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42章　追逐之苦

在我终于决定要放开一切追逐的时候，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廖烨。后来，我千方百计从林青的口中打听到，他回去了英国。 “提亚已经开始行动，他必须马上回去英国，不然明年那就是提亚的天下了，他的日子从此以后会很不好过。” 林青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沉重，我猜想，事情可能真的十分严重。后来，林青又无意中说起，其实廖烨早就在布设力量，可不知为何近两年一直迟迟没有行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恋爱了。 我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他，可心中却也产生了一丝愧疚。如此看来，廖烨为我做的牺牲，远远要比我想象得多。可男人似乎都是不善于表达，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掩盖了很多自己做过的事情。 “嫂子，你是不想大哥了？”林青嘴一嘟，忽然这般问我。我诧异，难道我的神情看上去很像吗？不过，心中却是很诧异，为何这么多天依然不见人影。 林青又说道，“你放心，他那边的事情一办完就会回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知道廖烨打算做的事情，就不会失败。这才是他，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 而在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依旧没有见到廖烨的人，这下连林青都看不见人影了。我心中担心，连购物的时候都没有心思。看着白色的衬衫，脑海里闪现出的竟然都是他的脸蛋儿。 “小姐，这件衬衫，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打包。”售货员浅笑盈盈，我看到后却没有过多的感触，只是偶一偏过头，偏偏看见的那个人影，叫我心里头的酸水全部一股脑流了出来。 在连续不见两个星期的人影后，我终于看见廖烨出现，竟然还是在这个商场里面，他亲昵地挽着唐蒨蓉的手吗？看见他们似乎要走过来，我稍微侧身，躲进了一个塑料模特背后，然后，亲眼望着他们从我眼前走过，那时候，廖烨似乎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可到底没有仔细看，大抵没有发现我躲在那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买下了那件衬衫，一个人开着我的小甲壳虫回到了家里头。廖烨和唐蒨蓉怎么又会在一起？他不是去英国了吗？一连串的想法得不到解决，让我越发迷惑，我干脆拿出手机。 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那边响起熟悉的音乐，我又想这样是否太唐突，可还未打定主意，好听的男声已经萦绕在我耳边：“什么事？” 我的心跳有一些快，我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真的去问他，你今天上午在哪里，到底干什么什么事情，和谁在一起？这样，倒像是捉奸了，显然，我还没有那个资格。于是，只能低低地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已经二十天没有见到你了。” “哦？二十天，什么时候秦溱溱你也会开始数起日子了？”他戏谑的说道。好像一桶水直接浇灭了我心上的火焰。我没有话说，一时间，电话两头都是沉默，又过了十几秒钟后，他冷冷地回答道：“明天我就会回来。”之后，电话便没有了声音。 我明知道，他今天已经回来了，明知道他在骗我。 可我的心在听到他这么说后，还是安静了下来。唐蒨蓉又怎么样呢，即便是他们真的搞忽然袭击在一起了，我这次也要坚持我所想。 第二天到了公司，廖烨竟然还没有来上班，这种迟到的行为他鲜少出现，不过后来，在泡咖啡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天他和唐蒨蓉在一起的背影，所以我猜想，可能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回去这么快回公司。 因为暂时没有工作，所以我还能够捧着马丁路德金的书坐在沙发里头，前面是一杯摩卡。开着暖气，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觉得整个人与世界都是脱离开来的。 不过没有多久的时间，睡意便涌了上来，我眨着眼睛，眨着眨着就睡着了，梦里头，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好奇地说着，“她怎么成了你的新秘书？辞了吧，廖烨，她做不出什么来。”于是，我张开手，像要把这个声音给遏制，心里这般想到，我能够做的，你却也做不到的。 在我张牙舞爪的过程中，又忽然觉得手腕一紧，便怎么也动不了了，好像是被一个绳索禁锢住了。我不断喊着廖烨的名字，想要寻找最后的一点气力。 廖烨看了一眼好像“发疯”的秦溱溱后，深深蹙起了眉头。 “醒醒。”他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温柔，吓得梦中的我瞬间张大了眼，空洞的眼里头，缓缓凝成一个男子，长身玉立，黑色的西装外套，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握着自己的手腕，我下意识地皱了眉目，为这种在睡梦中遭受到的突然袭击，问道：“你干什么？”我看见廖烨，他竟然用力握紧我的手腕，我被他拽得很疼，可他却怎么也不开我的手。 “溱溱，好久不见了。”我倏地回过头，之后，那个昨天还和廖烨一起手挽着手走过我面前的人忽然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永远忘记不了的是，那时候，她是如何睁着绝望的眼和我说她和廖烨不可能的，可今天这仗势好像浑然不同了。 被她这么望着，我有些害怕，害怕的指甲深陷在手心中，可是我也不甘示弱，一双眼却犹如鹰一般，刺在了唐蒨蓉的身上。 我知道此刻我的的眼神越来越冷，好像要把一切都冰冻，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廖烨忽然狠狠地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嘴角一扬，眼中忽然闪出奇怪的光，这是一种诡异的，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目光，我甚至呆在了原地，只知道睁开眼睛，听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这么不敬的目光，秦溱溱，你必须和她道歉。”这时，廖烨的语气还算是恭敬的。 可是我却丝毫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倒是愤怒占了上风，冷冷说道，“不可能。”唐蒨蓉走到我的面前，把廖烨的手拉了下来，说道，“溱溱，没有用的。邱荦不会回来，我不会消失。永远都不会。” “谁准你说邱荦的？”我在听到那个名字从她口里头吐出的时候，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唐蒨蓉白皙的手臂上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生生被扯出一道红口子，她反手推了一下，锋利的指甲在我手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可是，廖烨似乎是被激怒了，他狠狠推开我的手，拉住唐蒨蓉，观察了好久的手臂，仿佛再也无法容忍我的肆无忌惮，冷声说道，“溱溱，过去我实在是太放纵你了。” 我的意识好像瞬间被唤醒，呆滞的眼神，望着廖烨，这个过去一直宠着我，陪在我身边的舍不得我吃一点委屈的男人，今天终于花光了所有的耐心，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将我的心放在地上狠狠地踩，随后甩头望着唐蒨蓉，最后张了张嘴吧，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只能缓缓转过身去，我好像孤单的离雁，消失在那两个人的眼中。廖烨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只是最后，他依旧是牵着唐蒨蓉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林青在廊道里看着我的时候，我正呆呆望着下面的风景，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忽然说起，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眼熟，又说他记得，好像那一次在七十楼看见我时的模样。便像现在这般，有些呆滞，没有用过多的言语来安慰我，或许连他也知道，此时的我看上去是哀伤的，或许他也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而哀伤。 后来，他看见我手臂上的一道血印，有些触目惊心，他说本来就瘦的手臂，白色和红色的映衬显得悲壮，又问我：“是怎么弄的，能够告诉我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顺便拉过了他的手臂，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安静地说：“你的手臂也挺白的，可不要像我一样不小心弄成这么丑。”然后，我闭上了眼睛。他怔怔地看着我，良久。 直到我睡着。 恍惚中，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问，“她怎么样，手臂怎么回事？” 林青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后，我在睡梦中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烧伤。 然后，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发，那温顺的，一下又一下，仿佛怎么都摸不够，我听着美好的情话，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溱溱，再等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保证什么都会过去的。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拉过那温软的手掌，一把枕在头下，幸福温暖得不像话，我才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要好好睡上一觉，起来后，才有力气继续跟上廖烨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