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爱 第14章　时间如梭

S市属于中等城市，人口总数在三百万左右，左临近河，但城市本身是在山上的，道路比较崎岖，不适合骑自行车，季楠一般都是坐公交车，或者徒步。从家里出来往前面走不远就是公交车站了，坐了十一路公交车七站后就到了约好的地点。 季楠站在那里，看着城市的变化，一栋大楼在附近平地而起，他来的时候这里还不像现在那样繁华，现在都变成了步行街，商业中心，而不远处就是一条金融中心，大型的超市也不远。 今天是星期天，人来人往的接种擦肩，到处都有年轻的情侣们在逛街看电影吃东西。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整了，这两个人可真是慢啊。 后面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还不等回头，就一下子转过身抱住对方，一个女声娇嗔了一下，企图挣脱开他的怀抱，这个女孩儿正是他从小的娃娃亲，赵小航同学，啊，不，赵小航老师。 听见季楠叫她老师，赵小航立刻就得意起来，因为她已经拿下教师证，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就会在市立初中实习半年，再然后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民教师了。 最了不起的是这所初中是省重点初中，不仅学校的教学质量是第一流的，而且同学中没有一个申请下来，就她得到了录取。今天正式季楠为此请她吃饭，当然，他也没忘了邀请乾荺\一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乾荺\从远处走来，他已经从那个流鼻涕的小孩子长成一个一米八五高个子的男生，他在中医学院上大四，现在也正处于实习期，实习的地点就在市人民医院里。这个实习的机会是他爹给他争取的，要不然还不知道得等到啥时候去，现在想进医院工作都要花钱，每个十万八万根本进不去。 季楠已经订好了座位，三个人上去，就看见女店主走过来，满脸热情看到季楠就打招呼，显然是很熟悉的样子。落座之后，季楠拿起菜单，也没管那两个人想吃什么，就点完了菜，他觉得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让他们点也不知道啥好吃。 “哇，居然点海参！”赵小航惊讶地说。 “你发财了吧？”乾荺\也觉得有些奢侈，平常出去就吃一顿烧烤就行了，他爹那抠门样子，连几百块都舍不得给他花。 “你们就吃吧，别管。” 赵小航其实知道他为啥，就是因为自己在师范马上毕业了，然后实习被录取，跟他说了一下子，就兴师动众了。乾荺\好久没见，不知道季楠现在在干啥，所以比她还吃惊。 自从乾荺\的爹承包了水泥厂，虽说要帮扶村里，但还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家里盖得小楼丝毫不必谁家差。 自己的爹最终还是去了县初中的校办工厂，做的什么横机橡胶还卖到了国外，但就是村里的情况目前还一般化，除了老乾家之外，其他人家也就那么回事，教育还是一塌糊涂，想顾个老师都找不到，自己的娘在里面当了几十年老师，马上就要干不动了，可除了现在这三个人之外，只有一个上了高中，可惜还是没能考上大学。 连县长知道了这件事，都说这三个小子有缘，都考上了大学，总算是为村里争了口气。最高兴的还是赵大丰，季楠那年高考，全村都跟着紧张，除了老乾一直在念叨之外，季楠的妈都快昏厥了。 等待发榜的时候，一群人在等消息，结果一出来，全村都沸腾了，几十年了，村里总算出了第一个大学生，而且是国本。至于专业嘛，他们都无所谓了，反正念啥都好，都是大学嘛。只有季楠自己才知道，他挑选了通讯专业，他坚信将来这个行业将会蓬勃发展。 果然，毕业后，他优异的成绩受到瞩目，马上就被人挑走，几年下来，已经是公司的小主管了，虽然还在干具体业务，但收入相当不菲了。 “真好吃，你也吃啊！”赵小航看季楠自己不吃，就给他夹了海参，还细心的放在盘子里，以免和白饭混在一起，这是季楠养成的习惯，菜饭绝对不能放在一起，否则他就不吃了。 看着赵小航的动作，乾荺\心里抽动了一下，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赵小航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和他同班，班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同村的关系，经常拿这件事情开玩笑，还说他俩是情侣关系。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情况，赵小航对季楠这个大哥哥不仅仅是娃娃亲这么简单，而是一种依赖和信任。 “这是什么玩意？”赵小航看着新上的菜色发愣，黑黑的像烤糊了。 “你吃吃看。”季楠的语气像是在跟一个受他庇护的小孩子说话，又像是跟一个至亲在说话，显得很随便，又很有气势。 乾荺\就没办法跟赵小航这么说话，他们只是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不是亲人或者恋人。 “好难吃…”赵小航吐出来，看到乾荺\也没怎么吃，就给他夹了一块儿：“你也尝尝！” “好…”乾荺\勉强笑笑，就吃了下去，结果并不像赵小航说的那么难吃。 “你们的味觉真是，无话可说了。”赵小航憨笑着摇摇头，她并不算是特别漂亮，但看起来有种乡村朴实的味道，又融合了城市女孩儿的时代感，比单纯那一种更有看头。高中时候，有不少男生想追求她，结果都被拒绝了，所以大家传说她和乾荺\是一对儿。 大学时候也是一样，这时候她和乾荺\不是一个学校，更多男生会写信给她了。但后来大家发现一到了大学季楠就会不时来看她，就都断了心思。其实她心里所想跟其他人想的都完全不一样。她的内心世界，没人可以真正明白。 三人吃晚饭后算账，一共加一起居然吃了一千多，赵小航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几样菜就一千多，还不如去吃街边的烧烤摊儿呢，有经济又实惠。季楠笑笑没说什么，拿出一张卡刷完，三人就下楼去了。 楼下就是商场，什么都有卖的，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顾客。赵小航比较喜欢逛街，一逛就是一天，平常她忙得要死，没啥时间出来，今天准备好好逛一下。 不一会儿，她看到大厅里有品牌打折，就冲过去，看了几件发现价格还是有些昂贵，就出来了，回头发现乾荺\站在那里，季楠却不知去向。四下里寻找后不见人，一时心急叫了一声，结果季楠从柜台那边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几个包裹，都是刚才赵小航看中的衣服。 “你干啥啊，那么贵！”赵小航有点儿急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儿喜欢，加一起也要一两千，季楠太爱给她花钱了，但他自己却一件衣服穿好几年都不换。 “我给你拎着，到了学校再给你！”季楠看着她笑笑，也不再说别的，就一直陪着她逛。 乾荺\感到有些无趣，就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赵小航还很不乐意，因为她觉得聚会时有一个人先走会破坏气氛，乾荺\就直接说自己是正经事，有关实习的事情，本来他现在在医院每天就要待八个小时以上，这还是现在没毕业，如果毕业之后就会变成一天十几个小时，剩下能出来玩儿的时间就寥寥无几了。 赵小航这才放他回去，季楠也跟他说要注意安全，现在这个时候车正好多。 等到乾荺\走了之后，季楠又跟赵小航逛了一阵，他发现赵小航把头发剪短了一些，以前她都只是修一修就算了，长头发是她的标志，问起来，赵小航说自己马上就要踏上真正的人生道路，需要更加的开放和改变。 季楠知道赵小航对教师这个行业情有独钟，因为她的母亲也就是曹阿姨就是一名老师，说实话，她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教师资格证，从来也不受到政府的承认，但她一直工作在教师岗位上，几十年到现在，甚至最艰难的时候，连工资都没有，还要自己掏钱给孩子买书本，整理学校的漏洞。 等当时的李主任走了之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忙活所有的事情，最多是有几个村里的学生帮忙，其他人都不爱管，但她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一直坚持了下来。季楠对此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出来念书，还有赵小航的父亲赵大丰，这一家人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 两人逛到楼顶，看到电影院开张了，季楠就提议去看一场电影，赵小航很开心地答应了。他俩这门娃娃亲互相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确实地提起过这件事情，两人相处的时候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件事情，就好像一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要是捅破了就会让这件事变得更糟糕。 季楠想在赵小航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就正式提出结婚的请求，他自己估计赵大丰和曹桂芳是不会不答应的，但赵小航的态度一直比较暧昧，虽然对自己有依赖感，但也没到那个份儿上。还有就是刚才走的乾荺\，他好像对赵小航是有一定感情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从小时候到现在，也是难免的。 电影院目前只有两部电影可以看，都是爱情片，一部比较悲伤，一部比较快乐，他们还是选择那部看起来高兴的电影，两个人走进去坐在中间，电影院里没什么人，赵小航吃着爆米花显得很开心。 季楠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