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惧 第38章　胥辰倾诉

青瓷随着楚歌一同回了南阳紫月，出去吹了一阵凉风，青瓷的酒也稍微醒了一点，可是青瓷却是还想要喝。楚歌拿青瓷没有办法，只好由着青瓷的性子来。楚歌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青瓷最是听不的周胥辰的名字。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乔姿声声切切的求着青瓷帮她。以青瓷的性格，即便嘴上说着让人心凉的狠话，可是青瓷一定会去帮助乔姿找周胥辰说的。 岳姨小鱼他们看着出去醒酒回来以后的青瓷都觉得心中很诧异，但是又见到青瓷身边一言不发的楚歌，心中虽然满是疑虑。 可是因为参加小鱼和苏锦的宾客都还没有散去，他们也不遍多问什么，只能任凭着青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嘉禾眼尖，悄悄的走到楚歌身旁问起了事情的缘由，楚歌便将刚才在南阳紫月门口遇见乔姿的事情告诉了嘉禾。 嘉禾听后反问楚歌说：“那么，你是担心青瓷再去见周胥辰么？”楚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也是默许给了嘉禾自己的答案。楚歌的眼神一直落在青瓷的身上。 楚歌低声对嘉禾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忍下来的，我知道青瓷心中一直惦念着胥辰，便去了胥辰他母亲的公司上班，胥辰也不是愚钝傻笨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我拥有青瓷的所有消息。” “当时胥辰旁侧敲击的问我，我也就毫无保留，看似漫不经心的跟他说起了青瓷所有的消息。” 楚歌说道这里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下，接着说道：“胥辰在知道青瓷的消息以后时常去找青瓷，只是胥辰并不跟青瓷说话，只是假装偶然见面，他们两个人之间见过那么多次的面，可是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我跟胥辰认识的时间不比你跟青瓷认识的时间短，胥辰从小性格就很内敛，青瓷是他第一个追求的女孩子。我比谁都清楚他对青瓷的爱意。”嘉禾打断了楚歌问道：“那为什么当时青瓷家里出事之后，胥辰竟然不闻不问呢？” 楚歌苦笑着对嘉禾说道：“当时你跟青瓷回了家以后，我便给我父母打电话问起了青瓷家里的事，我的父母帮不上忙，于是我就去跟胥辰说了。当时胥辰也已经知道青瓷家里的事情了，可是胥辰打电话给他的父母时，他的父母完全拒绝了胥辰的请求。” “并且很明确的对胥辰说了，不允许胥辰回去见青瓷，哪怕一面，当时出事的是胥辰母亲的亲戚，胥辰敌不过家里人的意愿，在学校成天为着青瓷担心，一连几天都没有上课，成天就泡在学校外面的夜店里面，也就是那个时候，乔姿趁着胥辰酒醉的时候跟胥辰发生了关系。” 楚歌看着嘉禾淡淡的微笑着，接着说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乔姿威胁胥辰，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青瓷，胥辰便跟乔姿达成了协议，而且当时怀孕的，不仅仅是青瓷，还有乔姿。” 嘉禾愣住了，她对青瓷怀孕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楚歌今天告诉她这些，她就永远都不知道当时被赶出家门的青瓷已经怀孕了！天哪，自己都对青瓷做了些什么？ 嘉禾心中的震惊还没有结束，楚歌就接着说：“后来我回去找到了青瓷，青瓷当时就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因为在外面待的太久了，我找到青瓷的时候青瓷正在发低烧，青瓷的胳膊上全是伤，膝盖也红红肿肿的。” “我问青瓷要去哪里，青瓷跟我说要回学校，我就连夜带她回来。然后第二天中午就在图书馆看见了跟乔姿拥吻的胥辰。青瓷当时很平静，直接来找我让我帮她处理退学的事情，然后青瓷就是在退学的时候告诉我，她已经怀了胥辰的孩子了，而且，是三个月。”嘉禾已经哭了出来，楚歌接着说道。 “青瓷不肯接受的一分钱，就拿着退出来的那几百块钱的学费，给自己租了一个很廉价的房子，然后去找了一个小小的私人诊所去打掉那个她和周胥辰的孩子。”嘉禾早已是泣不成声，楚歌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继续对嘉禾说道：“因为那个小诊所的设备很简陋，青瓷做完手术以后因为医生的失误，而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件事情，起初只有青瓷自己一个人知道，是后来我要向青瓷求婚的时候，带着青瓷见我父母的时候，青瓷被我逼的没有办法了，才告诉我的。” 嘉禾强忍着自己哭泣的声音，双手紧紧的捂在自己嘴上，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着。楚歌对嘉禾说：“当时你喋喋不休的来向我问青瓷的下落的时候，我恨不得想要把一切都跟你说清楚，我想要撕扯着你的衣领跟你质问究竟都发生什么了。” “可是青瓷哭着求我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当时的青瓷是怎样跪在我脚边，哭的不能所以的跟我喊着，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楚歌的眼圈也红了。嘉禾松开手的时候楚歌才发现，嘉禾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嘉禾在也忍不住了，起身走到青瓷身边，抬手夺过了青瓷手中的酒杯拉起青瓷就走。青瓷被嘉禾突然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青瓷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凭嘉禾这样拉着自己向前跑去。 青瓷直接被嘉禾拉倒了岳姨的办公室，青瓷这才有了时间喘口气，因为酒精作用的缘故，青瓷说话的速度很慢，一字一顿的对嘉禾说道：“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跟个疯子一样，你就不能长大点么？” 嘉禾好不容易止在眼中的泪水就是被青瓷开口后漫不经心的口吻给激出来了。青瓷眼睛半闭半睁，看着嘉禾的反应显然有些没头没脑的，就问嘉禾道：“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你这一进来就哭算什么？” 嘉禾几经克制，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嘉禾坐在青瓷的身边，双手直接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口齿不清的哭着说道：“青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当时你已经怀孕了。”青瓷听到怀孕这个词眼中才算是有了一点光彩，但是酒意还是没有丝毫的退减。 青瓷缓缓的对着嘉禾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拿出来再说一遍干什么？你也学会了揭人伤疤这个本事了么？”嘉禾根本就止不住自己的哭泣，只是在青瓷身边不断的哭泣着。青瓷看着嘉禾这样的情绪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任由着嘉禾顾自哭泣。 许久，嘉禾哭累了，青瓷抽了几支烟以后酒也醒了一半了，嘉禾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青瓷说道：“刚才你不是见过了乔姿么，楚歌给我说了乔姿让你帮她，你现在心里怎么想？” 嘉禾一边给自己擦拭着眼泪，一边转过了身子对着青瓷说着话。青瓷慢吞吞的吐着烟，回到嘉禾说道：“等我明后天睡醒了，酒醒了以后，我就想办法去跟周胥辰见个面。跟他说说这个事情，毕竟乔姿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总不能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 嘉禾顿了顿对着青瓷说道：“你要是去见周胥辰的话，楚歌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他想过？”青瓷苦笑，眼神很空洞，轻轻的对着嘉禾说道：“我跟周胥辰的事情，楚歌从认识我的那一刻就全部都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做什么事情哪怕什么都不说，楚歌都能猜得出来八九分，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隐瞒楚歌。” “嘉禾，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是经历过爱情的人，我唯一的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周胥辰才没有的，我即便是已经不爱他周胥辰了，可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我也没有办法去忘记他。”嘉禾没有在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同青瓷一样空洞。 两人发了很久的呆，青瓷沉默之后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对嘉禾说道：“我就是因为一直都躲在你跟乔姿的背后，有什么事情都是你们两个出面为我解决，所以养成了我生性软弱怯懦的性格，嘉禾，我一直都很感激年少的时候有你跟乔姿陪在我的身边。” “你之前跟我说，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你说你喜欢楚歌，乔姿喜欢周胥辰，这些都没有错。可是人命天定，我的父亲去世，然后我的母亲自杀，我才明白过来，人命真的是贱如草。” “你看我的父母活着的时候我是什么样，你再看我的家庭败落以后，我又是什么样子，我可以忽略所有之前我对你们的好，可是你想想，我爱周胥辰，我就错了么？大人们之间可以因为利益牵扯的关系相互反目，可是我跟你们之间的情分还不如一个半路认识的周胥辰和楚歌来的重要么？” “嘉禾，我无时不刻的都生长在怨恨里面。我很累，如果不是乔姿之后步步紧逼我也不会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恶化到这样的地步。” “你们都离开之后，除了楚歌我就只剩下了苏锦，可是我亲眼看见苏锦在酒里面放东西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于你们而言，我沈青瓷什么都不是，你为了楚歌可以不管不顾所有后果的陷我于不义，乔姿为了周胥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身败名裂。” “苏锦为了乔姿承诺给她的新生活可以无视我过去给她的所有温暖，嘉禾，于你们而言，我沈青瓷就真的那么一无是处，那么的不被你们看重么？” “嘉禾，从我决定消失在你们的生活里那一刻开始，我就在自己心中种下了怨恨的种子，只要见到你们一次，亦或是听到你们的消息时，这颗怨恨的幼苗就会拼命发疯的成长，嘉禾，事到如今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那个心无城府便能相亲相爱的年纪了。嘉禾，我累了。” 嘉禾很平静的听完青瓷的话，对青瓷坚定的说：“青瓷，我林嘉禾还是那句话，不会再让你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