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只可与你相伴 第35章　我的生日

直到有一天我静悄悄地走到他们身后想吓唬他们，直到走近了我听见他们两个在说“生日礼物准备好了么？” 我才惊觉自己的生日快到了。然后我就满心感动然后就是对自己止不住的厌恶，看看你这些天都在想些什么，时间这么久了凭良心问问自己他们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恶意揣测，我觉得我完全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完全是对我们之间的友谊的玷污，那一刻我难过极了，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你说我是怎么了，在如此纯善的朋友面前总是显露出自己的丑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合他们做朋友，我心里慌乱极了，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丑恶暴露无遗，我被自己心中的谴责吓住了，完全不知所措了，我之前几乎已经忘记所有许下的誓言了，我是一个坏孩子。 肖晓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尚逸将她扯了一把，肖晓立即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着两个人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心满是温暖，心口是满涨得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可我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道“你们两个最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老是躲着我啊，快说出来”，我一副你们不说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模样，肖晓见状很配合地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尚逸身后，我看着他们如此竟觉得般配的样子，我的心微微缩了一下，然后就再也生不出其他情绪了，我忽然觉得开心，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 尚逸看着我不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除了猥琐的事什么都干不出来”，我一听气急了，跳过去就要揪着他打，肖晓将他揪住大声道“尚逸别跑，齐欢快来，我帮你抓住他了”，我看见肖晓如此袒护我的下意识动作心中的有些决定更坚定了。 尚逸被肖晓抓得猝不及防，使劲挣脱想要逃跑，一边挣一边喊“肖晓，你是个两面派，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在帮你啊”，肖晓得意洋洋道“我一直都是齐欢这一派的，你少臭美了”。 我闻言心中的温暖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是的她说她一直是我这一派的，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没有什么事情能改变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们分开，任何事情都不能。于是秋天在尚逸地讨饶声中到来了，叶子开始凋零，有些感情也开始凋零，然后另一种生机勃勃的情绪在心中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阳光明媚。 我生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母亲为我端上长寿面然后又让我吃了个水煮鸡蛋才放我出了门，我在路上就不停地猜测，他们究竟密谋了些什么呢，会不会有惊喜呢，然后就开始回忆电视剧里的场景。 结果就想到有些人为了给朋友过生日弄出各种盛大的场景然后是一连串的惊喜，那种场面是极令人期待的，然后我忍不住加快脚步，可是我忽然想起来，一般情况下除了惊喜还会有惊吓的，想到这我忽然想起尚逸那张吊儿郎当无比邪恶的脸庞，于是我又放慢脚步，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就到了学校。 我尽量小心翼翼地往座位上走去，生怕有一个天大的惊喜，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同学们依旧读书的读书，聊天的三三两两的聊天，谁也没有一点不一样，包括肖晓和尚逸，两个人坐在座位上补作业的补作业看漫画的看漫画，这真是诡异极了，和我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越是平静我就越是不安，我有些近乎神经质地观察着我的桌子和椅子，可是面上还要装的一点都表现不出来，可是直到我坐下也什么都没发生，肖晓看见我来了，只说了几句“赶紧补英语作业，今天要交”。 最近学校实行新政策，让我们初三的学生上晚自习，加紧学习进度，可昨天我们逃掉了晚自习去练滑板了，于是我也赶紧掏出作业来补作业，心中的狐疑和失望在第一节上课铃敲响以后被无限的放大了，我丧气极了。 可是今天平静极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中午去吃饭时尚逸和肖晓两个人一直话题不断直接将我的郁闷忽视了，我更郁闷了，这两个人是不是忘记了啊，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么，不对啊母亲今天煮了面给我吃啊，难道是他们记错了，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给我准备啊，会不会是我想多了啊？这样的情绪一直伴随我过了整整一天，我总觉得是那一个环节出了错，要不然结果不会这样令人沮丧的。 其实以前我是不太在乎这样的日子的，和尚逸在一起时，两个人都不会太重视这些的，顶多送个小礼物表示一下，因为我们都是很羞怯的人，不善于表达，所以遇到这样的日子，我们大抵都不会让自己和对方太感动以致于让自己太尴尬的。 之前我是不会有太多在意的，可是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后就开始有期盼，总觉得该发生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你就丧气极了，我现在可真后悔当时那么好奇，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 我这种颓唐的状态一直到晚上晚自习才有所好转，因为我觉得这一天都过完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正当我准备任命地掏出作业本写作业时，突然有个男孩在我们班门口喊“齐欢，快走，尚逸在楼顶被人围了”，我一听，转身看看左边，尚逸不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下意识去拉肖晓却发现她也不在，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直接就往楼顶冲去。跑到楼顶，发现什么也没有，天色已经暗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有些担心尚逸会出事，于是喊了两声“尚逸，尚逸”，只有冰冷的空气在震荡，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尚逸，你在哪” 口气里满是焦急，话未尽，前方忽然亮起一片火光，我急忙凑上前去看，是蜡烛。肖晓和尚逸站在蛋糕后看着我，火光将他们的脸映照的明明灭灭的，然后胸口处叫嚣的温暖氤氲了眼窝，我想我是要哭了。 谁说惊喜非要声势浩大人尽皆知，这样温暖绵细的情谊才是最让人窝心想忘也忘不了的，那才是要铭记一辈子的情谊啊，那样温情脉脉深情款款，这是我此生最愉快的生日了。 尚逸看着我愣在那里了，就过来将我推到桌子前，我看见桌子上的花型蛋糕上写着一行小字“我们最爱的齐欢，十五岁生日和今后永远都快乐”，我的心欢快极了，快乐的跳个不停。然后肖晓就开心地看着我说“先唱生日歌吧”。 于是尚逸和肖晓就轻轻地缓缓地唱起了生日歌，烛光不时地轻轻跳跃，他们的脸也隐隐绰绰的看不真切，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在我最好的年纪遇见了这两个最美好的人，何其有幸。歌声一停，他们两个人就齐声道“快许愿，快许愿”。 我双手合十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许下了在我人生中曾无数次许下的愿望，我说“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一生无忧，幸福安康”，不知是我的愿望太过沉重还是别的什么，我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烛火跳动了几下，我权当它是答应了我的请求了，所以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却不知这半生我反复许愿，这愿望并没有实现的那么轻易。 尚逸将从家中拿来的手电筒打亮，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物盒，痞痞地道“等我叫你打开你再打开”，我接过盒子紧紧我在心中将满心异样的情绪压下，头一次极乖地点点头抬起头裂开嘴笑了，尚逸看见我这么呆傻的摸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还是强忍住笑道“丑死了，牙都露完了，就不能淑女点啊”。 惨遭嫌弃后虽然有点黯然，可还是幸福的想哭，尚逸看不下去我的傻样了，掩饰性的连忙拉过白林说“准备好了么，该你了？”，肖晓转过身来认真看着我，然后将手上的方形大盒子递给我道“等到你开心的时候穿上它，不开心的时候”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说什么，随即说道“和我们在一起估计是不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啦，所以你可能以后得每天穿着它”，我想这世上还有什么话能让人这么感动呢，我亲爱的姑娘怎么能对我这样好，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立即掩饰的别扭道“还说呢，你们今天坏死了”，肖晓上前抱住我，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一个拥抱的温度竟会如此灼人，肖晓在我耳边说“亲爱的，对不起。 终于我的泪水应声落下，落地有声，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次哭泣，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幸福。然后我那天在日记本上写下，即便生命里曾有过你那样声势浩大的存在，我的青春也从不歇斯底里，只黯然等待，寂然欢喜，只是偶尔有些悲伤气势磅礴，让后来即便在爱的那般艰涩的年华里都不曾落泪的我，回忆起那些时光忍不住也泪雨滂沱。 我开始分蛋糕，尚逸给我打手电筒，然后肖晓在一旁唱起了歌“我们都是好孩子”，那时我听过的最温情的歌，从那一刻开始我放弃了所有，都只因为我放不下她，你可以理解么，我们之间属于小女生的关于友谊万岁的情绪，为了她，我甘愿退出。那夜里，我们吃蛋糕时静坐笑语，互相抹蛋糕时我们的笑声放肆张扬，这一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所以谁都不能为我们作证，除了时光，没人知道这段过往，这样快乐肆意的日子。 不过，过了这一夜，我们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再这样放肆，我想是那夜的快乐太纯粹太令人嫉妒，命运才如此安排，让我们后来的青春仓惶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