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第20章　一个人的旅行

我鼓起勇气，决定要一个人到日本的乡下去。 “这是我那部份的房租。”临走前的夜晚，我选择甚么都不愿讲，甚么都不愿见。更何况，我并不用对谁做出任何交待。 “这个时候去日本会很冷，多带点衣服。”沈昱似乎很知趣的甚么都不问。 “你有没有想要买甚么？”我象是基于礼貌的问。 “没有，我只希望你早点平安回来。” “小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话到嘴边，又硬是吞了回去。 他甚么都没有说，似乎就是知道我会中途停住。是吧！本来就是我不去揭这片布的，我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 “早点休息，我明天送你去机场。”他还在看着手上的报纸，在我转身前说。 我甚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坐在客厅的身影一眼就上楼了。我们那样不言不语的情况，甚至很完美地持续到隔天要去机场的途中… “小嫚昨晚有打电话给我…”他专心开着车，缓缓地说着，“我跟她说你要去日本一阵子，散心。” 我转过脸去看他，讶异着他竟然会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嗯…”我总得表示礼貌地出点声音。 “小凤，我不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我知道你去日本的原因，大概是受了我那天说那些话的影响…”他顿了一会，“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是我带来的压力，才会选择要出国一阵子。” “小沈…”他…的确是很了解我，“等一下你就不要停车了，我自己去办ChECkiN就好。”我还是选择不去回答他的话，毕竟那正是我要去散心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也不回应我的要求，还是停妥车子陪我去ChECkiN。 我并没有逛机场的习惯，便找了位置坐下来，杀杀等着进关的时间﹔沈昱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回到我面前时，手里递上一瓶已经插好吸馆的牛奶。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跟我一起吃早餐，但是我怕你上了飞机也不吃。”他的语气并没有包括“不”的选择给我。 “你肚子不饿？”我看着他在我身边坐下，手里已经没有其它食物。 “我等一下回家再吃，现在你专心把牛奶先喝完。”他把玩着车钥匙，眼神只是看着前方。 我突然发呆似的看着他的侧面，那半张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青涩高中生的脸，竟是从他又回到我生命中来之后我从没好好看过的。 原来他在我生命中到底是占着多少重量？ 我们又陷入沉默，只听见我吸着牛奶的声音…见底的同时，我似乎也该进关了… “那，就进关吧！”他接过我喝完的空盒，终于正视着我。 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而他说话的口气一早上也没变过似的平静。 “你开车路上小心，我先走了。”我从随身小包里拿出进关要检查的证件。抬头，想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却仍是不及那般冷静。 “自己一个人凡事要小心点，回来那天不用特别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来接你。”他这时的声音只是稍微，让我听出些许担忧。 我点点头，抓起随身行李就往关口方向移动… “小凤！”他在同时突然轻轻掠过我提行李的手！我有些不安地转身… “幸福也许只是在一个了解你却无法给你自由的人，还有一个会放手让你飞翔却不了解你的人之间而已…” 原来我是看的到山林田野，而不是高楼大厦的呀！那是我到达日本中部的岐阜县时所感到些许讶异的事。 其实我并没有太长的一段休假，所以到岐阜这个地方也许有人便觉得可惜：为什么不去新宿逛街买衣服？或是到东本愿寺求个灵签？甚至远走小樽看看运河？ 我只是需要到个散心地，而非观光渡假地。 旅行社帮我安排的居住地位于岐阜市，可以看见金华山﹔夜晚的灯一切，就可以看见位于山顶的岐阜城那是我决定走访的第一个地方。 岐阜城背着织田信长开始要雄霸一方的美名，座落在一个可以完完全全看清楚所有动静的高点﹔它或许没有我之前所见过的大阪城壮观，地点却真是无可比拟。 说是参观城堡，倒不如说是小小的健行。城堡到缆车乘座点还有些距离，而且特别斗峭，但是我那一身的疲累，却在搭缆车下山之后全忘光了。 山下有着诱惑我的美食：一串五个的酱油烤团子﹔这样的食物喜恶两极，我特别就爱那黏腻香软的口感。 “是吗？听起来很好吃…”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想要打电话给沈昱，就像出外旅行总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的习惯一样。 他，现在是我的“家人”吧？ “带回去就不好吃了吧！…”我的口气应该是自言自语。 “那应该就是烤的麻薯吧…”他的口气象是开始要研究怎么制作。 “那就这样子了，改天再说吧！”我正要去切断对话… “你明天的行程安排了吗？”他突然问。 “还没，我正在看简介，反正没有固定的地点…” “一个人要小心…”他大概只是想跟我讲这句话吧！ “知道了啦！老妈子…”我的嘴角奇怪地就浮出笑容。 “我不喜欢家里没有你在的感觉…”他突然又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 “…晚安…”我愣了一下，甚么也没回应。 夜里，我睡在特别指定旅行社替我安排，有日式传统床铺的地方，竟然能够感受到银亮亮的月光，透过窗帘洒了我满脸。 冬天的夜里的确特别的寒冷，我将被头拉高，只留着呼吸的角落，那样的声音竟然因为只有一个人而特别清楚… 想跟着Alex的心跳声一起呼吸… 赫然发觉这个念头时，我竟然感到脸上微起灼热！那是甚么意思？我推翻沈昱的理论了吗？ 想起他，我的眉头不禁微皱…为什么我竟然为了他说的那些话就决定要跑来日本？我连跟他“翻案”的本领都没有吗？还是我真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 “一个了解你却无法给你自由的人…一个会放手让你飞翔却不了解你的人…”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呼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