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第9章　晚安

我甚么也没对小白或亚嫚说，只简短地传递他们的计划彻底成功的讯息。 周记里也许再也看不到甚么奇怪的传言了吧…我该在乎吗？ “小凤姐，电话。”亚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把在房里发呆的我吓了一跳。 “hi！Sam…”听见他的声音，有种一反常态的失落。 一问之下，原来是JEAN明天要回国。 “我知道这样很幼稚，因为我每一年总要经历过一次，可是…”他解释着。 “我很高兴你打来。”我斩钉截铁的切段他的话，可以感觉到他在那头微笑着。 “我很讨厌送她去机场的感觉，更讨厌将她一个人送上飞机的感觉…” “嗯。” “她好勇敢，就这样两地飞着，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孩…”他在那头的声音开始有些模糊，好像被水给晕开了那样。 “Sam…” “你知道，我每次从空服人员的手上接过她时，她们总是告诉我她在机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如果有需要，她也会很有礼貌的向她们询问。” “她是个很聪明小女孩…” “我每次听见她们那样说，心里都觉得好难过…” “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那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该要去面对的…她应该也许要哭闹、也许在飞机上跑来跑去…” “嗯…” “我真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人呢？睡了吗？” “嗯。” “你知道，有一个这么勇敢的女儿，你应该要感到骄傲。” “我是很骄傲…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很差劲的dAddy…” “Sam！你不需要我告诉你事实，因为你知道你对她来说是个最棒的dAddy。” “嗯…抱歉我打电话给你…却像个吵着要吃糖的小孩…” 我无言，只是微笑着。 “嘿！甜心…dAddy吵醒你了吗？…”彼端的声音似乎暂时离开了话筒，我可以听见有另一个声音，软软甜甜的靠了过来。 “dAddySam，你在跟谁讲电话？”JEAN的声音充斥着幼童的慵懒。 “你可以陪她说说话吗？”Sam的声音又靠近话筒，我可以听见话筒离开他手上的声音。 “hi！JEAN，你还记得我吗？”我拿出跟小朋友说话的声音。 “嗯！” “明天要坐飞机，JEAN一个人怕不怕？” “不怕。” “JEAN好勇敢喔！dAddySam也说你最勇敢了！” “dAddySam也很勇敢。”她的声音微微离开话筒，该是对着Sam的。 “明年的夏天，你还要来看我喔！” “嗯！请顺道帮我向那位画家叔叔说再见，他的意大利面很好吃。” “嗯。”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她小声的说着。 “那当然！请说。” “我回去找MoMMyANddAddy之后，请你帮我照顾dAddySam好吗？因为JEAN最爱dAddySam了！你可以帮我爱他吗？” “JEAN…”也许我该说些甚么童言童语，可是我却甚么也说不出口。 “嘿！甜心，你明天还要搭飞机呢！快去睡吧！”我听见Sam的手掌覆上话筒的声音，话筒就要离开JEAN的小手掌心… “请你帮我好好照顾dAddySam…”她再次很认真的说着。 那是个使我一整夜都失眠的甜腻声音… “树影”的早餐是配着轻柔爵士乐的。 我点了一份松饼餐，旁边总会放着最新鲜的季节水果，另外要了一杯…咖啡。 先别管我点的是甚么咖啡：我今天不但放弃了常点的锡兰红茶，还竟然点了咖啡。 “这是可以续杯的咖啡吧？”我自认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但小弟依旧友善的对我点头微笑。 随手抓过一本杂志…是日文的房间布置杂志；我并非特地来看杂志，而是…我来找方法治疗小小的失眠。 那个方法，似乎很快又很惊奇的就出现在我眼前… “Alex？！”我讶异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大。 “小嫚说你跑来这里吃早餐了，所以我就来了…你不介意我打扰吧？”他站在我眼前，笑着问。 “不不不！请坐。”瞄到他手上的号码牌，我赶忙在沙发上让出一个位置。 “这家店很棒耶！你常来吗？”他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四周问。 “有时候中午会过来吃简餐。” “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家咖啡馆…”他说着的同时，侍者送上我们的餐点。 他点了一份英式早餐，就是那种里面有蛋和热狗的早餐；我们也许对食物都相当满意，只是吃着个自的早餐，久久未语。 “唔…好苦…”我虽然爱极了咖啡的香味，却对初啜的苦味敬而远之。 “你早餐都喝黑咖啡的吗？”Alex有点惊讶的看着我。 我吐了吐舌头，对他娓娓道来我昨夜小小失眠的状态；其实我一直都不是个很容易入睡的人，昨晚我不但夜半乍醒，且醒来之后就再也无法深眠。 幸好今天是学校期末考，要不我一定要教的一踏糊涂。 “你是不是在想些甚么事？”他放下自己的咖啡问。 那天早上奇异的飘起小雨，稍微沁凉了昏热的天气；我出门时并没有随手拿伞，便慢慢地在他的伞下走回了住处。 而我想的事…就连到我们进到他画室里，我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压力？你最近有甚么让你感到有压力的事吗？”他拉过画画的那张椅子，在我身处的沙发旁坐下，俨然一副心理医生的样子。 “你这样一讲…我想也许是因为JEAN…”我很努力的想着，并没有看见他挑眉的表情，继续的倒着脑海中的带子，直到画面停在“请好好照顾dAddySam”… “她真是个小天使，好可爱…”半天我才转过脸去看他，“她是你压力的来源？” “不！不是她，而是她请我做的事…” “她请你做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挑眉的表情，好像卡通人物一样。 不管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倒底有没有逻辑，他又恢复了听众的沉默；而我…只是脑袋空空的讲述着任何该去剖析的事；但是，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那只小小的失眠魔鬼，慢慢地消失着它的法力；而我，慢慢的感觉想阖眼睡去… “我讲了很久吗？”空气又流动几回之后，“不过…嘿！这好像很有用呢！我现在开始觉得想睡了…”我才放下那个“睡”字，他便急急地起身，往楼上冲。 乌云好像正好飘过窗外，露出一片片暖暖的阳光，正好洒在我身上。 冷不防的向我丢过来一条轻袒子，正好跌在我的双腿上。 “睡吧！”他一会又走过来，很快的将袒子展开，轻轻往我身上落下。 “现在？在这里？”虽然我真的很想睡，但是这会不会有点…？ “GoodNiGhT！” 阳光正好刷过我的脸，他的唇正好也轻落在我的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