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遗憾 第41章　是你，所以没关系

张晴前后矛盾的话，实在是很可疑，可是也正是因为她这个样子，才会很容易就让人猜出这背后有故事。 贾斌对于自己突然之间升级成挡箭牌一事没有太大的所谓，只是扫了眼屋子里的人，都是些年轻人，模样各异，眼神却都在往自己这边看。 “贾斌，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这儿请客。” 张雨佳发现苏喻跟他老婆都在看自己，于是朝他们点了下头，也就算是招呼了。 其实初听张晴说的时候她真以为是在这儿请客呢，可是看眼下的情况，应该是老同学补请的吧。 猜出了情况过后，她的心才放松几分，“这些都我以前的同学。镇子小，几乎都是附近一起读书长大的。要是他们说了什么，不要在意。” 会担心他在意的，估计是张晴的话吧。贾斌想，“嗯。” 其实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过去就是过去。翻过去的黄页，没有几个人还会再翻回来的。为什么，因为没有意义。 只要与张雨佳无关的事情，他的商人本性一直都不会消失的。 一顿饭因为张雨佳跟贾斌的加入又热闹了几分，大家虽然都对这个贾斌存在着好奇，但是也知道主角是他们的班长跟新夫人，自然不好多问别的。 苏喻—— 贾斌若有所谓的盯着那个人，从他偶尔扫过来的眼睛里面，可以非常容易的看到那一种破碎的痛苦。 是在看到好好坐在那儿的张雨佳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看来这个男人对这傻丫头用情很深吧。只是他结婚了！ 所以贾斌对他并没有太深的敌意，只是有几分好奇。嗯，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这样子的，会对一个人的过去存在着想要探究的心思吧。 遇到他之前的张雨佳，都发生过些什么呢？突然之间，特别的想要知道。 事实上，他很快的就知道了。因为苏喻找到了贾斌。 两个人是单独见的面，“你好。”“你好。” 客气都透着古怪的招呼方式让两个男人都笑了。 片刻过后，苏喻却突然之间开了口，“其实，我见过你。” “……” “西藏出事的时候，我哥在那边维稳，刚好我也在。那个时候……我远远的看过你一次。”苏喻在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的深远，根本就不像一个小了他好几岁的人。 事实上，贾斌几乎老远都可以感觉得出来苏喻是个背负了太多的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见过自己，而且还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候，“看来最近不宜出门。你也是在那儿见过的，张晴也是在那儿碰上的，怎么就是绕不开呢？” 他似是说的悲苦，可是从神情上却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我听哥哥说，你就是在那过后才退的伍？” “嗯。”贾斌叹了口气，“好几年的事儿了，提起来有什么劲呢，说说吧年轻人，找我什么事儿。” 明明不过大了自己四五岁，却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思，苏喻知他只是在开玩笑，竟是也不怒，“没什么，只是聊聊吧了。” 如果真的只是聊聊的话，似乎两个没有过交集的人也聊不起来吧。而且贾斌可不认为自己的联系方式那么好找，但是看苏喻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聊聊。 两个大男人，站在小镇外头的河边，真的聊了近两个小时。 话题，一半天南海北的绕，不着重点。另外的一点么，怎么都绕不开张雨佳的。 事实证明，跟苏喻聊天的决定是很正确的，从这年轻人那儿，他确实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譬如说，那个看似坚强的姑娘，在高二那年，在将那个中伤自己的人胖揍一顿过后，曾经请过一个月的假，其间没有跨出一步家门。 譬如说，那个姑娘曾经患过心理行为性社交障碍症。很复杂的一个毛病，其实说的明白了，不过就是心理问题而已。更直白一点的话，她曾经变成一个疯子。 而在那个不懂事的年纪，这样满天飞的留言，必定将会那个姑娘伤的很深，要不然她根本就不会在大学的时候离家那样远。 跟苏喻分别过后，贾斌回苏家并没有见到张雨佳，刚巧张妈妈在准备食物，于是又厚着脸皮去学了一手。 晚些时候，终于接到张雨佳的电话，却不是她本人，而张晴，只说她快些去XX，再无其它。 张雨佳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贾斌到的时候还不晚，几乎只有她一个人醉成这样子，披头散发的站在玻璃台面上，扭着腰肢要唱歌。 明明酒品奇差还要喝这么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活该。 贾斌叹口气，极为用力的才将她带出去，“佳佳，醒醒啊。” 张雨佳脸上被人拍一拍，迷糊的眼睛撑开几分，见到是他，嘿嘿一笑，“傻瓜，我醒着呢。”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可是闭上眼睛吧，偏偏却又不是在睡觉什么的，而是不停的扭着腰肢。 “……” 幸好这是个小镇，现在天色也暗了路上没有什么人，不然她这模样让外人看了真不知道怎么想。 只是不得不说，贾斌还真的是有几分犯难。 从数日的接触来看，张家父母都是最朴实的那一类人，看到自己女儿这样子，约是会担心的。考虑再三，他还是将张雨佳领到了小镇唯一的一片公园。 说是公园，不过巴掌大的地方，现在天色已晚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张雨佳的眼睛一直是处在一种半张半合的状态下的，意识也不算清楚，看到贾斌想要放开自己，一下子抓住他，“不要走。” 张雨佳的唇色偏淡却从不打扮自己，不过这种光线之下，什么都是模糊的，所以根本就不重要。 贾斌盯着眼前模糊的一张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话，皮相终会老去，到时候，留下来的，会是什么呢？ 那个时候，结局的问题也成为了自己心头的问号。然而时隔数年，他终于明白了，皮相老去，有什么关系，世间的一切包括自己老去都没有关系，只要她在那里，不就足够了么？ 贾斌忽然之间扫光了心头所有的不快，“我不走。” 怀中人得了回应，自然是极为高兴的，痴痴的笑两声就要来吻他。 就算是不完全可以看得清楚她的模样，贾斌的脸依旧还是有着几分异常的热，“佳佳——” 那话连自己，都听得出来透着几分的慌乱。 可是谁知道呢，那姑娘的意识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嘴角都没有碰到他的脸，脑袋已经在极快的速度之下搭了下去。 她睡着了！ 张雨佳次日醒过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里面，贾斌不在，父亲也不在。 “爸呢？” 因为奶奶的事情，一家人都没有去上班。 张妈妈反正也到退休的年纪了，刚才就得了眼下的福利，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张雨佳想劝父亲也退了算了，可是老人似乎还不想退下来，所以也没有再提过。 不过他的假不也没到么，怎么这个点了还看不到人？ 张妈妈难得的瞪了她一眼，“出去了。” 末了又添了一句，“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喝成这样。张晴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拦着啊！” 其实真心不怪张晴，她也有拦来着好不好，只是出身社会了，喝酒其实真的是难免的，谁知道张雨佳居然太没酒量了吧，一杯而已，就当着所有人发疯！ 张雨佳做了错事，自然也是不大好顶嘴的，自觉的跑过去替母亲洗清菜，“妈，要不你跟爸以后到H市去吧。” 这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却将张妈妈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丫头，我这几天一直都没有问过你呢，你跟人贾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朋友能够陪在这儿这么久？ 女儿在家都快半个月了，人家一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陪着，能是朋友么？张妈妈自然知道那年轻人身份不差，可是幸而她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强烈的阶级观念，“少跟我装糊涂，人家的心思都明显成这儿样了，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到底是亲人，有时候，真好。 张雨佳原本以为，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会难过的哭出来，却没有，“妈，你知不知道他什么家庭啊。上市公司老板，身份得上百亿吧。” 上百亿，那是什么概念，全换老人头的话，得盖起来一栋小楼吧。张妈妈想了想，“保守估计？” 张雨佳点了点头，“嗯！” 她其实有几分意外母亲的反应的，那样大的身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是母亲似乎并不怎么惊讶似的，居然只是愣了一下。 这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妈妈被女儿那眼神逗笑了，“真是傻姑娘一个，你怎么不记得妈妈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医生！ 在医生的眼睛里面，只有两种人：病人，健康人。 这个世界只有健康，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做了一辈子的医生，生生死死早就看了无数，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背景而吓到呢，“佳佳，看来你还是对爸妈的职业了解不够深入啊。你可想过，在医院里面，每天都会上演生死别离。我们见过很多人，都是很有钱的那种，结果呢……无从是跪着求人救命的，用最好的药，在危险的时候甚至用飞机转过国外，却也只是一场华丽的葬礼。” 张雨佳的动作彻底停下来，“妈——”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回，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在医生的眼睛里，没有贫富，只是病，与健康。这是一种职业道德上的高贵，可是她只是一个凡人。 张妈妈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好歹是我生的，你的意思我当然是懂的。只是佳佳，你也该明白，这世上的很多东西，却也不是那样衡量的，人这一辈子少不得做些错事儿，少不得冲动一回。这都没有什么，当妈的只是不想你太委屈了自己。贾斌我跟你爸看着都是极好的，而且你也不是不喜欢，还顾忌什么呢。倘若是身份的话……他有他的高贵，你也是我们心头的肉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