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妍蜚语 第12章

钢琴的音符一个一个的跳跃了起来，漂浮在空气中，做着它们的分子运动，它们手拉手，排排坐，一个一个正经八百儿的演绎着它们的大合唱。这样的一幅场景似乎只有在国小时候音乐课上见到的场景。大家一个个看着音乐老师的指挥棒，听着音乐老师的带唱。一个个小手拉小手有一种温暖在里面，一个个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哼着歌，认为那就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那一种心情好微妙，那一种感染力很强大是会让平常上课好调皮打闹的坏坏男生们都安静下来，甚至是很融入大家的一起歌唱。 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是不觉得说有什么了，毕竟呐…长大以后的我们是有太多的东西都被替换掉了…好比现在，陌妍十七岁了，在她的童年里面，在和她一般年龄大小的孩子里面，游戏多的那叫一个如数家珍，每天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换着玩，像是‘跨步跑’啊，‘跳格子’啊，‘梅花定’啊，一个个小游戏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是会觉得很锉，很怂，但是那在小时候却是一种真心的有意思，有乐趣。哪像是现在的小孩子，和陌妍的小时候是一般的年纪，可是，可是…他们现在却是一回到家，从幼稚园，或是国小下课回来就人手一部手机，或是一台IPAD，不然就是电脑，加上父母工作忙是有多少时间陪孩子们出去走走呢？ 现在只要是想到那一些小屁孩，陌妍的心就凉的像是她那冰冷的指尖。 空气中音符，连起来成了一首《Open。Your。Eyes。Piano》，是那部《秋天遇见的男人》的曲子，是温暖又是忧伤，也许纯粹的只是陌妍心境的问题… “妍子…”男人附着陌妍的耳边唤她的名字，他的眼中爱慕满满，芳香的味道溢出来，那香多的，到处都有。 陌妍一愣，他的音容萦绕她的周围，‘妍子’对她这么称呼的人有两人，一个是曹侑，上一个人是曹翔，所谓有一点相近的称谓则是陌绯筱那一度一度叫唤的“小妍子”，在泪水还未滴落的时候，陌妍早了一秒钟的清醒，多了几秒钟的迟疑叫出了男子的名字，“沈…翊，是你啊！”她不确定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很明显的，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的被理清，导致于人有一些迷迷糊糊的。也许换做是以前陌妍是应该会迷糊的更久的，但是…现在她太明白了，那些人都不在了，不在了… “你刚刚没事吧？”沈翊忧心忡忡的看着陌妍，他的眉宇之间有一股瘴气，那是源于对陌妍的担心。 或许是沉醉了太久了，恍恍惚惚…陌妍居然把沈翊的面庞想成是沈晴的了，虽是想想也还是会觉得荒谬，不过陌妍还是再一次的感慨不愧是孪生呐…毕竟，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相像，他们的差别还是有的，比方说，最明显不过的是性别。只是…同样是孪生，陌妍和曹翔倒是不会很相像反而是曹翔和曹侑很相似。曹翔和曹侑是两个尺寸的，看上去的他们，就是性格真的是有差别。 “我能有什么事情？”陌妍反问沈翊，这样子想想是的话…她和沈翊的遭倒是很像，他和她都要孪生的兄弟姐妹嘛，然后是不管是他的妹妹还是她的哥哥两个人都是一个怪咖。有着些奇怪的思想，而那些思想居然是会理所当然的根深蒂固。沈晴她是很明显她还陷在里面，那么曹翔呢？陌妍不清楚，可是就是这样，即使这样…陌妍却是这么如此的想念他们。 “还说你没事，你看看你想心事想到刨冰都已经融化的一干二净了，”沈翊调侃的指了指已经是从固液混合体变成了液态的抹茶刨冰。“等等…这个味道…你喜欢抹茶的？！”沈翊惊奇的看着陌妍，他欣喜若狂的看着陌妍，似乎是找到了抹茶伴侣的好朋友，好知音。陌妍不理解，沈翊的雀跃总稍微激动了些，抹茶并不是一个很奇特的，不被人接受的味道…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这么的欣喜若狂。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陌妍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我是今天随便试着吃的，味道还很不错…”她真的是有些心虚被自己在意喜欢的人这样的看着，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慌乱，心头像是被狗尾巴草拂过的脸颊，痒痒地，不会让人讨厌。下意识地她不是怎么愿意与沈翊谈及到他的妹妹。 也是那一瞬间，陌妍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明明只要选择被人喜欢就好，你却是选择喜欢别人。” 那是曹翔对她说过的，是用来评奖她对乐天的喜欢的。 在他们几个人的关系都出柜以后，他们几个才开始理清了一些什么，譬如乐天他的所有流言蜚语并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无比有力的事实，譬如曹翔突然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在惊恐的放开了乐天之后，紧紧地扑到她的怀里一字一句的坚定的说着：“姐姐，我喜欢你啊！”那时候是一个雷雨天气，陌妍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的对着自己说，愿一切都一个电闪雷鸣的话剧。 或许是她沉醉了太久了，还是应该说回忆真的是不可估量的呢？然后现在出现她的脑海里是什么意思呢？陌妍像是在所难免的开始深思了起来。 “真的是可惜呢？”突然的沈翊这样的对陌妍说道，语气里那颗名为‘惋惜’的种子已经在生根发芽了。 “怎么了？”陌妍扯回了自己的思绪，回应沈翊的情绪，很多时候不管是怎么的被想念这东西轰炸，我们是都应该活下当下的，这才是最最最最正确的抉择。 “只是觉得很惋惜，要是我妹妹还在的话…”沈翊欲言而止，“要是那样子话，至少可以陪我，陪你吃一次冰了。”沈翊转换了话题，陌妍虽说是想要知道却是不好去探究些什么。 或许是他因为察觉了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存在了不应该拥有的情意，他才会…她也才会不在他的身边。可是果然是这样也是还会想念的呢？就像是陌妍还是在那么多个有时候想着曹翔，曹侑，乐天一样… 然后又是那么的渴求那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在自己的身边。他和她真是的很像，陌妍觉得，在当时曹翔对她说出了那一番话语以后，陌妍一直惯性的告诉自己其实曹翔早就已经走了，死了，在很早之前，在他们和睦，正常之时。而沈翊应当也是如此… “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吃一杯？”她想，她心中此时的热泪应该也是需要冷却下了，也只有冰封下来才不会让陌妍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有血性。因为呐…就连她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她仿佛找不到自己的温度。 “真的吗？那我请客。”沈翊一听见陌妍要陪他吃冰，一下子就喜逐颜开更是嚷嚷着要请客，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陌妍不曾给过他机会。 “不要，AA制就好。”陌妍不管不顾的选择了坚持自己的原则，拂了沈翊的好意。在一些方面，陌妍不喜欢和别人纠缠在一起，尤其是金钱利益… 陌妍还记得，那是一个午后，她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多大了，总而言之她记得。 那是一个午后，陌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着的是曹翔那蒲扇一般的睫毛，浓密的让她爱不释手，陌妍看着曹翔粉扑扑的脸蛋，用小手捏了捏，虽知道这一捏曹翔边立马握住她肉肉的手。陌妍笑了笑，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曹翔。陌妍觉得曹翔长得很好看，比电视广告里头小明星们好看的多。 忽然无意的瞟到曹翔嘴边那晶莹的液体，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了，结果用自己的手一蹭，自己也有，于是她又‘咯咯咯’地笑起来了。陌妍让自己更加曹翔一点，结果发现他左边的脸蛋有着榻榻米的痕迹，她，摸摸自己的，果然也有，她还是‘咯咯咯’地笑了。 结果一笑却是把陌绯筱招来了，她站在他们的床头，招招手示意陌妍过去，然后她把陌妍带出去了，那时候陌妍的睡衣还没有换，她是很在意这一点的，这是陌绯筱对他们从小就有的教导。陌绯筱却安慰她没有事儿，说这不过是他们家附近的路口，之后她就拦了一脸个银灰色的什么面包车。陌绯筱让她上去，陌妍在车上看着自己的妈妈，看着她给司机师傅钱，然后又说‘加足马力’什么之类的话题，看着自己的妈妈突然的转身离去自己怎么叫唤都没有用，这个司机师傅并不是陌妍第一次见到，但是陌妍她还是怕啊，眼泪簌簌往下落，周围的景色变得越发的模糊，再到越发的清晰。下了车，陌妍的泪痕早已是黏糊糊的印在了脸上，陌绯筱拉过她的手，问了她一句说，“记住了，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去吵哥哥了吗？” 那时候的陌绯筱是笑笑的，但是陌妍还是害怕，她点了点头。陌绯筱就带着她回家，给她洗了把脸让她继续陪曹翔睡觉觉。 “有必要这么快的强调我和你的界限吗？”沈翊的笑容凝结转而苦涩蔓延。 陌妍无奈，“这是我坚持和你无关的啦！”陌妍是很无奈，对他的想太多。他的思维是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总是可以想到那些毫不相干的事情上去。陌妍是很无奈，对他的太敏感。她并没有感觉自己是有不重视这段感情，知道了他喜欢自己然后自己再喜欢上了她。怎么想都觉得这种发展方向是没有错的，只是他至今都不信任她。 信任很重要，就算是再相爱的人都会很容易的因为这个理由而分开。曹侑和乐天就是这样子的。 “是吗？”沈翊小心翼翼的问。 “废话！”陌妍直接吼过去，只是在她心里的某一处地方，那儿认为今天…陌妍觉得沈翊是撞到头了吗？这么的女生。” “小姐，两杯抹茶刨冰。” “说起来，今天你们校篮球队的不是有聚餐？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边？”陌妍想起抬头问沈翊，毕竟这台不符合沈翊的风格了。 “因为被你今天早上的话刺激到了，弄得我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了。所以我就没有去了…”沈翊反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回想，医生那个时候有说过是因为他太受打击的缘故，才会让他时不时的忘记一下什么。这对他确实是一种苦恼。 陌妍想着他因为思考而皱起的眉心，“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咯？” “不然你以为呢？”沈翊不知道是有没有思考，仿佛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好吧，那么然后呢？你又做什么了？”陌妍才想起她问沈翊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我记得我是回了趟家…然后就出来了。”沈翊是很言简意赅的说道了，其实他很怕她会去探究一些什么，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遗忘了一些什么会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呢？ “你回去是换了套衣服吗？”陌妍指了指沈翊的便服，此时的沈翊穿着印有一只虎头的宽T，陌妍喜欢他这么穿，因为…很随性，很天然。 “或许吧！” 面对沈翊模棱两可的回答，陌妍只说了句：“味道还真的是不错。”同时也为他们之间的对话画上休止符。 陌妍想就算是沈翊有喜欢自己那也不代表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对她说全部有关他自己的事情。就譬如，他有个孪生妹妹沈晴一样…不过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想他呢？她也是一样，并没有说出，并没有提及自己有个孪生哥哥曹翔，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曹侑，还有自己喜欢的却是喜欢哥哥曹侑的乐天。 人都是自私的，尽管明白彼此都有不想揭露的伤痛，但是她却是想要贪婪的想知道他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