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半 第十六章　诚恳

“哪有人这样的！”我跺了跺脚睨看他。 “怎么会没有人，如果你诚恳一点，花一些心思帮我挑个礼物，不就没事了？还用得着我用这种方法吗？” “刘同学，你在胡闹下去，我就要跟你切、八、段。”旋即我转过身，将头撇开。 “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他冷嗤了声。“这个礼拜六，记得。”他用一种恫吓的语气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礼拜六你生日？那我一定来不及准备啊。”就算想准备也不需要了，因为阿珊一定会准备一个超豪华的礼物，我又何必跟她比，反正我都已经决定好了。“阿珊一定也会送吧？”我喃喃自语着。 “她当然会，她待在我家这么久，也受到我这么多的照顾，要是不包份大礼给我也太不合理了。采采，干脆你就弄个比妹妹还大包的礼物给我算了，输人不输阵，要送就送大一点、好一点，你说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送比阿珊还大的礼？”就是嘛，虽然我和阿珊都喜欢同一个人，但阿珊爱上他的时间比起我长了很多，我何必阻碍她。 “还记不记得我们的游戏约定？” 干嘛突然岔开话题。我白了他一眼。 “记得。”我点头。 “我生日那天，我会找人到我家庆祝，你一定要来。”他凝视着我，眼中有无限的坚持。 “为什么一定要我？阿珊在就好了，何况你才是主角，就算我缺席了，这场庆生会也不会延迟。”说我为什么要提到阿珊，很容易，因为我打算退出，至少我要做到学校内与志杰为友，学校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妹妹在不在的问题，总之你一定要来，你不来我就打电话过去找你父母，顺便邀他们来。” “我…败给你了，不要老是提到我爸妈好不好？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人，一直拿别人的弱点利用。“我会去，但是不晓得什么时候。” “没关系，总之你人一定要到。” “有没有礼物都没关系？”干嘛这么认真，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你说呢？” “哦。”答案是要吧！ “记得到，多晚都没关系，如果你没来，我就杀到你家去。” “我知道！不要一直威胁我。”我翻了翻白眼，眼角余光发现老师正紧紧盯着我们，我禁不住一震。“你看你，我又被老师盯了啦！走开走开，离我远一点。” “采采…” “别说话，你再说我就收回我的话。”我下了一道重帖，他果然收敛一点。 但依旧皮痒的很，我三不五十就看到他转头，一副欲张口想跟我哈拉，我马上将视线移向老师，装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他才没有想再跟我哈拉。 对不起啦，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怕被老师骂，实在是我有我的苦衷。虽然我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你，却不晓得你的心意，看你老是想与我为敌的模样，我就更提不起劲了。 如果你无法爱我，就请你看看你身旁的阿珊吧！我想她比我对你的爱更多、更深，就请你敞开心旁，让阿珊驻留在你心里。 至于我…虽然寂寞，却也只能自我忍受，因为阿珊活的比我更痛苦，我了解… 结果他生日那一天，我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由于情况紧急，想对他关起心房却怎么都做不到，又做了很多痛苦的挣扎，因此到了他生日那天，我真的什么东西都没带，只管两手空空去参加他的生日party。 不知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当我看着手中的地图来到一处鸟不生蛋的地方时，以为自己迷路了，却在街道旁看到一辆摩托车，而骑车的那个人还对着我笑。只是他带着安全帽，加上我的视力不是很好，因此我花了好多时间才认出那个人。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我兴奋的赶紧迎上去。 “正好路过。你怎么会在这里？”班长笑的极为开朗，而我也随着他微笑。 “哦，我要去志杰家，今天他生日。班长也是因为他生日，所以才会路过这里吗？”是啊，他们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志杰生日该会邀请班长才是。 “对耶，我都忘了今天是他生日。奇怪，他没有告诉我。”班长昂首想了想，才一脸疑窦的纠着眉。 “没有？他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以为今天你也会去。”刘志杰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不邀请班长？“班长，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办事吗？” “我已经办完了，现在正要回家。” “既然如此，干脆班长你也一起去。”我眨着眼睛。露出一副见到我就会点头的模样。 “好啊，反正现在没有别的事情。”他点了点头。“我顺便载你去，见你一副找不到路的样子，该不会是迷路了？”班长将安全帽递给我。 “嘿嘿…被发现了。”我吐吐舌头。 在路途中，我听见风带着班长的声音经过我耳边。 “你有没有准备礼物？”他问。 “没有…我实在不晓得要买什么东西送给他，但是我想他不会介意的。”不会介意吗？其实我也不晓得。只希望不会被他给扒了皮，这样就算幸运了。 “其实没有买也没关系，我想他更希望得到另一个实体以外的东西。”班长的笑声潜藏着一些贼意。 实体以外？“你是说心意吗？就算没有礼物，可心意最重要。你是说就算我送他一张白纸，他还是会感受到我满心的祝福喽？”简单一点也不错。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想他不会要你一张白纸，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那提示一下总行了。”别卖我关子啦，班长。 “我说了，不是实体的物品，除了心意还要加上另外一样东西。”班长说的神秘兮兮，我却猜不出所以然。 “这就是提示哦？” “没错，猜不出来不打紧，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跟你要。”班长点了点头。 “跟我要？”迟早有一天… 思索了很久，终究找不出解答。其实就算志杰跟我要，我也未必要成全他，反正还有阿珊在嘛，阿珊会满足他的请求。 现在我和志杰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想只是同学或朋友吧，虽然我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友谊，但是我也不敢向他表明。爱上他，根本是自己找罪受，痛苦死了。 “对。”班长的摩托车在减速，然后我发觉他停靠在公寓的大门前。“他家到了，下车吧。” “嗯。”到了吗？我突然觉得好紧张。 “他家在三楼，记得啊，心意拿出来。”班长拍了我的背，然后我转头，依旧看到班长跨坐在机车上，没有下车的动作。 “班长，你不下车吗？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天哪，班长，别弃我于不顾。 “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要去办，而且志杰没有邀请我，我这样贸然的出现似乎不太好。”班长咧开了嘴微笑，那种灿烂如烈阳的笑容，快把我给烧成灰烬了。 “班长…”我嘟了嘟嘴，同时配合的跺跺脚。 “别闹了，快上去。”班长推了我一把，把我推离了机车旁。 我正要转身抱怨，就看见属于班长的那台机车已扬长而去。 班长——我看见班长的背影迅速消失，随后才踏出沉重的步伐走楼梯。 对了，既然是志杰家，那么阿珊一定在喽，完蛋了，这样岂不是会把场面弄得很尴尬嘛！刘志杰，你是个笨蛋，要不得的笨蛋… 我到了志杰的家门外按门铃，在原地等待良久，才盼到阿珊来开门。 在接受到她甜美的笑容后，我只是勉强的微笑着。 她领着我进去，起初我以为会看到一堆我不认识的人，谁想到里面除了志杰外没有其他人在。 很奇怪，在经过“长途跋涉”后看到志杰，我发现他带给我的感觉极为冷淡，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展露笑容，彷佛我会错意了般。没有思考太多，在经过阿珊的催促下，我被动的被安排坐在志杰对面的小椅子上，而阿珊则落坐在志杰身旁。 “怎么没有其他的人，你不是说会再找一些人吗？”彷佛时间停滞教我首先打破沉静。 “没办法，他们刚好都没空，没想到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是大忙人。”志杰耸了耸肩，轻笑出声。 “对呀，所以现在变成三人的庆生宴了。”阿珊满脸愉悦的模样，让我很想相信阿珊是不是告白成功了。但是我没有问，就算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但矛盾总是有的。 “好凄惨哪，没想到我这么不讨人喜欢，好友的生日和工作到底是哪个比较重要。”志杰装出一个极为悲惨的模样，成功的在我面前上演。 “别难过了，大不了等大家有空你再办一次。” “我一年不想长两岁，一次就够了。”他的食指在我眼前左右摆动。 “哦，那就没办法了。”说的也是，没有人想要快速增长岁数的，何况我们都大学了，反而不希望年龄增加。 “我们赶快来庆祝啊，蜡烛都点好火了。”阿珊催促着，还率先拍着手唱生日快乐歌。 我如法炮制。中文的生日快乐歌唱完了接着唱英文的，直到所有的歌声都结束了，我才听到志杰的声音。 “那我要许愿了。”志杰对着点点烛光说道。然后他闭起眼睛，不知在嘴里嘟嚷了什么，才完成许愿。 “志杰大哥，你刚才许什么愿望？”阿珊在志杰身侧磨蹭着，毫不忌讳的挨近他。 “秘密。”他将食指停在唇畔。 “不要啦，告诉我。”阿珊不依的嘟起小嘴，连声音都掺杂着撒娇的成分。 就在志杰缓缓推开她时，他家的门铃声响起，志杰立刻起身走往家门去。 “姊姊，你真的不喜欢志杰大哥吗？”阿珊抽了个空在我耳边轻问。 “我…”我要怎么说，在她面前我已经虚伪过一次，现在要继续装下去，抑或是澄清与坦白？ 在我寻求不到最佳解答时，我听见一种极为吵杂的声音，而里面包含着志杰清爽的语调。紧接着那股吵杂移转了进来，然后我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志杰身旁，七嘴八舌的庆贺他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