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妍蜚语 第20章

陌妍他们家的音响里依旧是在放着他们觉得对味的歌曲，就好比那一首，《说好的幸福呢》… 这样的一首歌和陌妍还是有那么一些的渊源的，那时候陌妍爱极了这一首歌，时不时的就哼上那么一两句，不为别的，就只是喜欢。手机总是被设置在‘单曲循环’这一栏目里面，他的声音，他的语调，她怎么听都是不会腻，她喜欢那一种感觉。心上湿湿的，不是泪水，是很粘稠的蜜糖，陌妍被裹上了一层层的蜜糖弄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陌妍却是连一丁点讨厌的负面情绪也没有。这种样子的她…和她原本的模样很像是判若两人… 那是一个秋季，也可能是大约在冬季… 那具体的时间她并没有刻意的记忆，只明白，那时候是真的有点冷。 事情的起源似乎是因为一个赌约，有关内容的事宜的已经被陌妍刷黑删除去了。陌妍是一个很过分的女生，只要有些比较容易删除的事情被放下了她的面前，她是会直接的扔进回收站里面的，只要清空了回收站，那么她的顾虑就会少上很多。这是她一贯的作风。至于那些她搞不定的回忆，就只得让它们原封不动的放在哪里，让自己尽量的无视了去。 那一年在国小二年级的上学期末，学校是秉承惯性的举办了‘十佳歌手’选赛，陌妍是参加了，参选的歌曲是周杰伦的那首，《说好的幸福呢》。前景都还可以，只是在交伴奏带的那一天陌妍被她突如其来的‘痛经’缠上了，怎么也摆脱不了。她很丢脸的去了医院，曹侑负责照顾她，乐天负责上交伴奏带。 只是结果…陌妍是真的被那荒谬绝伦的伴奏带吓到了，那是一首串烧串得很烂很烂的不知道伴奏带。陌妍就愣在了舞台的那一角，她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刺目的红，戳的她的眼睛很难受。她真的是太不淡定了，导致于在那半首歌的时间里头，她做的只是全身乏力，双拳紧握… 回到家里面，她一字未提，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拼凑在一起的说出来让她觉得没有多少意思。曹侑很识气氛，只是拍拍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接着陌妍去了趟洗手间，她不停的用冷水拍击自己的脸颊，她不喜欢看自己有哭过痕迹的样子，真的，她很是不喜欢，那样子给她的感觉就是她自己的弱懦，而现在陌妍做的就和当初做的一模一样，就连同心境也是丝毫不差的，一模一样。 曾经有一段时间陌妍很喜欢哭，因为她很蠢很白痴的以为，自己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只要哭一哭东西就都会到手啦！事实上，那种方法确实是灵验过在一些时候…原来陌妍是不愿意去承认的，不管她的内心是有多少明白，她都只会装糊涂。不过今天开始就没有关系了，曹翔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若是她在装傻充愣下去，陌妍会连自己都讨厌下去的。 太过的装傻充愣，只会让人嗅到太多虚假的味道。 “妈妈，妈妈，不要嘛…”陌妍被陌绯筱拉着往前走，她在奋力抵抗着，她用力的往后退，却抵不住陌绯筱的气力。 她最喜欢的说黑色小皮鞋已经被刻上了讨厌的痕迹，她的小手已经被陌绯筱拉扯的有了淡淡的绯红，硕大的泪水由她的眼角滑落，她哭着，喊着，叫着一声声的‘妈妈’。可是…陌绯筱硬是宛若未闻的拉着陌妍走。 陌妍依旧喊着：“妈妈，妈妈，停下来，我好痛啊！” 谁知道陌绯筱的手一松，陌妍直接摔在了地上，她却也不理她怎样了，而是恶狠狠的说：“你给我收起你这一副嘴脸，我看了都不舒服！” 陌妍听到她这么说，咧着嘴，想哭不敢哭，害怕和泪意纠结在一处，她难受，却不敢出声… 但是下一秒钟，陌绯筱又是猛地跪下来抱着陌妍，用最温柔的话语对她说：“眼泪是最值钱的法宝，要是你随随便便的又哭又闹就不抵用了。” 陌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见到妈妈的表情没有那么可怕立马央求道：“妈妈你能不能不把蓝菲儿捐走呢！”陌妍超级讨厌福利机构的，因为妈妈总是只把她的玩具，图书册捐给那些不知道是谁的小朋友，他们有了她的玩具，那么她呢？ “小妍子啊…这个学期开学你就是二年级下学期了，已经要长大了，不能在拥有你自己的洋娃娃了，知道吗？” “可是…可是…”陌妍含着泪，“可是…蓝菲儿是我最后一个娃娃了啊，她是妈妈送给我的呀！”蓝菲儿是特别的，虽然很多玩具都是妈妈送的，但是蓝菲儿跟别的不一样，她的陶瓷的，是不一样的呀！ “你就那么喜欢那人送的东西吗？啊！”陌绯筱大发雷霆，她对陌妍吼着，她看着陌妍泪眼汪汪的眼睛里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的形象…她屏住气，深呼吸，转过身，手紧紧的抓着蓝菲儿，大步大步的往前走… 陌妍跟在她后面死命的追着，她大喊着，“我不要蓝菲儿了，我不要蓝菲儿…” 那稚嫩的声音，至今都可以在陌妍的耳畔边响起…脸上冰冰的水，提醒陌妍要清醒一些，要知道不活在当下依旧是会让人厌恶的。 陌妍环顾了客厅一圈，并没有曹翔的影子，她往阳台那走去，微风拂过她的发丝，阳光照耀她的身躯，“Woo…”陌妍言不由衷的说。她真心喜欢这风，这光，这会提醒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会给她鼓励。 “最后你说的话语是什么呢？”陌妍直视曹翔的眼睛，很想要立马的知道答案。在那时候她的意识朦胧，对周围的一切只是一点点概念，她那时候隐隐约约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说曹翔很生气，好难过的样子。 那种难过就那么直接的抨击在陌妍的身上，比她当时不能呼吸还要难过很多。 陌绯筱一直，对她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态度，就像是两个人…对着她有两种态度，她一直都是那样子的，所以陌妍她已经是到了不得不习惯的状态下了…她并不会觉得十分害怕，因为曹翔总是会在她的不远处，哪怕是在她躲着他的那时期。 曹翔的视线有温度，所以不管她觉得再怎么样的难过，她都不会觉得冷，但是就在那一天，他眼中的温度不知道是被谁给抽空了，剩下的只有好冷好冷的气息，冻得陌妍没有了心的温度。 “那是对陌绯筱说的。”曹翔摸了摸自己很撑的肚子，果然是觉得太撑了。感觉不好受，曹翔在想她是不是有虐待自己的胃。她的菜做得那么可口，让他吃的很不自觉，等意识到的时候，饭量已经是超标太多了。 “你这样算是答非所问吗？”陌妍凉凉的看曹翔，曹翔应该是故意的，她觉得。他是不会不懂她的意思都已经那么明确的说了… “我讨厌你。”曹翔看着陌妍冷不防的开口。 “什么？”陌妍开始不解。 “那个时候我只说了这一句。”曹翔坦白…“那个时候我就只说了这一句。” “只是这样？！”陌妍有些不可思议的觉得，因为仅仅只是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她却是纠缠了这么久？应该说是困扰了这么的长久？那种寒意原来仅仅源于那四个字“我讨厌你”… “还能怎么啊？！你觉得六小的我是可以说出多么犀利是话语？”曹翔有些无奈的笑了… “也是啊，本来你就是耶不会讲什么脏话的。” 可能只是那样的话语对那个时候的陌妍来讲就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吧！陌妍真的是很忍不住的笑了，笑的好痛，应该是肚子的那边很痛。 “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悬念，就是我被陌绯筱带走了。” “这个我知道。这个结局…”陌妍低下头有些许笑容荡漾。“我可以在问你一个问题的吗？ “问了，我在选择回答。” “曹侑他们呢？” “乐天的话呢？现在是和另一个男人好上了，你也知道的，曹侑他的朋友，不，正确的来说，他们一直都是有一腿的。” “也是很帅的那个？”陌妍抬头，要是那个男的的话，她会有印象。她也看得出来，“我记得，那个男的是叫席榛，是吧！” “哎呦，没有想到你还有线报。”曹翔颇感意外，“是因为他名字特殊你才会记得住的吗？” “主要是因为有接触的原因，你也知道曹侑都是不在家里面住的，都是在外面租房子的。我当时为了第一次搬过去的曹侑拿了些许的衣服过去，我是用钥匙开的门，结果就看见了…席榛和曹侑两个人在地板上打滚，衣服近乎是…没有的。”陌妍回想起那一幅场面…她一直对席榛的泰然自若抱有一种很‘敬畏’的态度。“然后第二次，我同样是拿着钥匙去开了他家的门，结果换成了席榛和乐天两个人在地板上打滚，衣服近乎是…没有的。”那时候陌妍的心除了抽痛着就还剩抽痛着，倘若不是因为她对乐天的偏袒，曹侑他早就会知道了吧… “那这个色女，到现在是还在回味着什么？！”曹翔狠狠的拍了下陌妍的脑袋。 “屁啦！我才没有回味好不好？不要这么随意的败了我的节操好不好？”陌妍狠狠地瞪了曹翔一眼，“不过正常人看到都是会留下蛮深刻的映像的吧！” “是有。”曹翔回答的很利索，稍微没有思考的意思，简直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 “那不就的了，你还真的是很坦白呢！” “这是我优点之一你不知道吗？” “很好，那么曹侑呢？” “明明两个人都是哥哥怎么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呢？” “问题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所以我没有必要担心。然后的话曹侑他现在是在海外。你说我是应该先问哪一个人的状况？” “切，他的话现在说是还有一些的事情没有没有处理好。再过一段时间到真的是说不准。”曹翔盘算着，曹侑回来的日子。 “这样啊，那你呢？最近怎么样？！” “你才知道要问我的事情哦！”曹翔还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很不开心，撇过头不再看陌妍。 “是啊是啊，怎么你不爽啊！不过的你最近怎么样了。” “一般一般，你和前面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曹翔像是陌妍的话语，直接就敷衍过去了，弄的陌妍有些郁闷她想说刚刚那么淘气的强迫她一定是要问候他的人到底是谁啊！ “你这是在追究我写什么？你的占有欲是不是过强了点？！” “谁的占有欲强啊？！我好歹是你家的哥哥，担心你被哪一个坏小子拐走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就你会说，你有多少时间当过我的哥哥啊！真的是。” “你这个丫头是怎么说话的？”曹翔为了吓唬曹翔在刻意的举高了佯装做一副要打她的样子。 “怎么你一来就打算使用家庭暴力了吗？” “哪有的事？”曹翔被陌妍瞪着难受，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 “他追我蛮久的了，就学跆拳道的我打不过他，然后他被我视为对手了。本来被被你和曹侑一直打压着就算了，所以我就想说好歹可以打过他啊！”陌妍看着曹翔，见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语，就继续讲下去了。 “结果很无意的知道他喜欢我。今天你来的时候，刚好有人在起哄，说我和他已经交往很久了，更搞笑的是，他的朋友也是这么觉的。因为会起哄也是因为他在黑板上很无聊的画四格漫画。我把他带到天台上训话，结果却是被他训了一顿，你知道吗？我当时超郁闷的，你知道吗？” “怎么了，你还郁闷因为后来是演变成他把你训了一顿，你才会觉得很郁闷的吗？”曹翔又抵了抵自己的腹部，貌似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是消化完了，他觉得有一些庆幸自己的消化系统是这么的有能耐。 “不是不是，他说的，是另一个他的朋友。刚刚你说的那个男生啊，他叫做沈翊。也就是沈翊的好朋友说他每天下课以后都会不去篮球队的练习反而是去跟踪我。”陌妍感觉还是很百思不得其解，她对于沈翊的这些行为觉得很怪。 “老妹，你该不会是遇到一个变态狂了吧！”原本是漫不经心听着的曹翔立马看着陌妍，他想说她的妹妹是不会有这么的衰的吧！“ “如果是的话，他隐藏的也太强悍了吧！”陌妍不敢更不想去想象。“说起来你认识柯米吗？”陌妍突如其来的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曹翔当场否决，“你现在介意跟我详谈下那个沈翊吗？” “……”陌妍无言，她知道要是她不说的话，曹翔绝对是会没完没了的，于是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