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妍蜚语 第33章

时间依旧照着自己的步伐走着，是的，它很屌，起码没有任何一个人都够让它停下，或是阻碍，或是倒转它的步伐。不在乎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平民百姓，亦或是大臣首相还是国民明星，总而言之的，言简意赅的，那就意味着，谁都无法去逃避时间的追债。时间是所有人的最大债主，因此谁都不得不去偿还自己所欠下的债务。 为此，因此，时间有它可以屌的资本。 资本，成本在这个现实生活里头可是至关重要的呀！很多时间不是说单纯的努力了就好了，就够了，就可以无所求了！资本，成本就是在有些前提下，在你是万般努力过了的前提下再是可以让你一事无成的。 在现实生活中，至少是现在是还还没有发明一种可以控制，甚至是影响时间的玩意儿，若是有的话，那确实是屌了，基本是到了‘谁能匹敌’的强大地步了。 陌妍闭上眼，狠狠地甩头，可是依旧的是甩不开伤口的尾随，那血性的一幕依旧刺激着她的神经，一点点的吞噬着她那总是所剩无几的勇气，就只在这一秒，在那下一秒，开始了，那一种比真实更加逼真的意象，她觉得自己是仿佛就浸染在那片血泊里，准确的并不应该说是‘觉得’，因为确确实实的发生法了只是在她这被‘吓破胆’的惊慌里头，幻想里头。陌妍会那么想，是因为她如同她那早已逝去的信件一样，似乎是那早已逝去的了。 想起那封被鲜血晕染的书信，一瞬间，她的内心彷徨，嘴角勾起一弄笑。她幽幽然的想…给她第一封情书，现在是否还在喜欢着她呢…陌妍希望是那样，她想要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她又不希望那样，毕竟，那样昭示他们是错过了太久了… 而后，又是瞬间，她心里的灯被全灭了，她心电的电闸的总开关被人拉下。她的内心陷入了仅有黑暗的沼泽，她不敢去挣脱，那样只会拿到适得其反的结果。黑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刻意压低了自己存在的声音，陌妍细细的听…双手麻木，两腿僵硬，她很心知肚明…是当初陌绯筱她似乎出现了，她确实是出现了，她又要在杀死陌妍，陌妍是这样的感觉到了…她闻到的是她用的香水，她听到的是她装爱的高跟鞋，她鬼鬼祟祟的是她藏在黑暗里的声音对她呢喃，在她的耳边咬耳朵。那些声音像是通过了某些电子设备传出的，模模糊糊的声音让陌妍没有听清楚内容，却是足以让她头皮发麻。 要知道——鬼魂和电子设备可是很要好的。介于他们不能正面的与人相见，于是乎，死神大人是赐予了他们不一样的魔力，比如家里面，办公室里面被搬搬东西了啦，一整天，或者是持续不断的噪杂的电话留言啦，耳畔边时不时若隐若现的窃窃私语啊，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某一种色调的窗帘啊，这类的种种都是死神大人给他们的魔力，也有可能以上那些现象里面还会有寻不到踪迹的未命名或是不知名短信，电话之类的骚扰。 不过有时候，那些暗藏在我们身边的‘鬼’其实很有可能指的是一个对你居心叵测人的——在心中张牙舞爪的鬼… 陌妍一惯是讨厌医院里那些刺鼻的空气，那种让她作呕的气味。并不是觉得恶心，只是畏惧死亡，消毒汽水的味道刺鼻的让陌妍失去了味觉，闻不到其他的气味。就连最喜欢吃的香味也无法勾起她的食欲，她总觉得来了这儿，就必然会沾染在他们的身上，又何况是食物呢？死亡她不想去沾染，能避则避。 急诊室外，陌妍缩在给家人等候的椅子上，她锁不住她的眼泪，藏不住她发出的咽呜。她显得有些许的凌乱，曹侑在医生那边，说是去联系他们的家人。陌妍甚至好怕去联系他们的家人，好怕去看见他们的家人，不想要去面对那些事情，不要去看到他们的亲人因为他们的事故…而怎么样怎么样… 伤员有两名，一男一女…都先在急症室诊断。在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是说，那女生救不了了，说她原本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血黏着她的体肤，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陌妍除了为她惋惜以外，还是惋惜。 陌妍的指尖发凉，不想去想她是怎么会遇上这些，只是和曹侑回家。想要回家，把所有的灯都开的大大的，那样那些黑色物质的东西也进不来，要是进不来的话就不需要害怕了。有人的家，是她觉得温暖的地方，那里面有曹侑会给他们做饭，有好吃的东西，有好喝的咖啡，还有很多曹侑亲力亲为的动漫周边。 她怕，怕黑暗，怕那些不知名的什么把她包围。 她怕，怕孤独，怕自己孤立无援，在自己一直前向走突然转过头的瞬间看不见任何人，不管是曹翔，曹侑还是陌绯筱，一个人也没有，更不要说柯米了。 她怕，怕凉意，怕是死神的亲近，担忧他会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拂过她的发，告诉她，下一个死在她身边的人会是谁。 医院，在外头喧闹街市的映衬下，显得冷冷清清。在没有多少人的楼道里，望去，不见底的黑暗。在走道上有盏白炽灯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一直一直忽明忽暗，在那最深的黑暗边。 医院，来来去去的行人，表情，绝望，木然，冷淡。陌妍她是孤立无援的。他们的生机似乎都已经被削减，陌妍想去是不是这所城市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挤压在了这偌大的医院。 医院，人的生死交集最多的地方，病床上，手术室里，是还残留了多少死者亡矣的糜香？我们的一个呼吸，似乎都会或多或少的吸入了那种死者亡矣的糜香，它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分裂，吞食我们自身细胞，待到死亡的那一天的到来才会流出你的身体，寻找另一个归宿。 医院，死神最亲近的地方…那是它最喜欢的憩息之地，在这儿…它可以听见它所喜欢的悲伤，可以尝尽所有人的苦涩的泪。 陌妍想要回去，洗去自己一身的味道。她无法忍受，那味道——即将要钻进她的皮肤里头。 “妍子，你还好吗？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曹侑用他手心的温度将陌妍拉回陷在自己空间的陌妍。他心疼模样映在她的眸子里，这样脸色苍白的她，抿着没有血色的唇，蒲扇似的睫毛微微上翘，显得她更为楚楚可怜。 “侑，你处理好了吗？我们回家好吗？”陌妍死死的拽住曹侑的衣角，泪水模糊她的视线，扭曲她所看见的一切。泪水模糊了一切，但是她却是可以清彻的看见他的关心。她的鼻息被屏蔽掉了，他却还是可以闻见他身上的味道，Armani。Attitude绝度的味道，那它的前调是柠檬与咖啡的组合，中尾调薰衣草和广藿香的气味。 “恩，我们走吧！”曹侑扶起已经是近乎是软瘫了的陌妍，在转头对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谢谢…”那女人泣不成声，握着曹侑的手不断的说着谢谢。然后又抱歉的看了陌妍一眼：“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她愧疚的神情，在陌妍的眼里看起来有那么一些奇怪，感觉在那里面似乎是有些其他的东西，像是‘恨意’那种东西。 陌妍恍恍惚惚记得她自己是说了句：“没事，不要介意了。”陌妍那个时候想毕竟自己的子女遭遇到了这种事情，最痛苦的就是她自己了。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那些负面的思绪对一个人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后来第二天，陌妍她坚持去上学不为别的，因为她知道曹侑他是不可能因为她的缘故一直一直的呆在家里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有他的女朋友，她一直去打扰是不行的。陌妍是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同那些负面情绪一样是有些大了。她一直都不让曹侑公开她是哥哥的事实，是因为，那样子事情是会闹得好大，曹侑他和曹翔有着一样的显眼。陌妍只想要在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只想要简简单单的和曹侑一起过就好了，所以…其他人的那些事，她真的是不想要管也不想要理，但是曹侑也是有只自己的生活不是？哪一个女人是会随意的相信自己男友说的那些所谓的‘小妹妹’呢？在这个世界啊，有多少男人是在最后面和自己那样所谓的‘小妹妹’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 那一天，不止是那一天，有很多的女生在感慨说没有比较帅的男生在身边这样子的生活很衰。 陌妍在只是在听听，嘛…也不关她的事情，所以无所谓，只要身边有很多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她无所谓…她要是她喜欢的人，在意的人和她在一起可以就够了，这样的愿望，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很大，也可以说很小。 “请你们帮帮我吧！”沈翊他母亲的声泪俱下把陌妍唤醒，一鼓作气的是她陌妍从她那些思绪里拖出来了。 陌妍觉得是愈发的可笑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她尘封了太久。现在再一次的记起来了，觉得很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她是表现的那么的伤心欲绝，现在呢？时隔几年，她就提出要她帮她除掉沈翊？这样算是什么，这样是什么？ “伯母你开什么玩笑？什么杀掉沈翊？他是你的儿子不是吗？啊！”柯米冲到沈翊妈妈的面前，不解的对她吼叫。 “沈翊是我的儿子。若不是我已经走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了，我有必要这样做吗？看着那个孩子伤心我的心里是会好过的吗？！”沈翊妈妈含着泪眼，对着他们哭诉。 “那你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到了要假借陌妍的手去杀死沈翊？！”柯米的手停留在陌妍的身上，“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是会牵扯到她的身上呢？她有什么错？只是因为被你儿子喜欢上吗？” “照成这一切的人不就是她吗？”沈翊的母亲说着让他们所不解的话语，用附有幽怨的目光看着陌妍。“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 陌妍听着她说的一字一句，恍恍惚惚的，她确定了…那时那一份复杂的寒意，恨意却是是承认了。 “妍子…的错？”曹侑呢喃，“如果不是妍子那个时候在的话你是觉得你儿子可以存活下来吗？”曹侑冷下脸，笑沈翊妈妈有一些的不知好歹。 “她是让我儿子活下来了，却又是把我的儿子推向深渊。”沈翊的妈妈紧紧的闭上了眼，追溯那个时候，“那一天我儿子他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个哭泣的女孩。他说她哭得好伤心，好无助，他说那个女孩是沈晴。是的，他以为你们的妹妹陌妍是我那个死去的孩子沈晴。”说着，她居然是暗暗的看了曹翔一下。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沈翊他固执的以为沈晴没有死亡，他那个时候因为想要救沈晴也被卷进了车祸之中，他受的是重伤，他以为说沈晴是安然无恙的所以她才会在等候座上面容憔悴的等他醒来。他那个时候还在医院，沈晴的葬礼他没有参加，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接受不了，找了那种的推脱。”沈翊的妈妈叹出一口气，自觉的做到沙发上了。 “他开始刻画沈晴还在的生活痕迹。他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的他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另一半却是把自己当做是沈晴。他用沈晴的东西，甚至是衣服，但是他在自己当成沈晴的时候…是可以知道自己是已经去世了的。” 沈翊妈妈沉浸在自己的言语里，喃喃的说着… “哈？就算是这样又关我妹妹什么事情？明明是你自己的儿子认错人了，再者我妹妹遇上了这种事情以后，哭一下都是不可以的吗？我说你这个人啊，怎么是会这么过分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妹妹承担？！”曹翔他忍无可忍，他是不想要再去听这些什么的谬论了，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家的人把你受伤的儿女送进了医院抢救，我妹妹因此也受到了一些的创伤。你倒是可笑不懂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是还恩将仇报？！”曹翔气急败坏的说着，对她说的那些话嗤之以鼻。 “那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沈翊喜欢上她呢？这是注定的啊，是一种‘孽’啊！因为她的出现，我的儿子越来越多的行为和沈晴一致了，我的儿子离我越来越远了啊！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要是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我儿子变成了他妹妹怎么办？！” 沈母看着陌妍的眼神是越发的阴狠起来，看的陌妍觉得不寒而栗，身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那是一种恐惧的象征，陌妍有一些委屈的想哭，但是她知道她是不会的。有些事情，忍耐不下去了也都要去坚持着。