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40章　破灭的幻想？

“好，秦溱溱果然是好样的，把我弄成这副样子后，你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是吗？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廖烨要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你的邱荦他死了，我的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全部烟消云散，可是我偏不放开你，我就是要和一个死人作斗争，看最后到底谁强得过谁。”说完这番话后，他终于放开了我的下巴，在那里面，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势在必得，我却更加讨厌他的这种行为。 “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你想要就要不要就弃的东西吗？” “哼，你说呢？秦溱溱，其实本来就没有多大点事情，你就不能放宽心吗？”我冷笑，挥开了他拿过来的手，说道，“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你千方百计设计了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吗？廖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邱荦的病，可以你还是照样做了，不是吗？你的良心呢？你知道邱荦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吗？即便我不再爱他，他也早就成为了我的亲人。” 即便我不再爱他，他也早就成为了我的亲人！这句话就这样深深地印在了廖烨的脑海里，他也许从来都不知道邱荦对我来说这么重要，也正是这种无知，才促就了我此刻的冷漠。 “好，你好自为之。”他最后愤怒地甩了甩手臂，再也忍不住便离开了，可我知道，我们之间，似乎越来越远，或许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原因早就了这一切问题，但是我却不后悔，本该在一起的人，即使出现再怎么样的挫折，最后还是会走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人，即使再如何一帆风顺最终也不会圆梦。 我很久后才走出了办公室，那间束缚我们俩个大茧，在那一刻，他朝着我说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时候，轰然倒塌。 或许以后我会原谅他，但是至少不会是现在。 又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好像看见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又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我已经站在了电梯里头。要坐七十层，比廖烨家里的楼还高，难怪那时候他能够选择家在那样的高度，原来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高。 电梯里的空间真是很大的，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忽然觉得，这儿像地狱一般，空空荡荡的完全找不到一点充实感。拥有那么令人窒息的感觉，恍然觉察电梯停止运转的时候，我才有意识要拿出手机，但是真到拿出来的时候，一看，已经没有一点儿信号了。幸好还有急救电话，我赶紧抄起电话，拨出。 之后，便是无尽的等待。 我在电梯的时刻，头晕的时候似乎是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那时候，邱荦尚没有出现，我还在日本，天天想念着北海道的美丽风景，天天看着半空中的星辰，想着回到中国后的场景，于是总是一夜无眠，迎来第一个早晨。日本的星空一年比一年暗淡，可晚霞却一年比一年红，那火红的晚霞常常可以映衬得富士山美丽可人，晚霞红透半边天的时候，日本人都成群结队出来说那很美，可我却明明在那炽热的红里头看见了隐隐的黑色。那吃人的，惊悚的黑色。好像携带着地狱的信号，和这时候的感觉是那么像，于是，我的心脏开始难受，好像被巨石压榨着，喘不过气来，脑袋里头，还有着邱荦最后死时的绝望。我摸着脑袋，没有丝毫意识地蹲在地上，尖叫着，恐惧时不时敲打心间，这不是对于生死的畏惧，而是自尊和寂寞的忧愁之后带来的心慌。一点都不能够避免。 我觉得，生活要结束了便结束好了，反正，她一点儿都没有希望了，整天的重复，过火，安慰，自我安慰，真的有些过多了。我闭上眼的那一刻，原本以为，会这样停止，可眼前忽然出现一丝亮光，那一丝亮光好像是天使携带来的微笑，笼罩在我的头顶，有一丝芬芳，也带着些微的惆怅，但过后竟然能够被认为是清凉的，优雅的出现。 到底是什么呢？我此刻的头上全是汗水，浸染了额前的一丝碎发，发顶带着一圈圈小小的光晕，我拼了命地睁大眼睛，可是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一般人见到这种的情景早就已经尖叫出声，可是他除了稍稍皱了下眉，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带着天生的贵气，就连走进电梯的时候都是优雅的，他为什么会到来这里？那是因为；廖烨料事如神，因为他和秦溱溱一样，在某一个时刻，心爱的人出现危险的时候，忽然心痛无比。他若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便瞒不住他。所以，他来了，看到这个缩在角落里头的，瘦小的身影，白色围巾落在地面上，沾染了一些灰尘，发丝已经被汗水弄湿，他蹲下，费了些力气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头，好像看着一个木偶一样，嘴角上扬恰到好处，心中却想到，幸好我找到了她，只是朝着闭着眼的我说道，“仍旧是这样不安分。”可那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他。而他唯一能够听到的从我的口中说出的回应也不过只有邱荦两个字而已。深深皱了眉头，廖烨压下了极度的不爽。到了这个时候，她唯一想的，记挂着的还是那个已经死了人。 邱荦，邱荦为何总是他，难道一个人死了之后便就可以得到别人更加多的念想吗？恍惚中，这个男人把我的身子稍稍往上拖了拖。我的头依旧很晕，伸出双手朝着空中拼命乱画，不小心戳到了男人的脸上，白皙的肤色上迅速出现一个小红点，男人英气的眉目中出现了一丝丝不耐，双手用力地握住我的小手，之后又放在了他的胸前，我听到他说，“安分点。”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林青的笑脸，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张脸，在阳光的照耀下今天那张脸有些些苍白，嘴唇由红色转为白色，好像受了惊吓一般，我有些疑惑，这个人的情感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林青。”我张了张嘴巴，有些干涩的嘴唇染上了白色的脆弱的景象。林青听闻我醒来后，慢慢走近我，顺便在这个病房里头换了一束亮丽的玫瑰花，真是很好看的颜色呢，白色中的红色，第一次让我感受到这么温暖和热情，我笑了笑，指着远方的水杯，说，有些苦涩，“我想喝水。” “好的。”他端着一杯水走向我，好像初夏时候的那个少年，我有些流泪的冲动，但是仅仅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的脸容，脸上的表情再次不可察觉。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林青这个时候也觉得好奇，他笑笑。 之后我看见他望着我的脸上都是好奇，“溱溱，你觉得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眨了眨眼睛，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心头又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此刻我真的说不清楚，但就就好像是在困顿中落入了黑暗，可又会时不时在黑暗闻到了一种久违的清新的味道，似乎还带上了一些诱人的美好，这就是我对廖烨的感觉，美好又令人恐惧。 “你想知道什么？”我忽然淡淡地笑了笑，学着邱荦那时候最喜欢的睫毛微微上翘，他的睫毛总是好像一只蝴蝶，翅膀闪动着，看人的时候，飘到了美好的天际，在白皙的肤色上落下了浓重的剪影。 “作为一个秘书对于BOSS的看法来说，我不认为他对于工作可以衬得上称职，作为个人对于个人的看法来说，我不喜他的乖张狠戾，他以为世间万物皆容易获得，便可不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便可轻易毁坏一个人，这一点，我想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接受的。”我这也是第一次对着林青说出了这么多话，全然是因为心中早已积压的愤怒，是关于他的也好，关于世界的也好，反正这是我现在对于他的一个评价，这让站在门外的廖烨继续黑了脸蛋儿。 嘴角那抹笑容带着更多的是戏谑，仿佛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那么多缺点，那么多与平常不相吻合的细节，这让他开始思考关于人生的一系列问题，jack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堂哥有这么出神的时刻，好像尝试了好久的苦涩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能够释放，廖烨缓缓转过身去，眼角洋溢着好像叫做兴奋的美好，“jack，你说，我这种性格，会不会总有一天将她逼走？”好像是第一次找到关键点的奇异羊羔露出猜想时刻的认真，他觉得，可能已经找了困扰许久的他的致命的爱情的弱点。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偷偷站在外面听到了这样的一段话，还好，她还爱着他。 jack紧跟着他的步伐，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明明是你把她送来医院的。”样子有些小小的委屈，但是更多的却是廖烨都无法发现的一些东西。 细碎的零星的光落在了jack的眸子里，让一向无法无天的淘气的人儿瞬间落寞良久，之后，他嘴里喃喃自语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对一个人这样笑，好像开了花的向日葵向着阳光。” 良久，廖烨的身子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的时候，依旧俊俏的脸上有些僵硬，“所以呢？她不想接受我，不想见到我，我还能够怎么办？”所以，他才在知道她要醒来的时刻，让林青过来陪着她，只是怕她见到他之后，情绪又开始不稳定。 jack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了一种叫作危险的预兆，立马识相地闭嘴，‘所以没什么了，我知道她仍旧喜欢大哥，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 “嗯。”这才是廖烨喜欢的答案啊。 之后，病房内和病房外完全成了相隔的两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