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爱你 第8章　和保姆同住的时代

七七把夕琳打发上楼，自己在楼下和方铭谈话。 “我答应照顾夕琳……不代表我承认我们的关系……” “这我明白，你还是自由的，除了是夕琳的妈妈，其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方铭的话表面上七七是很受用，但是不知不觉却刺痛了七七的心。 除了是保姆，其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是啊，什么关系也没有…… “嗯。”七七答应了一声。 “那你什么什么时候搬过来住？”方铭问。 “搬过来住？”七七惊讶。 “当然，你都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了，难道不应该搬过来住吗？” “可是……外婆……”外婆要是知道自己和方铭还有联系不知道怎么想，更何况是结婚了。 “外婆那边我会替你说话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七七还是犹豫不决。“不知道外婆会怎么想……” “你应该考虑一下店里的那个男人会怎么想。”方铭酸溜溜的。 “你说谁？阿南？你……你误会了……”七七忙着解释。 “不用解释，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些事情该发生的就该发生……” “我和阿南真的没关系！”七七冲方铭一吼。 方铭皱眉。“可是他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的？” “傻子都知道。”方铭给了七七一个既嘲讽又简洁的答案。 爱一个人，傻子都知道，就像阿南爱七七，七七爱方铭。 “我先走了，我还要看店去呢。”七七起身，方铭送她出去。 七七离开方铭家，背着包在小镇的小路上走，今天的风很大，吹的七七没有扎起来的发丝都吹了起来。 七七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否正确，照顾夕琳，就等于再一次把自己绑到了方铭的身边，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忘掉他，离开他，脱离他的想法也破灭了。 “尚七七，你总是翘班，别忘了这个花店也有你的一半。”七七走进店里，阿南就这样对她说。 “辛苦了辛苦了。”七七拍着马屁，她也知道自己欠阿南许多，越南的三年情，照顾外婆的情，帮忙照顾花店的情……七七确实欠阿南一个情债。 面对这样一个人，七七要怎么把自己结婚的事告诉他。 “阿南，我记得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七七问。 “名牌不名牌也没什么重要的，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在这个小地方卖花太委屈你了。” 阿南笑。“每个人的人生选择权都是在他自己手里，谁说名牌大学毕业的就要坐在办公室里数着大把钞票？” “阿南，我问你句实话……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还是进公司……”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这里。”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这样一个阿南，自己怎么忍心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婚纱，告诉他洗脚只是个保姆…… ……七七忙了一天，和阿南疲惫地回到家。 七七煮好饭，和外婆一起吃了饭，阿南在洗碗，七七在房里算账。 突然七七的电话响了，是方铭。 “七七，我在你家门口。” 七七大吃一惊，从床上跳起来。 “你在我家门口？你要做什么？”七七问。 “我要见外婆。”方铭淡淡然。 “不行！”七七拒绝。 “为什么不行？” “我不知道外婆会怎么想……我……”七七支支吾吾。 “我见外婆又不是第一次！放在三年前，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我们是一对，现在只不过把停了三年的关系再捡起来，你有什么犹豫的。”方铭道。 “三年前是三年前，你还说你不怕，那你回来为什么不住老宅，要在曲巷租房子住？不就是怕别人认出你吗？” “七七……你想多了……我把老宅的钥匙丢了，而且你不是去过老宅吗？那里哪里能住人……不过，自从知道你回来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决定还是明智的……要是”你不愿意和我再有什么关系，小镇上的人知道我们两个人都回来了，会带给你不少麻烦……“” “是嘛……”七七喃喃自语。 “七七，快开门。”方铭又催。 七七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穿上拖鞋去开门。 方铭被包裹在浓浓的夜色中，蓝色的休闲外套和白色的九分裤。 七七抓抓自己的头发，表示很尴尬。 外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第一眼看到方铭居然没认出来，扶了扶眼镜，仔细端详了一番。 “外婆，是我啊，我是方铭。”方铭走到沙发前，放下水果和补品。 “哟……小方……”外婆伸过手去摸方铭的脸。 阿南听见似乎来了客人，走出厨房却看到了方铭，脸色一臭，又走进厨房去。 “外婆，你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你该多来看看我老婆子的，我身体就更好了。”外婆笑。方铭转过头看了七七一眼，外婆也注意到了。 “方铭啊，你知不知道丫头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外婆……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情和你说的。” “外婆……我和七七三年前闹了别扭，没有举行婚礼，但是我们没有离婚，所以”现在我们想重新在一起……“” 外婆露出惊讶的神情。 “外婆……”七七开口。 “外婆……之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外婆推了推眼镜。“丫头啊，你也知道外婆对小方从来没什么意见，你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外婆也相信你们，你也不要怕外婆会不答应，你们能在一起，外婆替你们高兴……不过，鸭头……” 外婆的意思七七明白，指的就是阿南。 “外婆，我会处理好的。” 方铭和七七一对视，方铭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外婆，天也晚了，我知道你要睡觉的，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外婆点点头。“去吧去吧，回去吧。” …… 方铭走了以后，外婆就去睡觉了，阿南从厨房里走出来。 “七七……” “阿南……” “你和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你不是说不会和那个人再有关系了？可是现在呢，外婆还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吧？”阿南极其失望。 “阿南，夕琳是他收养的小女孩，他没有结婚。”七七解释道。 “你的意思就是他不结婚在等你对不对？” “他结婚了，妻子就是我。” “什么？” “早在三年前我就和他领证了，只不过，我没有参加婚礼，逃到了外国。” 阿南无话可说，他以为七七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只要七七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没想到还有一层法律关系，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及不上的法律关系。 “所以他回来了，你们就要重新在一起？一起抚养那个小女孩？”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七七心里本来就烦，阿南在旁边一直追问，七七就更不耐烦了。 “好，以前你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管，现在他出现了，你就把我丢在一边了！” “阿南，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七七急忙说。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如果你要和一个三年前伤过你心的人在一起，我就是不答应。” “阿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七七累了，不想和阿南探讨下去，默默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阿南望着七七的房间，久久的发呆。 我不是希望你一定属于我，但是我希望在我你有我的路上不要再摔跤了。 …… 过了几天，七七就整理东西住到了父母家。方铭和七七的关系也公布于众。小镇上的人议论纷纷。 尚七七和方铭消失了三年，再回到小镇，居然又在一起了，而且已经有了女儿。 方铭将七七安置在自己房间的对面，在方铭房间的旁边就是夕琳的房间。 干净利落的房间，蓝色的窗帘配着老旧的木窗框框。白色的床单下是普普通通的硬板床。 终于，方铭好像渐渐知道自己的喜好了。不再是是米黄色的窗帘而是天蓝色，不再是满屋子的红玫瑰，而是百合。 从窗户外看去，正好是那条大河。滋养了小镇人数十年的母亲河。在七七小时候，外婆很懂节约，不常用自来水，几乎吃饭洗衣都是用的河水，可以说，七七就是这条河给养大的。 …… 夕琳有了七七这个妈妈别提多开心了，平时只要方铭一工作，夕琳就会没事做，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和邻居家的大姐姐玩吧，大姐姐有些方言自己又听不懂…… 七七来了，简直是给夕琳添了保姆和玩伴。 七七会说英语，也会标准的普通话，夕琳一般的问题都难不倒七七。 中午的小镇很是慵懒，小镇上的人也跟着困倦起来。小镇就在一片热气中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蝉鸣。 七七哄夕琳睡了午觉，见方铭还在工作，就过去想聊几句。 “你不午睡？” “你什么时候见我有午睡的习惯？”方铭低头在画图纸。 “可是睡好了才会有好的创意啊。” “创意不是睡出来的，是靠脑子想出来的。”父母道。 “你说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主意啊，我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成绩有多好啊？”七七笑说。 “做设计师一点都不难，只要学会把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运用到作品里就好了。” “你也可以。”方铭道。 “我？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和你这个大师相比呢！我啊，只懂养养花，拔拔草。” 方铭浅笑，投入到作品当中。 七七也不打扰他了，回到自己房间，安静地睡了个午觉，窗外的大河永不停息，保佑着小镇上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