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 呃！蒋纬国听得一头雾水，他以为李重要说上几句：“看你资质不错，正是练武奇才，只是年纪太大之类。”然后自己趁机学上几招，也不求大成，只求能回家和女儿显摆一下就好。 哪知道李重冒出这么一句话，驴唇不对马嘴的。 表演吗，就得尽力，不会吟诗应景，就要用动作来弥补。不然的话岂能表现的李少侠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于是在闪身之前，李重在半截树干上抓了一下，掰下一大块木头，顺手捏了个粉碎，往空中一扬，纷纷洒洒……污染环境。 蒋纬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跑到半截树干边，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这才兴匆匆的往家里跑去。 蒋家的客厅里，蒋蒙蒙和母亲正在吃早餐，餐桌上摆着豆浆、煎蛋、包子。蒋蒙蒙夹起一个煎蛋，毫无形象的一口塞进嘴里。 “你个女孩，注意点形象，不然谁敢娶你。”蒋蒙蒙的母亲笑骂道。 “什么……娶不……娶的，吃顿饭你都……能引申到结婚上，真服了你了，老妈，呃，呃。”蒋蒙蒙含糊不清的答应着，突然被噎到，连忙端起豆浆，一口气喝下半碗，这才舒口气，拍了拍胸脯。 蒋母不满的瞪了蒋蒙蒙一眼，正要开口教育，蒋纬国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 “蒙蒙，蒙蒙，爸爸今天见到高手了。”蒋纬国还没进屋，就兴奋的大声叫道。 蒋蒙蒙显然已经听过许多次这样的话，好不在意的答道：“高手，有多高？” “好几层楼那么高！”蒋纬国当然不介意和女儿对几句台词，夸张的大叫起来，旋即想起态度不对，连忙低声说道：“真的，今天我在小树林……” “爸爸！”蒋蒙蒙听完蒋纬国的讲述，表情依然很平静，很严肃的问道：“你确定那树没做手脚？” “绝对没有！”蒋纬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很确定的说道：“他一掌拍到树干上，整个树干都在晃动，这个是没法做手脚的，正常人拿锤子敲都不一定能使树干晃动那么大。而且他走的时候非常快，几步就消失了，用的应该是轻功。” 蒋蒙蒙的眼睛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抓着蒋纬国的胳膊问道：“真是轻功？那他有没有跳好几米高。” “你当别人都是神经病啊，谁没事闲的跳高玩。”蒋纬国弹了蒋蒙蒙一个脑瓜崩，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过，他走的时候，确实是用走的，而不是跑。每一步都迈出十来米远，慢悠悠的，实际上很快，跟缩地成寸似的。” “哇！”蒋蒙蒙兴奋的大叫起来，“快走吧爸爸。” “去哪里？”蒋纬国奇怪的问道。 蒋蒙蒙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当然是去见你说的高手了，还能去哪里。” “可他已经走了啊！我可不知道他住那里。换句话说，就算知道他住哪里又能怎么样，又不认识人家。”蒋纬国摊开双手。 “那怎么办？”蒋蒙蒙一屁股做到椅子上，一脸沮丧。 “今天星期天，睡个回笼觉。”蒋纬国喝了一口豆浆，美滋滋的回房去了。 蒋蒙蒙坐了一会，想起一件事，猛的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去看现场了。 蒋纬国又那里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李重一拳打断大树的镜头。蒋纬国到没什么拜师学艺的心思，可是见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还是激动万分，总想着和李重接触一下，了解一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蒋蒙蒙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她总感觉爸爸的话保留了些什么，进来刨根问底。 伸手掏出一根红塔山，在蒋纬国鼻子前晃来晃去，蒋蒙蒙笑嘻嘻的问道：“爸爸，精装红塔山，哇！抽上一口、赛过高手哦。” “死丫头！”蒋纬国一翻身坐了起来，眼睛盯着蒋蒙蒙手里的香烟，口中却说道：“吸烟有害健康，我戒烟很久了。” “呵呵……”蒋蒙蒙笑得花枝乱颤，用很怀疑的语气说道：“真的吗？那前天我在楼下看到一个人在拐角抽烟，长的跟爸爸一模一样，真是奇怪了，要不要和妈妈说一声呢。还有你办公室抽屉里的红塔山……开过封的，不会是学生抽得吧。你这个教授不尽职啊，居然教学生抽烟。” “是吗？”蒋纬国很无辜的睁大眼睛。 “少废话。”蒋蒙蒙露出一副刁蛮的形象：“招不招，不然的话我就跟妈妈打小报告。不过女儿是最有同情心的，你要是告诉我详细情况，我就帮你掩护，甚至可以稍微监视一下妈妈。” “成交！”蒋纬国不由分说的抢过香烟，“那个人说他叫李重，也是俺们学校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别胡乱打听，谁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忌讳。那个……你妈妈去早市了吧？”蒋纬国摸出打火机，眼睛滴溜溜乱转。 “就这点消息？”蒋蒙蒙显得有些失望。 “已经不少了。”蒋纬国叹道，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蒋蒙蒙攥着小拳头用力晃了晃，用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李重，我一定会找到你！” ………… 蒋蒙蒙信心是有的，但在行动上却毫无建树，李重一直等到放寒假也没见到蒋蒙蒙的身影，感觉有些纳闷：姐姐，我连姓名地址都留下了，你怎么还还找不到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胸大无脑，可蒋蒙蒙的胸也不算太大啊！ 冰城的冬天分外妖娆，大雪过后，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过完年李重接到一个任务，李父交给李重五千块钱，叫他去大伯家看一看。李重的大伯叫李爱国，一直在林区生活，无儿无女，生活很清贫。李父李爱军这些年一只很关心哥哥，每年都要寄一些钱过去，李重小的时候还常去大伯家玩，对那里的白山黑水印象颇深。现在李重长大了，独自一人去看大伯也是要表现一种态度：李爱军会一直惦记大哥，咱们是一家人，除了弟弟，你还有个侄子。 李重在大年初六带着钱北上，大伯家在黑、蒙边境的林场，那里交通极不方便，李重转了好几趟车，在大年初七的晚上才赶到大伯家。 以前李重来的时候林场还很繁华，有好几百户人家。近年来国家的一些政策导致林业部门收入锐减，整个林场只有几十户人家，年轻人都出去讨生活了，要不是李重记忆力好，还真以为来错地方了。踩着齐膝深的积雪，李重用力扣了扣门。 大伯热情的把李重接进屋里，和李重聊起家常。屋里有一条大笨狗，站起身来几乎和李重一般身高。炕上趴着一只黑猫，见到李重进来，抬起脑袋哼哼两声，算是打过招呼。 李重惊喜万分，没想到这只黑猫还活着，刚上高中的时候他和父亲来过一次，那时候黑猫就好几岁了，估计现在也和大伯一样步入老年了。那条笨狗李重没见过，估计是大伯近几年养的。 俗话说狗认一家人，自打李重一进屋开始，大黄狗就表现得很亲热，围着李重转来转去，不时用尾巴往李重身上抽。 大伯召唤一声，大黄狗就摇着尾巴跑了过去，用脑袋使劲往李爱国身上蹭。 “呵呵，一转眼小虫虫都上大学了。”大伯用手摸着大黄狗的脑袋，话语中既有欣喜，又有些遗憾。 李重笑了笑，掏出烟递给大伯一只，也笑道：“好几年没见到大爷了，大爷身体还是那么硬朗，爸爸说大伯最好还是到城里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爱国笑了笑，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狠狠的吸了口烟：“城里我就不去了，过几年再说吧，现在大伯还能动弹。还能上山打个跳猫什么的，现在大伯的锅里还给你炖着一只跳猫呢！就是大黄撵的，哈哈…… 李重看到大伯心气十足，就不再劝了，知道大伯同意进城也是过几年的事，吃饭的时候刻意和大伯谈了一些山里面的趣事，讨大伯喜欢。 一谈起大山，李爱国就踌躇满志，兴致高涨，喝着高度白酒，吃着兔子肉，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概，“看，顺着大山一直往西走，就能到内蒙古。想当年大伯领着你爸爸在大山里走了四天，终于看到大草原了。现在不让用枪了，也没人敢往里面走了，估计山里面有老虎呢！” “真有老虎？”李重有点相信大伯的话。 大伯抿了一口酒，“谁知道呢，我也好几年没进山里面了，不过上一次上山放参看到过一头野猪，好像是老虎吃的，也可能是猞猁，不过野猪挺大的，猞猁怕是降不住它。你要是喜欢打猎，明天让大黄陪你去，省得迷路。” “好！我最喜欢上山了。”李重很高兴，他对打猎也有点心得，大黄一看就是一只好猎狗，嘴叉子大，前裆宽。 大伯乐呵呵的说道：“我还有不少套子呢！明天你带着，刚下完雪，脚印清楚得很。这几年人少了，收枪，山上的东西又多了。” 套子！李重暗地里一呲牙，他那会使套子啊，用枪打还差不多。对上山打猎的事项李重都听过，没试过，真要是用套子，能套着个耗子就算烧高香了。大黄啊大黄，明天就靠你了。李重连忙扔给大黄一块骨头，先溜溜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