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第43章　小别有好处

最近，面对廖烨的冷脸蛋儿，我似乎越发喜欢，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那样子，有板有眼的，还特带味儿。于是，我经常偷着有空的时候跑进他的大办公室里，又是端茶又是送咖啡，外加打扫卫生全包，简直就是一个小保姆。 廖烨一开始还假装清高，在那里处理文件的时候，我和他说话，他丫根本不理会我，到了后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端茶递水，次数多了之后，偶尔有一天，我忙的不可开交，忘记了他尊贵的茶水后，他还会跑出办公室，眼巴巴地和我要茶水喝，我觉得这家伙挺可爱的，有时候又有点小孩脾气。然后只能立马从扎堆的文件中站起来，给他漫天找西湖龙井。不过，我发现，这厮给我的活是越来越多了，直到某一天，我发现我桌上的文件已经将我彻底淹没，而我再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之时，我才意识到，这些活儿，是我一个月连续日夜兼赶都赶不完的。 我只能拿着小茶杯，又跑进了他的大办公室里，看着他舒心喝完一杯茶后，我才敢摸着虎牙开口，“那个，老板你绝不觉得给我的活儿太多了？”叫他老板是他最近规定的，自从上次我叫他廖烨之后，被他痛批了一顿，他说我简直一点不动规矩，在公司，无论关系多铁都得喊老板。于是，老板就成了我一天口中叫得最多的名字。 廖烨依旧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得了电脑病，当然我知道，他可能也许很忙，“想偷懒了？” 我摇头：“不是。” “是想涨工资了？” 我再次摇头，“也不是。” 然后，他不理我了，“那还不快去干活？” 于是，我依旧只能整日埋在文件档案里，前提是每一个小时都要给他换杯茶，我在这里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花，已准备应付不时之需。 唐蒨蓉还是会隔三差五地到公司来，每次她一来，我就整一个黑脸望着她，丫每次都要被廖烨甩眼色，不过我依旧坚持不懈。在我看来，唐蒨蓉正在一步一步有计划地染指廖烨，我不得不防啊！ 我看着唐蒨蓉那洋洋得意的神色，心中就越发不爽。可是有天，有张照片忽然从我的抽屉里掉了出来，我拿出来一看，看是半年前，我们一起去山上玩的时候拍下的照片，当时我们七个人一起，又是玩游戏又是唱歌喝酒，才恍然记起，我们以前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加上曾经她对我真心十分好，到了冬天甚至还会主动给我送我最喜欢的白色围巾，又思及廖烨也叫我不要针对她，于是我忽然之间好像成了一个佛，决定要和她重归于好。说起来，我都不相信我自己的这个决定，但是一想，似乎我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很坏。虽然这几天我们两个总会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我知道，她的眼里头每次看我都是笑意满满的，反倒是看到我恼怒的样子，她才觉得十分好玩，笑出声儿来。 莫非我理解错了她的含义？ 每次他们一进办公室，我总要躲在门口，像个小毛贼一样偷偷摸摸得，然后忽然有一天，那门正好开了个大口，我那时候正愚蠢地靠着门坐在地上叹息，因为我怎么也听不到里面到底在说什么，然后，门打开的时候，我一个踉跄，便直接摔了下去，正好压在廖烨的阿玛尼皮鞋上，我估计他当时肯定又被我气火了，刷得一下用脚将我踢到了远处，然后啪地响亮地关上了门。 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干过那种蠢事，因为在我又一次乐此不疲地靠在门上偷听的时候我被唐蒨蓉抓了个正着，她笑着说我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以前那个秦溱溱去哪里了。 我好奇地问道：“以前？以前的秦溱溱是怎么样的？” 她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前的秦溱溱，自信聪明美丽大方，而且全身上下都充满灵气。”我一惊，下意识问出口，“这么完美的人是我吗？”她摇了摇头，我道果然是在骗我的。 然后，她又说道，“那是以前的你。” “那现在呢？” “现在？”唐蒨蓉歪着头，伸长脖子想了一会儿，很郑重地说：“现在的你猥琐小气一点也不端庄大方，还老是做些蠢事。” 我又一呆，这尼玛天上地下的两种品质是出现在我身上的吗？后来，我总结出了一条关于我天翻地覆变化的规律，大抵是因为爱情的狗屎魔力。 将一个只应天上有的美人儿变成了地上一把抓的小鬼。我又联想到，不会是因为我的变化，然后廖烨同志就移情别恋了吧？可是见到唐蒨蓉说我短处的时候那神采飞扬的劲儿，饿一瞬间也开始挑她毛病，挑个不停。 后来廖烨又把我抓进去，冷着脸警告我不许这么说人家，我有些委屈，挣扎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又摸了一把脸蛋，堪堪问道，“廖烨，你丫告诉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那人听完我这话时，脸蛋更加了黑了，抓着我的衣领，将我直接往门外扔。 好吧，我承认，这么多天来，我过得特别辛苦。这才领悟了，追逐并非易事，而又思及廖烨那家伙追在我身后好几年，一瞬间，觉得他也很不容易，就把他这么过天来对我的不好全部删去了。然而，在这么我这么奋力地追逐中，廖烨竟然搞了第二次失踪，这一次，失踪了很久。林青也失踪了，为此，我整日躲在小办公室里，看着天画板，数着天花板上的小绵羊，顺便每日处理一下文件，没有老板的员工当然会偷懒。我不再夜以继日地赶那些活儿。反正也做不完，这么多的工作。 不过现在又多了个兴趣，就是每日都盯着小手机，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每次一接到电话都激动和小狗一样跳来跳去，可当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不是母亲就是父亲，不是父亲就是祝君好和徐政文这些人时，我的心火又一下子被浇灭了。 母亲近日又问我的终生大事，当我仍说没有着落之时，她着急地叫我回日本，说毕竟全家人都在那里，回日本也可以更好地照顾我。我犹豫了许久，廖烨离开了将近一个月，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最可怕的是连唐蒨蓉也不见了。或许，他们两个人去外头私奔了，我这么想了后，发现心里蛮绝望的，就想，干脆也去日本投靠母上大人好了。当然，仅仅是想想而已。 后来，我又想着，自己来香港这么多年，除了去年和邱荦一起去了一次广州后，似乎还从来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心情愁闷的时候，去旅个游这种想法忽然窜出了我的脑海。于是，我背着行李包，报了个旅行团，一激动就去了C市，据说C市的主题公园全国都很有名，于是，我想干脆做一回学生，也去体验一下好了。后来，坐上云霄飞车的时候，我确实很激动，激动将头顶上戴的假发都一把甩了出去，估计坐在我旁边的人被我的假发吓了一跳，因为我一直在注意，从他上了飞车到刚才一直都没有叫出声，但是我的假发一出去，他就开始大叫起来，叫的比鬼还可怕。 我看着那一张张过往的笑脸，心中猜想这些笑容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至少我表面上虽然在笑，可是实际上心中却不甚难过。天气已经要进入夏季，C市的夏天还是挺热的，从飞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额头上全是汗，路边有可爱的泥人玩偶，我买了一个孙悟空，我多么希望廖烨是猪八戒，这样我就可以完完全全轻易地抓牢他，可惜，他应该是属于唐僧一类型的，会念紧箍咒，还总是将我套得牢牢的。 感觉手里一个泥人，一个面具还不够，又去买了一些C市的特产，这一买不得了了，手里全是东西，东塞西塞，最后还是拿不掉，连脖子里都挂上了，我昂首挺胸地走在公园里，别人都笑嘻嘻地望着我，我假装谁都没有看见，依旧很潇洒地走在路中央，然后很不幸地因为没有看地上，头抬得太高，而摔了一个狗吃屎。献血告诉我们，自恃过高是没有好下场的，而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了。 我一边摸着脚踝，一边看着我的孙悟空掉了个脑袋，心中羞愤不已，我拿起那个脑袋就往上拧，没想到把孙悟空的腿也扯下来了，我一生气，直接将整个泥人扔在了地上，大吼了一声，你这泼猴。 然后，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谁叫我心中有气呢！母亲常这般和我说，气乃天然生之，既然有气，怎可不发？反正我只要不抬头就好了，大家都看不到我的样子，我拿个泥人撒下气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是，当我想站起来，再捡起我的泥人的时候，眼前忽然就闪出了一个新的唐僧。我回想起了西游记里头，每次唐僧那叫的异常亲热的悟空！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我朝着拿着唐僧的人挥了挥手手，意思大抵就是您老哪里来哪里去，我不需要唐僧我喜欢的是悟空。然后唐僧的主人还是不依不饶，我一生气，用力一打将他的唐僧甩了出去。妈的，不要怪我心狠，那唐僧本来就是个唠叨鬼，这一刻，那拿着唐僧的人想必也是个啰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