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点囧 第34章　苏苏和小莫5

大学四年，小莫会陪着苏苏走完了全程。没有爱情的道路却处处有着温暖和感动。许多人说，苏苏和小莫之间太暧昧，他们是相爱的。 错了。他们只是习惯了彼此。小莫习惯了对苏苏好，苏苏习惯了小莫给的好。他们在努力维持好朋友的关系，无意跨越那个点，却控制不了。苏苏没能去爱小莫，也不愿给他伤害。只是，她戒不掉对小莫的习惯。像烟鬼戒不掉烟，酒鬼戒不掉酒，我们戒不掉心跳。 有人说：戒不掉只是借口，不愿放手的借口。 有的人明知是借口，却死死抓住不愿放掉。世界上这样的傻瓜到处都是，掉进感情的旋窝便迷失了方向。连最初的理智也失去了。人拥有七情六欲，感情是我们最脆弱的死穴。一旦陷进去，不可自拔。 苏苏不愿放手，因为舍不得那份这几年的温暖，尽管也夹杂着说不清的挣扎。 苏苏害怕，怕真正放手，再经历一些人后，才发现，没有谁再能给她这种依赖，再不会有愿意付出全部去相信，去依赖的人。 苏苏一直保存着小莫留给自己小本，一直记得那些小莫陪她失恋的夜晚。她记得小莫对自己告白的话，记得卡片封面那个自己，记得他每次陪自己逛足球场，他牢牢的记着自己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许多时候苏苏以为小莫还喜欢自己，却总是等不到他告诉自己。每一次苏苏都以为自己感觉出了错，再一次退回朋友的感觉。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小莫开口说喜欢，也许自己会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怎么做，怎么等，怎么旁敲侧击，小莫都没有说喜欢自己。最后苏苏认定小莫对自己没有喜欢，认定他们之间只剩深厚的友谊。她说：宁小莫，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跟苏苏告白，只是每一次她都会想到小莫，想到小莫的好。她总会问自己：这个人能像小莫那样容忍自己吗？还有人能比小莫对自己好吗？每一次，苏苏都拒绝别人，不是没有心动的，只是没有让苏苏爱上的。她总会不自觉的把那个人跟小莫比较，总会想小莫会怎样。 苏苏暗笑：宁小莫，几年前，我拒绝你，他是障碍；几年后，我拒绝别人，你成了障碍。 这样一直到小莫去了外地实习。身边少了一个最在乎自己的人，自己最依赖的人，总觉得丢失了什么。 苏苏想小莫的时候就会发短信过去。开始小莫总会回很快，渐渐的他会很久都没有回复。苏苏失落，生气，甚至会和小莫赌气几天不理他。她以为小莫会哄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说很多笑话都自己开心。一天一天过去，苏苏始终没有等到小莫的短信。 她失望了。想很久想到释怀就告诉自己：自己只把他当朋友，生气不代表自己喜欢他。 于是苏苏再也没跟小莫生气。 夏季是那么燥热，那么多雨。这几天，屋外总是下着雨。苏苏喜欢听这淅淅沥沥小雨的声音，尽管这已经是盛夏，这个季节的雨该是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看着窗外，久久阴霾不散，烟尘四布的天空仿佛有了那么一点新意，一点生气。看着窗前的树木，那些朝向天空的地方露出调色盘也调和不出的绿色。这样的颜色该是生命般的色彩：生生不息，永不懈怠，给这么点阳光就灿烂，给些细雨就欢愉。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袋空空落落的。尽管不想，尽管避免，脑子里还是满满的装着小莫。他从前给的温柔，给的照顾，给的呵护，千般万般的好全部拉成幻灯片在脑子里晃着、滚动播放着。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戒掉，要多久才可以放下这么几年来的依赖。 这几天该是个怎么样的日子呢？总拿着电话玩着游戏，翻看电话薄，倒腾出信息。游戏记录刷新了好几遍，电话薄里小莫的名字还在，只是所有的信息都删掉了。 好几次苏苏想发短信给小莫说自己没事可做，或者开玩笑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再不然就还是孩子气的吵闹着他回来陪自己。可是看着手机，想着自己那所谓的决心，想着该戒掉小莫的好，就灰压压的盖上了手机，收拾了心情。 这些日子，小莫会慢慢习惯自己淡出他世界的日子，或者已经习惯了。他不需要自己，不需要总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的自己。他一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的好好的，有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好好的照顾自己。或许，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子。尽管想到这儿的时候苏苏心里有了丝丝不好受。 该放下了。苏苏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等到哪一天，他真的牵着属于他的她出现的时候再悻悻的告诉自己放手，那该是怎样的天昏地暗，又该怎么再相信世上还有所谓的爱情呢？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细数，苏苏才发现没发短信给他的日子十天不到。自己却有了近一个月似得不安。 这样的自己，苏苏也不认识了。 想着刚跟他闹那会。很想发过去问他怎么不搭理自己，却不能再如此任性，如此放不下依赖。耐不住性子的苏苏只好找冯冯说着种种： “冯冯，骂我吧。把我骂醒。” “出什么事了？” “我还是太依赖他，我不该再这样。” 冯冯看着苏苏跟那个人相爱，再分手。她了解苏苏，也知道小莫不是苏苏喜欢的王子。尽管见过小莫对苏苏的好，了解苏苏有多依赖小莫。却也劝着苏苏放下对小莫的依赖。有着童话情节的苏苏是不会爱上平实的小莫。既然这样，何不放手。 “骂你就能不再依赖他？苏苏，你只是太依赖，平静下来你就会好了。” 其实，冯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道理苏苏都明白，也了解，只是怎么也放不下。放不下便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找了借口便心安理得的接受小莫对自己的好。 如果没有被伤过，苏苏会给小莫和自己一个机会。但现在，她知道他不是王子，便不肯给那个机会。她怕，怕带给小莫伤害。这个世界上，她不愿伤害善良的小莫。 那个人让苏苏不相信有不变的爱情。这样的心结像魔一样一直存在她的心里。只是无论什么结，总有一天会解开。而那个解开的人，便是最初的那个人。 和往常一样，没事可做的苏苏打开电脑便上了聊天室。她总是在线却不说话，然后去做自己的事。翻出来一部很久前的电影，边吃薯片便看着。正看得入神的时候有人发过来抖动窗口，是他——前男友。 没了爱情还是朋友。这是苏苏的豁达，她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许是她忘性太大，也许是她太容易原谅一个人。 “还好吗？”他问她。 “很好。你呢？”她回他。 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你问我答。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对于他，尽管给了自己伤害，苏苏却相信他真心爱过自己。她记得有次跟朋友站在角落里聊天，突然他出现在视线里。有人指着苏苏叫着“苏然”。苏苏抬头便看到满眼都是幸福的他。那样的他，让苏苏确定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这样苏苏从不后悔曾经爱过。 “曾经你爱过我吗？”他突然问道。 苏苏诧异，毫不犹豫的发过去：“爱过。但已经是过去了。”犹豫一下又发过去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尽管知道再纠缠也毫无意义，但苏苏很想知道。 “没感受到，我怎么去爱。” 没感受到。几个字如晴天霹雳震打在苏苏的心上，小小的疼着。鼻子酸酸的，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原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这样，我全部释怀了。”苏苏忘记了自己一边哭一边打了些什么过去。只清楚的记得，心有点疼却突然轻松很多。那颗压在心上的石头突然不见了。他不曾爱过，怎么会有对自己爱情的背叛。 原本以为他爱自己，却还是狠狠地把自己丢掉了。他说的在乎，说的爱，苏苏以为是真的。终在过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编织的梦境。而那个梦，一直被苏苏小心翼翼的保留。直到今天才知道，梦从来不曾存在，现在连男主角都不见了。对爱情失落的苏苏恍然发现不曾被爱情骗过。因为那唯一的一次爱情只是自己在爱，那一个人根本没有。 “谢谢。”被欺骗，却还是谢谢他告诉自己。不然这一辈子自己都会保存那个虚幻的梦。被欺骗两三年，好过欺骗一辈子。 那一晚，苏苏躲在被子里默默的哭了很久。不是心痛，只是觉得自己太委屈。哭到后来，苏苏想起了小莫——在这份谎言下牺牲了的人。只有他，对自己才那样真诚，没有丝毫欺骗。想着，苏苏竟有了一个想法：给小莫和自己一个机会。 不确定该不该去做。接着几天，苏苏在犹豫该不该开口，该不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她怕小莫已经不喜欢自己。为时已晚。 翻着日历，过几天就是小莫生日。蚊子和大猫不停的提醒自己。月亮也不时在耳边唠叨，问苏苏准备怎么给小莫过生日，要不要帮忙选礼物。 也许，注定他们之间该有一个结果。 小莫生日那天，苏苏坐上航班去了小莫所在的城市。没有告诉他，想着算是一个惊喜。 这个沿海的城市是那样不同于别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好像能够闻到海的味道。车流涌动，来来往往的人群是那么匆忙。慢性子的苏苏在这里似乎成了一道不和谐的风景，却又显得那么独特。也许，自己也该来这里磨磨自己的性子。 找到小莫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他下班的时间。不想打扰他的苏苏便一直在门口等着。看着分针一点点的走，苏苏恨不得把时间拨到五点。 时钟指向五的时候苏苏睁大了眼睛，躲在一旁准备跳出来给小莫一个惊吓。几分钟过后，苏苏等到的却是两个身影。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在小莫身边。大眼睛，白皮肤，长长的头发。那是小莫喜欢的类型。他的漫画里一直是这样的女子。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刺痛着她，却强忍眼泪，抬起头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走着，阳光透过树隙落在地上，有了斑驳的树影。周围是生长了很多年的梧桐，走在树下，格外的阴凉。看不到自己影子，也没有阳光。 苏苏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是想着这些地方小莫和那个女孩可能走过，想着小莫对自己的好。始终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走到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苏苏停下了，她记得自己很爱逛饰品店，每一次都拿很多小东西在小莫身上实验。总有很多人看着被苏苏弄得不伦不类的小莫，他却一点也不生气。 看着店里的布娃娃，苏苏记得小莫说过：等有一天他有钱了，会买许多布娃娃堆满苏苏的房间。现在，小莫一定忘了。以后，也不会有满屋的布娃娃。 一切已成过去式。在陌生城市，忘性很好的苏苏竟然记得这么多事。她嘲笑自己：会不会突然记起那些被自己忘在某个角落的钥匙、玩具等等。小莫的身边那个女孩，幸福就在他的手边，她该放下紧抓不放的手。 苏苏曾经告诉小莫：他找着女朋友她就不会再这样死赖着他。小莫说：到时候苏苏不走他也会用赶的。 现在，该是真正不去打扰小莫的时候了。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她看见树上流星一样的电管，看到不一样的城市夜景，街边昏黄的路灯……抬起头，满眼的黑夜，不见弯弯月牙，也不见满天繁星。一直到天色很暗苏苏才回住的地方。躺在床上，翻出小莫的电话号码，想了很久还是按了确定。 “生日快乐。礼物是我，你收不收？” 等了几分钟，小莫回复了。“别闹了，等我回来再补礼物给我。谢谢了。” 发了一张笑脸过去表示收到。其实苏苏想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却怎么也说不出。她已经清楚感觉到，小莫对自己已经变了。没有了之前的宠爱，一切真的成了最初。也许回到朋友的位置是最好的状态。 “小莫，礼物没有了。你再回去，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没有发出，只是默默地按了删除。 第二天醒来，到小莫公司楼下站了一会，苏苏便拿上行李去了机场。 苏苏打电话告诉爸爸她要去实习。她想逃开一切，不联系任何人，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没告诉月亮和初初，没告诉蚊子、大猫和阿杰，更不会告诉小莫。她要一个人去闯荡。忘掉小莫。 最后一次拉了月亮走在校园，看着留下一群人记忆的地方，苏苏无限惆怅。大孩子的月亮没有发现苏苏的不对劲，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陪着她回忆过去。那些在春天飞满校园的柳絮，香透整个学校的六月栀子花，那些无数个躲在足球场的夜晚…… 苏苏选了一个所有人不在的周末离开。拖着行李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影子，一群人那么开心，那么快乐。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便告别了这个地方的一切。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结尾。 不是所有幻想都能成真。 也许，苏苏有一刻爱上过小莫，却搁浅在那个下午。她错过了人生里对自己好的那个人，她没敢在感情还在的时候勇敢的选择。 小莫，也许我喜欢过你。 小莫，再见。 22、阿薇和大懒 高考结束之后便是人生第一次大的转折点。阿薇选择去北京，霍栗留在了南方，蔺宁选择了艺校。 漫长的暑假，阿薇每天晚上都和霍栗、蔺宁一起待在酒吧。一年没有在这里驻唱，她要在暑假让这个酒吧在这个夏季继续升温。有时候，林诚和霍雪，蔺强和朱茜也会来捧场。看着台上露出甜美笑颜的阿薇，每个人都很欣慰。 得到阿薇的同意，蔺强娶了朱茜。婚礼当天，蔺宁和阿薇站在新人的两侧。阿薇一直站在大懒身旁，笑逐颜开的祝福蔺父和妈妈。目光一直跟随阿薇的蔺宁心里却如火焚烧，跌进深渊般绝望。八年多的感情，在这一瞬变更成亲情。 蔺强告诉儿子，不能成为情人，成为阿薇的“哥哥”在身边保护她也是一种表达。尽管明白阿薇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很难接受。 阿薇在旁边的小树林找到了蔺宁。他低垂着头，小声的低泣。 “蔺宁。”阿薇在蔺宁旁边坐下，“对不起。” 蔺宁慌忙抹掉眼泪，勉强自己笑着。“阿薇，以后你都别再跟我说对不起。我是你哥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这辈子，我只会非他不嫁。所以，对不起。” 非他不嫁。蔺宁心里更难受，却不停地说着“没事”，故作轻松。 一直跟蔺宁待到大懒过来寻找，阿薇才叫着蔺宁起身离开。她相信，蔺宁会找到愿意陪伴他一生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一切都回复平静，回到最初的原点。 七夕情人节，征得了家人的同意，大懒一大早便带阿薇去了小时候最常去的那个公园。各种小摊位已经开始营业。大懒在每一个摊位都会停留一会，像小时候一样买许多玩具给阿薇。 来到公园里的小广场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卖玫瑰花的小贩叫卖。看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阿薇不由的拉着大懒的手臂。 “哥，给我买一朵玫瑰花吧。” 大懒看着阿薇期待的模样笑了，“这是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的。” “可是，你又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啊。” “谁说我没有的。”大懒纠正阿薇，“今天就是让你帮我给她选礼物的。” 听到这句话，阿薇所有的心情都没了。她想过大懒会有女朋友，却不敢去相信。现在清清楚楚的听到，心下是无限的绝望。 “我不去。” 拉着说完便要离开的阿薇，扔给她一大捧玫瑰。“帮我拿着。”然后再递给阿薇一朵玫瑰，“给你。你说的一朵。” 看着手里的大束玫瑰，阿薇已经无心欣赏。心里无比的嫉妒大懒说的那个女孩。既然大懒要送礼物给她，阿薇到想看看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 “走吧。去选礼物。”阿薇拉着大懒便直奔礼品店。 逛了所有的礼品店，阿薇挑选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礼物。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帮那个女孩挑礼物。最终阿薇停留在一个饰品店前。一个星星吊坠吸引了她的眼球。怎么看阿薇都觉得很喜欢。她才不要拿它送给那个女孩。便转身选了另一条吊坠。 拿着一大束玫瑰和吊坠，阿薇便要大懒带她去找那个女孩。 “小薇，慢点。”大懒停下来，“你已经见到她了。” 见到了？阿薇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没有一个女孩看着他们。瞅见阿薇这副紧张的模样，大懒嘴角不由向上。 “而且，她已经拿到玫瑰了。” “拿到了？”周围也没有拿着玫瑰的人，而且玫瑰还在自己手里。自己还拿着玫瑰的。反应过来大懒的话，阿薇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死大懒，你捉弄我。”想起小时候陈爸爸这样叫大懒，阿薇便脱口而出。 大懒掰正阿薇的身子面对自己，柔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成为我女朋友？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只好随便在这大街上拉一个人了。” “你敢。”阿薇着急道。喜欢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才不会那么傻让别人捡了便宜。突然想起那个星星吊坠，早知道是送给自己的，就不会选这个丑得看不过去的了。 看出阿薇的心思，大懒便让她打开那个盒子。阿薇不明所以的照做，打开盒子之后看到的竟是那个星星吊坠。阿薇欣喜的围着大懒跳了起来。吵闹着大懒为她带上。原来，乘着阿薇走神，大懒让售货员调换了吊坠。这么些年，他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一直玩到霓虹四起，阿薇才在大懒的催促下答应回家。 这么美丽的七夕，这么有爱的情人节，阿薇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这一刻，她暗暗告诉自己：等长大了，她一定要嫁给大懒。她要披上最洁白、最漂亮的礼服嫁给她最爱的大懒。 见到大懒和阿薇手牵手的回来，屋子里的人便知道表白成功了。看着一屋子的人，又听了陈妈妈的解释，阿薇才知道这么几天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这个阴谋。却怎么也不生气，无论什么样的阴谋，只要有大懒在身边，便是甜蜜的。 八月底的时候，阿薇带上行囊去了北京。大懒又申请回去北京。他要照顾阿薇，要时刻留在她身边。当他不顾一切回来的时候他便下决心要照顾阿薇一生一世。无论有着什么样的阻碍。 简简单单的和大懒过着两个人的生活。每一天，阿薇不是待在学校便是黏在大懒身边；大懒不是在公司就是陪着阿薇。爱情便是这般，时刻让彼此牵挂。这样平淡的过了半年，一切便被打破。 过完寒假，阿薇和大懒就回了北京。还没到家，大懒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想着办法躲着，还是被找到了。 “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大懒的语气很冷漠。 女子咬牙切齿，她没想到大懒竟如此绝情。毕竟也一起了一年多，他对自己竟没有一点留念，甚至连歉意也没有。 “你就是为了她？”女子指着跟过来的阿薇，“才跟我分手？” 大懒转身看到阿薇走了过来，“你手机还在我包里。”接过阿薇递过来的手机，顺势护在了身后。 女子冷哼一声，“你就那么怕我伤害她？” “我爱她。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企图。” 企图？女子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这样猜测自己，看着阿薇的眼里多了几分恨。“陈翡，你对我何曾有这样的关心。” “孟瑶，过去已经不能改变。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阿薇打量着这个叫“梦瑶”的女子：一袭长发，精致的五官，生得很是漂亮。这便是上次在香山的那个女子。也大概猜到两个人的关系，阿薇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大懒身后。 没有再说话，女子生气的转身离开了。 拉了阿薇进屋，大懒紧紧的抱住她。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发生的事，和之前的两年里跟孟瑶的关系。 大懒和孟瑶是大学同学，两个人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毕业的时候孟瑶告诉大懒“她喜欢他”。那时，大懒对孟瑶的印象不错，也有着好感便答应了。在一起之后，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娇生惯养的孟瑶，受不了半点委屈。总是为着芝麻绿豆大的事跟大懒吵架。知道阿薇的事之前，大懒就想着要跟孟瑶分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得知阿薇的情况之后，大懒一刻也坐不住。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喜欢的是阿薇。急着去找阿薇的大懒便让父母去告诉孟瑶。后来问起父母，他才知道父母告诉她阿薇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也告诉孟瑶他喜欢阿薇。 孟瑶便以为大懒跟她分手是因为阿薇。 听完大懒的解释，阿薇既幸福也担心。虽然涉世未深，也不怎么了解孟瑶，但她看得出这个女子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将自己的担心告诉大懒，他只是把自己揽入怀中，告诉她不要担心。 那之后，阿薇总是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到大懒。心里的不安和担心渐渐被放大。 终是放心不下，阿薇乘着下午没课便去了大懒的公司。刚走到大懒的办公室，就听见里面的谈判着什么。 孟瑶威胁大懒：“陈翡，要那个女孩还是保全你的家庭，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卑鄙。把我留在你身边，没有爱，你也不会幸福。” “幸福？你把我甩掉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幸福。这样的我又怎么甘愿放你得到幸福？” 大懒没有说话。孟瑶冷笑两声，“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阿薇在孟瑶出来之前便躲到了旁边的桌子底下。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狠毒。 办公室里，大懒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阿薇走到大懒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肩。她不愿看到大懒这样，她想分担他的所有不快乐。 “小薇？”大懒一脸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你……” “我都听到了。”阿薇皱着眉，“无论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的。” 阿薇是如此坚定，大懒也没有再隐瞒下去： 仗着家里有钱，孟瑶逼迫大懒跟她结婚。如果不答应，她便会让大懒在整个行业里没有立足的地方。甚至阿薇的大学也毕不了业。大懒了解孟瑶，她接受不了被拒绝。失去的理智的时候她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听完大懒的话，阿薇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在乎能不能毕业，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懒找不到工作。她不能失去大懒，也不愿他受到伤害。 大懒递了辞呈，搬了家。他带着阿薇找了另一个地方。北京如此之大，千金之躯的孟瑶不一定能找到。大千世界，等阿薇一毕业，他们就可以离开北京。到那时，孟瑶也再不会有办法威胁他。 找不到大懒，孟瑶隔三差五的就去学校找阿薇。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或告诉她大懒已经不在北京。不等孟瑶继续问，一群朋友已经将阿薇从她身边带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学校为所欲为，孟瑶只能作罢。 再次去找阿薇的时候，孟瑶的脸上是阴险的笑容。 “我说了不知道。你时间很多吗？”阿薇很不想见到这个不速之客。 “我也不想见到你。不过，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交易？阿薇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人会笑的那么阴险，还要跟自己做交易。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大懒。 瞅见阿薇疑惑的神情，孟瑶继续说道：“陈翡的父母正在我家做客。如果你离开他，我会让两位老人安然无恙；倘若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孟瑶冷笑一声，阿薇的心落下万丈悬崖。她接过孟瑶手中的电话，清清楚楚的听到陈爸爸的声音。阿薇看着孟瑶，她竟然以大懒公司的名义骗他们。 “他们现在玩得很开心。而你如果不答应……我也不想伤害未来的公公婆婆。” 本以为可以跟大懒相守这一生，却得不偿所愿，还牵连陈爸爸和陈妈妈。抹去眼角的泪滴，阿薇忍痛答应孟瑶。她不想离开大懒，却不得不答应。陈爸爸一家都是自己的亲人，她没办法为了爱情不顾他们的安危。 阿薇答应：只要孟瑶放过大懒的父母，她愿意离开大懒。到天涯海角，到大懒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再见他。 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大懒，也是最后的一次……以后，她再也没机会煮东西给他吃，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想到这些阿薇的眼里就泪水盈盈。 听到开门声，阿薇赶紧擦干眼泪。 “怎么做了这么多，全是我爱吃的。”大懒掩饰着一脸的疲惫。 替大懒挪了椅子，“看你辛苦，特意做的。看好不好吃。” 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她没办法把和孟瑶的交易告诉大懒。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她很小便对他有了情愫。这么多年的期待成真，却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该责怪造物弄人，还是老天惩罚自己。阿薇心里是说不出的伤悲。 拿了吉他唱着歌，已经好久没唱歌了。她喜欢大懒是自己唯一的听众的时候，她会清楚的看见大懒的表情，大懒也会全神贯注的聆听。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直到听不见吉他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眼里、心里都是大懒的模样，他的笑，他的声音。 大懒醒来的时候，便不见了阿薇。以为她去了学校，便也没觉得不对。直到傍晚的接到阿薇室友的电话，大懒才发觉不对。 小灵说阿薇申请了休学，一整天没去学校。 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大懒才在房间里发现了阿薇留下的字条： 大懒： 我走了，带上了小懒。它会像你在身边一样，不曾离开。照顾好泰迪，它会像我一样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我想这一生都陪在你身边，做你的新娘。可是，上天在我许愿的时候睡着了。它没听见我的祷告。 好了。不管怎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妈妈。 我爱你。这一生都不会变。 ——小薇 拿着阿薇留下的字条，大懒找到了孟瑶。没来得及质问，他便看到一旁的父母。他明白了阿薇为什么会离开，也愤怒的盯着孟瑶。 “她走了？” “你难道就只会用这么卑鄙的方式？” “儿子，小薇去了西藏。”一早便听见一个男人告诉孟瑶：她搭上了去西藏的火车。陈妈妈没想到自己和老伴的疏忽竟给儿子和阿薇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听见妈妈说阿薇去了西藏，大懒转身准备去找她。 孟瑶拉住大懒，“你就不怕我对你爸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急着去找阿薇，也担心父母的安危。大懒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你要一个死人做你的丈夫？” 没想到大懒宁死也不愿待在自己身边。刀刃在大懒的脖子割出一道血印，彻底失望的孟瑶默许了大懒的离开。放下刀，带着父母离开。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孟瑶的父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铁青着一张脸训斥孟瑶。 连声向大懒父母道歉，孟父责怪自己教女无方。拉着陈爸爸的手说自己怎么也要为女儿向他们赔礼道歉。 心下无比焦急的大懒道了声“抱歉”急忙离开了。不停的打着阿薇的手机，那一头却一直传出忙音。回家收拾了东西，订了最近的一趟火车去了西藏。 接到霍栗电话的时候，阿薇正站在雪山脚下。她已经准备跟登山队员一起上雪山。听完霍栗的话，阿薇再也没有勇气，丢下所有的工具直奔山下。当即赶车去了事故地点。 大懒遇到了大面积山体滑坡？阿薇烦乱的拨着电话，没有任何声音。 在幸存的人群里不停地找着，一直到天黑，阿薇都没有看到大懒的影子。询问了负责搜寻的人，都不曾见到大懒。瘫倒在地上，阿薇第一次感到绝望。没有人看到过大懒，而他明明就在出事的那截车厢。 看着阿薇无助的样子，霍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明白大懒是阿薇的天，现在天塌了，她也被彻底击垮了。 “最怕不是离开你，而是找遍这个世界，都已经无处可寻的你的身影。” 在现场待了好久天，也找了好几天，始终都没有找到大懒，哪怕是他的躯体。周围的人都劝阿薇别找了，告诉她大懒一定被埋进沙石里，已经死了。她不相信。直到救援队撤出现场，他们也不得不离开。 回到北京，阿薇每天留意报纸、电视新闻。希望有一天大懒会奇迹般的出现。 时间一点点的流去，阿薇还在期待着。没有看到大懒的尸首，她不相信他就那样丢下自己。待在残留着大懒气息的房子里，一次次回想曾经的美好。每一次上学放学，每一次去旅游，每一次两个人的手牵手…… 一年之后，还是没有大懒的消息。大懒的父母也已接受他的离开。只有阿薇还在继续期待。她继续上学，继续好好生活，等着大懒出现。 想到两个人一起去埋下的东西，阿薇一个人去了香山，找到那棵树。她把里面的盒子挖了出来。 发卡和硬币还静静地躺在里面。打开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当初写的字条。那是自己的愿望：希望有一天，我会成为大懒的新娘。 下面，竟是大懒的字迹：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感动油然而生，仰起头忍住泪水，阿薇打开大懒的袋子。再也忍不住，阿薇的泪如水决堤。 里面竟是一枚戒指。 只是现在，阿薇已经不见了大懒。她不知道，等自己长大他会不会就出现了；更不知道，大懒会不会亲自为自己带上这枚戒指。 哭过之后，阿薇把那条星星吊坠埋了进去。戴上那枚戒指，阿薇相信，无论大懒在哪儿，他都会希望看到这枚戒指带到自己手上。 她知道，自己会长大，也会成为他的新娘。 23、菜头和虫虫 窗外的那颗梧桐，李冉看着它一点一点长满了新叶，又在阳光下一点点变得茁壮。搬来的这几年，李冉总是看着它发芽，茂盛，到叶子变黄，再如蝴蝶翩翩飞舞。晃眼间，它已经陪了自己几个春秋。 收拾了东西，打电话告诉苏慧。想着下午就能见到这个鬼灵精，她便匆匆提了行李去了机场。 这一次的假期，她期待了很久。蔡舟不在的几天，她总是走神，不断的出错。那次去了山顶之后，他便一天比一天忙。单曲的录制，封面的拍摄等等，大概又会有好几个月见不到他的影子。 到了Z城。 出了机场，李冉就看见捧着一大束玫瑰的苏慧。见到自己，在人群里跳着，不停地挥舞着手。她的声音，还是那样高亢。李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小冉，你想死我了。” 苏慧说着恶心的话，四条爪子便上了李冉的身。这个丫头还是和大学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那你还不赶快去死。”李冉不留情的一句话，苏慧赶紧撒手，不认识的看着她。“看什么看，当然是我啊。” “怎么会？你竟然这样说诶。” 一年多不见，那个她认识的李冉竟能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么会相信。以前的李冉，最多是看看笑话书，讲些老掉牙的笑话。可是在苏慧眼里，她总是少根筋的女娃娃。 想到这一年，她让蔡舟帮忙照顾李冉。有着蔡氏幽默的蔡舟竟把李冉调教的这般的能说会道，她不得不钦佩这个才子。 带着李冉走遍了Z城的角角落落，把所有的小吃都吃了一遍。两个女孩疯狂的的购物，拍照；每次都把自己的肚子撑的饱饱的。苏慧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没有像这样放逐自己。她总说，她是需要被放逐的小鸟，应该飞翔在宽广的原野、深林。而这些日子忙着工作，她也有好久没有这样疯癫一次。倒是借着李冉休假，也给自己放了一次假。 和李冉不一样，苏慧经营着自己的咖啡店。 她喜欢自由自在，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她喜欢闻咖啡的味道，喜欢看着咖啡豆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杯杯香浓的咖啡。 还在学校的时候，一寝室的姐妹就常常替她试验各种不同的咖啡。直到所有的人闻到咖啡的味道就没了胃口。只有李冉，一直喜欢苏慧的咖啡，无论什么口味。她喜欢咖啡的味道，有点苦涩，却有着与其他饮料不一样的甘醇的味道。 也因李冉这样的个性和爱好，苏慧便把她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闲暇的时候，起了兴趣，李冉也会学着做咖啡。做了很多次，总也做不出苏慧那般的味道。 坐在苏慧的咖啡厅，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倾盆的大雨让他们的脚步加快，急着逃离这样雨中。不由的想起蔡舟，想着他那里会不会也在下雨，他是不是还在忙着他的单曲，是不是还没日没夜的忙碌…… 端了咖啡过来，苏慧便看到望着窗外失神的李冉。重重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想谁呢，丫头？” 回过神的李冉听着这句话，竟没了声音。想起自己刚刚的失神，不由的红了脸。急忙端起面前的咖啡，极力掩饰。 “这样的动作，有鬼。”苏慧眯着双眼。 没少见李冉脸红，却头一次看见她慌张，还有她刻意的掩饰。 “蔡舟的单曲准备的怎么样？” “嗯？”蔡舟？单曲？李冉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心思被苏慧猜了个正着。不过只是自己吓自己。 苏慧却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在一起那么几年，她太了解李冉。 “还好。应该已经忙完一大半了吧。” 听李冉这么说，苏慧也没有再问下去。有些时候，窗户纸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捅破。也要看那个人愿不愿意。 回去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倾盆大雨也已经变成了小雨。 苏慧和李冉都不是习惯打伞的人。大学的时候，她们总是把自己的伞借给别人，自己淋着雨从教室跑回宿舍。雨打在身上，湿了头发，也湿了衣衫，进门的时候一地的水。回头看着地板，总是一地的水渍。 走在雨里，苏慧和李冉一起走到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从认识李冉的第一天，她便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这样。 “小冉，你知不知道，蔡舟也喜欢这样。” 苏慧突然想起来，蔡舟也会走在路灯下看自己的影子。有一次他们出去买东西回去晚了，蔡舟便在等车的时候一直站在路灯下，左右走着。苏慧问他干什么，他便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蔡舟喜欢这样？”认识蔡舟的这一年，她竟然从不知道。 “说实话，小冉，你是不是喜欢他？” 李冉的脸又红到了耳根，没想到还是被苏慧发现了。 “既然喜欢，就主动告诉他。不要等到他有了别人，才发现晚了。” 想到蔡舟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李冉便低垂了头。即使喜欢，她已经晚了。蔡舟的那颗心早就给了别人。 “苏慧，你认不认识和蔡舟青梅竹马的那个女孩？” “青梅竹马？”疑惑的看着李冉，正说着她的事，怎么扯到别人身上。“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那你认识？” “不认识。只听蔡舟提过。” “那你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了。”李冉显得有些失望。原本以为苏慧会知道些什么，却是这样。 没想到李冉一脸的失落，苏慧便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的确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她叫什么。” “嗯？”李冉看着苏慧，“她叫什么？” “蔡舟叫她“虫虫”。他们好像因为一些事已经好久没见了。而我只知道，他在找虫虫，也好像很喜欢虫虫。而且，那个什么虫虫的叫他“菜头”。” ““虫虫”？“菜头”？”李冉的脑袋里瞬间空白。 记忆里，一个小男孩站在小女孩的面前，说“菜头喜欢虫虫。所以，菜头会永远保护虫虫。” 听完小男孩的话，小女孩问道：“永远是多远？” 小男孩说：“永远就是很远很远，到天的那一边去了。” 看着小女孩点了点头，小男孩便拉着她回家了。 问了蔡舟的地址，打听了他小时候的许多事，李冉才确定： 原来，菜头真的是蔡舟，蔡舟就是菜头，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说出来？ 李冉的脑海里全是说不清的疑问。 她不明白蔡舟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虫虫在期待菜头的出现，却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从开始到现在，她想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知道虫虫就是李冉。 是一开始，还是她告诉他自己在等着菜头的那个晚上？ 没有再停留，李冉第二天便回去了。 赶到菜头工作的地方，工作人员告诉她蔡舟在忙着晚上的单曲见面会。打听了见面会的地点，她便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时间渐渐逼近，她的心也是如此的忐忑。想知道的太多，也害怕太多。她知道菜头也明明很喜欢自己，也明明期待自己的出现，可是自己近在眼前，他却什么也不说，保守这个秘密。 李冉想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人群越来越多，记者也围堵了现场。 主持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开始介绍蔡舟，又介绍《小心翼翼》的导演。讲完，便开始放起了这首歌。 “终于在这里/遇见长大的你 不见小时候/不见那时风景 躲在你的身后/期待相知相守 竟不敢触及你的身影那般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守护我爱的你 不敢惊扰/害怕别离 再一次没了勇气 小心翼翼守护我爱的你 不是没了爱情 只是小时候那记忆残留 我和你小心翼翼 那些曾经/那些别离 你我/小心翼翼” 那些MV里的画面，一点一点触动李冉的心，每一处神经。 MV里，女孩走在路灯下，男孩跟在她身后。他没有让女孩发现她。却在花店里，他们意外的相识。 他们一去郊游，一起玩乐，一起吃饭。他小心的呵护她，把她捧在手心。 每个夜里，他都是那么害怕，想起小时候的他们。 父母间的争吵，她的离开。小女孩哭着被妈妈拉上车，车子渐行渐远。小男孩不停地追着车，直到父亲拉住他。 每一次的欲言又止，每一次的暗暗表白，男孩都是那么痛苦。 最后，男孩背靠着大大的字幕，里面是女孩的背影。这样的画面，就像他们背靠背，一直依赖。 这一刻，李冉清楚了菜头的那个结。这首《小心翼翼》，是菜头为虫虫写的。他的呵护，他的疼爱，她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菜头出来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帅气。该是娱乐圈一贯的包装。他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人群。作为一个歌手，他已经成功迈出了那一步。深深喜欢菜头的虫虫，被菜头深深喜欢的虫虫当然应该为菜头的成功开心。 没有哭，没有生气，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一刻，李冉只想告诉蔡舟“虫虫喜欢菜头，永远”。就像当初他告诉她的时候一样。 等所有的人离开，等蔡舟忙完所有的事，虫虫还是站在那儿等着菜头。 蔡舟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李冉。她静静地望着天空，一颗又一颗的数着星星。数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没能数清到底这片天空到底装了多少颗星星。 “怎么不打电话？”心疼的为李冉披了外套。 转过头，看见有了些许消瘦的蔡舟，李冉什么也没说便伸手抱住了他。意想不到的蔡舟怔在原地。 “如果菜头还是可以不认虫虫，你可以推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找苏慧，她说你也习惯看着路灯下的影子。她说你的青梅竹马叫虫虫，你是菜头。”说着这些，李冉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一颗颗豆大的泪水滑进了蔡舟的脖颈。 看着李冉，她的泪，刺疼着他的一颗心。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我……”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害怕爸妈不让我们在一起，你害怕叔叔阿姨难受，你忘不掉哥哥的死，对不对？” 蔡舟闭上眼睛，点点头。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忘记她哥哥的死；没有忘记之后两家父母的争吵；没有忘记父母堆满难过的脸。 他担心自己跟虫虫在一起，会让所有人想起当初的不愉快。 “可是，除了你。我已经不能喜欢上别人。”李冉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无论是菜头还是蔡舟，都是她无法忘记的。没了他，李冉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喜欢上谁。 李冉给了蔡舟三天的时间让他思考。 如果他还是没办法跟自己在一起，她愿意选择离开； 如果他说在一起，她也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约在了当初的酒吧，虫虫很早就过去了。 橙子还待在酒吧。看见李冉，她坐在了她的旁边。 告诉了橙子关于她和蔡舟的事，惊讶的同时也祝福他们能得到幸福。橙子说，爱一个人就需要勇气。她相信蔡舟一定会出现。 听着橙子一首一首的唱着，时间也一点点的过去，蔡舟也没有出现。没有出现便代表自己可以离开他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心里的难过越来越多。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去尝试？也许有一天所有人都会释怀，都会祝福他们。他们，本该像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 直到橙子离开，酒吧关门，蔡舟都没有出现。 李冉绝望了。他还是选择了不在一起，还是丢开了自己。 沿着那条路，李冉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这条路，她和菜头走了很多次；那些花店，那些路灯，在这一刻仿佛没有了。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 抬起头，她便看见不远处的白色物体。它在朝自己移动。好像还不止白色物体，还有个黑色的影子。 没有再看，她想应该是个路人。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有些恍惚。 一个不小心，李冉便朝地上摔了去。 一点儿都不痛。 “小冉。你怎么喝这么多？” 蔡舟的声音。 抬起头，李冉迷迷糊糊中便看见蔡舟的脸。抬手附上去，她触摸着他的肌肤。还没来得及看清，她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李冉已经躺在家里。 她记得蔡舟没有出现，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坐在床上便抱着膝盖哭了。 “小冉？”听见哭声，还在厨房的蔡舟连忙跑进卧室。 看见蔡舟，李冉哭得更凶。“我以为你真的不要跟我在一起。” 原来，他只是忙到很晚。他以为等不到她便会回家。买了一大束满天星，他就直接去了她家。发现没有人，他才知道她还在酒吧。一路走过去，便看到在路上跌跌撞撞的她。 李冉破涕为笑。 蔡舟告诉李冉，或许会让爸妈想起那些不开心，但是只要努力，他相信真爱是会被允许的。这么多年，他不想错过她。 如果再失去一次，他怕再也不见了她。 他记得那个小男孩说过“要永远保护她”。 她若离开，哪里还有永远。 24、勇敢去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错过，常常便是一生。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有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层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佛门中说一个人悟到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勇敢迈出一步，心才会变得敞亮。胆小的人永远发现不了巨石后的桃花源。爱情，没有勇气只会多增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