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蓝蓝 第四章

三三两两打扫校园的校工偶尔经过我的面前，他们总会用怪异的眼神瞟上我几眼，随即便转移视线，干他们该干的去了。 ‘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心头掠过一丝不削，掐灭香烟，我提着刚才买的大包小包站起身来。才刚站起不久，就已然发觉肚子有些饿了，再看看时间，下午3：30，我还没吃午饭呢，难怪了。左顾右盼了一阵，突然发现路边的指示牌上竟然出现了“餐饮街”三个字，不免有些欣慰，便向牌子所指示的方向漫步而去。 ****** 行至餐饮街，我顿时傻了眼，并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像个白痴。这条长街上确实有数十家的饭馆和餐厅，只是，它们都无一例外地处于关门歇业的状态之下。 现在还没开学，学校里的饭店当然也不会开业，如此简单的逻辑我竟然没有想到，真是傻到家了。 “咕噜噜……”腹部发出的抗议越来越强烈，摸了摸肚子，我心中好生懊恼，不得不再次提着一大堆的累赘转身向校门口走去。 ······ 校区很大，而餐饮街的位置又相当地靠里，在学生生活区的附近，这一定是为了方便部分嘴馋的住校学生，因为要从住宿区走到校园外，可不是一段短短的路程。 已经走了近10分钟了，才走到人工湖的位置，以刚才进来时的印象，估计还得走上一程，不由地想发火。‘真是见鬼了，把学校造得那么大干什么，看来以后得弄辆自行车才行。’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咒骂着，来时那份悠然的心情早已逝去大半，越来越多的不满情绪潜在地滋生着，甚至有一阵，有种想把我刚买的那些正消耗我体力，并拖滞我行进速度的东西全都扔了的冲动。 好不容易走回了校门口，凭着记忆，我寻到了在出租上看到过的一家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便走了进去。 ****** 也许是因为饿了，也许是因为火大，我形同发泄似的点了一桌的菜，并要了两瓶啤酒，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饮起来。由于不是饭点，餐馆里几乎没有几个食客，大多数的服务员也都处于休息的状态，或躺或趴地贴在餐馆的桌椅上打着盹。一股慵懒的气氛充斥着这里的每个角落，与车辆寥寥的街道正好形成了一种默契的呼应。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难得的清静，方才的火气也随着冰凉的啤酒给浇熄了，随着最后一杯啤酒的入肚，一股舒爽的感觉沁入心脾。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呵呵，真没看出来啊，你一个女孩子，酒量倒还不差嘛。挺豪气的，呵呵。”样貌憨厚的中年老板笑呵呵地提着我点的啤酒向我走来。 “你搞错了，我不是女的。”我面带愠色，冷冷地应了一声。虽然我曾经也经常被人错认成女生，但作为想逃避那段经历的我来说，餐馆老板那样的称呼，还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刺激到了我。 悠悠然地抓过随意置于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自顾自地点抽起来。吞吞吐吐间，我透过缭绕的烟雾，眯着眼瞅着一脸讶异的老板，顿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好像被吓着了，但，至于么？’望着老板复杂的表情，我的心情也被他搞得相当复杂，‘为什么不能单纯点去想呢？难道就不能有长相女生的男生吗？如此惊讶，只能说明他思想肤浅。’胡乱地揣摩了一阵，我就给这餐馆老板盖了棺、定了论，也就是个俗人。 “啊呀，抱歉抱歉，小哥你也长得太秀气了些吧，呵呵，来，这两瓶酒，算我请你了，就当我给你道歉了。”讶异的表情过后，老板笑得很是爽朗，那是一种很让人轻松的笑容，仅此笑容，就将我先前对他的定论，驳得灰飞烟灭了。 将啤酒放到我面前后，他便准备转身离开。“老板，一起喝吧，反正现在这个时间，你也没什么生意。服务员，给我来瓶白的。”见此老板是个爽快人，我心中不由一乐。便特别“豪放”地招呼着他坐下来。 “呵呵，那敢情好，行啊小伙子，直接来白的？是个爷们儿！二子，把这桌的单子消了，这顿算老板我的。”只见那老板向一名服务员招呼了几声，便取了个杯子坐下与我对饮起来。 ······ 杯盏交错间，我与餐馆老板相谈甚欢。言谈中，我得知了他叫马华，是东北人，以前一直做建材生意，因为人过于老实本分，所以没怎么赚着大钱，一直走南闯北地讨生活。直到来了S市，被这里的环境和氛围所吸引，就留了下来。本着自己烧的一手好菜，便在U大边上开了这么一家餐馆。马华为人很热情，特别喜欢和年轻人聊天，说是能保持自己的心态年轻，不落伍。还非要我称他为马叔，不准叫老板。性格豪迈的他是个爽直而可爱的中年人。 “老板，一号桌点名要你亲自做的拔丝山药。”一名服务员小跑着过来，向马华报告道。 “哦，知道了，和他们说一下，稍等一会儿。呵呵，小秦，不好意思啦，我先去忙了，你自便。” “没事，马叔，你去忙好了。”我笑着回应。视线扫过墙上的挂钟，忽然发现已是晚上7：00了，才意识到我这一顿晚点了的午饭竟在不知不觉中发展成了晚饭，不免对刚才一直拖着老板聊天的行为微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马叔，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占着这桌那么久，让你损失了不少生意，这桌的饭钱还是我来吧。”掐灭了烟，我环顾了一下人声鼎沸的餐馆，略带歉意地说道。 “什么话，不爱听。我说这桌算我的就是我的，小秦你要是来这套，以后再也别来我这儿吃饭！”马叔听了我的话，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成，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马叔了。”由于聊了那么久，我对这位马叔的脾性多少也有了些了解，便也就不再推托了。“马叔，那我待会儿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哈哈，好啊。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一定记得要再来啊。”接过一旁服务员递过来的围裙，马叔一边穿戴一边笑着和我道别，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红光满面的脸，显得特别地富有“朝气”。 ······ 一口闷掉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又看了眼边上那小半杯的白酒，我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真是逞能，明明酒量不行，还学着别人喝白酒，现在总算知道厉害了。’摸了摸有些犯晕的额头，我努力调整了一下状态。似乎头脑还算清晰，便提着东西离开了马叔的餐馆。 时至九月，但南国的天色依然是昼长夜短，天还大亮着，难怪在餐馆里时并未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走在街面上，虽然还是依稀觉得头晕乎乎的，但在一阵略带潮湿的轻风拂面而过后，吹散了不少的酒气，也使我的头脑更加清楚了。不过也许是喝了混酒的缘故，腿脚有些发颤，软软的把持不住，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坐一下。 不知不觉地再次晃悠进校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来到了人工湖中的湖心亭里，便一屁股坐了下来。面前的石桌由于长期的清洁工作，表面显得光滑锃亮。将双手攀了上去，脸贴在桌面后，我便慢慢地闭上了眼。 ······ 一个冷颤，我被自己惊醒，感觉周身一阵发麻，脖颈处显得有些僵硬，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睡着了。看看天色，也是暮色渐浓，校园中的行道灯杯点燃了，悠悠的灯光好似萤火，虽然不能照亮多大的地方，倒也为夜色下的校园添置了一份别致的雅静。 差不多也改回去了，由于小睡了一会儿，酒劲也消去了大半。“嗝··”打了一个饱嗝，口中隐约反出些酒业的酸气，感觉有一丝小小的“放纵”，好在并不想吐。慢慢站起身来，腿脚已不再打颤，突然想起马叔提到的海堤好像就在学校后门不远处，我便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不如去那儿散散步，也好消化一下。’ 大约15分钟后，我从后门离开了学院，行至不远处，果然是一条海堤。波浪拍打石料发出的声响像磁石一般吸引着我。我闭着眼，享受着略带温潮的海风，心情慢慢地荡漾起来，一种小小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一个跨步跃上海堤，面向着漆色如墨的大海，我深深地舒展肢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真的很舒心。 夜色下，S市的恬静与我老家X市截然不同，没有纷繁的车流，没有如织的行人，只有N对情侣沿着海堤闲庭信步，甜蜜而温馨。望着那一对对的有情人，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浅浅的祝福。 坐在海堤上接连地抽了几支烟，刚开始的晕眩感早已离我而去，稍稍收拾了一下，我准备走回酒店。 ****** 一路悠悠然地走回了酒店，看看手机时间，已近11点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走了三个多小时，也许是这边风景独好，都让我有些“怅然若失”了吧。 步入酒店大堂，我便向服务台索要房卡。（由于以前丢三落四惯了，怕出门弄丢了房卡，便将其寄存在服务台了。）随即便走进了电梯。 所剩不多的酒劲变成了汗液沁出皮肤，使最里件的衣服都贴上了后背，潮潮的，显得很不舒服。‘待会儿得好好洗个澡··’默默地想着，就听“叮~”的一声，电梯已到了13楼。 挪出电梯，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插卡，开门，我进入房间，屋里黑漆漆的，将房卡插槽取电后，房间立马敞亮了起来。硕大的房间空无一人，许蕊这丫头果真没有回来，还真是挺能玩的，果然是没了大人管就疯了。不过也好，五星级的双人房我一个人睡，还只出半价，这便宜似乎占的挺大。 带着美滋滋的心情推开了面前的落地窗，顿时强风肆虐，先前那少许的燥热立马全消，还微微带些凉意。13楼的风就是大啊！我立马缩回身子，拉上窗。带着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讪讪退回房中。‘算了，洗澡吧。’ 摘下眼镜，脱去衣裤，随意地扔在地毯上，我便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