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妍蜚语 第11章

风，是凌乱了空气的思绪，陌妍仰头望去，天色已是被深蓝与绯红交织在一起的颜色拉上了渐变。时间就在陌妍的身边，慢悠悠的被她用掉了…她自己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也是时间的可怕之处，它的必杀技之一。 夏天的白天很长，原本是没有什么的，但是此时此刻对于陌妍而言，却更像是对她的一种淡淡的体贴，淡淡的感觉更是让人容易接受，不会太过于明显的关心，不会让人联想到让人不舒服的施舍。淡淡的，像是细水长流的爱情，不会轰轰烈烈却是很容易持之以恒。 陌妍想毕竟自己是一个人，要不要回家去了呢？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面，这样想了想…她觉得还是说还是算了吧！那儿的人气实在是太虚渺了，让陌妍基本是快要忘掉了，‘家’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概念，她是真的好讨厌这样子，那么多的东西被自己刻意淡忘以后是还要在然后被自己被迫的想起来，那个样子，实在让她感觉说很不好受。 陌妍想家了，想有个有曹翔，有曹侑在一起的家。事情真是微妙呢！他们三人在时间的场合里晃晃悠悠的是过了那么多年，却是从未三个一起呆在那屋檐下。她不想要这样，她想要他们三个人是可以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喝下午茶，一起看恐怖电影。 陌妍拿出手机想要给曹侑发一条短信问问看他现在是还好吗？想要发一条短信问问曹翔他现在是过的怎么样了？想要问问那个自己一度喜欢的他是否安好呢？ 不过真的是适合吗？陌妍迟疑了很久，她的顾虑有好多，她和他们之间后来的接触少之又少，凡是任何节日都是一个人渡过的。她和他们就只有找不到交集，那么问候又是要从何下手呢？丝毫找不到啊…找不到他们三个，或是两个人可以与对方汲取温暖的借口。 在那么些年前，陌妍一直都找不到理由，就连为自己找的借口也不能插入他们之间的不联系。太多时候在他们相遇在一起的时候，奇妙的是总是会发生‘踢猫效应’，说的一父亲在公司受到了老板的批评，回到家就把沙发上跳来跳去的孩子臭骂了一顿。孩子心里窝火，狠狠去踹身边打滚的猫。猫逃到街上正好一辆卡车开过来，司机赶紧避让，却把路边的孩子撞伤了。这就是心理学上著名的“踢猫效应”，描绘的是一种典型的坏情绪的传染。 而就是这个心理学上著名的“踢猫效应”，让陌妍一点点的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之间在那么些时候里会落得那么狼狈，那并不是陌绯筱的诅咒，而是一种类似像是‘蝴蝶效应’一般的心理效应。念及此成，陌妍的心是稍微心安理得了一些，毕竟这个借口真的很合理。况且又还是著名的，尽管在发现这一条微博之前，她不曾听闻过。 陌妍和曹翔和陌绯筱的故事大概起源是在陌妍国小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她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孪生哥哥，其实事情是不可以这么说，因为陌妍是从小到大就知道曹翔是陌妍的哥哥。 不过陌妍不知道为什么，从国小开始他就是很固执的要叫她“姐姐”，因为是孪生的关系所以也就还好啦，没有差很多。他们一直都很开心的玩在一起，都快算是形影不离的地步了，而‘形影不离’也不过是简单不过的概括而已，曹翔向来都很黏着她，小时候陌妍一直一直的不明白还以为，傻傻的以为那不过是他的孤单，寂寞…不过很明显事实并非那样，只是纵使陌妍明白了，心里却像是在打结。 而国小六年级的时候曹翔被那个女人带走，陌绯筱带着曹翔脱离了陌妍的生后，与此同时的陌妍她也迎来了自己的另一个哥哥曹侑，对陌妍和曹翔不同的是曹侑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曹翔，一直都是一个奇怪的孩子。除了陌妍他不会和任何孩子交流。陌妍从小到大都一直为这件事情感到苦恼，像是可以被称之为朋友的人，只要不是为了什么什么目的而接触的，不算是酒肉朋友的，朋友就应该算是多多益善的好。只不过…为了曹翔，陌妍并没有交任何的朋友。一直以来，陌妍她都不曾有要去责怪，因为正如同曹翔一样，陌妍同样是爱着他的，他们对彼此的爱是等同的，共存的。 曹翔和陌妍真的同样是喜欢因为在乎的人而笃定的人，因为是和沈翊痛沈晴一样的一卵双生所以在那么多的抉择上，他们是那么的相像。 陌妍是在乎曹翔的，她明白曹翔需要她。尽管他的表达方式很不好。 一次，陌妍请同学去家里玩，他会宁愿自己撑到要入院洗胃的程度也要把家里所有可以吃的通通塞进自己的肚子里面。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好安心的看着到担心的陌妍以及陌绯筱。曹翔总是会给陌妍有一种安宁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笑，让她觉得是那么的美好，似乎是会把一切的忧愁都清空为零。 而在那一次以后，陌妍会明白自己不会且不能再让任何朋友去他们家做客了，因为那样会让曹翔理所当然的不安定，而他的动乱往往会成为陌绯筱对她愤怒的源头。 一次，陌妍教同班同学做作业，她很高兴并不是因为同学们对她的讲解听的懂了而是那次曹翔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她想曹翔这次算是认同了，她的心理暗暗窃喜，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庆幸。那就是曹翔对陌妍的影响力，他的情绪，他的认同，几乎是可以颠覆陌妍的一切…不过她还是错了… 那时候，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位十分古板的老教师，像是现在就算是在怎么样子的老师一般算是正常的话是不会打学生的，那位老师很痛恨没有写作业的孩子，连用‘深恶痛绝’也毫无过分。 那个时候不比现在，老师是真的会狠狠教训那些他们不喜欢的学生的。陌妍看见曹翔把自己昨晚的作业偷偷藏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明所以，而等她意识到都时候，老师已经决定要打曹翔了。纵然陌妍一再强调曹翔他是有写作业的，或许是碍于什么颜面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陌妍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曹翔挨打了，她的气力比不上老师另一只死死抓住她的手。 最后也明白了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叫其它的孩子做功课了，那样他，曹翔他会受伤。 就是在那么反反复复的尝试中陌妍更是明白，她什么都不做才会是最好的。只有她不做任何的事情，曹翔他才可以获得安全的，在后来陌妍长大了一些的时候，她都怀疑说曹翔他是不是有些自虐倾向的变着法子的虐待他自己。 陌妍觉得自己不算是后知后觉的孩子，只可惜在事情发展到了有些不可开交的时候，陌绯筱已经决定带着曹翔远走高飞了。曹翔他毕竟也算只是一个孩子。哪怕心中挣扎满满…含着泪，不住的叫唤着，却始终被陌绯筱义无反顾的带走了，而后一次的相遇，让陌妍不寒而栗而再后一次的相遇同样亦是如此。曹翔的每一次回归，让陌妍有了一种错觉，他像是为举行一种仪式一样，说着同样的话语，做着同样的动作，出现在陌妍的面前。而在此之前，陌妍的心却也像是犯贱一样的，希望其实这一切都没有发现，或者这不过只是一个业余节目而已。 也就是那个时候，曹翔被强制的潜派出她的生活之后陌妍再度遇上了自己的另一个哥哥，曹侑。 曹侑和曹翔他一点也不一样，他会懂得教她怎么去交朋友。曹翔对她来说果然算是蛮横的，那么的专制。 第一次曹翔他知道陌妍和曹侑住在一起的时候，意外的是他很不反对倒更像是安心了，放心了，舒心了一样。对此陌妍真的是不解。她有问过曹翔，而他的回答的是：“唯独曹侑哥哥和你在一起我是可以原谅的。两个我最爱的人。”他的回答和陌妍，被陌妍唤作是噩梦的那一晚一样。 噩梦对陌妍来说真的是有好多… 就如同陌绯筱那日疯狂的想要置陌妍于死地一般，她的眼睛猩红，让陌妍第一次的知道了，原来人的眼睛也可以红的可怕，让人发颤，而那个人是她的妈妈… 更是堪比那夜曹翔不顾一切的对她说出的话语一样，在认识了，见到了沈晴以后，陌妍可以严重的怀疑，是不是所谓的一卵双生的孩子们都有一些不正常的情结呢！ 正像是曹侑酒醉清醒后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世间一样，他的眼里都是苍凉的味道，他似乎是封闭了他的一切… 历经了那么多的日夜，陌妍一次又一次的明了曹翔他一如既往的憎恨着她，憎恨着陌妍… 曹侑和曹翔不一样，他们的表达方式一点都不一样。陌妍一直都很烦躁，她不想要人别人知道她和曹侑的关系。一个哥哥陌妍已经是觉得够呛的了，所以她坚持着，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的坚持着。 哪怕那个无辜的曹侑为了她失去了一个喜欢的女生。 她却是依旧坚持的，这是陌妍的残忍。 因为，在陌妍的记忆力，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鲜明， “对了，姐姐忘记和你说了…我和曹侑女人的男人做了哦，味道很不错呢！”曹翔搂着那女人，带有骨感的手掌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不过，这种女人却是很不适合我们家呢！不管是哥哥，还是姐姐你呀…”曹翔把他的头，搁置在那女人的肩上，咬着她的耳根，一边又对陌妍说着… 那时候曹侑不在家，去了医院，去处理另一个为他割脉自杀的少女。 “你刚刚不是叫的很爽的吗？不是这样的吗？怎么现在倒是不肯承认了？！你不是说，哥哥和姐姐实在是太可恶了吗？让你每天每天的独守空房，你不是说哥哥他啊对姐姐好好，你恨不得把她的存在给抹杀掉。” “你是不知道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之间呐，需要的除了温存可是还有信任的呢？你不知道的吗？”他用自己的桎梏禁锢着那女人，“因为哥哥很喜欢你，所以我要让你好好的知道下免得的伤更多人心，区区一个你而已是凭什么想要把她抹去？！关于我的这个决心你也应该好好了解下呢！”曹翔用他湿漉漉的舌舔去她残留的泪水。“味道，真的是不错呢！” 那个时候，陌妍被吓得一个字也没有办法从嗓子里蹦出来。 而那个男人，曹翔身上，身上混着一股味道，那是以珠宝为主题，从蓝宝石的果实中，开出美丽的枝桠，引来小精灵的味道，是Van。Cleef。Arpels。Feerie。EDP梵克雅宝梦幻精灵女香，明明是一款女香，却是不知怎么的，这香对他会是这么的受用。 那是陌妍和曹翔分离相遇后的第一次，而乐天那一次是第二次，以后会不会有更多，陌妍不知道，因为同第一次一样，曹侑的恋情破灭了，而想要抹去她存在的人也被从他们的生活里抹灭了，不磨灭的只有在回忆里的了。 第一次，第二次是那么的如出一辙，陌妍的长进也不过是在第二次说了一句：“曹翔，你给我住手！”，一句：“住手吧！翔…”，一句：“为什么…你…”，仅此而已…而他总是很适合在把一切捣毁，殆尽之后便再一次的销声匿迹了。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些时候吧…就连我们自己都会拗不过我们的那些小想法。 时间已经是有三年了，三年是代表着一些什么呢？是有几个月，多少天，含盖了多少个小时…陌妍没有去仔细的计算过，那不像是她的风格，那种好斤斤计较的风格。不过她清楚她每天都是发了疯的想要去联系他们，可是她就是拗不过自己，也不想…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会不欢而散，因为有着这种想法，多余的顾忌所以她才会没有办法向前走，让她始终拗不过自己的恐惧。只要她跨不过这堵墙，只要率先选择打破他们沉默的人会她，那么在她克服之前，她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