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之始 第34章　陈家老祖

“老前辈，您――您就是，神？” “不错。我曾是上古神灵，后来神魔之战之时，我与魔神一并陨落。不过，魔神不死，我却快要死了。我留下陈家刀法，又分出一缕残魂镇守这噬魂宝刀。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便留下陈家刀法，教给了我的儿子。后来，我的儿子成了大将军，我却在那时逝世了。现在这缕残魂也不过苟延残喘，是支撑不了多少时候的。” “也就是说，老前辈，您――是我的祖先，也是神，我就是――神裔？” “不错。不过，不知道陈家现在如何了。” “不肖子孙陈离风，没能振兴家族。陈家，没落了。” “没落了？唉，我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者叹息道，“你既然是我的后人，就不要叫我老前辈了，叫我一声老祖便是。” “老祖，老祖――”陈离风的眼眶有些湿热。能够见到自己的老祖，陈离风也觉得是难得的机遇。 “我的后人――你叫陈离风？” “不错，我叫陈离风。”陈离风点点头，道。 “想不到你也是修炼玄学的好料子。那家伙――玄学那家伙，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你要好好待他。对了，这位姑娘――这位姑娘莫非是――” “啊，那个――”陈离风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姜笑还没有成亲，虽然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做到。 “那个――我和他，是――”姜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低下头，面上一片潮红。 “我知道了。不如今日你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好了？反正，陈离风是我的后人，不会很差的。”陈家老祖调侃的说道。姜笑面上更是通红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陈离风见姜笑这样为难，说道：“不好的，不好的，老祖，我和姜姑娘――我们――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待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再――我们再考虑这些事情，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了。你是要去消灭魔神？” “不错。” “魔神很难对付，你的功力也并不算高。不过，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成就，也的确是块修炼的好苗子。所以，你不如在这里清修。得了噬魂宝刀之后，你大抵就要渡劫了。” “渡劫之后，不就是――化仙，飞升？” “不错。不过，化仙飞升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老祖道，“你就算是化了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飞升。” “嗯，那么我就在这里苦修好了。”陈离风道。说实话，要对付魔神，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若是能在这里修行，提升一些自己的实力，他对战魔神的时候或许会多谢把握。 “这位姜姑娘意下如何？” “没什么所谓。”姜笑道。 “那就呆在这里吧。不过，姜姑娘，似乎有些心事？” 姜笑踌躇许久，还是告诉了陈家老祖，自己的父亲当年就是死在这里。陈老祖想了想，道：“我记得，十几年前的确有到过这里的人，不过――不过他似乎死在这附近的一个叫做屠魔的种族手下。那屠魔虽称作是屠魔，却是不折不扣的魔族。而且，那屠魔一族一向行事张狂，许多人一直不满它。你若是想为你父亲报仇，不如去剿灭了屠魔一族。这件事情记不得，还是让陈离风得到了噬魂宝刀之后，再随你一并前去吧。” “嗯。”姜笑点点头。陈离风突然发现，姜笑似乎一直在复仇。她要杀白牧离，为姜卿儿复仇。现在，她又要杀屠魔一族，为父亲报仇。 “姜姑娘，你――” “我没事。”姜笑摇摇头，“不要说话。”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你为何一直要活在仇恨当中？” “这是我的生存方式。”姜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陈离风想想，姜笑似乎从一出场就是为了复仇。她认识自己，也是为了向姜家复仇。 “姜姑娘，你――你若是一直活在仇恨之中，该是有多痛苦啊。” “但是忘却仇恨，我也失去了生的意义。” “如果，忘却仇恨让你失却了生的意义，那么，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复仇工具了？可是，你是人啊。你的情感，不应该只有仇恨。” “那我，应该还有什么？” “你应该高兴啊。你想，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认识许多有趣的人，还能够经历许多有趣的是，原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我并不这么觉得。”姜笑摇摇头，“我要杀死所有的害了我身边的亲人的人。如果不这样，我不会安心。” “那么，你杀了他们之后，他们的亲人，会不会恨你，会不会找你复仇？” “我不知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 姜笑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你不要试图劝我。” “我知道我或许不了解你的过去。可是，我想了解。而且，我不想你一直活得这么痛苦。”陈离风道，“师祖说过，让女人伤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老祖眼睛一亮：“你的师祖，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复姓明日。” 老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无可奈何。 “怎么了，老祖？”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世间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你的师祖，复姓明日，他的父亲，叫做轩辕明日。而轩辕明日，恰是我的前世。” “您的――前世？” “不错。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在找寻回去的方法。结果我失败了。后来我重生到了现在这个身份，陈家老祖。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师祖，竟然就是我的儿子。哈哈，真是造化弄人。” “这――好生玄妙。” “我也这么觉得。或许这就是机缘。”老祖笑道，“姜姑娘，你――你是不是觉得，你失去了亲人，很难过？” “不错。” “那么，你的亲人希望你难过么？” “我不知道。” “肯定是不希望的。”老祖道，“因为你――毕竟是他们的亲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你那些用生命换来你的安全的亲人，会怎么想？他们是不是在想，或许，当初，就不应该护你周全，应该让你直接死去？若是，若是当初你早就已经死了，或许，还不会落得今日这般模样。” “可是他们还是那样做了。我还是活着，而他们已经不在了。” “那你就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啊。”老祖笑道，“你只是这般消沉，又能做什么？即便你替他们报了仇，他们也已经回不来了吧？” “我知道。”姜笑道，“可是我――我就是――没办法。” “你控制不了自己杀戮的那颗心？” “或许可以这么说。” “你――你手上的长枪，中间那颗宝石，是不是凶魂？” 老祖这么一点提醒，姜笑才想到了自己那杆斩龙上面，的确是有一颗凶魂。 “凶魂已经开始渐渐影响你的心性了。若是你心智不坚，怕是很容易就被影响，然后入魔。最后杀掉自己所有一切珍惜的人。” “啊？这么恐怖？” “不错。怪不得你小小年纪，杀气甚重。”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恢复过来么？” “你们成亲吧。” “啊？” “啊什么。成亲之后，你们两个人可以共同抵御那股杀气，总比一个人要强上许多。放心吧，我是不会在你们――亲热的时候出现的。对了，我那蠢儿子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啊？啊――师祖一直在找寻您。” 陈离风想起老祖的“蠢儿子”是自己的师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我这率残魂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你身上有没有玉瓶一类的东西？” “有一点。”姜笑道，“我身上有个玉瓶，里面装的是师祖给我的一些丹药之类。” “啊，那就把我放到那里面吧。放心吧，放到那里面之后，我就出不来了。你们两个就可以尽情做些亲热的事情了。记得要带我去见我的蠢儿子就好，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只怕，也等急了。” “啊――待我吸收了噬魂宝刀之后――” “现在你们就成亲吧。不然，姜姑娘只怕抵御不了许久。” “可是，这――” “磨磨唧唧的，真是。”老祖有些生气于陈离风的迟钝，钻进了姜笑刚刚打开的玉瓶里面。姜笑面上一红，收起玉瓶，道：“陈离风，你――” “啊，我――没，没――那，那什么，我对姜姑娘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 “我是说――啊――那个――”姜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竟然尴尬异常。旋即，姜笑毅然决定，上前一步，道：“我觉得，老祖说得，也未尝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所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 “啊，可是毕竟――毕竟我们两个之前约定过的，是――是要等一切都结束之后。” “我不知道我还能够支撑多久。”姜笑摇摇头。若不是她觉得自己的确捱不过凶魂的影响，也是断然不肯这么做的。她一直是个很保守的姑娘。 “那么，姜姑娘，冒昧了。”陈离风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噬魂宝刀上面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整个山洞都没有了光亮。黑暗中，只听到渍渍水声。 第二日一早，姜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陈离风的怀里。她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面色红得不成样子。她连忙穿好衣服，陈离风被她的动作惊醒，想到昨夜的一夜疯狂，也不由得红了脸。 “姜姑娘――” “咳咳，不要说话。” “啊。我不该再叫你娘子了。”陈离风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的好娘子。” “你闭嘴！”姜笑羞红了脸，红了脸。 “叫声相公来听听。”陈离风突然有了兴致，调笑道。姜笑面色通红，冲着陈离风打了一下。这一下并不用力，陈离风知道姜笑只是害羞，越发觉得姜笑可爱了。 “不要闹了，你还是先炼化了那噬魂宝刀吧。”姜笑正色道。 “我知道了。”陈离风终于想起正事，也屏息凝神，准备炼化那宝刀。 却不料噬魂宝刀自己跳起来，蹦到了陈离风手中：“小子，好好受着。” 陈离风一怔，方才想起这噬魂宝刀和玄学是一样的，也有着自己的思维。看来方才自己和姜笑的对话，全都被他听去了。 不过陈离风没有多想，因为接下来，一股磅礴的灵力进入他的体内。噬魂宝刀带着凶性，被玄学削去了大半，能够威胁到陈离风的，也并不多。不过昨夜陈离风和姜笑洞房之后，也着实被凶魂的煞气影响了些许。 不过好歹陈离风心智还算坚定，这些对他的影响也都没有很大。不过，陈离风觉得，自己还是要小心为妙。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吸收这些灵气呢。”陈离风喃喃，道。他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把握。不过，有玄学相助，他倒是不算很担心。 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有玄学顶着呢。 陈离风知道自己这么想其实挺不负责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的实力终究还是太低了。 汹涌澎湃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疯狂地涌入陈离风的体内。陈离风生生受着，似乎又体会到了当初被玄学改造身体时的那种痛苦。 “好霸道的灵气――”陈离风咬紧牙关，不由得从牙缝里飘出这句话。玄学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抵御着这些冰凉的灵气。噬魂刀虽然知道陈离风就是他前任主人的后代，但是他显然并不想被陈离风驯服。 毕竟他也还是有着傲气的。他知道自己多半捱不过玄学，但是，能够让陈离风难受一点的话，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陈离风哪里知道噬魂宝刀的心思，只是运功调息，让自己能稳住心神。噬魂宝刀的凶性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不过他还是咬着牙上了。毕竟，他没有退路。 “好小子，果然也是心智坚韧之辈。”噬魂宝刀暗暗赞叹道。如果这算是一场考验，陈离风已经通过了十之七八。毕竟，他已经得到了噬魂宝刀的认可。 最后一缕灵气入体，陈离风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前辈。” “谢我做什么，还是你小子厉害。虽然修为不高，可是玄学那老家伙也帮着你。唉，看来我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被奴役的命。” 陈离风知道他只是戏言，不过还是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对不起噬魂宝刀的。毕竟，人家在这里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自己偏偏要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