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39章　我们的爱情

“到了。”我一时间也想的出神，就只顾着跟着林青的脚步走了，没有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了，然后一个没留神，就撞在了林青身上。我吓得叫出了声，廖烨被我惊得抬起了头，看着林青双手抱着我的腰，眼里头又全是不知名的愤怒。 “怎么回事，走路都不会好好走吗？”他好像在训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训我，偏偏我还是个倔脾气的孩子，不想理他，就没有回他。 林青放开了我后，有些诧异地说，“嫂子，怎么走路都不看路昂，幸好我在你前面，要是你前面是堵墙壁，你的脑袋不是要遭殃了？”这孩子说话就是这么搞笑，我朝着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说道，“那还是要谢谢你了，幸好你没有墙壁那么硬。”于是，那丫又哈哈大笑起来了。 廖烨适时发话，说道，“叫你来不是让你和我的秘书说笑的。”林青一愣，后来朝着他走了过去，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我独自坐在外面的小办公室里头，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好像看见了邱荦的悲伤的眼神。 等后来，他们走匆匆离开后，我才想起，既然要做秘书，就也不要辜负了这个称号，然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倒真是很大，里面也很奢华，我就知道，廖烨这家伙所有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不讲究的，将桌上的杂物都差不多归好类，又看见墙角的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已经凋零，心想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就随手拿出去，仍在了垃圾桶里头。但是我也没有箱想到，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竟然会在第二天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走进廖烨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而他接下来的行为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看着他一点点地把桌上的文件全部翻遍，然后整理出一大块空地，最后又笑着问我，可是那表面的笑容里却藏满了莫名的寒冷：“我这里的白玫瑰呢？”我觉得，这时候问出这种话，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思维。 “扔掉了。” “谁让你扔的？” “我自己。” “很好。去把它们捡回来。”他即使是下命令也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轻轻的语气，但是，这种感觉却让人很是压抑，我有些惊讶他的这个说法，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廖烨今天穿着黑色西装，我这么近靠着看，才知道他额前的发丝已经挺长，甚至可以盖住一部分眼，但是，白皙的脸上竟然是那种戏谑的笑容，好像没有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我忽然有些恶心这种脸容，虽然我必须得承认，他是一个好看得很的男人，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这么笑出口？ “如果我不捡呢？”我好笑地问道。 “不捡就不捡，邱氏的资金你替他们想办法。”随手扔掉手里面的一份文件，廖烨左手食指骨节抵着下巴，淡淡笑着，望向我，眼中的情绪似乎有些与往常不同。 今天又是个下雨天，本来就是冬天的温度让人走在外头竟然也忍不住瑟瑟发抖，我带着大大的帽子，摸了摸鼻子，下得大了，那四处“白茫茫”的雨水看得我眼睛十分难受，那束白玫瑰不知道为何，拧住了廖烨的心了，非得让我在这么个雨天里，把它找回来，这份工作，虽然是被逼迫，但是，这个气，我却要争的。那个男人在我离开之前如是说道，“溱溱，我猜，这份工作你做不长，顶多两个月，最多。”他比起食指和中指，修长白皙的指骨在我眼中，好像是那个男人向世人诉说胜利的姿势。我没有理他，只是往门外走去，说我做不长，那她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证明给他看，这个工作，对我来说，不难。一点也不难。可那时候，才是真正中了他的激将法的时候。真是个奸诈的人。 大雨哗啦啦地下，寒冷的风刮过，绝对不是好的情景，而林青这时候却觉得有些意外的辛酸。那个瘦小的背影，一步又一步地踩进雨水里，溅起的水花弄脏了她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本身就是一个伤感的季节，连向来乐观积极的他都恍然觉得，那个背影掺杂了那么一点点的颓败。 我对于白玫瑰的厌恶程度从来没有达到这么厚重的程度。自从邱荦离开后，我便讨厌那种纯洁的颜色，讨厌那虚伪的花语，讨厌花可以好好地开，但人却难长留的画面，在我的世界，黑暗不讨喜，但是美好却因为丘荦的离开而更加令人厌恶。这一切都是我的禁忌。可是，因为某些事情，我不得不要承受住自己的一切不喜欢的，厌恶的，悲伤的，收拢自己的快乐。眼睛有些酸涩，稍微眨了眨，试图睁大，带着皮手套的双手在雨水浸满的垃圾桶里不断寻找着那束可恶的花，即使手套够厚，指尖依旧可以感受到寒冷。头顶上越过一把伞的时候，我回过头看到那个脸，好像又见到了我的少年。这让我没有意识的微微一笑，那半边嘴角微微上扬，好像看见了月光的璀璨降落在时间的地轴点上，这是多么美丽又温暖的一个笑容，温暖到孙向天产生了一瞬间的迷惑，这个笑容是属于他的，可是，仅仅也就一会子，之后，眼前的又是以往那张大大咧咧的笑容，林青带着灿烂的向日葵般的笑脸，一边帮我打着伞，一边打趣说道，“怎么，看到我就这么不高兴吗？”他有些玩笑似的笑笑，顺带着用右手将伞伸过我的头顶，挡住那来势凶猛的雨水。 我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之后叹了口气，“这天气这么恶劣，你来干什么？”说话时竟然都能够呼出白色的汽，这是在香港的冬天几乎见不到的场景。而林青呢，在后来他曾经这样告诉我，其实在那个大雨的天气，我的脸上的表情，远远比雨水冷上千万倍。 他眯着眼，低头朝着角落里头望了望，打趣道：“溱溱，你真的可以去换一副眼镜了。”于是，我在那奇怪的墙角，青石板的小路上看见了一束枯萎的，极其败坏的，带有绝对的已经腐烂的现象的白玫瑰。花身已经惨不忍睹，唯一完好的只有枝干。我嘴角稍稍扬了扬，表现出的心情有些不错，伸出手，抬起脚，拍了拍林青的肩膀，开心地笑了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厉害？”于是，我成功地把一个大男孩子的脸给熏红了。 我拿着那束惨不忍睹的白玫瑰以及湿淋淋地走进总裁办公室交付任务的时候，我发现廖烨正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我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惊讶地发现，这里恰好能够看见我刚才一切的动作。 他好像知道我来了，头却不转过来，就那样，揽着幽深的眸子，和我说，“秦溱溱，连捡个玫瑰花，你都能够和林青搞上关系，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呢？” 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些愤怒，可是我却觉得好笑极了，“花也是你叫我捡的，林青也不是我特意叫过去的，只要是个有心的人，看见一个白痴在大雨里找一束破花，都会上来帮一把，就是不知道为何你要做出这种奇怪的命令。” “哼，不知道？你还是不知道吗？秦溱溱。”廖烨忽然间转过头来，冲着我叫出了声，那一声里，我听见了无数的无奈，好像随着他的吼声飘散在了风中，飘进了我的心里，我一怔，看着他的样子，竟然再也不能说出口。 可他却用力握紧了我的下巴，“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和我怄气吗？那束白玫瑰知道怎么来的么？”他继续朝着我冷笑，那样子好像前所未有的生气，是气我怎么都不能够理会他的心思吗？我想那个时候，他肯定是这样想的，“我告诉你，那束花原本是要送给你的。可是你却亲手扔了它，知道白玫瑰的花语吗？” 被捏的疼，我的意识也开始聚集，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 呵，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这么热衷于叫我亲自捡回那束花，即使在这个恶劣的天气。原来是我亲手扔掉了我们的爱情。我终于一笑，望着他，眼里全是平静，“廖烨，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那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呢？” 这下，我看见，他的眼神也开始空洞了，这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因，才会造成这样的果呢？廖烨你不知道，其实你不做那些事情的话，我也已经慢慢喜欢上你，可是你那样做，邱荦最后又离开了人世，我却反倒不能够体谅你了，不是我矫情，只是，没有谁经历过我的疼痛罢了。直到现在，每晚上，我依旧可以看到那张明媚的笑脸。 那张，我没有陪他走完最后路程的笑颜。为什么偏偏是他不告诉我，祝君好和徐政文也就算了，他在那时候是我最亲近的人啊，我无法忍受一个人的私心将别人摧毁，这样的人，让我害怕，虽然，现在我依旧爱着他。 但是，怒大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