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爱 第20章　出差

赵大丰挂断电话，立刻走出房门，曹桂芳发现他要出去，还一直在问他去哪，他不想让曹桂芳担心，就说去一趟县里，工厂出了点儿急事，曹桂芳担心出什么问题，想追问下去，赵大丰阻止了她的追问，直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必须得去一趟。 季楠在电话里也没把话说明白，只说赵小航住院了，但目前没什么大事，希望赵大丰得去一趟，但不要着急，有他和乾荺\在旁边守着。说是这么说，但赵大丰怎么能不着急，自己的女儿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呢，是不是季楠这个小子弄的？要真是他，肯定饶不了他，不过听他电话里的口气，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赵大丰没跟曹桂芳说实话的原因是不想让她担心，既然季楠说没什么了，可以痊愈，并且没有生命危险，大概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告诉曹桂芳，她肯定要跟着来，还得一路掉眼泪，不如自己先去看看什么事情，然后回家再说，即使她到时候发脾气，也没关系了。 赵大丰是去年买的小货车，老乾凑热闹也买了一辆，赵大丰为的是来去县城方便，因为他除了每天都要往返县城之外，每次去的时候还能带回一些教学用品，曹桂芳会给他拉个单子，然后在县城里面采购。 本来这些钱是要找老乾报销的，但赵大丰看他那个样子，一提钱就难受，索性就算了，只要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都不再吱声。但曹桂芳一直不拿工资，自己又在校办工厂工作，自己家的地都快荒芜了，想一想有点儿风险太大。 公路上现在没有太多车了，主要都是送货跑长途的车辆，水泥厂以前也有车往县里跑，不过老乾现在真能耐，直接找到了商家，让他们自己来村里提货，省了不少运费，这一是因为现在到处都在修建高楼大厦，水泥非常紧俏，二也是老乾一张利嘴，说得天花乱坠，都被他忽悠迷糊了。赵大丰自认没这两下子，不被别人忽悠了就行。 其实，赵大丰心里觉得，老乾真的比自己更加适合搞公司，没几年水泥厂的利润就翻番了，让人刮目相看。自己的校办工厂也还可以，但没有水泥厂搞得那么好。 进了县城往里走，过了三家子，然后上了团结路，就看见县里的大牌子，再往前走就上了高速公路，要再开两个小时才到市区里面。赵大丰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了一下，买了一些水，再上个厕所，就继续上路了。 进市里的这条告诉，他只走过两遍，但还没在夜里开过，一辆辆的车从身边驶过，他还真的有些担心，高速公路晚上，尤其是半夜里，超速行驶的司机有的是，但没人想管，就放任他们不遵守交通规则。赵大丰一边注意着前面的路，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其他车辆。他开得手里只冒冷汗。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赵大丰松了一口气，开到市人民医院，把车停在路边，因为现在市人民医院已经关上了大门，除了救护车之外，不让其他私家车辆进了。赵大丰走到急诊室里面，找到一个医生模样的人问赵小航的情况，此人却说不太清楚，在听到是抢救过来的病人，就指了指电梯，让赵大丰上四楼。赵大丰一上去，就看见季楠站在走廊里打电话。 “赵叔！”乾荺\从赵小航的房间里出来，看到赵大丰站在门口，就直接叫他。 赵大丰看见季楠在接电话，就和乾荺\一起进到房间里，他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病榻，上旁边放满了只有电影里才能见到的古怪机器，赵小航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了，他一下子热泪汹涌而出。 听见哭声，其实赵小航并没有睡着，只是有些累了，想闭一会儿眼睛，就睁开眼，看到父亲居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她一下子也哭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况，乾荺\一直在旁边劝说。赵大丰收起眼泪，问起乾荺\事情的来龙去脉，乾荺\跟他说了一遍，他差点儿休克过去，刚才居然女儿已经是闯过了生死关，才在这里重新相见的。 他立刻就要去找医院的负责人，乾荺\连忙说现在负责人都不在，只能等明天了。赵大丰一想也对，就给曹桂芳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可能要多待几天。 季楠走进来，跟赵大丰打了招呼，也简单把自己跟医院沟通的过程说了一遍，又把手机里的证据给他们听了。赵大丰真的是出离愤怒了，气不打一处来，要是那几个医生在自己面前，肯定会动手揍他们一顿。季楠和他们商量下一步的情况，明天院长来上班，肯定有的谈了。 季楠走过去跟赵小航说，自己明天必须出差一趟，晚上就赶回来，赵小航知道他明天有事情，就说你去吧，我没事。季楠刚才是打电话给刘莹，让她明天早上去酒店接自己，然后赶紧上飞机，大概会议在早上十点多开始，谈几个小时，赶下午飞机回来就行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大丰在一旁听到了感到很不舒服，赵小航现在还在病床上，季楠却要离开，这怎么像话，但自己的女儿没说什么，这个当爹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乾荺\心里倒是又另一番想法，就劝季楠赶快回到酒店休息一下，现在眼看就半夜了，要是明天早上起不来，耽误了飞机，就麻烦了。季楠刚开始不愿意走，过了一会儿，赵小航觉得乾荺\说的对，就让季楠赶紧回去睡觉。季楠想象，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大用，就说行，他就回酒店了。 赵大丰等到季楠走后，就来到赵小航身边，埋怨她怎么放季楠走呢，工作重要还是未婚妻重要。赵小航一笑，然后说：“爹，那你呢？当初还不是全心扑在工厂上，多少天也不回家一次。”赵大丰一下子没话说了，想一想他自己也确实是这样的，当时除了工作外都顾不得了，但他总感觉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他已经和曹桂芳结婚多年，自己出去奔也是为了家，可季楠还没有跟赵小航正式成亲，就这么走了，好像还是不对劲。 但他学问不大，知识也少，说不出什么道理，只好顺着女儿的意。其实，他现在看着乾荺\在赵小航身边，又无微不至地照顾赵小航，感觉这个小子比季楠靠谱，还是个医生，要是以后赵小航回到村里，他也可以一起跟回去，在村里开一个医务所，也是不错的。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一念而过而已，何况乾荺\的父亲是老乾，一向跟他不对付，真要是成了亲家，不知道怎么在一起相处呢。 “他出差去哪里？跟谁一起去？”赵大丰刚才被女儿噎了一下，不太甘心，就继续追问，他看女儿精神状态还好，心思就又回到她的私生活上来了。 “去首都，但跟谁一起去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的手下，是个女的。”赵小航目前的状态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感觉有些无力，但整体都没那么不舒服了。 “女的？什么女的？一男一女一起出差？”赵大丰又急了，赵小航一笑，男女一起出差的事情多了，自己还和男教师一起上课下课呢，如果连和女的出差都不让的话，那成什么了。 “都说了明天当天往返啊！”赵小航说着。 赵大丰合计了一下，觉得没啥话说，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楠就退了自己的那间房，然后打电话给赵小航，说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她的房间没有退，可以让赵叔随时来休息，她的东西也都在里面，千万别忘了。赵小航嫌他花钱太多，季楠说没关系，房间先留着，还方便一些。 刘莹的车就等在楼下，这是公司派的，有一个司机，刘莹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就看见季楠在一旁一直打电话嘱咐什么，电话那边是个女的，季楠的声音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心里升起了五味杂陈。她旁敲侧击想问这是谁啊，季楠也不搭茬，被问多了，只是说这是一个同乡住院了，自己得去照顾，刘莹心想同乡还要去照顾？怕是关系不单纯。 季楠不爱搭理她，一路上无话，到了机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正赶上开始换登机牌，刘莹在后面一个劲儿地让季楠帮她拿包，然后自己走在前面，表现出来的举止和季楠非常亲密。到了候机室之后，刘莹想进到头等舱的候机室休息，但被人拦下来了，因为登机牌上写的就是经济舱，刘莹很不甘心地回到普通座位，一个劲儿抱怨出差还要做经济舱，真是够难受的，季楠听烦了她的抱怨，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昨天晚上回到酒店只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开始不停地打瞌睡，一会儿上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要充分利用起来，要不然一会儿开会，稍不留神再睡着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