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半 第十七章　愤愤不平

什么嘛，既然有这么多朋友来为你庆祝，何必一定要我出席。我突然为自己感到不平。 志杰在大家的簇拥下，又听了第二次的生日快乐歌，曲罢，大伙拿出一份份的礼物赠给他，而阿珊则兴高采烈的从房间里拿出一包比每个人都还要精致的礼物。 “大家对我真好。”志杰一副为王的模样，我看了真想踹他下台一鞠躬，不过今天他是寿星也是主角，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又怎么好意思“发挥长才”。 “采采，你的呢？”志杰突然看向我，还伸出手向我招来挥去。 “呃…我原本有准备，可是后来太赶，所以忘了。”我吞吞吐吐如此道，话落便看见他的脸在扭曲。 “你是真的有准备，还是说谎话骗我？”志杰一副紧迫盯人的模样，教我全身的防卫机能都开始运作了。 “我是…” “不用说了，我看你一定是没、准、备。”他一脸狰狞，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只是在几秒钟后，他转而露出邪佞的笑意。“没关系，等一下我会找你讨。” 讨？完了，听起来比被扒皮了还恐怖，既然如此，我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我才刚起身，打算告诉大家要离去，谁知道他比我快一步的阻扰我。 “我的生日party还没结束前，谁都不能走。尤其是你，没送我礼物，就不要想跑。”志杰宣告着，还用他炯炯有神的瞳眸盯视我。 呃…不走就不走。 在他强烈的目光下，我徐缓的再次坐了下来，然后微微对他展露极为苦楚的笑容。 “没想到志杰已经有这么投缘的女的朋友，还是已经晋升成女朋友了。有这种喜事该早点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最喜欢看戏了。” 谁跟他是男女朋友，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是啊是啊，这么久没见以为你忘了我们，但是交了个女朋友，至少要打电话告诉我们哪。” 他是见色忘友的人嘛，怎么可能会通知你们，但是我一定要再次强调，我们只是同学。 “哎呀，人家小两口在一起，你们咕哝个什么劲。对哦，采采，哥哥罩你，如果志杰对你做什么坏事，你尽管打电话告诉我。”说完，他当真在便条上写上他的电话，然后递给我。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纸条。 这是要干嘛的？就算志杰欺负我也用不了你出场，我自己会摆平。 “喂，你们别这么热烈好不好。尤其是你，别学我叫行不行？采采是我和她爸妈专属的称谓，你没资格。”我看见志杰伸出手指了指那位递给我电话号码的男孩。 我叹口气，无言的看着志杰维护着对我的称呼。 生日派对热闹点是很好，但偏偏我就是没办法处理这么多人的场面，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一点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笑容也已经维持到僵硬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来参加呢？ “姊姊。”阿珊的叫唤声使我清醒。 我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却发现她的脸上多了一些苦不堪言，即使甜美依旧，却散发出些微落寞。 “怎么了？” “大家都把你和志杰大哥凑成一对了。”阿珊的口气显得非常无力。“你明明不喜欢他的，难道对于大家的言词不会很反感吗？” 怎么可能会反感，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我大概没有资格吧。“反正只是假的，我也懒的反驳，随他们便吧。”随后我起身，离开喧嚣的客厅走进清爽的阳台。 耳后的嘈杂还在，只是现在的我身处在阳台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经过凉风的吹拂，彷佛自己身在云端上那样舒服。 如果能不管世间的情感问题与烦恼，直接来到天上享受清静，闪避不该有的情感纠葛，不知道该有多好。 “采采。”是志杰的声音，我马上清醒。 “你怎么跑过来了。”活像个鬼似的，吓得我要大叫一声。“你是寿星耶，寿星不能离席，你赶快回去。”我轻轻推着他，他反而靠我越近，害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加快速度。 “没送礼物的人还这么嚣张。”他一副自满样，还挑着眉凝视我。“我现在是来讨我的生日礼物，我只是暂时离开来这里吹吹风。” 搞什么，又抓我的把柄，他怎么这么小人。“讨…讨什么生日礼物？” “用不着口吃吧。”他一脸嫌恶。 “当然会啊，谁不会紧张，要是你跟我讨个无理的要求怎么办。” “其实我要的礼物也不算无理，反正等你听完我说的话后，我想你一定不会觉得这种要求太超过。”他的笑容怎么这么贼，但是我却发现他的眼神非常诚恳。 “真的吗？”我狐疑的看着他。 他点了头才道：“首先，我打算履行我们的游戏约定。” “游戏约定？啊，你是说上次我们在小公园的约定。”这意味着现在的时机很对喽？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想告诉我那些话。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紧张了。 他又颔首，然后双手由后往前圈放在我脖子边，然而他的贴近，教我呼吸失序。 “虽然你在我眼中很矮，也虽然你长的不漂亮，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你。” 他的最后三个字没有特意拉长，但在我听来却像幸福的乐音。 他喜欢我？他真的说了，他的心情跟我一模一样，而我的愿望也达成了，我的等待也值得，一切是这么的圆满。 我高兴不在话下，却半句话都吐不出来。在我转身想以表情来告诉他“我也是”这事实之际，却看见阿珊一脸惨白的站在志杰身后。 她一定是听到志杰对我说的话！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很喜欢他，很想告诉他我也是，只是阿珊的出现，使我的心又瑟缩了，也使我的决心猛地受到撼动，我再也提不起勇气了，再也… “采采，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别这么安静行不行，想吓死我不成。”志杰揉着我的发丝，似乎在企图掩饰紧张。 “我…”我抿着唇，依旧隐隐看着阿珊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阿珊…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如果狠一点，我岂不是和志杰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但是如果不郑重一点，志杰又怎么会知道我拒绝的决心。 “志杰，我们还是当朋友吧，当情人太难受了，何况我们不适合…”我说的非常心虚却故作坚强。 我发觉他的动作停了，也察觉到他的脸部表情僵了，可依然很有理性的道：“我不管我们适不适合，也不管我们要当朋友或情侣，但是你一定要明确的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他的声音沉着冷静，教我惶恐不安。 “我不想说。”我黯淡的敛眸。 “我们的游戏约定——” “你当那种约定不存在就好了，你真的不要逼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请原谅我的胆小、原谅我自私的想法，阿珊一定更适合你… “你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让我留点秘密好吗？”不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是怕你受到伤害，既然我喜欢你，我就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这句话颓靡，更不希望你意志消沉，我要你好好的对待另外一个女孩。 “你…”他很生气、难过，我听的出来。 我茫然的将视线移往空旷处，就像灵魂被抽开了一样了无感触，活像一尊货真价实的陶瓷娃娃。 我的意识在神游，然而他恶劣的强吻教我回过神来，我不断推拒着他，却毫无他法。 “你快说！快点说爱我。”他一次次的恫吓我，也一次次将妄想逃跑的我逮回来。 “不要！”我的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下来。 “这就是我想要的礼物，不准抗拒。”他说完，又恣意的在我小嘴上狂吻。 我真的好害怕，他不该是这样的，他不像我认识的刘志杰，倒象是一名变态狂。 我声嘶力竭，抖着声音道：“你饶了我，饶了我。”我的泪水更加泛滥了，沿着脸颊迅速落下。 在下一刻，他放开了我，我马上双脚瘫软的蹲坐在地，将头埋在双膝间嚎啕大哭，我的手则轻轻抚触着被吻疼的嘴唇。 我不知道他现在作何感想，只知道自己的泪水不管怎么止都止不住，我被他的行为举止吓到，像只惊弓之鸟，只能本能的防卫与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隐约从我的哭声中听到他的脚步声，然后越离越远。 他死心了吧？如果他心死的话，至少我的牺牲还算有代价，只是我又矛盾的希望，他还是爱着我…还是爱着我呀。 一个人的孤寂特别痛苦，在阳台的我直到泪水枯竭了，才慢慢站起身。 走进客厅没有任何人的声音，连今天的寿星和阿珊都不在了。 这样也好，不会惹来大家的同情与怜悯，因为我不需要！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我出了志杰的家门走在夜晚的归途，然后徐缓的停在银白照射的路灯下，安静无悠的抬起首，看着黑夜中无涯无际的天空，凉风不断的侵袭我。 好冷哦，志杰… 不禁意想起他，哀伤乍起，我只好默默的流着眼泪。 在只有银白灯光洒落下的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