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点囧 第32章　苏苏和小莫3

小莫走的那天，苏苏只是坐在教室听着汽笛声。淡淡的失落装满心底。 虽然知道小莫的家根本不经过学校，却还是止不住去听汽笛的声音。她不想小莫离开，哪怕只是作为朋友。 课间休息，竟然不知道怎么玩，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李枫急匆匆来拉自己的时候她竟然半天没缓过神。 “快走，宁小莫等着我们给他送行。” “小莫？”苏苏心下一惊，脚开始不听使唤没了力气：这时候怎么会害怕见他。害怕什么，是不想见还是不想他离开。 他站在车旁边，恍惚中犹如童话中的王子骑着骏马来接她心爱的公主。苏苏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这么认为。看着小莫，他也再看自己。不知道他眼睛里的光芒是什么，苏苏想开口说再见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记得要打电话给我。”接着晃了晃握着的手机，“发短信也可以。” 点了点头，微笑着抬头看着小莫。他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还对着自己微笑。好美。好想好想去抱他。就像那次的感觉一样。刚想着，李枫一拳锤在小莫胸口说：宁小莫你个没义气的，都收拾好了马上走了才来告诉我们…… 小莫一脸歉意。只淡淡看着兄弟说：以后多照顾点苏苏。 算是托付吗？苏苏心里想着。小莫走了，又要再一次从她的世界离开了。每一次都只停留那么短暂的时间。莫名的情绪占据了苏苏脑袋里每一根神经，一点一点侵蚀着苏苏的感官。小莫是她在这里唯一能肆无忌惮面对的朋友，他竟然中途离开了。 走的时候，小莫塞给苏苏一张卡片。看着载着他的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的感觉竟那么无法形容。李枫拍着苏苏的肩：苏，今后我会照顾你。说的风轻云淡，却让苏苏的心里暖暖的。朋友就是这样。 握着小莫给的卡片，苏苏有了些许安慰。她知道，这是小莫自己制作的。封面是他画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女孩。她知道他画的是自己，那年给她的那个小本里每一页上的女孩都是她。看着卡片上几行铿锵有力的字，还有一句英文。简单的表白，轻轻的期待。莫名涌起一股温暖。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告白，这样带着小莫的简单和羞涩。即使那样的表白还有着它的语法错误。英语很糟的小莫一定酝酿很久，翻了很久的字典。 这样的小莫给苏苏的一直是感动。而苏苏给的回答是拒绝。至少小莫这么觉得。 苏苏以为小莫懂，一句“我们还太小”不是拒绝。 是什么？苏苏也不那么清楚。喜欢小莫，希望他等她？那时应该不是，却也不是完全的不是。那个时候的苏苏，害怕爱情，拒绝爱情。她接受不了这份感情，也不希望失去小莫。矛盾，只能让苏苏尽量选择维持原状。只是，不可能了，有了缝隙的杯子，哪怕是塑胶的材质也不是以前的样子。 对于刚遇见爱情的小莫，拒绝相当于否认。只是苏苏很久之后才明白。她不了解一个小莫这样的男孩子是经不起感情的受挫的，哪怕一次。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小莫没有联系苏苏。那一段时间，不管多冷，不管冰霜多大，都不会再收到来自小莫的一句“多穿点”或“小心生病”，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会空白短信也没有 苏苏以为没有变的终究是变了。 她无措，也无能为力。只好装作忘了，装作不在乎。有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忘了。好久没记得。直到收到小莫让可可转交的礼物——一个手机挂链。只是连那个挂链，最终也没能到苏苏的手里。 无所谓，只是朋友。她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心底，她觉得自己只是习惯了小莫。习惯不是喜欢，不喜欢那就只是朋友。朋友就不该有多余的情绪，多余的期待或牵绊。 那段时间，苏苏像回到那个大大咧咧、糊里糊涂的苏苏。只是偶尔会看着小莫曾经送给她的那支手表，想着当时自己老是不知道时间耽误很多事情，他就送了这支表。想起他真心的对自己的好，用心的照顾自己。 小莫还是会在苏苏睡不着觉的夜晚陪她，只是不会再等到她想睡觉才结束。 偶尔，小莫还是会和苏苏联系。关心她，问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只是，有些东西变了。清晰地感受到它变了。 那时的小莫回不来了。不喜欢他的苏苏也该放开手。小莫该有自己的幸福，而那个幸福苏苏给不了。 再后来，小莫真的有了自己的幸福。 他的空间留下了记录他们幸福文字，字里行间透漏着他跟她的幸福。女子的回复也那么炫耀着他们的幸福。善良、简单的小莫真的有了苏苏给不了的幸福。 看着那些散发甜蜜的文字苏苏突然觉得难受，眼眶开始生生的疼。眼泪竟忍不住流下来。怎么了？苏苏问着自己。四面空墙不会有回应。止不住抽泣、大哭。蜷曲在床上，像雨天躲在屋檐的小孩。 当一切的拥有失去的时候，眼泪换不回一点一滴，只是宣泄，只是悲伤…… 苏苏看着镜子里满脸泪痕，双眼通红的自己： 不是希望他幸福吗？怎么他找到了她，自己却这么狼狈的哭了？后悔、失望、难过，还是满满的失落？ 冯冯问：苏苏，你喜欢他？ 她否认。她不喜欢小莫。一直依赖他对她都很好。却不是她想要的喜欢的感觉。小莫是个太单纯的孩子，单纯到给不了苏苏想要的安全感。他太小。男女最好的年龄差是三岁，而苏苏大了小莫一岁多。太多观点，太多经历都是苏苏比小莫成熟，看得透彻。尽管太多时候的苏苏让人觉得孩子气。 相识两三年，苏苏没能喜欢上小莫。她曾经尝试去接受，最后都选择放弃。小莫给她的总是感动，这些让她习惯、依赖。冯冯说：感动不是感情。既然不喜欢，就慢慢放掉。你只是习惯依赖，舍不得突然失去某些东西。 失掉小莫的好，小莫的宠，心里的失落一天一天被放大。只是那么大的空，总被苏苏用“朋友”塞得满满的。是伪装还是自欺欺人，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以后，没了小莫的陪伴，多了那么多空落落的感觉。本来没以前闹腾的苏苏更沉默了。 走在学校的操场，一遍遍绕着圈。梳理凌乱的思绪，平复心情。天空有着浮云飘过，飞鸟来了又去，风起又过……旁边那棵老枫树的叶子早在不知不觉中换上绿装。从小，因为住在附近的原因，苏苏看着它长大，春来秋去的变换。和小朋友一起穿梭、跑来跑去。看过以前的人群玩闹、上课……仿佛一切还是昨天。却早已华年逝去，青春难再。 想着之前，在这个地方遇见前男友，冯冯和英子把苏苏拉过一旁，自己却倔强的站回原来的位置。苏苏告诉她们“没事”。决定放掉就要放得彻底。不怕他在自己的面前炫耀幸福还是流露悲伤。哪怕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他。 只是，如此倔强的苏苏却有了犹豫。自欺欺人的想着也许是错觉。 自以为一切总会回到最初。 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出错。苏苏告诉自己。 当小莫亲自告诉苏苏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苏苏装作没事，说着祝福的话，满脸却是掩藏不了的失望。尽管她真心的希望小莫幸福。最后一点想象破灭，原本还有一点期望是自己理解错了，看错了。自欺欺人的骗了自己，却骗不到最后。以为不会再哭，却为何失声躲在角落再次看着镜子里默默流泪的自己。 大概是最后一次，过后都好了。 像原本停在自己身上的聚焦转移；像原本属于自己的玩具给了别人；像飞鸟飞过天空却不属于天空…… 哭过，才会平静。当苏苏平静下来，怀疑自己到底怎么了。她是真的不喜欢小莫。只是自己却一直依赖着他。他给的好，比太多人给的太多。感动不是感情。所以平静过后的苏苏为小莫找到幸福欣慰、开心。 她觉得自己不会后悔，毕竟有试过去喜欢小莫。只是最后，还是没能喜欢。 冯冯问苏苏，有没有一刻，觉得可以跟小莫当恋人。 苏苏想起小莫走的时候和那一次一群人露营。小莫带了很多零食和水准备拿给苏苏和她的朋友。因着是野外，又是晚上，苏苏还站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小莫拿着东西过来时在人群里找不着她。苏苏伸着脑袋寻找的时候，小莫已经出现在身后。苏苏回头，想唠叨几句，却发现她和小莫的距离好近。抬头看着小莫，一脸的笑容，那么孩子气。手里还抱着给她们的零食。 忘记说了什么。苏苏只记得当时她跟小莫的距离，她抬头望着他，他那么灿烂的笑容。苏苏记得，自己突然有一种想抱着小莫的冲动。他好温暖，温暖到似乎只要抱着他就会一直充满阳光。只是，苏苏没有，也不会。 苏苏记得，小莫走的时候自己也有那样想去抱住他的冲动。只是，这感觉太短暂，短暂到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异样。 苏苏说：冯冯，我不是喜欢他，只是这两年，已经太依赖。 再依赖，没有喜欢，没有未来，也该放掉。 某天的某一刻，苏苏会找到幸福，小莫也会更幸福。 只是那样的幸福，是与彼此无关的幸福。 再后来，苏苏淡出小莫的世界。 再后来，小莫好久才联络一次苏苏。 再后来，小莫会不会已经忘记了苏苏，甚至忘记为她做过那么些事。 苏苏渐渐习惯不开心不再跟小莫唠叨；习惯晚睡也不会发短信给小莫；习惯一个人过着以后每次的生日…… 只是所有的习惯都是假装着，那些真正的习惯隐藏却并未消失。 也许，有些人之间，没了爱情也就没有了友情；不是绝情到不可以做朋友，只是不知道喜欢过还可以怎样若无其事的回到朋友的位置。 小莫就是这样，他不是不想要苏苏这个朋友，只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最初那样，不知道该怎样和苏苏做朋友。所以他选择不打扰，不打扰苏苏的生活，淡出她的世界。偶尔很想她，也只是装作不经意想起。 有的人，面对爱情，是无措，也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