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年：桃花乱 第11章　为什么呢？

为什么？ 瑢灭无奈地笑笑，没法子，我都十八了，若回家爹爹一定不准我出门要我嫁人的。 那嫁人后呢？ 嫁人后就得在家里不能常出门了。 啊？十八就嫁人，嫁了人后就得关在家里一辈子？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看到瑢灭点头，千桃抬起头望着一屋三个男人，你们都是这样待你们妻子的？ 碧或先举高双手作无辜状，我还没娶妻。 宣流和希的菜肴争夺战已经白热化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桌上剩最后一颗红烧狮子头，一个是不爱开口、一个是平时娇贵到懒得开口的二人筷子同时挟着不放地互瞪着，没有人有空理会千桃。 一向娇贵的宣流公子哥儿首先懒得再破译希平平静静的眼波传出的讯息，他开口：我先的。 希看了一眼肉丸，才抬眼看向公子哥儿，宣布：我做的。 宣流眼底浮起了不以为然，“谁规定你做的你就能多吃呀？” “谁说你先就吃得到？” “你──！”宣流眼中冒出火来，于是二人又回到对峙的情况。 一道银光像闪电般闪过，为二人之间的食物争夺战更加剧了气氛。 但刹时，二人同时呆住，低头看着前一秒仍然圆滚滚的胖丸子。 二人又同时眯眼瞪向凶手。 千桃则拿着匕首在那摇头晃脑。 这把刀好利哦！千桃先是珍惜地用布拭净了匕首，才抬头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碧或用摺扇抵住额头，不忍卒睹…或是为了要掩饰笑意？ 二人仍是瞪着千桃，千桃的问题仍是无人回答，倒是瑢灭看不下去，把惨遭分尸的狮子头分别放到二人的碗中，别生气嘛，一人吃一半，感情不会散嘛… 二半肉团子迅速地滚回剩下红烧酱汁的盘中滴溜溜地打转，还沾着二粒晶莹的米粒。 谁想同他感情不会散呀！忍无可忍的公子哥率先发难，希虽没开口，眼底的压抑怒火倒是跟宣流差不上多少。 无辜地看看二人，既然如此，那──碧或，我们一人一半。 呃… 无辜被拖下水的碧或先慢慢观察了二人几眼，确定二人不会打起来，然后对瑢灭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好呀。 渔翁得利… 宣流转头瞪着始作俑者，别说妻子，就连我回家后都会被关在家里一辈子，你满意了吗？ 为什么？已将宣流的脾气摸透，知道会叫的狗不会咬人的千桃仍是不放弃的问。 对了，将到口边的半颗肉丸子放了下来，引来二人欲用眼神除之后快的瞪视，碧或仍然处变不惊的笑着，我方才在山下看到山长，山长好像在跟什么人争执，似乎想上山来找我们。 用了一堆模拟两可的词，千桃和瑢灭对望一眼，不知碧或提这做什么，宣流则没再理会人，低首吃饭。 真不应该决定利用用餐时间来讨论出村后的事呀，饭都要吃完了还什么都没讨论到。 好香啊！说曹操曹操到，山长闯了进来，看到一桌子饭菜，放下了拐杖便很自动自发地为自己添了饭。我开动了。 大伙见他这么自动，反倒放下碗箸。 山长。希澹澹地唤。 咦，吃呀、吃呀，怎么大家都不吃了？山长忙着招呼，一副自己才是主人的模样，一面低首扒饭，这肯定是希做的，自从希上山当猎户来，自己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山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见山长对希的叫声无反应，在一阵眼神空中交会打架后，身为山长徒弟的千桃被举派出来问这个闲着没事的山长来做什么。 山长还是低头猛吃，希冷冷一瞪，没事送客。 山长吃得满嘴，听了急道，有、有，有诉。 咽下了口中的饭菜后才开口，希呀，你要不要来我那当大厨？我可以教你很多仙法的。 ……不用了，您是来说这件事的？希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已经想拿扫把赶人了。 我开玩笑的，见希变脸，山长赶紧说明来意，我是说，听说你们要一起出村是吗？ 宣流和希都没开口，事实上他们会一起出村这件事由碧或和瑢灭二人瞒着宣流和希擅自决定的，而碧或和瑢灭二人只尽了告知义务，他们连决定权都没有，碧或点点头，是呀。 那好，我有东西想拜托你们。 不接受。宣流和希同声拒绝。 什么东西？有个人傻傻地上当了。 宣流瞪过去一眼，把你家的笨蛋管好。 瑢灭，闭嘴。 同时出声二人的默契好到要人以为他们是双生兄弟了。 咳，别这么无情嘛！说着，山长打开了拐杖上挂的葫芦，一道红光飞了出来，待众人定睛看清之后则是反应各异── 碧或一脸兴味地抬头看着停在梁上的鸟儿，是凰凰？ 希脸上没太大表情；宣流则一脸厌恶，是那只比他还嚣张的鸟…… 千桃一脸惊喜，咦，你不是下午那只鸟？ 瑢灭疑惑地望了千桃一眼，张大眼观察着这只鸟。 看来你们见过面了！那也好，我就不用介绍了，这是凰鸟，她想有人身，我想让她跟着你们去人间修行。 不要。宣流首先反对。 为什么？凰鸟……还没说完瑢灭的嘴便给希摀上，为了避免她再说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希认为他从现下开始到山长离开为止应该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才是。 山长，凰鸟太引人注目了，带着会有很多麻烦的。碧或开口为宣流解释。 虽然不是他反对的理由，不过这理由听来冠冕堂皇多了。 那简单，换个外表就是了。山长话音方落，凰鸟便由有着美丽五彩斑斓的长羽鸟儿变成了全身墨黑的不起眼鸟类。 凰鸟显然对外表的改变很不满，由梁上向山长俯冲下来，山长轻轻一弹指，凰鸟的身形又瞬间缩小的数倍，变得跟只乌鸦没二样，山长伸手便抓住了她。 还有问题吗？ 虽然有些不忍，虽然不知为何宣流坚决反对，但碧或仍是继续为反对而反对……可她会说话。 那就当她是特别聪明的秦吉了喽！还是我把她变哑吧？还有别的问题吗？ 总之就是一定要他们接受就是了……已经接收到凰鸟愤恨的眼神，怕再多说什么山长又随便把好好一只鸟变成什么奇怪的动物，也怕被凰鸟报复，碧或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这…… 山长想拜托我们带着她？宣流从袖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是呀。 带着她上路有什么好处吗？ 呃……好像没有……？ 那就免谈。 那……我送你们出村到你们想去的地方如何？你们也知道，如果要靠你们或骑兽走，就算是会飞的骑兽想出村子也得飞个十天半月，更别说你们五个人只有三只骑兽，而只有一只是能飞的。 未竟之语是──而如果骑兽不会飞，在进入丛林后骑兽几乎无用武之地，骑了也不会比不骑快多少。 ……宣流扬眉望向那个唯一跟他有共同频率的人去，见他也是蹙着眉。 好吧。 哪，你们玩完的时候记得有人带她回来呀！ “我有翅膀。”不满被当成无行为能力的鸟，她抗议。 我带好了。千桃一笑，浓烈的香味蓦地充满一室，猛打喷嚏的猛打喷嚏、看呆的看呆、不受影响的剩希和碧或。 太好了，果然是我的乖徒弟。山长笑得很开心，先念了一段言咒，才说：小凰鸟，要乖乖听他们的话喔。 “……”他都下咒了，她能不听吗？被山长变得袖珍又一身黑的凰鸟负气地别过头。 山长隐瞒的是，要从葫芦村出村的神或神子们本来就是由村里的神只们送他们到他们想去的地方的，他们根本不需要做这个交易。 碧澄澄的湖映着清澈得彷佛能被看透的天空，风轻拂，花如雪。 她微微蹙眉望着平滑如镜的湖面，不知看到了什么。 她当初可没料到带那个女孩到另一个世界重生会引来…… 眉舒了开来，唇畔带回了微微弯着一贯的温柔笑意。 这究竟是劫，还是好事呢？ 她十分期待，或许这次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