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之始 第33章　女孩子

“你――原来你一直都是女扮男装。” “不错，我一直都是个女的，只是装成男人罢了。” “为什么你不早说？”陈离风有些疑惑地挠挠头，“还有――为什么你一定要女扮男装呢？或许，你女装，会很漂亮啊。” “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并不在家。母亲发现我又是个女儿，很伤心。不过在那之后三年，父亲一直没有回家。后来我们才知道，父亲早就死在一场战乱之中。所以，母亲疯了一般，一直把我当作男孩子。久而久之，我也以为自己是男孩子。” “呃――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女孩子的？” “我姐姐告诉我的。” “你姐姐？” “她发现我的胸部开始隆起，所以就有些疑惑。后来她知道了真相，为了帮我瞒住，就教给我变声之术，还告诉我男人的胸是平的，让我一直裹着。而且――而且，不许在男人面前露出来。” “这么多日，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你是个女孩子。”陈离风不免觉得有些惭愧。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地是，姜笑还是个大美女。 “没什么的。我身边的人一直以为我是男孩子，所以我也习惯了。” “那么――方才，方才姜兄――啊不对――姜姑娘的反应居然如此淡定，真是――” “没什么。”姜笑低头没有说话。她的脸上腾上了一片红霞。这的确是件很羞愧的事情，但是如果尖叫或许会引来更多人注意，她就算是吃惊也不希望被人发现。 “这么说的话，我们再住一间屋子，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这小明域里似乎只有这一家客栈，而且只有一间屋子了。在你恢复之前，我们不可能找到其他能住的地方。所以，你还是得委屈委屈。” “是委屈姜姑娘了！”陈离风摇头道，“我毕竟是男人，应该让着女孩子的。” 虽然陈离风比较害怕漂亮的女孩子，诸如含笑、白莹莹、月河之类，但是对姜笑，他似乎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思。 “那倒没有。反正我也已经习惯像个男人一样活着了。”姜笑摇摇头，道。 “姜姑娘，你这么一直男装下去也不妥。现在你已经脱离了姜家，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恢复你原本的模样呢？” “说得也是啊――”姜笑想了想，道，“过两日去买几身女孩子的衣服穿穿试试好了。” 姜笑并不怎么抵触恢复女装的事情，毕竟她是个女孩子，总是希望自己能漂亮一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其实，还是有些喜欢陈离风的。 陈离风虽然比她小了几岁，可是陈离风早熟，似乎跟她还挺谈得来的。而且，陈离风是她见过的，天赋最好的人。这些日子和陈离风相处下来，她也觉得陈离风似乎还是有着不少优点的。 “姜姑娘，你――你一直陪着我，也饿了吧？我们不如下去吃些东西？” 陈离风这话纯粹是没话找话。他们早已辟谷，根本不用吃东西。他只是想找个机会，跟姜笑一起出去吃顿饭罢了。 “啊，也……也好。”姜笑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下去之后，姜笑随意点了几道菜，就坐在那里发呆。其实姜笑觉得特别尴尬，偏偏对方是陈离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姜姑娘，这些年来，你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倒不算多。只是我本是女儿身，行事稍有不便，多有顾忌罢了。”姜笑倒并不觉得多么委屈，毕竟她从小就被当作男孩子来养，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你居然是女儿身，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虽然有时候总觉得你有些秘密我不知道，却不曾想过竟然是这样的大秘密。” “也没什么的，只是――只是我跟你性别不一样罢了。” “不是啊，我总觉得――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其实，我挺害怕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的，可是对你，我就没有任何防范。” “或许只是因为我不漂亮。” “不，姜姑娘很漂亮的！”陈离风想到姜卿儿，就摇了摇头。姜卿儿绝对是个大美人，而姜卿儿与姜笑有七八分相似，所以姜笑女装的话，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你可真会说笑。”姜笑却只是笑，“你有不曾见过，怎能知道我女装的样子？” “我见过你姐姐。”这话刚说完陈离风就后悔了，毕竟姜卿儿死的时候，姜笑可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过来的。 “我――我姐姐啊。她可是个大美人呢。”姜笑似乎陷入沉思，陈离风道：“我看她与你也有七八分相似，她那么漂亮，你也不会丑的。” “是么？其实就连我，也没见过自己女装的样子呢。”姜笑苦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再没穿上女装的机会了。” “姜姑娘这么漂亮，若是不能够穿得漂漂亮亮的，岂不是可惜了！”陈离风摇头，说道。他这句话说得真诚，姜笑听了，脸色微红，什么也不说了。 就在这时，上菜的小二上来了。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位客官您的菜好了”之类。反正陈离风也听不懂，姜笑也没有心思去听。 “姜姑娘，其实我――不如大事了了之后，你我――”陈离风看着姜笑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心里的那些话。他想着大事一了，就和姜笑隐居起来好了。反正他很喜欢和姜笑呆在一起时的感觉。 “这些话，还是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再说吧。”姜笑低头，脸上红霞一片。她大致明白陈离风的心思，毕竟她也是喜欢陈离风的。或许用师祖的话来说，就是恋人之间总是心意相通的吧。 “嗯。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陈离风也不由设想了起来。他看着姜笑，虽然还只是男装，但是陈离风却越看越觉得她好看。陈离风想，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姜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个男孩子呢。 就好像白莹莹一样，女扮男装的时候那么好看，他早就应该想到，那是个女孩子的。 陈离风暗自责骂自己的不长眼睛，低头沉思着。姜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低头吃饭。这一顿饭，两人吃得都很慢。姜笑知道陈离风原来也是喜欢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想不通自己的心情。不过，姜笑却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夕月大陆的菜式与夜月大陆多有不同，每一道菜都放在精致的小盘子里，量并不多，但是都鲜嫩可口。不过，虽然很好吃，陈离风和姜笑都还是没什么吃得心思。 一顿饭吃完之后，陈离风回了房间。知道姜笑是女孩子之后，他就把两张床都挪到了一侧，然后中间用屏风挡住。随后，他又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打了个简易的地铺。毕竟姜笑是女孩子，他可不能委屈了对方。 “这样就好了。”陈离风收拾完一切，拍了拍双手。正巧姜笑推门进来，道：“什么好了？” “啊，姜姑娘。你看，你睡那一侧可好？反正我晚上不睡觉，也用不到这床铺，不如让你睡。” “啊？那你――” “我晚上一直是修炼的，就在这地铺上面就好。”陈离风倒不觉得多么委屈，这些日子他晚上一直是修炼度过，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可是姜笑晚上是习惯了睡觉的，这些日子跟着他东奔西跑的，也根本没好好休息过。中间放了屏风，也保证了姜笑自己睡觉的私密性。 “该死，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过屏风呢？”姜笑看到了屏风，也不由暗骂自己粗心。如果当时她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话，陈离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那样―― 那样她似乎也不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能知道，原来陈离风是喜欢着自己的。就算自己男装，他还是有些直觉的。 “啊，那个――”陈离风也怔了怔。当时姜笑没想太多，觉着陈离风不会醒过来，谁知道正好陈离风调息完毕，恰好就醒了呢？ “对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不管我怎么运功，他都不理我。” “他？” “啊――没，没什么。”陈离风摇了摇头，玄学如此神奇，他告诉姜笑之后，姜笑也未必会信他。所以，他干脆不说。 “好吧，那你好生调息，我去买些东西。” “嗯。” 下午姜笑回来的时候，还是出去时的模样。但是当第二天陈离风又一次调息完毕之后，他才发现，面前的人，他几乎已经不认识了。 原本姜笑的面容就很是清秀，现在更是精致。她头上带着夕月大陆人常带的发饰，虽然稍显繁复，但是精致可爱极了。没了裹胸布的舒服，姜笑胸前还是有着动人心魄的弧度的。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衣服里，陈离风看得眼睛都快要直了。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陈离风不由赞叹道。姜笑面上多了红云，娇嗔道：“行了，你就别挖苦我了。” “想不到一直呆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姜兄，竟然还是个大美人儿。”陈离风不由自主地说道。姜笑听了这话，面色更红：“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就要生气了。” “别，别。”陈离风连忙摆手，他不希望姜笑生气，因为他――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姜笑的。 按理来说，看到姜笑这样的美丽女孩，他应该是很害怕的。可是，面对姜笑，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姜笑很漂亮，而且―― 而且他很喜欢。 仅此而已。 “行了行了，你还是好好休养生息吧，我们还是要去找噬魂刀的。” “嗯，嗯。”陈离风兴奋地点点头。找到噬魂刀，对，他还要找到噬魂刀。 找到噬魂刀，大事一了，他就毫无牵挂了。到时候，他就能跟姜笑在一起了。 陈离风笑了起来，更认真地调息打坐。 不过玄学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还是让陈离风有些难过的。毕竟，没了玄学的帮助，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在第七天，玄学终于回应了陈离风。 “你――这次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你，你终于肯理我了？”陈离风面上一喜，高兴地不知所措。玄学终于肯搭理他，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寻找噬魂刀的进程，终于可以加快一点了。 “听姜笑说，那一日我――那一日我似乎疯魔了？” “不错。当时你的身体被我控制了。”玄学似乎说到了什么隐晦的话题，但是沉思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可以短暂控制你的身体的。但是，那必须是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当时你的情况很凶险，我抵挡了绝大部分伤害之后，就有些累了。但是附近的凶灵很多，我想如果不彻底消灭，你或许还是会有危险。我就分出一部分力量稳定住你的心神，另一部分则用来消灭凶灵。” “你好象，比我要强大？” “不错。”玄学承认了，“因为我比你要更熟悉这具身体一些，我又是可以随意调用天地灵气的，所以我看上去会比你强大一些。” “随意调用天地灵气？” “我原本就是天地灵宝一类的东西――毕竟我是从死物中化出的，有思想的东西。我这样的，一向都被称为天地灵宝。” “哦――所以，你能够随意调用天地灵气？” “不错。而且，你的身体现在非常强韧，我已经改造过了。之前还担心你撑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改造的过程非常痛苦，那一次若不是你的修为暴涨，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我也不会让你的身体被改造的。” “没关系，反正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对了，你知道不知道关于噬魂刀的事情？我总觉得，那把刀有些熟悉。” “噬魂刀？”玄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惊愕。半晌，他才回答道：“那是创造我的人，所用的宝刀。” 陈离风愣了一下，想不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自己总觉得那噬魂刀，很熟悉。 “你要找噬魂刀？” “不错。” “噬魂刀――就在这附近。” “就在附近？”陈离风也没想到原来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身边，很是惊愕地问道，“可是，它在哪里呢？” “就在南方五十里的地方。” “这么近？” “不错。你要找它，是为了对付魔神？” “是啊。师祖说，这噬魂宝刀，是能够对付魔神的方法。不过，我并不知道能否成功。” “如果是噬魂宝刀的话，你的确能杀了魔神。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也的确不小。”玄学说道，“或许――或许你可以放弃？” “不成。这件事情是师祖让我做的。师祖很少让我帮他做事的。而且，魔神不灭，我也静不下心来。你应该知道了吧？姜笑，竟然是个女孩子。我――我好想很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和她呆在一起。” “你――你这人跟创造我的那个人，似乎，还是有点像的。”玄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他也和你一样，有点痴痴傻傻的。不过，最后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那样一番成就。” “我不知道我想要创造多少成就，我只是想和姜笑呆在一起罢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前提都是消灭魔神。我想，我应该是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的吧？” “是的，你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你可以直接去找噬魂宝刀。不过，此行非常凶险。姜笑的修为已经比你高了，她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你――” “我没关系的。”陈离风笑道，“姜笑没事就好。” “好吧，那就依着你。别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噬魂宝刀虽然是凶器，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很容易就得到它。毕竟，那家伙很怕我的。” “什么？” “我没告诉过你么？噬魂宝刀跟我一样，也是有思想的。不过，那家伙没我厉害，每次我们两个切磋他都会被我压下去。就算现在我是在你身上，也是一样。那家伙还是不会赢。” “原来，你这么厉害！” “创造我的那个人，才是最厉害的。”玄学有些否认陈离风的说法，但是他想，他说什么陈离风或许也听不懂。毕竟，创造他的那个人，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而他现在就算缅怀，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好了。”陈离风想着迟则生变，便道。 “无所谓。”玄学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虽然前些日子帮了陈离风一次，让他损伤了不少元气，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所以若是出去寻找噬魂宝刀，他也没什么所谓。而且，噬魂宝刀一直惧怕他，就算真的跟那家伙打起来，他也不见得会输。 “姜姑娘，我已经调息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你确定？”姜笑有些狐疑地看着陈离风。不过，既然陈离风说好了，她也没有多说，只是试探性地问了这么一句，就放过了陈离风。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就算现在我面前有冰雪巨人――我是说凶灵魔体，我也会毫不费力地消灭他们的。” “希望如此。” 陈离风不再说话，而是露出微笑。他现在真的很自信，因为玄学已经完全复原了。有了玄学撑腰，他都敢横着走了。而且，玄学不是说了么，噬魂宝刀从来都没有打过他过。这样一来，他根本就不怕了。什么噬魂宝刀，还不是乖乖手到擒来？ “那走吧。” 姜笑看陈离风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跟着陈离风走了。陈离风道：“噬魂宝刀就在向南五十里的地方，我对方位不大敏感，那里是什么地方？” “大凶之地。”姜笑一听，面上的神色又暗了下来。那是一处大凶之地，也是多年之前，她的父亲丧生的地方。不过这话她并没有对陈离风说。 “大凶之地？不要紧的，西北极寒之地那样的地方我们都挺了过来，何况这里呢？”陈离风笑笑，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姜笑似乎还是没有高兴起来。陈离风还以为她在害怕，想再次出言安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早知道就跟着师祖多学学怎么安慰女孩子了。 不过陈离风现在懊恼显然没什么用处，因为就姜笑的往事他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就算是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也还是没办法对症下药。 一路没什么话。小明域五十里地之外，是一片森林。森林之中，到处都有各种妖兽的声音。姜笑听得浑身都不舒服，陈离风也觉得悚然。 “想不到这森林之中，还是别有一番天地的。”陈离风道。 “不错。” 陈离风手中的破军不断砍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灌木丛。这种灌木丛若是不靠近还好，靠近之后，它似乎会吸食人血。因为陈离风亲眼见到那灌木丛将一只野獐子拖过来来之后，吸食干净。陈离风原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植物，竟然能够吸食动物精血。 “这森林果然凶险，就连植物都受了影响。”陈离风道。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吸血荆棘其实是变异物种，在这森林之中其实也并不算常见，只是陈离风恰好碰见了罢了。 “一切小心便是。”姜笑点点头，脸色并不是很好。她也不曾想过，原来这森林之中竟有如此多的凶险。怪不当初自己的父亲没能走出去。 “姜姑娘，你的脸色似乎并不好。” “没什么。”姜笑摇摇头，不说话。她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已经死在这里了，就觉得心中似乎淤积着什么。那种不开心的情绪，姜笑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反正，她就是觉得不开心。 “姜姑娘，你――” “我没什么的。”姜笑摇摇头，额角已经出了许多汗。陈离风看着心疼，想上去给她擦擦汗，却又觉得十分不妥。原本他并不知道姜笑是男儿身的时候，似乎这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却总觉得这么做不妥当了。 “其实――其实只是我变了吧。”陈离风苦笑，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姜笑看着陈离风的模样，虽然十分好奇，但是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变成那般模样，只是面带疑问地看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陈离风笑道，“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噬魂宝刀吧。这个地方和极寒之地一样，不宜久留。” 姜笑点点头，无声地同意了陈离风的提议。毕竟，她一呆在这里，就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死在这里的。这样一种不好的情绪，或许会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行动。所以，她觉得，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觉得那种联系越来越紧密了。”陈离风低喃了一句，抬头向前看去。这是一个悬崖。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掉落下去。可是，陈离风很明显地感觉得到，那种联系，就是从悬崖之下传上来的。所以，他必须要跳到悬崖下面去，才能够找到噬魂宝刀。 “就在下面。” “要跳下去？” “嗯。”陈离风点点头，祭出破军，“你的长枪用起来多有不便，还是和我一并下去吧。” 姜笑低头，什么也不说，牵住了陈离风的手。陈离风以前从来没跟姜笑牵过手――毕竟那时候在他心里是两个大男人牵手，还是一件挺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的――所以他从来也不知道，姜笑的手，竟然这么柔软。 柔若无骨。 陈离风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站到破军之上，让姜笑站在自己身后。两个人共乘一柄飞刀，远远看去，到还真有几分才子佳人的模样。 “小心了。”陈离风道，而后破军腾空而起，缓缓落到悬崖下方。悬崖很深，陈离风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不过，飞了许久，陈离风才见到底儿。 “好深的悬崖。”陈离风明显感觉到那股联系越来越强烈，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玄学在沸腾。 “老朋友啊，老对手啊――”玄学突然开口说道。陈离风有些惊奇，玄学很少主动联系他。想来玄学已经有了思想，也就有了感情。他和噬魂宝刀认识的年份肯定很久了，所以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有些激动，也是正常的。 “终于，你们要见面了？”陈离风笑笑。 玄学不再说话，但是陈离风知道他必然十分激动。玄学一向比较内敛，一旦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就会不开口。陈离风倒不觉得有什么。玄学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感情，除了沉默，别无他法。 “就要见到老朋友了，原来你也是有些激动的。”陈离风笑道，玄学不再理他，陈离风也不再调侃，而是有些寂寥地开口，“老朋友啊――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再见，还真是不容易呢。” 陈离风这话直接说了出来，惹得姜笑一阵奇怪。不过，陈离风笑笑，没再说什么别的。姜笑见陈离风不说话了，也没有在说话。 噬魂宝刀的气息越发强烈，陈离风知道，那是南方的一个小洞窟里传出来的。他大步走进洞窟，果然看到一把浮在半空的宝刀。 宝刀修长，跟破军有几分相似，却比破军多了勇往直前的杀气。 陈离风一手握到噬魂宝刀上，只觉得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入体。而后，是一道清冷地声音：“是谁，竟敢试图要收服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一点都没变啊。就算是几万年的沉寂，也还没把你那股锐气消磨光么？”玄学淡淡地开口，让那股声音沉寂了。 “你――你是玄学？”沉寂许久之后，那把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清冷，反而带了几分激动。玄学道：“不然，还有谁呢？” “你小子，居然还没有死么？”清冷地声音道，“想不到你――你也还活着。主人他――是不是已经――” “我也不知道。” “那年神魔之争，主人最后怎么样了？” “都死了。” “主人的一缕残魂，还在。在这山洞之中。我守了这么久，终于碰见一个能和我说说话的了。主人这缕残魂，现在也要消失了。你――你要见他么？” “我可以见他？” “你带人来这里，一定不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虽然我没有答应要跟你一起走，但是我知道我敌不过你，多半也还是会被你强行带走的。” “你也知道？” “所以。你要见主人么？” “要。”玄学一点犹豫也没有，道。 陈离风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现在不由得抬头去看。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面容跟他有四五分想象的男子，男子看起来正是青年模样，但是却只是一律残魂。 “老前辈，您好。” “你――你就是玄学的，现任主人？”那缕残魂似乎知道些什么，问道。不过，他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你――你是不是姓陈？” “不错。” “你是不是会陈家刀法？” 陈离风瞪圆了眼睛。那陈家刀法是他家祖传的，大将军曾经写的一本书。为什么，眼前这个老者竟然会知道？ “你的祖先，是不是出过一名将军？” “正是。不知道老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后人。”老者苦笑，“我的功法，我的刀，被我的后人所传承。看来我这一生，还真的是了无遗憾。” “老前辈，您――” “我是你祖上那位大将军的父亲。你只知道他是大将军，却不知道，在他之前，是神魔之争的年代把？你更不知道的是，你原本，是神裔吧？” “我――我竟然是，神裔？”陈离风觉得这个冲击很大，一时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不错，你就是神裔。”老者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