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之始 第17章　师祖大人

“拜见师祖。”陈离风不敢说别的什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之前说过了吧，你师祖我还没聋到听不见的地步。虽然说年纪是不小了，可是至少我皮相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吧？是吧？你叫陈离风？” 陈离风点点头，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这个师祖，好像是很难对付的样子，看来不能够像欺负师父那样欺负他了呢。 “那个刚刚死去的兔子精，还真是有情有义啊。那个叫白澄澈的家伙，其实没死透。”师祖看了一眼含笑，又看了一眼白澄澈，道，“兔子精的修为太差了，若是稍微强上那么一点，我还能救。那个叫白澄澈的，喂，那个姑娘，你来决定要不要救。” 师祖说着，指着白飞飞道。 “诶？我么？可是，我是男孩子啊。”白飞飞嘀咕道。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女孩子。那个叫白飞飞的家伙，早就已经死了吧？你是他的孪生妹妹，白莹莹，对吧？” 白飞飞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然后半晌她才开口：“额――嗯，是――” 陈离风惊讶地看了看师祖，又看了看白飞飞，搞不懂师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这个内容太具有冲击性。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啊。”白飞飞，这时候或许应该叫白莹莹，有些颓然地开口道，“不错，你说的是正确的。我的确是叫白莹莹，白飞飞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其他的等下再说吧，我先救了这家伙再说。不然啊，等会儿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师祖指着白澄澈道，“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命大啊，这样都还能活下来呢。” 说着，师祖双手掐诀，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师父手中释放出来。白澄澈的身体漂浮在空中，暗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颗小小的黑色珠子。继而珠子爆裂，白澄澈吐出一口鲜血，血液暗红中带些寒光。 “出卖自己的灵魂，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师祖道，“虽然有点麻烦，不过还是没什么所谓的。喂，那个姓姜的，不是说你，我的傻徒弟，说你侄子呢。对，就是你。” 姜笑有些疑惑地指了下自己：“我？” “没错，你的属性不是水么？借我用下。” 借？这东西怎么借？ 姜笑心下生疑，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疑惑间，竟然说了出来。 “啊，这样啊，你叔叔没告诉过你是吧？”师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道。 姜笑点头。何止是师父，他周围根本没人告诉过他，属性这种天生的东西都可以外借。他一直以为这种东西是不能够让他人使用的――虽说可能不只是他以为，他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以为的。 师祖笑了，道：“果然身边都是一群迂腐的老人啊。没关系，我告诉你怎么借给我。你先朝着我发出你最厉害的攻击――记得是最厉害的，不然会失败的。” 姜笑虽然不怎么相信师祖的话，可是他很相信师父，这时候看到师父点头，便就全力以赴了――在他印象中，这个叔叔一向为人刻板不会开玩笑，既然他都认为可以了，那就一定是可以的。 于是姜笑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中的长枪上，烟雨雾气迷蒙看起来很是美丽。冰蓝色的光芒覆盖了长枪，姜笑皱眉，对师祖道：“我出招了。” 师祖点点头，只是双手勾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让姜笑尽管来。姜笑点点头，冰蓝色的光芒就冲着师祖去了。姜笑这一击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用出以后，他只能勉强扶着那把枪站立起来。师祖见状很是满意，一挥手便接住了那道光芒。而后，师祖把那道光芒打进白澄澈的身体里，白澄澈竟然缓缓地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梦里？”白澄澈显然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年轻人，灵魂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让别人抓住的好。”师祖笑道，“毕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有人能够恰巧救你啊。” “这次真是多谢。不过，对于我这样的人，就算救了其实也没什么用的吧。”白澄澈的目光里有些闪躲。 “啊，年轻人啊，如果不是这么容易放弃希望的话，其实是个挺可爱的人。”师祖笑笑，道，“说不定还是有些可能的。” 白澄澈仰头去看白莹莹，却见她低下了头。白澄澈苦笑，道：“我觉得其实――应该没什么可能吧。不过，活着，倒也不错。重获新生――就算不能得到，也让我来守护一段时间吧。” “不过只是世俗不接受而已，无所谓啊。”师祖道，“没什么关系，至少我是这么觉着的。” 白澄澈摇头：“不只是世俗――我想。不过，没什么所谓了。反正无法在一起，至少能让我亲手保护他。总之，不让自己后悔就可以了吧。” 师祖也沉默了。感情的事情终究是两厢情愿，白莹莹的态度他并不清楚。他虽然是号称算尽天下事，可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看透。 “对了。你的灵魂已经回来了，暗属性的修为也没有了。不过风属性的修为依旧是元婴前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小姜子，过来。” 姜笑知道师祖说的是自己，于是很自觉的就走过去了。师父凭空变出一瓶丹药，道：“固本培元丹，算是刚刚的一点谢礼吧。” “固本培元丹？”姜笑几乎就要失声吼出来。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丹药，很少有人能够炼制成功。相传这种丹药可以修补经脉，完善天赋，让原本不能修炼的人进行修炼。若是天赋本身就极好，那便就是提升修为，而且毫无副作用，药性能够完全吸收。 “啊，就是那个。”师祖道，“当年小小的发明而已。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所以没留下药方啥的。不过其实就算给你也没用吧，毕竟炼丹需要火属性啊。啊，虽然我是光属性但是我是特例――咦，一不小心好像说多了。” 何止是说多了啊！简直就是说得太多而且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是很欠揍！不过似乎在场的人加起来也根本碰不到师祖大人的一根手指头吧。 陈离风努力让自己不要这么吼出来。 姜笑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抽搐。天知道他受了多大的打击。 “虽然，我这个笨蛋徒弟好像比我稍微的会管理那么一点点，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还是要亲自指导陈离风，直到他达到我这种修为。” 师父道：“嗯，不过――不过我想，先让他去见过他的父亲。已经大半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我想他也应该会想家了。” “那倒是。有亲人的时候，总归是要珍惜些的。没关系。还有你，也记得回姜家看看。可惜，你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啊。那个时候――算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师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陈离风觉得自己不想看到这样的师祖，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因此而有些疼痛的感觉。在这个时候，陈离风才觉得，师祖和师父，都是一样的大人，而自己只是个孩子。孩子，没有什么故事，但是，师祖和师父，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 有，很多很多，故事的人。 陈离风回家的时候是三月。春末，家乡的景色一向喜人。陈离风回家的时候，觉得父亲好像老了。但是父亲还是父亲，一直都是那个顶天立地的人。陈离风长高了一些，但是并不怎么明显。父亲还是很高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一闪一闪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离风看到父亲的时候，觉得很高兴。他扑倒父亲的怀里，就好像一个一般的十二岁少年一样，对着父亲撒娇。父亲平日里一直很严厉，但是在这时，却也只是笑着看着陈离风。 陈离风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亲情”。陈离风的父亲一向文弱，但是陈离风也并不是多么强壮，所以父亲很轻易的将陈离风抱了起来。父亲抱着自己转圈的时候，陈离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一直是这么逗他玩的。 然后，陈离风告诉父亲，自己要跟着师祖出去修行一段时间。前些日子跟着师父修行的时候，陈离风隔三差五就会回家。师父一向是个重视孝道的人，因此也是这么吩咐陈离风的。但是师祖习惯了云游四海，只怕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安稳地住下。 父亲也从师父那里大致听说过师祖的习惯，虽说陈离风年纪并不算大，可是出去闯荡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陈离风想了想，从手镯里召出一张淡金色的符咒，交到父亲手里：“用这个的话，即便是没有修为，也可以随时和我通话呢。” 父亲接过符咒，点了点头。陈离风又道：“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看到我的。” 父亲知道陈离风一定有他的方式，也只是点了点头：“这次出门修行，自己要小心些。” 陈离风又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一张地契：“这是我陈家旧宅的地契，我觉得是时候重新修葺一下了。” 父亲有些惊愕地看着陈离风，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份地契。陈离风腼腆地笑笑：“先前参加的比赛，胜者得到的奖金是三千两黄金。虽然只是第二名，但是也已经是很不错的奖励了。我心想这么一笔钱不知道该做什么，师父告诉我去买这份地契，我就买了。” 父亲知道比武大会一向奖励很是丰厚，也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想不到师父竟然心思缜密至此，父亲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师父。他觉得师父肯收陈离风为徒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可是师父对陈离风，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记得要听师父的话。”父亲想着，就这么加了几句。 陈离风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偷着笑。听师父的话？其实在遇到姜笑以后，师父完全就是单方面的被自己和姜笑欺负了吧――不过这种话陈离风可是坚决不敢告诉父亲的，毕竟父亲的尊师重道思想比陈离风的还要严重，陈离风也是过了好久才能让自己接受“欺负师父”这种事情的。 虽然说第一次欺负了师父以后陈离风觉得自己以前没有欺负师父真的是太可惜了。但是陈离风是不会把这种感觉告诉姜笑以外的人的。 “出门在外，要多多小心。”父亲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稳重模样，道，“我不在你身边，功课别拉下了。” 陈离风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会的。” “去吧，”父亲笑了，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期冀。他知道，这个儿子，会带给他他想看到的奇迹。他们陈家，也终于要到了崛起的时候了。 在夜月大陆，曾经树立的家族之林，这一次，又将添上他们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