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奋斗史之在路上 第46章

“我们以后做个朋友吧。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说一声吧。”赵敏敏说。 “你非常漂亮丽，你会有自己真正的春天的。”肖帆说。 “估计吧。”赵敏敏说。“对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吧。” 肖帆没有说话。他在犹豫，檬檬还在等着他呢。只要不上班，檬檬每天都要等到他才睡。 “最后一次了。你就陪我喝酒，跳舞，让我最后一次灿烂吧。”赵敏敏笑着说，不过肖帆明白在笑容的背后是无尽的凄楚。 肖帆认为她的要求不忍拒绝。他明白对于赵敏敏来说花儿估计真的会从此就枯萎了。而我呢？我的春天有在哪里？ “我还记得起你给我写的“漂亮酒与漂亮人”。那是我这一生收到的最十分的礼物。”赵敏敏说。 “那种小孩的玩意你还记得。我都不记得了。”肖帆说。 “我记得。我还记得你给我的祝福：在死的时候还漂亮丽，在漂亮丽的时候还漂亮丽。”赵敏敏说。 “那都是说着玩的。有点太深沉了，不好。”肖帆说。 “其实人和酒真的非常相似。”赵敏敏说。“我父亲是一个酿酒师，他常常说酒如人生。从选料开始，酿酒时选料颗粒饱满颜色纯正适时生长的粮食。最好要粗粮，粗粮能酿好酒，就是由于粗粮有刚烈气。然后经过几蒸几烤，水火煎熬，发酵，充分发酵，这样粮食就变成酒了。不过这还不够，还要窖藏，经过岁月的沉积，岁月的磨练，去掉刚烈之气，吸收微生物再次发酵，变得醇和，底蕴厚，这才能变成漂亮酒。如果时间不够，也达不到最佳效果，也等因此废了。” “我认为这说的是男人和酒。”赵敏敏说。 肖帆看着赵敏敏，他明白她是在说自己。不过他认为自己不能成为漂亮酒。 当肖帆早晨回去的时候，檬檬还在房间里等着。 “昨晚上到哪里去了，怎么一晚上不回来？”檬檬问。 “有点事。”肖帆说。 “什么事？怎么把手机也关了？”檬檬问。 “我不想说。”肖帆说。 “你一句不想说就完了？你明白我昨晚等了你一晚上，电话又打不通。”檬檬说。 “你不会自己睡吗？”肖帆说，非常疲惫。 “我睡得着吗？老是担心你出事，又害怕你喝醉了找不到路回来。”檬檬说。 “就是喝醉了。不信你闻。”肖帆说。心想自己也不算是说谎，昨晚确实是喝了酒，而且还不少，现在身上都还有一股酒味呢。 檬檬不出所料就把鼻子凑上来闻。闻着闻着就感觉到不对劲，由于她闻到了一股女人的气味，一股混合着香水，脂粉，和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味。她的眼睛在肖帆的身上细细地找，肖帆瞅见她的动作以及她脸上的神情，不由心里发慌。心想以后可得小心一点，随后又想到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也不存在小心不小心的问题了。 檬檬的手和鼻子并用，在肖帆身上进行地毯式搜索，希望能找到铁的证据，让肖帆认罪伏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天道酬勤，或者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终于在肖帆的白色衬衣上发现几个带着口红的嘴唇印。 肖帆怎么也想不明白唇印怎么到那里去了，心里想莫非是赵敏敏故意干的。幸亏是最后一次了。 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按照程序先是发火，然后是哭，电闪雷鸣然后是风雨交加，符合自然规律。可檬檬却不是这样，她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睛冷冷地看着肖帆，嘴唇紧紧地咬着，她的心里充满了悲哀。 这种悲哀让肖帆想到了“哀莫大于心死”、“伤心欲绝”等词语，顿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说什么呢？”肖帆想。实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以后估计就害了两个人。既然实话不能说，那只有说谎了。他平生最讨厌说谎，最讨厌骗人，不过他明白现在是必须的。在此时此刻或许是善意的，就像医生对患绝症的病人隐瞒病情，大人对小孩讲童话一样是必要的。 肖帆故意看着檬檬的眼睛，做出一副无所畏惧样子。他看了非常久，直到檬檬快哭了才说话，其实是他这时才想好说什么。他说：“我输了。” 檬檬看着他没说话。 “我输了。”肖帆又说。“我彻底地输了。”他说得沉痛无比。 “什么输了？”檬檬冷冷地问。 肖帆想你只要开口说话就好，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说：“我和他们打赌，说我一晚上不回来，也不开手机，你不会生气的。他们说不可能，这么好的老婆他们还没有见到过。还给我衣服上抹上口红，说今天一定要吃苦头。” “我真的输了。”肖帆说。“我原想男人回到家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安静的港湾，一个温暖的地方。没想到我错了。” “没想到男人在外面累，回家了也不得安宁。”他说得十分沉重十分无奈。 听他说得十分逼真，檬檬不由信了几分。估计本来还有点不相信，不过内心深处自己在骗自己。因此说，爱是富有欺骗性的。世上骗人的手段非常多，有名，有利，还有其它东西，不过爱是最厉害的。 “算了，算了。不说了。”肖帆烦恼地说。然后疲惫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盖住。 “对不起嘛。”檬檬揭开被子，摇着肖帆说。 肖帆侥幸地过了一关。不过心里倒是非常沉重。不过谎言运用得十分惊险，也可以用拙劣来形容，不过仍然收到了效果，倒也符合“君子可欺之以方”的古训。可檬檬是君子，我呢？“自己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想。“你前那个肖帆到哪里去了？” “估计我的花儿也已经枯萎了。”肖帆想。“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有哪一点值得檬檬和赵敏敏青睐？” 肖帆认为自己就像是被隔在浅滩的一汪海水，已经被太阳晒得干涸，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和内涵，只剩下浅薄的一层盐粒，如果有雨水落下来，就会暂时变成原来的样子。不过是非常快又会被太阳晒干，只剩下躯壳。是啊，如果我还有躯壳的话，那里面装的一定是空洞和混乱的浅浅的一层。 檬檬又开心起来，像一只依人的小鸟。檬檬仍是那么天真善良，那么容易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